男女主角分别是温婉沈御的其他类型小说《咸鱼小妾热门小说温婉沈御》,由网络作家“温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大半夜的,满屋子灯火通明。胡子花白的大夫诊完脉,开了一张调理脾胃的方子。大夫的说辞很委婉,让温婉以后每餐适量,不可暴饮暴食。沈御站在门口,满脸的戏谑嘲讽。温婉脸颊微红,悄悄把被角往上扯,企图蒙住脑袋,来个眼不见为净。老大夫和沈御打了招呼后离开,沈御将药方子递给一旁的沈舟,叮嘱他跟着大夫去拿药煎药。沈御本想转身出门,又被哑婆扯住了胳膊。哑婆打了一阵手语,沈御眉头越拧越紧,最终他妥协的点头。哑婆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还细心的替两人关上房门。温婉听见关门声,以为其他人走光了,这才将被角拉下……“呃……你怎么还在?”温婉立刻对上一双充满鄙夷的眼睛。沈御缓步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的看她,“你大半夜的用这种方式邀宠,不就是要我来陪你?”“胡说!谁邀宠...
《咸鱼小妾热门小说温婉沈御》精彩片段
大半夜的,满屋子灯火通明。
胡子花白的大夫诊完脉,开了一张调理脾胃的方子。
大夫的说辞很委婉,让温婉以后每餐适量,不可暴饮暴食。
沈御站在门口,满脸的戏谑嘲讽。
温婉脸颊微红,悄悄把被角往上扯,企图蒙住脑袋,来个眼不见为净。
老大夫和沈御打了招呼后离开,沈御将药方子递给一旁的沈舟,叮嘱他跟着大夫去拿药煎药。
沈御本想转身出门,又被哑婆扯住了胳膊。
哑婆打了一阵手语,沈御眉头越拧越紧,最终他妥协的点头。
哑婆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还细心的替两人关上房门。
温婉听见关门声,以为其他人走光了,这才将被角拉下……
“呃……你怎么还在?”
温婉立刻对上一双充满鄙夷的眼睛。
沈御缓步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的看她,“你大半夜的用这种方式邀宠,不就是要我来陪你?”
“胡说!谁邀宠了。”温婉眼珠一转,故技重施,先把责任推到他身上再说。
“我是被你喂了毒药,心里害怕极了,这才吓出病来的。”
沈御闻言,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轻笑一声,“害怕,所以从东街吃到西街,吃撑了,肚子疼?”
温婉嘴角一扯,嘴硬道:“没听说过化恐惧为食量?我是越害怕,越想吃东西,谁知道身体里的毒什么时候发作,万一我突然暴毙了呢,总不能做个饿死鬼吧。”
沈御看她的眼神越发惊奇,他抬手在她脑袋上敲了敲。
“有时候我在想,你这颗脑袋里到底装了什么东西,为什么想法总是和其他人不一样?”
温婉拍开他的手。
“尤其是这张嘴,巧舌如簧,这么能说会道的,怎么就没得到你家夫君的喜爱,抬你做正头娘子呢?”
戳人痛处,对于沈御来说本就不是什么难事。
他心系天下,往日都操心家国大事,哪有功夫和这些小女人计较,若不是实在是被这丫头折腾烦了,他也不至于说这些话来膈应她。
不过,不知为何,这些话说出口之后,他心里反倒是先生出一股子烦闷来。
而这股烦闷来得莫名其妙,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于是,温婉连反驳讽刺的话都还来得及说,就见沈御沉着脸去熄灭蜡烛。
她还没发挥战斗力呢,战斗就结束了?
黑暗中,沈御折返回来躺上了床。
“你干什么?”温婉抱着被子一脸警惕。
“睡觉。”沈御声音很冷,“你以为我愿意留下来,和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独处一室?”
要不是为了安哑婆的心,他是一刻都不愿在这里多待。
“不知廉耻……”
温婉气得牙痒痒,都到这个份儿上了,他还敢骂她,就不怕她故技重施?
事实证明,他还真不怕。
黑暗中,温婉感觉一只粗糙温热的大手袭来,落在她脖子旁的穴位上,她只觉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
“狗东西,不讲武德!”
天一亮,温婉醒来看见空荡荡的房间,气得破口大骂。
哑婆送早饭进来,身后还跟着端着药碗的沈舟。
温婉转身进屏风后洗漱,再出来的时候,又跟没事人一样,美滋滋的坐在桌子边上吃早饭。
哑婆不能说话,大多数都是沈舟在开口。
“大夫说这几天你要吃软食,所以哑婆决定每日三餐都给你喝粥。”
温婉应了一声,没有发表意见。
“大夫还说,要想早日怀上子嗣,还得仔细调理身体,最好两月喝一副药,若是想要一举得男,也可以去城东的娘娘庙上一炷香……”
温婉:“……”
眼看沈舟越说越远,已经说到孩子生下来之后要怎么发奶水了。
温婉终于忍不住站起身,“我出去走走,消消食。”
“好。”沈舟亦步亦趋的跟上,“阿柴哥说,以后不管小婉姐姐去哪里,我都要跟着照顾你。”
温婉一怔,倒是没说什么。
天气好,温婉带着沈舟在城里闲逛。
有了昨天的惨痛教训,她不敢再多吃东西了。
古代的娱乐活动实在是有限,她实在想不出来要做点儿什么,就问沈舟。
沈舟倒是有想去的地方。
他领着温婉来到一个有说书先生的茶楼,此刻还不到上午,茶楼里已经宾客满席。
店小二将两人带到一个靠窗的位子,又上了瓜子花生和茶水。
“话说咱们边城守军被漠北人围困山上,我方将士不到一百人,而那漠北敌军远超千人之众,他们用心险恶,给我们来了个瓮中捉鳖,如果等漠北人收拢阵型,那我方将士就面临全军覆没的风险……”
温婉听着听着,回过味儿来了,“这是讲的你阿柴哥的故事啊?”
难怪这小子猴急猴急的要来这里听说书。
沈舟点点头,乐呵呵的说:“我已经来听好几回了,每一次听见阿柴哥遇险都吓个半死,但是听到后面,又觉得很解气。”
“小婉姐姐,你往后接着听的,后面可精彩了。”
沈舟的心思都写在脸上,就是想把喜欢的故事,分享给身边的人。
说书先生不愧是职业讲故事选手,一个动作能分成八个细节来描述。
温婉嗑着瓜子,起初听起来还觉得挺有意思的,可越听到后面,越不对劲。
沈舟看她眉头微蹙,关心的问:“小婉姐姐,你不喜欢听阿柴哥的故事吗?”
“倒不是不喜欢。”
温婉收敛神色,摸了摸沈舟的头,安抚着笑道:“我只是没想到,你阿柴哥居然这么厉害。”
沈舟跟着笑,“那是当然。阿柴哥,率领不到一百人,从上千敌人的包围里杀了出来,这种以少胜多的战事,在整个端朝的历史上,都是少之又少。”
“小婉姐姐,你知道吗?现在阿柴哥算是一战成名了,不只是这个酒楼,现在城里所有的说书先生都在讲这个故事。”
沈舟一副与荣有焉的模样,“阿柴哥算是替我们端朝狠狠出了一口气,他现在的名声,都快赶得上沈大将军了。”
“沈大将军?”温婉一怔,那不就是她那名义上的夫君吗?
正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温婉一早收到了金木送来的五百两银票,顿时整个人的气质都不一样了。
“走,跟姐姐我潇洒去,姐姐我有钱,咱们吃香的喝辣的,再找几个小妞儿玩玩!”
跟在她身后的沈舟,被她的虎狼之词吓得一个踉跄。
他堪堪扶住栏杆才站稳,“小婉姐姐,你和我们村以前那个土财主说的话一模一样。”
温婉:“嗯?那他还挺会享受的,也算同道中人。”
沈舟白了她一眼,“可是他找小妞儿玩的时候,和其他人争风吃醋,被打死了。”
温婉:“……”
她一巴掌呼在沈舟脑门儿上,“臭小子,真会扫兴!行了,小妞儿咱们就不找了,咱们去吃顿好的,总没问题吧。”
“好!”沈舟连连点头,“东街开了家叫花鸡,听说可香了,小婉姐姐我们去吃吧。”
温婉笑着应声,“没问题,回头正好给哑婆她们带几只回来。”
沈舟想到什么,“那给阿柴哥也带一只吧。”
“他?他没有!”温婉气呼呼的扭头就走。
沈舟一头雾水,摸了摸后脑勺,替阿柴难过一秒钟后,屁颠屁颠的追上温婉的脚步。
*
沈府的书房里,气氛很压抑。
一盏茶之前,负责暗地里看顾偏院的护卫,过来汇报这两日偏院的情况。
护卫说,后院那棵将军最喜欢的桂花树被小婉姑娘薅来泡澡了。
“一点儿花没剩下?”沈御挑眉。
护卫吓得没敢抬头,“嗯!小婉姑娘……呃,很有毅力,一个人爬上树花了两个时辰,把桂花都弄下来了。”
“呵,”沈御气得牙根儿发痒,“两个时辰,她倒是不怕麻烦。”
傻子都看得出来,她这是气极了,拿他的花发泄呢。
沈御摆摆手,汇报的护卫松了一口气,赶紧退出去。
金木犹豫了一下,也想跟着走,刚转身就被叫住了。
“金木。”沈御无力的往后靠了靠。
金木浑身一僵,苦着一张脸抬头。
沈御:“你说,我好心好意给她安排新身份,还纳她做外室,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一个商贾小妾,要不是看她还有用,本将军的外室,她配?”
这么多年了,他头一回跟个姑娘提这回事,她居然拒绝,他不要面子的吗?
金木:“……”这不是在问他,所以他不用回答!
果然,沈御发泄了几句之后,烦躁的揉了揉太阳穴,“退下吧。”
金木控制着面部表情,尽量让自己表现得很从容,他转身抬腿,脚刚落到门槛外。
“等等。”
金木极度不舍的收回脚,回头哀怨的看过去。
“你是不是在心里嘲笑本将军?”沈御厉声问。
“属下没有!”金木硬着头皮回答。
上峰心情不好,下属真的好难熬。
沈御冷哼一声,“没有的话,你为什么一言不发的就要走?是不是想躲起来笑?”
被逼疯的金木快要哭了,将军,您能不能正常点儿?
这话,只能在心里哀嚎,金木不敢说出口。
金木:“将军,东街开了家叫花鸡,吃过的人都说好吃,小婉姑娘最爱美食,要不我替将军买一只给她送去?”
“姑娘家在气头上,咱们男人大度一点儿,别跟她们小娘们儿计较,咱们哄哄得了?”
他已经尽力了,再这么下去,他们这些做下属的真要被逼疯了。
沈御垂眸思考片刻,再抬头时说:“有道理,我堂堂大将军,凭什么要去哄一个小娘子?”
金木:“??”
他明明不是这么说的啊!
算了,将军已疯,他们只能听天由命了。
*
温婉最后还是没能吃到叫花鸡。
那家酒楼生意太火爆,座无虚席就算了,招牌菜叫花鸡还卖完了。
她和沈舟站在酒楼门口,一起默哀了好一会儿,才肯接受这个现实。
沈舟:“现在我们怎么办?”
温婉叹气,“叫花鸡吃不成,那就去吃其他的吧。这边城里,还有什么特色风味吗?”
“特色风味啊……”沈舟想了想,“漠北烤羊你吃过吗?”
虽然这些年和漠北人战火不断,但是有一说一,他们的烤羊是真的好吃。
开烤羊店的,是曾经去漠北游历过的厨子,回来之后在城里开了家店铺。
因为是漠北人的烤羊,粘上了“漠北”两个字,所以即便他们是端朝人,在这城里生意也很是一般。
正是饭点儿,店铺里却一个人都没有。
沈舟喊了一声,“老板在吗?”
没有人回应。
温婉鼻子灵,闻见了从后门飘过来的孜然香味。
孜然撒在烤得流油的新鲜羊肉上,想想都要流口水。
“老板应该在后院烤羊,我们过去看看吧。”
“啊,直接去好吗?我听说这个厨子脾气很不好。”沈舟有些犹豫。
温婉:“咱们是客人,来消费让他赚钱的,他应该不会对我们怎么样吧。”
沈舟点头,“也对。”
两人掀开后门的帘子,穿过通道之后,来到了后院。
院子里放置着一个铁架子,架子上串着一头羊,许是烤羊的人偷了懒,羊肚子被烤焦了一块。
院子角落,门前堆满木材的屋子里,传来鞭子打到皮肉上的声音。
这种程度的鞭打,下手的人够狠,忍受鞭打的人也够狠。
温婉听声音都觉得头皮发麻。
沈舟扯了扯温婉的袖子,“小婉姐姐,咱们别管闲事了,赶紧走吧,这烤羊我不吃了。”
温婉也不想管闲事的,偏偏余光看见了一双眼睛。
那间屋子的窗户上,破了一个巴掌大的小洞,刚好露出一双眼睛来。
那人似乎正对着窗户,眼睛里是一种空洞的绝望。
就好像所有的苦难,他已经习惯了。
温婉没有白莲花的圣母心,她就是一条没什么大追求的咸鱼。
所以,理智上,她该立刻离开这里。
但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有感情。
但凡那人吭一声,或者开口求饶,她都不会因为怜悯而管闲事。
可他一声不吭,就好像在无声的、安静的,默默的等着死去。
总有些人,在我们看不见的角落里经受着世间最深的苦难,而他们和我们一样,都有血有肉,会疼会痛。
“不准,叫我小嫂子!”
温婉咬牙切齿的强调。
沈御勾了勾嘴角,妇唱夫随的冲洞外的下属吩咐,“听见了吗?以后不准叫小嫂子。”
不等人回答,他又接着补充了一句。
“直接叫嫂子,加个小字,是看不起谁?”
温婉:“……”
洞外的青年们整齐划一的朗声低吼,“是!”
胳膊拧不过大腿,话语权总是掌握在人多的一方。
温婉拗不过他们,只能忍着一口气由随他们乱叫。
“一群兵油子!”
温婉小声嘀咕着,心里虽然不满,但也抓住了他们扔下来的绳子。
顺着绳子爬出洞外,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的了。
只是,当兵油子们将沈御从洞口拉出来,温婉看清他腿上的伤后,她刚放下去的心,又不自觉的提了起来。
沈御的大腿上一道比巴掌还长的伤口狰狞的翻开皮肉,这种程度的伤,他还一声不吭,甚至还有心情和她谈笑风生。
是个狠人!
他的唇上已经几乎没有血色,一副看上去随时都会嘎掉的样子。
温婉很难想象,这样的重伤,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手脚麻利的青年,解下腰带替沈御包扎伤口,“得立刻送下山医治。”
找到沈御,众人似乎又找回了往日的沉着冷静,他们不敢耽搁丝毫,分工明确,有人负责善后,有人负责护送沈御和温婉下山。
*
最近的一座小镇里,一间客栈被这群兵油子包下来。
沈御在半道上就晕了过去,如今大夫正在他房里治疗。
温婉站在床边上,见大夫剪开他的裤子,用浸过酒的棉线替他缝合伤口,一名小童拿着白布擦拭着流出的鲜血。
清洗白布后将盆子里的水都染成了红色,水换了一盆又一盆。
这样的伤,即便是医疗技术先进的现代社会,尚且不容易处理,更何况是落后的古代。
“伤口是处理了,药也灌进去了,能不能活过来,就得看他自己了。”
大夫清理完伤口,一边洗手一边交代。
他又看向周围的人,问:“我看伤者还年轻,可成家了?”
一众青年几乎都看向温婉的方向,似乎都在犹豫,没敢随便吭声。
“看我干嘛,我又不是他真的媳妇儿。”温婉小声嘀咕着。
大夫没听清她说什么,众人看她,就以为她是伤者的家属。
大夫:“夫人,你跟我出来一趟,我有话要说。”
温婉犹豫了一下,“哦。”
大夫领着她推到门外,才捋着胡子说起病情。
“你相公的伤,你刚才看见了吧。”
温婉点头,“嗯。”
大夫:“他的伤靠近腿根处,可能伤及了一些……”
大夫考虑着说辞,似乎对一个妇道人家,有些难以启齿。
思考一阵,大夫才委婉的说:“只是有可能,并不绝对。所以,以后他的子嗣可能会艰难一些。”
“哦。”温婉脸上没什么表情,她一个现代人,对于传宗接代这回事并没有那么根深蒂固的执念。
大夫见她表情淡然,赞许的点了点头。
“夫人是个厚道人,看来是想通了人命比子嗣更重要,你相公有你这样的夫人,是他的幸事。”
温婉:“……”
大夫误会了,而她还没法解释。
*
为了保险起见,大夫和他的小药童都留在客栈里,以防沈御病情变化需要诊治。
高翎带着几百人赶来的时候,温婉正和大夫一起在厨房里熬药。
她探出窗外看着乌压压的一群人,顿时满脸震惊。
她没想到,高翎还真把边城守军给调来了?
大夫也扫了一眼,疑惑道:“夫人,你家相公是什么人啊,那些是边城守军吧,来这么多人,你相公是大官吗?”
这大夫是小镇上找的,所以并不知道他们的底细。
温婉随口解释,“不是什么大官,就是个小校尉而已。”
“小校尉啊,那也一定是很受沈将军赏识的小校尉,否则来不了这么多人。”大夫笃定道。
温婉应了一声,“你也知道沈将军?”
“当然,边城周围的大城小镇,哪有不知道沈将军的大名的。那可是我们守护我们百姓的大英雄。”
和所有边城人一样,大夫提起沈御来,也是充满了崇拜之情。
“哎,不过可惜啊,沈将军做了这么多好事,他夫人却……”大夫似想起了什么,摇头一阵叹息。
闻言,温婉倒是愣了,“他夫人怎么了?”
沈将军的夫人,不就是带她来边关的赵氏吗?
大夫看了看周围,见没人,才压低声音说:“我只告诉你一个人,你可别往外说。”
温婉:“……嗯。”
这熟悉的八卦开场白,原来古往今来都是一样的。
她该庆幸这大夫虽然医术不错,但是个口风不严的。
也是,一个镇子上就这么多人,都是东家长西家短的,生活总是在八卦中寻找乐趣。
她忍不住想起了在现代的时候,每次回村的时候,村口那群老大妈,会公平的为每一个回村的年轻人编造一个耸人听闻的八卦。
大夫的声音,拉回了她飘远的思绪。
“前几天,将军夫人去送子娘娘庙上香,途经此地的时候,刚好身子不利,还是我给她瞧的病。”
说着,他又叹了一口气,“将军夫人应该是幼时受过寒气,伤了根本,这辈子怕是都怀不上子嗣了。”
温婉听得一愣一愣的。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直接惊得她说不出话来。
大夫还在替沈御惋惜,“可怜大将军呕心沥血的守卫边城,他的正头娘子却无法替他传宗接代,这多造孽哟。”
造孽?
温婉的嘴角抽了抽。
造孽的,该是她才对吧。
将军府老夫人这次就送了三个人来替沈将军配种,赵氏不能生育,就只剩下她和春娘。
按照赵氏的行事风格,为了保险起见,她肯定不会把希望寄托在春娘一个人的身上。
也许在这之前,赵氏并不会在乎她一个小妾的死活,那现在,赵氏肯定会想办法把她找回去。
她可不想被抓回去沦为生育工具。
温婉洗漱完之后,在屏风后磨蹭很久才鼓起勇气出来。
她已经做好了准备,实在不行,认怂就认怂,认怂和吃亏比起来,当然认怂更有性价比。
不过,阿柴连认怂的机会都没有留给她。
因为,他睡着了。
青年眉宇间的疲惫和警惕皆在,他手里还握着那把镶满宝石的匕首。
似乎只要有任何风吹草动,他凭借身体本能的反应也能和敌人抗争。
这种人,无论何时何地都是可怕的。
温婉收回视线,不敢去招惹他,转身走向窗边的软榻。
她坐在软榻上,从怀里拿出那块玉佩。
这是阿柴在墓地里随手捡起来,扔给她做酬劳的,当时情况紧急,她只匆匆看了一眼。
现在她才有机会对着烛光仔细观察。
她越看越心惊,指尖不断的在玉佩上摩挲。
“我果然没看错,还真是嵌合玉!”
嵌合玉,不是玉的一个品种,而是一种制作玉佩的工艺。
用特殊工具将外面的玉层打开后,就能得到里面真正的东西。
能用得上嵌合玉这种工艺的,这里面的东西,肯定不一般。
只可惜,如果没有合适的工具,凭蛮力强行打开它的话,里面的东西就会被销毁。
她忍下想要立刻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的好奇心,依依不舍的将玉佩放回怀里。
只有等去城里找到工具之后,再来打开这个宝贝了。
*
天光微亮的时候,率先醒过来的是床上的阿柴。
他猛地睁开眼睛,带着浑身力气坐起,这才惊觉自己居然睡了一整个晚上。
他记得他听着屏风后传来的水声,本想等那丫头出来之后再吓唬吓唬她的,没想到居然不知不觉睡着了。
对于他来说,在一个陌生人面前熟睡,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
这样想着,阿柴起身来到窗边。
软榻上的女人睡得很不雅观,小毯子已经被她踢到了地上。
她一只脚还嚣张的搭在了旁边的窗台上,白嫩的脚丫子衬着晨光,比他家中那块传世的羊脂玉质感还要温润。
阿柴浅灰瞳孔一沉,弯腰捡起地上的小毯子。
他本想将小毯子扔过去盖住她的脚的,犹豫一瞬,又改了决定。
温婉睡得迷迷糊糊的,便感觉脸上被砸了什么东西,她睁开眼睛,入目的世界漆黑一片。
她一把扯下盖在脸上的毯子,怒气冲冲的看向罪魁祸首。
“你扔我毯子做什么?想闷死我,是不是?”
“呵,”阿柴似笑非笑的睨了她一眼,说出来的话异常刺耳。
“粗鲁、庸俗,还恶人先告状,把你这丑陋的嘴脸遮盖起来,果然是正确的选择。”
温婉:“……”
她一个小娘子,到底哪里惹到他了,让他对她有这么深的成见。
恶人先告状,她认了。
可粗鲁、庸俗?她是坚决不会承认的!
穿越三年以来,谁见面不得夸她两句乖巧可人、聪慧明理、容貌秀丽?
阿柴废话不多说,直接提着她脖子后的衣领把人扯了起来。
“我们今天要赶到边城,没工夫和你耽搁。”
温婉被拎着走,张牙舞爪的进行了没有意义的反抗。
“你放我下来,我又没说要跟你们去边城!”
“我是山匪绑的肉票,现在山匪没了,我是良民,你不能禁锢我的自由!”
“我是有人权……”
阿柴冷冰冰的目光扫过来,另一只手上的匕首已经拔出了一半。
温婉头皮一麻,将没说完的话又吞了回去。
等他把匕首放回原处后,她才重新怯生生的开口。
“大哥,你们不是边城守将吗?你们是保家卫国的英雄,平白无故的抓我一个小娘子,完全没道理啊。”
阿柴脚步一顿,沉声道:“你现在可不是个普通的小娘子,我们怀疑你……是漠北人的细作。”
温婉瞪大了眼睛,“欲加之罪!这是欲加之罪!”
阿柴轻笑一声,“你说对了,就是欲加之罪。可在这里,我说了算。”
此时此刻,温婉心里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她昨天一定是眼瞎了,居然会觉得阿菜是她的菜。
就他这空有唬人的外表,内里全是豆腐渣的货,给她提鞋都不配!
温婉愤愤不平,偷偷摸摸在心里画小圈圈记仇。
阿柴将她气呼呼鼓起的腮帮子看在眼里,嘴角不自觉的扬了扬。
*
院子里,休整一夜后的将士们早已经在空地上等候。
阿柴将温婉往金木的方向一推,“把人看好了。”
金木领命应声,本要上前抓她胳膊。
温婉双手举起,投降道:“我自己走!”
金木悻悻的退开,“姑娘愿意配合就好。”
她倒是想不配合,她敢吗?
心里这么想,再看阿柴的时候,目光里就充满了哀怨。
趁着阿柴向其他人布置任务的时候,温婉和金木闲聊起来。
“他是你们的头头?什么职位?叫什么名字?”
仇人的信息,还是要打听清楚的。
金木一怔,满脸诧异,他清了清嗓子,搪塞道:“姑娘,你就别为难我了,你想知道我们老大的事情,自己问他去,我可不敢乱说。”
温婉眼睛一瞪,“就一个名字和信息,有什么不敢说的?”
金木脖子一缩,打定主意不吭声,任温婉怎么嘲讽,他都不回一句嘴。
事情安排完之后,阿柴才向两人走过来。
金木见他过来,立刻就溜了,一边走,一边还小声嘀咕。
“还是军师说得对,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和姑娘待在一起,真是浑身都不得劲儿,那小嘴巴巴的,怎么这么能说呢……”
温婉耳朵灵,将金木小声的抱怨全听见了。
她顿时嘴角一扯,气呼呼的冲金木背影挥舞着小拳头。
那画面,三分滑稽,七分可爱。
阿柴眼神柔和些许,站在她面前挡住她的目光。
“我是边城守军里的校尉,我姓周,名材。以后,你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用不着和我手下的人套近乎。”
谁套近乎了?
温婉白了他一眼,明明听见她问什么了,却还故意给她下一个套近乎的定义。
阿柴自我介绍完,又戏谑道:“赵小婉,你打听我的信息,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想法?还想知道什么?我家里人丁几何,可有娶妻生子?”
他在戏弄她,她看出来了。
通常这种时候,温婉嘴上是绝对不会吃亏的。
她大大方方的一点头,语不惊人死不休。
“不止,我还想知道……周校尉你……肚子上有几块腹肌呢!”
四目相对,眼神之间火光四射。
率先败下阵来的,当然是温婉。
她眨巴着眼睛,然后眼眶越来越红,接着再狠狠的吸吸鼻子。
硬的不行,她就来软的,沈舟不是说过,阿柴这人最怕女孩子哭?
姑且死马当活马医,试一试吧。
这样想着,温婉期期艾艾的往地上一蹲,然后埋着脑袋开始耸肩。
“干什么?哭了?”沈御狐疑的低头看向蹲在他膝前的女人。
娇娇小小的丫头,脑袋上两个璇儿,发旋儿周围一圈不听话的小绒毛。
老人常说,两个发旋儿的孩子,最是调皮捣蛋。
这丫头也一样,古灵精怪,活像个小狐狸,使心机的时候,招数层出不穷。
温婉粗声粗气的说:“没哭!”
沈御一听,眉头皱了皱,手指动了动,犹豫了一下,才捏着她的脸颊,让她抬起头来。
于是,温婉的表情就变得很滑稽。
肉嘟嘟的脸颊被他捏得变形,一双眼睛红彤彤的,眼泪顺着脸颊流到了他的手指上。
温婉本来还在想,要怎么才能挤出眼泪,这下好了,他手劲儿这么大,捏她脸,直接给疼哭了。
手指似是被她的眼泪烫了一下,他赶紧松开了她的脸。
“还真哭了。”
沈御烦躁的摸索着指尖残留的泪渍,“我又没说你什么,你哭个什么劲?”
温婉吸了吸鼻子,“你还没说什么?你刚才明明吓唬我,让我一辈子都出不了这个门。你要把我关起来,你要囚禁我,你、你……”
她说着说着,情绪真的调动起来了,顿时哭得稀里哗啦。
哭的时候,她还用余光注意着沈御的反应。
她都打算好了,如果这招没用的话,大不了就说那书还在“师傅”的手里,回头给他们一个乱七八糟的地址,让他们满天下找去。
只是这样一来,她的新身份怕是没戏,边城也待不下去了。
沈御眉头越拧越紧,眉宇间挣扎得很明显。
终于,他冷着一张脸,从怀里拿出一方锦帕,粗鲁的一巴掌盖在了温婉的脸上。
“鼻子擦一擦,哭得丑死了!”
温婉闻言,哭得更大声了。
“你还说我丑……我哪里丑?你仔细看看,我哪里丑?”
她仰着头,奶凶奶凶的和他对视,似乎即便是哭得停不下来,也要在这个所有女人都非常在意的问题上论个输赢。
沈御就见她双眼蓄积着莹莹水光,偏偏还气呼呼的鼓着腮帮子,说话的时候,嘴唇开开合合,莹润又漂亮。
他突然觉得口干舌燥,不自觉的移开目光。
“好啊,你说我丑,连多看我一眼都觉得刺眼……”
沈御:“……”
女人吵起架来,都是这么无理取闹的吗?
沈御回过头,长长的,无力的叹了一口气。
“别哭了,你不丑。”
温婉:“你敷衍我!”
沈御:“……”
他烦躁的揉了揉太阳穴,有种不知所措的失败感。
温婉见好就收,又小心翼翼的摇了摇他的胳膊,“别关我了,行不行?那本书我现在真的拿不出来,别逼我了,好不好?”
沈御抬眸看她一眼,妥协的点了点头。
温婉立刻破涕为笑,“我就知道周校尉是个好人!”
沈御捡起锦帕,帮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渍,“说不让你出这道门,的确是吓唬你。”
这点,他不否认。
“不过,连弓弩这件事是真的重要。不是你一个女人能参与进来的,你不愿意坦诚相告,我不勉强你,但是……”
顿了顿,他沉声道:“你知道连弓弩来历这件事,不能再泄露给他人,否则,恐引来杀身之祸。”
温婉连连点头,“我知道的。”
“现在可以起来了吧。”沈御唏嘘的问。
温婉应声,却因为蹲太久,腿麻了,起身的时候禁不住身形一晃往他身上扑去。
沈御还没反应过来,腿上就传来一阵剧痛。
他疼得额头上冒冷汗,“你是不是想杀我灭口?”
温婉跌坐在他腿上,尴尬得脸都红了,“误会,误会,真的是腿麻了而已。”
沈御叹气,“还不起来?”
“哦。”温婉撑着他肩膀站起身,却尴尬的发现他腿上的袍子上有鲜血浸出。
他的伤口,被她坐裂开了!
温婉简直想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委屈巴巴道歉,心虚的不敢看他的脸。
沈御瞧她那鹌鹑样儿,气就消了一大半。
“架子上有红木盒子,把它拿下来。”
温婉闯了祸,哪里敢耽搁,立刻取了盒子抱到他跟前。
沈御将盒子打开,原来里面是些小瓷瓶和裹伤口的棉布。
“帮我换药。”
温婉听话的拿起棉布和金疮药,突然想起什么来,吓得声音都变调了。
“我帮你换药?”
她没记错的话,他的伤是在大腿根处的,那么敏感的部位。
沈御挑眉,“怎么,难道要叫金木进来,然后告诉他,是你一屁股把我伤口坐开了?”
这话,她好意思说吗?
传出去像什么样?
温婉几经挣扎,在全部人面前丢脸,还是在一个人面前不要脸之间,她选择了后者。
*
金木在门外等了很久,书房的门才重新被打开。
温婉红着脸冲出来,头也不回的往后院跑去。
沈御坐在轮椅上,脸上是金木看不懂的戏谑神情。
“总算是赢了她一回。”
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金木听得一头雾水。
沈御却浑身轻松。
小妖精,每次都逗得他面红耳赤,这一次,总算轮到她不好意思了。
“将军?你的袍子上怎么有血?”金木眼尖的注意到了异样。
沈御清了清嗓子,“伤口破了一点儿而已,不碍事。”
金木:“那属下帮您换药?”
沈御嘴角一扬,意味深长的说:“不用了,已经换过了。”
换过了?
将军行动不便,自己可换不了。
那就是……
金木想明白之后,倒吸一口凉气。
他难掩惊骇的表情,“将军,连弓弩的事情,您问清楚了吗?”
沈御白了他一眼。
金木懂了,“将军,您不会是中了小碗姑娘的美人计吧?”
后知后觉,回过神来的沈御:“……”
他高兴早了,死丫头先前分明是故意的!是个连环计!
连弓弩没的事没问清楚就算了,他还被她看光了?
他哪里赢,分明是又输了!
还把裤衩子都输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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