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暻王泓晖的其他类型小说《咸鱼侍妾只想抱大腿,高冷王爷却被钓疯了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七桉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涟漪阁。叶清将喝完的药碗递给丫鬟,拿着帕子轻拭嘴角,“这是最后一碗药了吧?”圆脸丫鬟春澜点点头,不经意扫过叶清面容的眼中带着惊艳,恭敬点头道,“回主子话,这正是最后一碗了。”说完,见主子面露困倦,春澜敛了声,收拾着药碗无声退出了屋子,还不忘轻轻关上门。听着声儿,叶清望向床顶。看着逐渐熟悉的环境,她焦灼的心也逐渐落了地。三日前,叶清刚将卷了她钱逃跑的经纪人送进监狱。对方带了她六年,除了教会她黑色规则外毫无用处,可叶清会算计,也会曲意逢迎,就这么一步步护着自己高升,先后荣获最佳女主角与影后荣誉,在娱乐圈稳固了根基,然后将企图将她卖人的经纪人先一步踩在底下。许是她太过高兴,当晚开车回家时不慎遭遇了车祸。再睁开眼时,她发现自己魂穿来到了一个...
《咸鱼侍妾只想抱大腿,高冷王爷却被钓疯了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涟漪阁。
叶清将喝完的药碗递给丫鬟,拿着帕子轻拭嘴角,“这是最后一碗药了吧?”
圆脸丫鬟春澜点点头,不经意扫过叶清面容的眼中带着惊艳,恭敬点头道,“回主子话,这正是最后一碗了。”
说完,见主子面露困倦,春澜敛了声,收拾着药碗无声退出了屋子,还不忘轻轻关上门。
听着声儿,叶清望向床顶。
看着逐渐熟悉的环境,她焦灼的心也逐渐落了地。
三日前,叶清刚将卷了她钱逃跑的经纪人送进监狱。
对方带了她六年,除了教会她黑色规则外毫无用处,可叶清会算计,也会曲意逢迎,就这么一步步护着自己高升,先后荣获最佳女主角与影后荣誉,在娱乐圈稳固了根基,然后将企图将她卖人的经纪人先一步踩在底下。
许是她太过高兴,当晚开车回家时不慎遭遇了车祸。
再睁开眼时,她发现自己魂穿来到了一个陌生架空的古代——大越朝。
而原身也叫叶清,是一位八品小官之女,选秀时因着容貌俏丽,与另一位身姿丰腴多情的宫女陆氏,一同被瑜妃赐给了她儿子暻王做侍妾。
原身虽生得艳丽妖冶,却是个乖巧胆小的性子,入府后一直待在住处,安静等候主子爷的宣召。
暻王因公务繁忙,半月不曾入后院,谁知三日前入了后院,反倒是陆氏拔得头筹,率先被暻王宠幸。
陆氏是个得宠就飘的角色,侍寝过后便来嘲讽原身虽有美貌却毫无用处,只配窝在偏远的院子里一辈子见不得人。
这话说得刻薄,原身又着实嘴笨,当即就被气得上不来气,当晚又无意贪凉发了高热。
没捱多久就一命呜呼了。
叶清也就来了这里,占了这副躯体。
当时她被高烧折磨得脑子混沌不清,凭着求生意志强行逼自己喝下了苦得人舌根发麻的药,这才救回第二条命。
事后她有意照镜子,发现原身的容貌与她有七分相似,这或许是天意。
叶清知道,自己已经好运再次活下来,现代她是回不去了。
她此后就不再是演员叶清,而是暻王府一普通寻常的侍妾叶清了。
因此这三天,她也不着痕迹朝两个派来伺候自己的丫鬟春迎与春满口中了解过暻王府与顶头上司暻王以及一些基本情况。
暻王乃是大越朝的四皇子,今年二十五岁,早已娶了太傅之女苏氏为王妃,两人相敬如宾,感情还算和谐,育有一子名泓晖。
此外还娶了两名侧妃陈氏与云氏。
陈侧妃乃是骠骑将军之妹,与暻王算得上是青梅竹马,感情甚笃,因着容貌明媚,性格活泼,很得暻王宠爱,育有一子泓宇一女嘉时。
云侧妃则是三品京官之女,性子文静,入府后两年突染重病,至今仍在养病,很少外出,膝下无子嗣。
余下便是两位庶妃林氏与高氏,和一众侍妾通房,人数倒也不少。
子嗣却不丰。
成年的九个皇子中,只暻王府中子嗣最少,暻王又是个恪守规矩,不重女色的人,为了叫他多进后院,瑜妃这才选了原身,盼着她的好容貌能叫暻王多赏两眼。
只是瑜妃没料到,原身非但没将儿子引来,自己却搭了命去。
原身死得无声无息,推动者陆氏却因侍了寝,尚有几分宠爱,只被罚了半月禁闭。
多么不公平。
所以啊,入了后院,不争就是死。
巧了,叶清就爱争。
翌日,叶清感觉好些了,就下了床,穿戴整齐后坐在桌前开始抄写佛经起来。
直到午时,叶清才停了笔,握着酸疼的手腕休息。
进来伺候的春迎捧来一杯热茶,“主子歇会儿。”
叶清瞧她一眼,又扫了眼门外候着实则躲懒的春满,唇角微扯。
如今府中就她一个人没有侍寝,偏偏还大病了一场,听起来就不吉利。
这不,有人已经浮躁起来了,打算另攀高枝了。
这也是人之常情,只是叶清爱计较,走了再想回来,那可就比登天还难了。
她抿了口茶,将佛经交到春迎手里,自然娇柔如吴侬软语般叫人怜惜的嗓音带着叮嘱,“我重病时多亏了王妃送来的药材,听闻王妃娘娘爱抄佛经,你替我送去,就说感念王妃大恩。”
春迎闻言点点头,眼里带着坚定,“奴婢明白,定叫主子心意不白费。”
过不了多久,春迎就回来了,只是脸上带着些愧疚,说是王妃身边的丫鬟姐姐没叫她进去,只交了佛经就让回来了。
叶清心里门清,见肯定是不会见的。
但她还是每日都抄录过去,抄完了就不管了。
正院。
苏氏扫了一眼佛经,身边伺候的王嬷嬷见状挥手叫丫鬟拿下去,然后仔细替苏氏捏肩,温声道。
“这位叶侍妾倒是有感恩之心。”
苏氏闻言,眼底划过轻视,“听下人来报,叶氏这几日除了抄录佛经,就没再出来过了?”
王氏点点头,“说是被陆侍妾吓得高热了才退,哪里还敢出门一步呢?”
“胆小浅薄,不堪重用,偏偏又是那副容貌,叫王爷不喜,连个宫女都比她体面。”
苏氏身为名门贵女,自是瞧不起死板的叶清,被欺负了反倒被吓病,好了之后不去找仇人掰扯,反倒只会抄录佛经寻求她庇护。
若是胆大些往前院送个汤,难保重规矩的王爷不会心软。
可惜了,蠢材。
“叶氏那边不必管了,倒是陈氏那边,泓宇又被抱着去前院找王爷了?”
说到这里时,女人语调带着几丝咬牙切齿。
王爷极重规矩,她入府时一年不曾怀孕,王爷便赏了后院一年避子汤。
直到她怀孕且生下嫡子泓晖,王爷才撤了妾室们的汤药。
谁知那陈氏是个好运的,撤了避子汤的第三个月就怀了男胎,比泓晖才小上一岁。
而后又一年生下了长女嘉时,得王爷不少宠爱。
可怜她的泓晖身子不好,那贱人的孩子却康健,安知是不是克她的泓晖呢。
苏氏表情阴冷。
王嬷嬷不敢接这话。
苏氏也不需要她接,她摸了摸华贵的耳环,看着窗外天色,表情柔和下来,“叫厨房的人机灵点,备些王爷爱吃的菜。”
今儿是初一,暻王雷打不动会歇在正院。
暻王轻抿了口花茶,并不难喝的口感让他眉眼舒缓许多,一连喝了一大口。
“这茶不错。”
口齿留香,喝完之后许是心理作用,暻王只觉得果真耳聪目明了一些。
身上疲惫也减轻了一些。
刚放下杯子,袖子忽然被一道柔和轻缓的力度扯了扯。
他望去,只见叶清指了指床,一双清澈见底的眸子望着他,眼中满是关切,柔声道。
“王爷要不要去睡会儿?妾身在家中时学了些推拿手法,有助于睡眠,王爷不若试试?”
看着这双眼睛,暻王不由自主点点头,顺着她的力度来到床边。
没有什么故作引诱的手段,当然,暻王也并没有想起这些。
他顺着轻柔的力度躺进淡淡花香的床上,耳边女人温柔的声音仿佛带着催眠效果,叫暻王眼睛逐渐合上。
背上的按捏意外的十分具有力量感,推拿动作中,男人呼吸平稳,逐渐安睡过去。
叶清慢慢收了力度,将被子轻轻盖在男人身上,然后悄声退出内屋。
门外福海正倚墙站着,瞧见叶清出来,他一个激灵,连忙扶住自己快要掉落的帽子。
“叶主子,王爷如何了?”
“王爷刚刚睡下了,我瞧公公也面露困倦,叫 春迎给公公倒了杯花茶,舒缓精神。”
福海一愣,但见圆脸小丫鬟手上捧着杯热气腾腾的茶,他以为是叶主子自己要喝的。
没想到是给他准备的。
“这是给奴才准备的?”
叶清眉眼弯弯,“公公贴身伺候王爷,自是要精神饱满来干活,我也没有别的可以帮忙,只能帮助公公提神醒脑了。”
福海连忙摆手,“叶主子说的哪里话。”
他是王爷身边的人,王爷的态度代表了他对后院众主子的态度。
叶氏得王爷心意,从未在白日里来过后院,如今却第一个光顾涟漪阁,这就代表了叶氏的不同。
起初他还觉得叶氏会仗着宠爱日渐高傲呢,没成想人家一如既往的温柔恭谨。
倒衬得他小肚鸡肠了。
笑眯眯接过茶,福海也不吝啬说句好听话。
“还得是叶主子这儿得王爷欢心呢,王爷这些日子总睡不好觉,也就到了叶主子这里才能舒心的睡一睡,可见叶主子是有本领的。”
叶清闻言看了福海一眼,对方正喝着花茶,恣意地眯着眼睛。
她嘴角笑意更深。
看来她的人设和路子找到了。
别人眼中胆子内敛怯懦的人,却是暻王眼中的解语花,宁静乡。
而接下来,她可以将涟漪阁打造成暻王心里的家。
宁静怡然,只是一个普普通通却充满温馨幸福的家。
越位高权重的男人越高处不胜寒,而他们心里就越发向往这一片净土,能够叫他们在外争斗得疲惫的心灵得到治愈和熏陶。
而他们,也就会越发难忘,甚至在心底也开辟出一片属于“家”的位置。
无人能碰。
......
暻王悠悠转醒。
他看着目光所及之处的淡青色床帘,清新的颜色与鼻翼间萦绕的淡淡馨香叫他精神振奋许多。
手指轻抚,凑到鼻间,似乎是女子身上的淡香。
他掀开被子缓缓起身,环视一周,视线慢慢定在坐在美人榻上,此时正对着烛光弯腰的纤纤背影上。
对方似乎在绣些什么,口中不时轻嘶一声。
暻王起身悄无声息走到女人身后。
叶清正在学着绣荷包,因为不熟练,手上已经戳出了好几个小血口,在白净的手上看起来格外刺目显眼。
“你在绣什么?”
“啊。”
突如其来的低沉声音叫叶清吓了一跳,只一转眼,手上又多了一个血口,此时还在渗出血珠来。
她连忙将手指含在嘴里抿了抿。
“王爷,您醒了?”
看见男人,叶清嘴角微勾,忙放下绣棚给暻王倒了杯花茶。
暻王不客气地占据了叶清的位置,伸手拿起绣棚看了一眼,对上面的鸟......鸡......鸭表示疑惑,一连看了好几眼。
“王爷!婢妾,婢妾还没绣好......”
暻王看着叶清脸上的红晕,他毫不怀疑如果自己再不松手,叶氏恐怕能自己烧起来。
他轻咳一声,放下手中的东西,掩饰性的喝了口花茶,入口温热,温度正好,花香沁鼻。
“温热的?”
叶清含笑点头,“温热适中才能激发这花茶独有的香味。”
她边说着,边走过去将绣棚拿起来,动作显然有些刻意。
暻王看了不禁想笑,心情本就好了一些,如今也难得升起一丝夸奖人的兴趣,“你这鸭子绣得极好。”
话音刚落,就见那背影就僵在原地,仿若石化。
暻王摸不着头脑,忽然就听见叶清含着羞恼哭腔的声音,可怜又娇俏,“婢妾,婢妾绣的是鸳鸯......”
“......”
“鸳鸯,也不错。”
他屈指抵唇轻抿一下,干巴巴道。
叶清哀怨地看了他一眼,坐在绣墩上垂着脑袋,“婢妾不擅长绣活,叫王爷看笑话了。”
暻王摇摇头,起身走到叶清面前拿起那绣棚,又仔细端凝一眼,还是忍不下心说这“鸳鸯”好的话来。
夸奖人并非胡言乱语。
他想了想,开口,“这是给本王绣的?”
鸳鸯此物,也只能是给他绣的了。
只是不知道叶氏为何突然要绣鸳鸯。
这个想法刚划过,就被暻王紧紧抓住,他忽然抬眼望着叶氏声音低沉,“鸳鸯,可是心悦爱情之意。”
话音未落,啪嗒一声轻响,女子已经实打实磕在了地上,以头叩地,“婢妾僭越!”
暻王愣了愣,“你跪什么?”
“婢妾,婢妾冒犯王爷,罪该万死......”
“罪该万死?若是心悦本王便是罪该万死,那本王岂不是暴徒?”
地上的人连连摇头,“王爷丰神俊朗,才识渊博,身份尊贵,气质非凡,乃许多女子梦中情郎,怎会是暴徒。”
这番马屁说得男人不自在地扭头,“你倒是口齿伶俐。”
丝毫不见在他面前时的拘谨胆怯。
明明在丫鬟面前还那么有活力,娇俏动人。
“你起来吧,本王也没有那么好。你是本王的女人,给本王绣个鸳鸯也并非什么死罪大罪,只是本王不缺绣品,你不必劳累。”
叶清依言起身,闻言点点头,又摇摇头,“婢妾绣的是心意,不论叫不叫王爷瞧见,婢妾还是想为王爷绣。”
对方也很纤细窈窕,偏偏那么爱吃。
吃相在暻王看来并不符合贵女标准,却也不算很粗犷,反而有种得体的美感。
和叶氏一起用膳,令他食指大动,也是他难得放松的时候。
也不知叶氏书看得如何了。
她胆小,若是知道自己会考校她,也不知会多么慌张。
这些想法只在一瞬间。
连带暻王自己都诧异怎么会突然想起叶氏。
陈侧妃也没有察觉到男人的失神,而是唤过奶嬷嬷来,亲自抱着孩子生疏地喂饭。
“王爷您瞧,泓宇和嘉时吃得多香,之前他们生病,可把妾身急坏了,眼下能吃能睡的,妾身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
暻王看着两个小家伙白嫩的小脸,眉眼也舒展下来,“你辛苦了。”
陈侧妃一愣,闻言娇羞地摇摇头,“妾身不辛苦,只要孩子们都好好的,妾身做什么都不辛苦。”
暻王拍拍她的手,接过嘉时。
“嘉时被你养得不错,伺候的人都有赏。”
奶嬷嬷们闻言连忙高兴得跪下谢恩,陈侧妃心里也很是甜蜜。
这是王爷在替她做脸呢。
看着男人抱着小嘉时戳了戳脸,陈侧妃忍不住笑出声来,走近身边柔声试探道,“王爷,您好久没有留宿了。”
“今夜留在落芳院吧,可好?”
男人点点头,见怀中的嘉时打了个小哈欠,唤来奶嬷嬷小心将人抱走,屋内的人不出一丝声响出了门。
陈侧妃绕到椅子后面轻柔地给暻王按揉肩膀来,“王爷,妾身的力度如何?”
“尚可。”
暻王半阖着眸,忽然问道,“今日 你去冷苑了?”
陈氏一愣,捏肩的动作也一顿,“王爷知道?”
她没有掩饰自己的行踪,而是颇为气愤地绕到前面抓住暻王的袖子,“高氏那晚身子有恙,叫去了所有太医,泓宇和嘉时因着大雨生病,妾身派去的下人久久寻不到府医,尤其是嘉时,那日生病咳嗽非常严重,叫妾身以泪洗面许久......”
她眼眶微红,“王爷您说,妾身怎么能不恨高氏?可怜天下父母心,妾身也只是想为孩子讨个公道罢了。”
陈氏眼眶微红,将话题移到了孩子身上。
王爷喜爱孩子,也动容慈母之心,陈氏伺候了这么久,自然也是知道一二。
暻王望着眼前垂泪的女人,讳莫如深的眼神缓和些许,“本王没有怪你。”
“妾身知道,王爷也是记挂泓宇他们。”
后院里藏不住王爷留宿的消息,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后院就得知王爷宿在了陈侧妃处。
有人不禁感叹陈侧妃果然受宠,有子有女有宠,简直是神仙般的生活。
相比于陈侧妃三天两头承宠的消息,其他女人那里可就寡淡很多了。
涟漪阁。
“主子,今日天气瞧着很好,我们要不要出去逛逛?”
春迎走进来道,看着倚靠在窗边榻上背影纤纤的少女,她眉眼柔和。
“不想去,今日份的诗书还没背呢。”
在熟悉的人面前,叶清懒怠起来,她捏着一把精致的小扇遮住阳光,只露出弧度流畅完美的下巴,白皙如雪。
眸光流转望向来人时,直叫人招架不住,红了脸。
“主子又戏弄奴婢。”
春迎捂着脸,瓮着声音,叫叶清看了轻笑出声,“我看你一眼而已,怎么就是戏弄了?好没道理的话。”
“奴婢说不过主子。”
“是你口齿笨了,与我可没有干系。”
“去给我磨墨吧,闲着也是无事,不如练习字帖去。”
叶清从榻上起身,因在屋内,头上只简单用一根玉簪绾住三千青丝,青色衣衫素净简单,却越发衬得人腰若约素,唇红齿白。
看得男人眼中一暗,眸中闪过惊艳。
身后的福海扫了一眼默默跟在后面的涟漪阁里的小太监,又瞅着自家主子站在门口阴影处的纤长身影,嘴角抽搐。
王爷啥时候养成的听墙角的习惯?
还每次都听涟漪阁那位主子的。
这是特殊还是不特殊呢?
终于,抓耳挠腮逼自己闭嘴的福海终于看到了王爷的手势,他深吸口气,尖利的嗓音就穿透了涟漪阁。
“王爷驾到——”
叶清下意识看了眼窗外,现下可是大白天。
这位主子怎么来了?
想法只是一瞬间,她和春迎走到门边行礼,男人第一次顺势握住了她的手。
叶清眼中的惊讶与羞怯叫暻王看了个彻底,他唇角划过极淡的笑意。
“很惊讶?”
进了屋里,他放开手,面前的人瞬间像活了一样,连屏住的呼吸都恢复自如。
“在练字?”
“回王爷的话,妾身正在练字。”
“本王送你的书读得怎么样了?”
说起书,叶清眼中一亮,“多谢王爷送来的书,妾身受益匪浅,只觉得书中自有黄金屋,此话一点不假。”
看着她眼中的璀璨星芒,暻王心中划过一丝异样。
怎么感觉......叶氏重视书多过于重视他呢?
这种感觉每每到涟漪阁时都会出现。
想起今天来的原因,暻王垂眸。
前些日子偶然想起叶氏,他只当自己是被叶氏的好胃口吸引住了。
但这几日朝中事务都让他有些疲惫。
以至于一连几日都没有胃口用膳。
这一影响下,他忽然想到了叶氏,也许来涟漪阁可以让他放松些许。
所以暻王就来了。
“你继续练字,不用理会本王。”
叶清小心翼翼抬眸看他一眼,低低说了声是。
心里则在腹诽。
这怎么可能不理会?
见男人支着脑袋阖眸养神,她顿了顿,步伐轻缓走向门外。
暻王只闻见一股淡淡的花香,睁开眼时便见叶氏正将手中的茶放到桌边,两人四目相对。
暻王率先移开视线,“这是?”
“回王爷,这是花茶,妾身喝不惯浓茶,每每喝了都睡不着觉,所以就备了些花茶。”
“婢妾见王爷眉宇带着困倦,眼下青黑,想必是好几日不曾睡过好觉,因此婢妾泡了些百合花茶,搭配陈皮与酸枣仁,有养神安眠之效。”
说完,见男人定定望着她,叶清垂眸,脸颊浮现一丝红晕,“王爷尝尝,些许会有些用处。”
大雨下了一夜,连绵不绝。
暻王一夜未睡,一直在命手下人查清孩子突然发病的原因。
府中一时压抑了很多,人人自危。
好在在几位府医的医治下,三个孩子都恢复好转。
只是另一个噩耗又传来——高庶妃小产了。
这戏剧的经过叫众人皆惊。
高氏喊着有人害她,暻王同王妃去了含云院。
叶清等一众侍妾也被叫去了含云院。
座上,男人面上冷意森寒,没了一个孩子,他心底沉痛无比。
可高氏这副野蛮的样子,又叫他实在厌烦。
“王爷,当真有人要害妾身,妾身明明怀得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流产啊!”
高氏是一大早醒来发现肚子绞痛,她以为和之前一样缓缓就好,谁知过了一会儿绞痛没有缓解,身下反倒是涌出了一大摊血。
“王爷您信妾身,对了,对了!”
“妾身这段时间总是气急,很爱发脾气,可妾身不是发自内心的,妾身脾气是不好,可怎么会日日都发脾气呢?这肯定有古怪啊王爷!”
她惨白着脸跪在地上痛哭,暻王见状于心不忍,唤来专门为王爷服务的府医陈太医来诊脉。
屋中安静了下来。
须臾,陈太医放下诊脉的手,拱手道,“回王爷,臣在高庶妃脉中发现了能令性情无端狂躁的药。”
高氏一听连忙支棱起来,又哭又笑,“王爷您看妾身猜得没错!就是有人要害妾身!”
只是没等她说完,陈府医又开口了,“这些药剂出自于安胎药,依臣把脉所得,高庶妃似乎喝过大量安胎药,且那些安胎药还有几味臣不识的药草。”
“那些草药所研制的药少食可用来安胎,可若常常服用,药性便会出现反转,使人小产。”
高氏脸色一白,跌坐在地上。
暻王冷冷望着她,“谁给你开的安胎药,如今你怀胎不过二月有余,为何要喝这么多安胎药?”
高氏垂着脑袋不说话,只摇着头,面色惊惶。
苏氏看向高氏身边抖得跟筛子一样的丫鬟,“你说,事无巨细说出来,这关乎到你家主子的清白。”
丫鬟一颤,叩首哭着说出来,“主子,主子的确服用过大量安胎药,那药不止为安胎,还能,还能......”
“改变胎儿性别,让胎儿成为男胎。”
此话一出,满场哗然。
这话也未免太过荒谬了!
暻王闻言猛地拍桌起身,声音阴沉,“改变性别成为男胎?高氏,你便是这样作践孩子的吗?”
高氏抖得更厉害,“王爷,妾身是为了让您开怀啊!”
“一派胡言!”
暻王冷冷盯着高氏,“谁给你的药。”
“妾身,妾身自己找人配的药......可那药妾身唤府医瞧过,分明没有事的,怎么会......”
为了确保药性,她还一连找府医确认了好几回,府医点过头之后她才敢用的。
初时肚子的确有些异样,可她以为那不过是在起作用罢了,便没有理会。
高氏不敢相信是自己的私心害了孩子,她捂着还在隐隐作痛的肚子,面色惨白。
“王爷妾身不是有意要害孩子的,是有人陷害我啊!否则我怎么会那么巧就听见有人说存在转变胎儿性别的药呢?”
高氏后背渗出冷汗,此时她的大脑终于恢复了一丝清明。
她得活下来,才能找到陷害她,给她做局的贱人!
她不能死。
高氏垂着脑袋,将自己如何听见有关草药的话与找府医确认多回的事情一一说出来了。
另外一边,被拉出去的贴身丫鬟也颤颤巍巍说出了与高氏措辞大差不差的话。
暻王派人去捉拿那名府医。
过了半个时辰,福海一脸严肃的走进来,回禀道,“王爷,那名府医死了。”
高氏蓦地瞪大眼睛。
“那你还记得当时谈论此事的人吗?”
苏氏见暻王不说话,出言问道。
高氏似乎被提醒到,可回忆片刻后灰白着脸摇摇头,“妾身是躲在假山后听到这些话的,等妾身过去时,那里早已没有人了。”
苏氏叹口气。
暻王面上不动声色,只手间转动着自己惯常带的扳指,来回转动着,微微阖眸不说话。
他本就是不苟言笑的模样,只是如今面上冷意更甚。
屋内弥漫着死一般的寂静。
“本王不知,府中竟有如此雄韬伟略之人,将王府搅得天翻地覆。”
暻王睁开眼睛站起身来,目光自所有人身上绕了一圈,气势深沉。
“今日之事本王会彻查到底,至于高氏,意欲谋害本王子嗣,贬为庶人,幽禁冷苑。”
男人走后,气氛才勉强回温片刻。
叶清看着高氏痛哭癫狂想要求饶的模样,心底发沉。
目光悄然在面前众人脸上划过,所有人都被这样的事情吓到了,表情带着惊惧。
看不出一丝异样。
是谁害了高氏,目的是什么,如何害的。
真相就像被笼罩在雾中,叫人什么也看不清。
回到涟漪阁,叶清平复着心底涟漪,拿出一卷佛经出来写。
边写边在脑海中猜测为什么。
幕后之人设了一盘不算高明的局,但此局针对高庶妃却绰绰有余,能摸中高氏心理设局,可以说明此人对高氏极为了解。
而那名死掉的府医,想来也是幕后之人下了毒手。
可对方未免太过猖狂,连王府的人都敢杀,简直是在挑衅王爷王妃的权威。
看来王府也并不是那么安全的。
叶清深知后院的危险,可她毕竟从未直面接触过丧命的争斗,一时间转换不过来心态。
看来除了攀附王爷外,自己还得学着在后院中立起来,这样才能防止明枪暗箭的偷袭。
叶清放下笔揉了揉额角,慢慢躺到了床上。
累了,虽然在含云阁什么也没做,可直面一系列真实而非虚拟的宅斗命案,叶清的脑子一直在跟着转动,这会儿停歇下来,竟觉得十分疲惫。
高氏如今小产成为庶人,之前又得罪了王妃与侧妃,只怕日子会更加艰难。
这同时也警醒了叶清,让她心中本就提高的警惕更加上升了一个高度。
翌日下午,暻王守信用,派人送来了一箱书。
游记诗经都有,此外还有几副字帖。
叶清看着,心里猜测对方是不是嫌弃她字太丑。
不过对方既然送来了,应该是觉得她练这种字体比较好,那她就练呗。
反正自己不需要动脑筋,只要勤奋就行了。
不过......
“春迎,你绣活好,我想着给王爷做个荷包,你看如何?”
春迎闻言点点头,“主子聪慧,定是一学就会。”
到了晚上——
春迎看着床上和针线较劲的叶清,欲言又止。
“要不主子给王爷做双鞋吧?”
她裁好模版,只是纳个鞋底,主子应该是会的。
到了最后,叶清跟着春迎一起学了好几天,成功做出了第一双袜子。
春迎看着简单大方的袜子,狠狠松了口气。
“主子今日好好休息吧,明日要请安了。”
叶清愣神片刻,点点头,“这样啊,那好,你将袜子收起来放好,我去洗漱。”
这几天除了做袜子就是练字帖,叶清难得恍惚一会儿。
又要请安了,又要战斗了。
暻王似乎很忙,也或许是真的不爱进后院。
保持着雨露均沾的状态,暻王在后院每个人屋里都留了一宿,然后又是回前院处理公务,进宫外出,很是忙碌。
忙点好啊,有上进心。
叶清默默给暻王打了个勤奋标签。
第二日大早,叶清就洗漱完毕,在曹氏住的地方等她。
对方似乎也起得很早,不过一会儿就走了出来,“妹妹晨安。”
“姐姐晨安。”
寒暄过后,两人带着身后仆从走向正院,一路上聊些吃吃喝喝,不过一会儿就到了正院。
两人果然是最早的一批。
“听说妹妹这些时日都在抄录佛经?”
“正是,王妃娘娘喜爱佛经,婢妾便斗胆献上殷勤。”
叶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话里话外都是赞赏王妃的意思。
曹氏配合着笑,只是眼底多少笑意,那就不得而知了。
很快,陆续有人来了。
陈侧妃到得很晚,到底没有迟到。
只是陈侧妃来后,竟还有一个位子空着。
“哟,还有人比本侧妃来得迟,这可真是对王妃的不敬啊。”
陈侧妃面上有些憔悴,粉打得很厚 ,此时悠悠然道,话间含了些讥讽。
苏氏面色不大好,她冷冷看了对方一眼,心里暗恨对方得宠。
她明明都将证据交上去了,陈氏有意放纵她人伤害皇孙,蓄意争宠。
可王爷什么也没说,这叫她心底恨意又浓了不少。
对方怎么如此好运!
殊不知她恨得同时,陈氏也在暗暗戳苏氏小人。
前阵子暻王进后院雨露均沾了一圈,偏偏没有进她的落芳院。
泓宇还被抱着去了前院几日,将她的心都心疼坏了。
她哪里不知道自己是露出马脚了,至于幕后真凶,除了苏氏,谁还敢跟她作对!
是以她耿耿于怀了好几天,就是为了今日来嘲讽,发泄怒火的。
两人唇枪舌战一番,直到,胆大妄为迟到的高庶妃终于来了。
还带了个爆炸性的大消息。
高庶妃怀孕了。
对方来时那脑袋都快昂到天上,看着上座的苏氏,气焰已经高涨起来。
她摸着自己压根没有显怀,还十分平坦的肚子,倨傲道,“娘娘,恕婢妾失礼,实在是身子重,夜间睡不着,是以今日才来迟了。”
苏氏目光幽幽盯着高氏的肚子,良久才挤出一丝微笑,“你有孕在身,为王爷延绵子嗣,乃是大功,无须计较这么多,坐吧。”
“娘娘仁善。”
高氏敷衍地点点头,坐到了自己位子上。
苏氏袖中的拳头握起,尖利的指甲戳到肉里,生疼无比。
陈氏未了,如今又来了个没脑子的高氏。
当真是让她心烦!
本还打算好好让高氏留下这一胎为她所用,现下看来,倒也不必这样给她体面。
若下次高氏再敢如此无礼,那就别怪她下毒手了。
阴沉望着请安散后高氏的座位,苏氏冷哼一声。
“娘娘,底下人来说,泓晖小主子今儿又咳嗽了。”
苏氏闻言猛地站起,不等王嬷嬷扶她就急冲冲跑向泓晖的院子。
床上,三岁的小男孩乖乖躺在床上,精致苍白的小脸显出几分病态。
看到苏氏,他眼里迸射出孺慕来,“母妃,泓晖好想你啊。”
苏氏握住泓晖小小的手,用手背探了探小家伙的额头,又摸了摸他有些冰凉的脸颊,眼中闪过心疼,“乖孩子,母妃来了,母妃来了。”
泓晖是个不闹人的乖孩子,见苏氏眼眶微微泛红,他愧疚地垂下脑袋,小手反握住苏氏的手,“母妃,是泓晖不对,泓晖让您伤心了,泓晖只是昨晚背书背晚了,今晨才有些咳嗽,不过不妨事的,母妃别担心。”
“母妃的泓晖真孝顺。”
苏氏眼眶红红笑着点点头,手掌轻拍着小家伙的胸口,“没事的,喝了药就会好了,母妃哄泓晖睡觉。”
“嗯。”
泓晖小脸笑开了花,依言闭上眼睛,声音软软道,“母妃,泓晖已经睡着啦。”
苏氏被儿子逗乐,也配合着轻哄,“好,等泓晖睡醒,身子就全好了。”
又陪了一会儿,见孩子真的睡着后,苏氏亲自替泓晖拉了拉被子,看了几眼后走出房间。
周身柔和立刻化为上位者的冷漠,“昨晚伺候的通通罚三月例银。”
“泓晖这段时间身子不好,读书就先缓缓,不必急于这一时。”
苏氏原本是不急的。
可自从陈氏的泓宇出生,王爷留在正院里陪伴泓晖的时间就少了一半。
小小的泓晖不哭不闹,只张着圆溜溜的大眼睛问她,父王在哪,泓晖想父王。
苏氏每每听了就更讨厌陈氏,同时加强了对泓晖的鞭策。
泓晖满一岁她就命人给泓晖日日读书,到了泓晖两岁能够说出流利的话语了,她就叫师傅带着泓晖读,让泓晖学。
她不认为这是在害泓晖,她只是为了泓晖着想罢了。
只要泓晖出类拔萃,届时无论什么庶子都无法动摇他嫡子的地位,她的地位。
“王爷回来了吗?”
苏氏问道。
王嬷嬷点点头,“王爷已经下朝了,正在书房里处理公务呢,高庶妃有孕的消息已经传过去了。”
苏氏点点头,捏着质地柔软的帕子绞得不成样子,“就让本王妃瞧瞧,高氏这一胎是不是有福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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