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啊?”
我震惊看着他。
他怎么会这么想?
“草民有自知之明。”我面色尴尬:“不敢攀诬王爷。”
笑话,我就算想给孩子找爹,也不敢找他呀。
我是江湖儿女,他是王宫贵胄,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更何况我重活一世,只想振兴药王谷。
“我是想请王爷这一世尽早替我父亲翻案。”
我在马车里跪下:“我想重振药王谷,父亲的清白很重要。”
周长洐久久没有回话。
半晌后,他才颔首点头:“虽说现在不是好时机,但你既然救了我,本王可为你破例。”
我喜笑颜开,连声道谢。
“只是……”
他目光不经意掠过我的身上:“按你所说,你腹中有双胎,不久后就会显怀。”
“到时候你要怎么办?”
我心头一缩:“药王谷偏僻……如果有外人问起,随便编个由头就是了,寡妇什么的……”
“我这伤不宜暴露,还要劳你照看。”
周长洐老神在在:“你若是求我,我也可以帮帮你。”
他帮我?
他能如何帮我?
我心中纳闷,却也顾不上细问。
因为我们已经到了药王谷。
房屋保存的比我想象中好很多,我找了人打扫干净,就搬了进去。
周长洐说话算话,身子好些了,就联系手下搜集证据。
准备替我父亲翻案。
只是我从他偶尔漏出的只言片语里,却听出了几分凶险。
先帝晚年昏聩,有很多冤假错案。
这些案子事关先帝声誉,那可是他的亲生父亲。
难怪他说此时翻案不是最好的时机。
上辈子他也是死前才曝出这些旧案,以性命压下了天下的议论。
有时候拨乱反正,也是需要代价的。
“你若有心,就替我好好治病。”
周长洐神色轻松:“听说药王医术神奇,敢跟阎王抢命。”
我心中一暖:“父亲的医术确实很好……”
只是周长洐的身体…有些棘手。
按理说他是先帝和太后的幼子,自小锦衣玉食,身体自然康健。
可是脉象却显示,他身子亏空,全靠一口真气提着。
像是先天胎里不足,毒入骨髓,影响寿命。
涉及宫中秘事,我也不敢多问。
药王谷重新开门迎客,我亲自擦拭了父母留下的招牌。
没有等来病患,却等来了裴琰。
“阿诺,药王谷名声尽失,不会有人来的。”
他打量着空荡荡的房屋,神色复杂:“你好好跟我母亲认个错,我们还能在一起。”
“认错?”
我嗤笑一声:“你做什么春秋大梦?”
“我从裴府离开的那一天起,就没有后悔过!”
“还有,你既然已经下山,难道你娘没有给你相看亲事?”
裴琰唇角轻抿,欲言又止:“相看了亲事,名门淑女大多贤良,也一定能允你做妾……”
允?
允我做妾?
“放你娘的狗屁!”我抄起一旁的扫帚:“老娘就不该跟你多说一句话!”
“你、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
裴琰目瞪口呆:“你不仅抛头露面,还言辞粗鄙,哪里像个良家!”
“你给我滚!”
我举起扫帚就想往前冲,却被一把揽住了腰。
“娘子,有客人?”
周长洐不知听了多久,将我揽在怀里:“怎么如此动气,嗯?”
他凑近我耳边低语,炙热的气息喷洒在我的脖颈。
我身子僵硬,脸色爆红。
“娘子?”
裴琰面色骤变:“阿诺,你、你成亲了?”
周长洐笑盈盈揽着我的腰肢,抚了抚我刚刚显怀的肚子。
“我们不仅成亲了,还有了孩子。”
他笑的一脸甜蜜,像是一只偷了腥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