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温婉沈御的其他类型小说《温婉沈御的小说咸鱼小妾小说阅读》,由网络作家“温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大清早,温婉顶着两个黑眼圈走出房间。沈舟在院子里浇花,瞧见她的模样就愣住了。“小婉姐姐,你没睡好啊?”温婉欲哭无泪,一时之间感触颇多,有种不知道该如何说起的茫然。“别提了。”许是温恩那个突如其来的拥抱,着实吓了她一跳。她做了一晚上的噩梦,梦里,一会儿是温恩追着她要抱抱,一会儿是被人莫名其妙的绑上了花轿。“对了,温恩呢,他还没起床吗?”沈舟一脸疑惑,“他不在房间里啊。我刚才去叫他了,可他房间里没人。”温婉脚步一顿,“不在房间里?那他能去哪儿?”“要不,我去找找?”沈舟提议道。温婉犹豫了一下,“还是分头找吧,这样快一点儿,一会儿该开饭了。”偏院地方不算大,沈舟往东,温婉往西,不过一会儿的功夫,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却都没找到人。“他不会不...
《温婉沈御的小说咸鱼小妾小说阅读》精彩片段
大清早,温婉顶着两个黑眼圈走出房间。
沈舟在院子里浇花,瞧见她的模样就愣住了。
“小婉姐姐,你没睡好啊?”
温婉欲哭无泪,一时之间感触颇多,有种不知道该如何说起的茫然。
“别提了。”
许是温恩那个突如其来的拥抱,着实吓了她一跳。
她做了一晚上的噩梦,梦里,一会儿是温恩追着她要抱抱,一会儿是被人莫名其妙的绑上了花轿。
“对了,温恩呢,他还没起床吗?”
沈舟一脸疑惑,“他不在房间里啊。我刚才去叫他了,可他房间里没人。”
温婉脚步一顿,“不在房间里?那他能去哪儿?”
“要不,我去找找?”沈舟提议道。
温婉犹豫了一下,“还是分头找吧,这样快一点儿,一会儿该开饭了。”
偏院地方不算大,沈舟往东,温婉往西,不过一会儿的功夫,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却都没找到人。
“他不会不告而别了吧?”
温婉摇摇头,“不可能。昨天还怕我不要他呢,今天怎么可能自己走了。”
沈舟猜测,“难道他回烤羊铺子了?那老板差点儿把他打死,他又不傻,应该是不会回去的。”
温婉:“你确定所有地方都找遍了?”
沈舟想了想,“倒是还有个地方,不过那里应该没人去才对。”
“什么地方?”
沈舟:“旧马房。以前阿柴哥在那里养过马,后来那些马病死了,马房就空了下来,马房偏僻,平时基本上没人会去。”
“我们去看看。”
温婉让沈舟带路,两人往马房的方向走去。
远远的,就听“轰隆”一声巨响,像是什么东西垮塌了。
她神色一凝,加快脚步。
刚过转角,她就见坐在轮椅上的沈御满脸阴沉。
温恩跪在沈御跟前,沈御的手正扼在他的脖子上,许是呼吸困难,他憋红了一张脸,脖子上青筋暴露。
他们旁边,金木还举着长剑,剑尖直指温恩的方向,似乎只要温恩敢乱动,他就会毫不犹豫的出手。
“住手!”
温婉冲到两人面前,抓住沈御的胳膊往后扯,“周校尉!你给我松开他!”
沈御瞳孔晦涩,睨了她一眼,似乎犹豫了一瞬,才缓缓卸了力气。
温恩得以喘息,大口呼吸之后禁不住一阵呛咳。
温婉看他难受的模样,顿时脸色一沉,转头怒气冲冲的低吼:
“周校尉,你到底想干什么?”
自相识以来,沈御眼中的温婉,总是聪慧又俏皮的,就算生气起来,也是鼓着腮帮子,跟小松鼠似的可爱。
他还从未见过,如此动怒的她。
一时之间,沈御愣住了。
“你觉得我会对他做什么?”沈御目光冷冷的盯着她。
温婉被他的眼神看得有些发虚,却固执的说:
“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但我相信我眼睛看见的!我要是再晚来一步,他是不是就要死在你手里了?”
“他做了什么作奸犯科的事,让周校尉你想直接要了他的命?”
“还是说,一个奴隶的性命,在你周校尉眼中什么也不是,所以你想杀就杀?”
许是刚才那一幕,对她的刺激太大了,她来不及思考,一股脑的将愤怒发泄了出来。
她一个接一个的质问,让沈御眼中的光亮一点点的散去。
也让他原本想开口解释的冲动一点点的熄灭。
“呵,”沈御白了她一眼,“在你眼中,我就是如此视人命如草芥?”
温婉抿着唇,没吭声。
沈御冷着脸唤了一声,“金木,走了。”
金木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温婉,“校尉……”
“我说走,你听不见?”
沈御锐利的视线扫过去,吓得金木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大将军这次是真的动怒了。
金木不敢再多说,沉声领命,“是!”
金木推着沈御走了。
温婉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久久没能收回目光,还是温恩扯了扯她的衣袖,她才回过神来。
“没事吧?”温婉轻声问。
温恩摇摇头,胆怯的往她身上贴了贴。
温婉心里装着事,没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又问:“刚才到底发生什么事?别跟我一个字一个字的吐,我知道你能正常说话。”
她表情严肃,和平时笑嘻嘻的时候很不一样。
温恩犹豫了一下,才说:“他们把我带到这里,逼问我是哪里人,叫什么名字,接近你有什么目的。”
闻言,温婉眉头紧紧的拧着。
温恩:“姐姐,我没有故意接近你。”
“我知道。”
温婉无力的叹了一口气,在烤羊铺子里,他那绝望的眼神做不得假。
一个连活下去的意志都没有的人,哪有心思来故意接近别人。
她安抚的拍了拍温恩的肩膀,“好了,我们回去吧。”
“嗯。”温恩应了一声,扶着她的胳膊站起身,又时不时小心翼翼的看她。
他越是小心翼翼,越是让温婉心疼。
“温恩,你别怕。刚才发生的事,不是你的问题,是他疑心太重。”
温婉扶着他往回走,走了几步,又停下来。
温恩疑惑,不解的看向她。
温婉轻声说:“温恩,其实……周校尉他,不是个坏人。他可能只是在吓唬你而已,应该没有真的要你命的意思。”
冷静下来的她,很快想明白了沈御的举动。
刚才在气头上,他又死鸭子嘴硬,连解释都不屑,她才一时冲动失了分寸。
仔细一想,若他真的要杀温恩,哪里用他一个半残废的人亲自动手,金木一剑就把人砍了。
温恩没想到,经过刚才那一幕之后,她居然还替那个男人说话。
他眼神一暗,低低的应了一声,“哦。”
温婉又摸了摸他的头,笑道:“我们温恩最乖了,我一会儿带你去买好吃的糕点怎么样?”
温恩点点头,“好。”
温婉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对了,刚才那马房怎么突然塌了?”
“我推的。”温恩随意的说。
“哦……嗯?”温婉满脸狐疑,“你推的?你瘦胳膊瘦腿的,还能把房子推倒?难道……你会武功?”
大半夜的,满屋子灯火通明。
胡子花白的大夫诊完脉,开了一张调理脾胃的方子。
大夫的说辞很委婉,让温婉以后每餐适量,不可暴饮暴食。
沈御站在门口,满脸的戏谑嘲讽。
温婉脸颊微红,悄悄把被角往上扯,企图蒙住脑袋,来个眼不见为净。
老大夫和沈御打了招呼后离开,沈御将药方子递给一旁的沈舟,叮嘱他跟着大夫去拿药煎药。
沈御本想转身出门,又被哑婆扯住了胳膊。
哑婆打了一阵手语,沈御眉头越拧越紧,最终他妥协的点头。
哑婆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还细心的替两人关上房门。
温婉听见关门声,以为其他人走光了,这才将被角拉下……
“呃……你怎么还在?”
温婉立刻对上一双充满鄙夷的眼睛。
沈御缓步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的看她,“你大半夜的用这种方式邀宠,不就是要我来陪你?”
“胡说!谁邀宠了。”温婉眼珠一转,故技重施,先把责任推到他身上再说。
“我是被你喂了毒药,心里害怕极了,这才吓出病来的。”
沈御闻言,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轻笑一声,“害怕,所以从东街吃到西街,吃撑了,肚子疼?”
温婉嘴角一扯,嘴硬道:“没听说过化恐惧为食量?我是越害怕,越想吃东西,谁知道身体里的毒什么时候发作,万一我突然暴毙了呢,总不能做个饿死鬼吧。”
沈御看她的眼神越发惊奇,他抬手在她脑袋上敲了敲。
“有时候我在想,你这颗脑袋里到底装了什么东西,为什么想法总是和其他人不一样?”
温婉拍开他的手。
“尤其是这张嘴,巧舌如簧,这么能说会道的,怎么就没得到你家夫君的喜爱,抬你做正头娘子呢?”
戳人痛处,对于沈御来说本就不是什么难事。
他心系天下,往日都操心家国大事,哪有功夫和这些小女人计较,若不是实在是被这丫头折腾烦了,他也不至于说这些话来膈应她。
不过,不知为何,这些话说出口之后,他心里反倒是先生出一股子烦闷来。
而这股烦闷来得莫名其妙,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于是,温婉连反驳讽刺的话都还来得及说,就见沈御沉着脸去熄灭蜡烛。
她还没发挥战斗力呢,战斗就结束了?
黑暗中,沈御折返回来躺上了床。
“你干什么?”温婉抱着被子一脸警惕。
“睡觉。”沈御声音很冷,“你以为我愿意留下来,和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独处一室?”
要不是为了安哑婆的心,他是一刻都不愿在这里多待。
“不知廉耻……”
温婉气得牙痒痒,都到这个份儿上了,他还敢骂她,就不怕她故技重施?
事实证明,他还真不怕。
黑暗中,温婉感觉一只粗糙温热的大手袭来,落在她脖子旁的穴位上,她只觉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
“狗东西,不讲武德!”
天一亮,温婉醒来看见空荡荡的房间,气得破口大骂。
哑婆送早饭进来,身后还跟着端着药碗的沈舟。
温婉转身进屏风后洗漱,再出来的时候,又跟没事人一样,美滋滋的坐在桌子边上吃早饭。
哑婆不能说话,大多数都是沈舟在开口。
“大夫说这几天你要吃软食,所以哑婆决定每日三餐都给你喝粥。”
温婉应了一声,没有发表意见。
“大夫还说,要想早日怀上子嗣,还得仔细调理身体,最好两月喝一副药,若是想要一举得男,也可以去城东的娘娘庙上一炷香……”
温婉:“……”
眼看沈舟越说越远,已经说到孩子生下来之后要怎么发奶水了。
温婉终于忍不住站起身,“我出去走走,消消食。”
“好。”沈舟亦步亦趋的跟上,“阿柴哥说,以后不管小婉姐姐去哪里,我都要跟着照顾你。”
温婉一怔,倒是没说什么。
天气好,温婉带着沈舟在城里闲逛。
有了昨天的惨痛教训,她不敢再多吃东西了。
古代的娱乐活动实在是有限,她实在想不出来要做点儿什么,就问沈舟。
沈舟倒是有想去的地方。
他领着温婉来到一个有说书先生的茶楼,此刻还不到上午,茶楼里已经宾客满席。
店小二将两人带到一个靠窗的位子,又上了瓜子花生和茶水。
“话说咱们边城守军被漠北人围困山上,我方将士不到一百人,而那漠北敌军远超千人之众,他们用心险恶,给我们来了个瓮中捉鳖,如果等漠北人收拢阵型,那我方将士就面临全军覆没的风险……”
温婉听着听着,回过味儿来了,“这是讲的你阿柴哥的故事啊?”
难怪这小子猴急猴急的要来这里听说书。
沈舟点点头,乐呵呵的说:“我已经来听好几回了,每一次听见阿柴哥遇险都吓个半死,但是听到后面,又觉得很解气。”
“小婉姐姐,你往后接着听的,后面可精彩了。”
沈舟的心思都写在脸上,就是想把喜欢的故事,分享给身边的人。
说书先生不愧是职业讲故事选手,一个动作能分成八个细节来描述。
温婉嗑着瓜子,起初听起来还觉得挺有意思的,可越听到后面,越不对劲。
沈舟看她眉头微蹙,关心的问:“小婉姐姐,你不喜欢听阿柴哥的故事吗?”
“倒不是不喜欢。”
温婉收敛神色,摸了摸沈舟的头,安抚着笑道:“我只是没想到,你阿柴哥居然这么厉害。”
沈舟跟着笑,“那是当然。阿柴哥,率领不到一百人,从上千敌人的包围里杀了出来,这种以少胜多的战事,在整个端朝的历史上,都是少之又少。”
“小婉姐姐,你知道吗?现在阿柴哥算是一战成名了,不只是这个酒楼,现在城里所有的说书先生都在讲这个故事。”
沈舟一副与荣有焉的模样,“阿柴哥算是替我们端朝狠狠出了一口气,他现在的名声,都快赶得上沈大将军了。”
“沈大将军?”温婉一怔,那不就是她那名义上的夫君吗?
在阿卓信注意到温恩的时候,所有人都很紧张。
难道是温恩身上什么地方露了马脚,被阿卓信发现了疑点?
温婉担忧的皱了皱眉,脚步微微动了动,似乎本能的想靠近温恩。
沈御瞳孔一缩,神色从容的笑道:“阿卓小兄弟,怎么,是认识我这孙子?”
孙子???
温恩脸色一黑,差点就要破防。
温婉也是一愣,随即心里的那点儿紧张,就被他这骚操作给整没了。
在这种关键时刻,他竟然还不忘拉踩温恩一脚。
果然是个有仇必报、黑心肝儿的。
阿卓信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以前不认识,不过……现在倒是有兴趣认识认识。”
说完,他浑然不顾周围人的目光,大步走到温恩面前。
温恩眉头皱了皱,强忍着转身走掉的冲动。
“我叫阿卓信,你叫什么?”
阿卓信握着拳头往前伸,这是游猎民族的礼仪。
温恩略显烦躁的看了温婉一眼,这才不情不愿的握拳和他碰了一下。
不过,他似乎没有自报家门的意思。
沈御见了,赶紧过来打圆场。
“阿卓小兄弟,我这孙子性格内向……”
他话还没说完,阿卓信锐利的目光扫过来。
“老叔,我想跟他交个朋友,还是让他自己说吧。一个名字而已,咱们游猎牧民可没有连名字都不敢说出来的孬种。”
沈御:“……”
温婉也紧张的扯了扯温恩的袖子,心里则是慌得一批。
他们哪里知道游猎民族里有哪些正经姓氏啊,要是编个名字出来,却在姓氏上穿帮,那不就完犊子了!
都怪沈御,面具都给每个人准备了,怎么忘了给每个人捏造个名字?
不过,谁能想到刚进草原第一天,就遇上阿卓这个大家族出来的狩猎队伍。
一时间,气氛十分紧张。
所有人都一脸警惕,似乎只要温恩说错一句话,双方人马就要动手。
“䢵连恩。”
温恩清冷的嗓音吐出三个字。
“原来是䢵连家的啊,䢵连是个小姓,我们都多少年没遇到过䢵连家的人了。”
阿卓信没什么反应,只感慨了几句。
倒是不远处的沈御眼睛却眯了眯。
阿卓信打完招呼,就带着他的人到一旁休整去了。
温婉心有余悸的将温恩拉到一旁。
“刚才真是吓死我了!还好你机智。不过,恩恩,你是怎么知道有䢵连这个姓的?”
温恩淡淡笑了笑,“以前在烤羊铺子,和游猎牧民做过生意,很多羊都是他们卖过来的,听他们提过这个姓。”
合情合理。
温婉点点头,“幸好你和他们接触过,否则今天就危险了。那个阿卓信看起来就不是个善茬,我们还是离他远一点吧。”
“嗯。”温恩应下。
*
草原上,篝火点燃,众人围着篝火堆坐下。
篝火上烤着牛羊肉,锅里熬着糙米汤。
有精壮的汉子拿出奶酒喝起来,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场面就热络起来。
该说不说,沈御这边带来的都是精英,一个个演起游猎牧民来都惟妙惟肖,丝毫看不出破绽。
像温婉和温恩这样不擅长伪装的,就安静的在角落待着,少说少错。
只可惜,他们想清静,有人却不安分。
阿卓信提着一袋子奶酒走到温婉姐弟俩面前,将袋子递过来。
“兄弟,整两口?”
温恩沉着脸,一副酷酷的模样,也不说话,也不搭理他。
拒绝得很明显。
“实在不好意思,我弟弟不会喝酒。”温婉轻声解释。
阿卓信一怔,似乎这才注意到温婉的存在,“你是他姐姐?”
“对。”
他突然扬起笑,“姐姐好。”
温婉:“……”
怎么感觉怪怪的?
阿卓信年龄比她大吧,这声姐姐,他居然毫无羞耻的叫出口了?
难道她长相这么显老?
温恩却是皱了皱眉。
阿卓信见温恩不搭理他,便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温婉的身上。
“姐姐,你嫁人了吗?”
他突然开口问这个,着实惊了温婉一下。
游猎牧民都是这么直接的吗?
温婉:“呃……没有。”
“那太好了。”阿卓信咧了咧嘴,露出一口大白牙。
也不知是不是温婉的错觉,总感觉他这口大白牙怪吓人的。
阿卓信自顾自的打开奶酒袋子,仰头喝了一口,笑说:“我们阿卓家里不少好儿郎,姐姐可以看看,看上哪个,我给你安排。有我阿卓信在,以后家里你说了算,没人敢轻视你。”
温婉:“呃……我谢谢你。”
温恩冷哼一声,扯着温婉的胳膊起身,拉着她就坐到对面去。
阿卓信目光落在两人的背影上,脸上的笑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隐隐的兴奋。
*
吃完饭,沈御不着痕迹的提醒温婉,“晚上睡觉别睡实了。”
温婉惊讶的问:“晚上可能有事?”
沈御眼中一闪而逝,“阿卓家的人,在草原上是出了名的霸道,想要的人和东西,总会想办法得到。”
顿了顿,他又问:“先前阿卓信和你们聊什么了?”
“呃……他问我有没有嫁人。”温婉老实回答。
沈御愣了愣。
温婉已经开始替自己的安危担忧,“你说,他会不会对我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想法?毕竟,我长得也挺好看的。”
沈御闻言,睨了她一眼,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方小铜镜。
他用镜子对着温婉,“要不,你对着镜子,摸着良心,再把刚才的话说一遍?”
镜子里,一张面黄的麻子脸,鼻头还有些微塌陷,别说好看了,用平凡来形容都算一种恭维。
而这张面具是沈御给她准备的。
所以……
温婉:“你故意的?”
“呵,”沈御面不改色,“没有。”
没有才怪!
温婉:“万一阿卓信审美就是和常人不一样,他就喜欢丑的呢?否则,他故意和我套近乎,还问我有没有嫁人是为了什么?”
沈御也垂眸沉思,呢喃了一句,“对啊,这是为什么呢?”
他犹豫了一下,“保险起见,今晚上,你跟我找一间帐篷。”
温婉些许扭捏:“这样不好吧,孤男寡女的……”
沈御抬手在她脑门儿上一敲打,“什么孤男寡女,现在我是你爷爷!”
她怀疑他在骂她,可她没证据。
武功,是会不了一点的。
否则,他也不会被一个做烤羊的厨子打得半死。
所以不等他回答,温婉就一阵摇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温恩见她自言自语,眼神越发温柔,他举了举胳膊,轻声道:“我有力气。”
“是,你有力气,你凭一股蛮力就能把房子推倒,你最厉害了。”
她语气微酸的嘀咕,“你这么厉害,在烤羊铺子里怎么不反抗呢?”
温恩眸光一暗,低下头,隔了许久,才低声说了三个字。
“不想活。”
对整个世界都失望,对所有人都失望,所以死对于他来说,从来不是他所畏惧的。
他说得轻描淡写,甚至连表情都没有丝毫的波动。
温婉的心却狠狠的瑟缩了一下。
“以前就算了,现在你是我好不容易救回来的,可不能浪费我的苦心。要好好活着,咱们俩一起,就当你陪着我,好吗?”
少年微笑着点头,“好。”
*
临近中秋,街上越发的热闹,商贩的吆喝声不绝于耳,还有各种表演杂耍的。
温婉叫上沈舟,三个人一块儿在街上逛。
带着两个少年买完糕点,她叮嘱沈舟,“你先带温恩回去,我要去办点儿事。”
沈舟倒是没意见,牵着温恩的胳膊就要走。
温恩却站着没动,直勾勾的盯着她。
“一起。”
他的意思是要一起回去。
温婉心虚的干咳一声,“不能一起,我有私事,女孩子的事,你们男孩子别瞎掺和。”
她突然体会到了那些有孩子的母亲的难处,不管去哪儿,都拖着小跟班儿,完全没有自己的私生活。
沈舟连连点头,“我们回去吧,我们都是大人了,不能总是缠着小婉姐姐。你比我还大,怎么这么不懂事呢?”
温婉冲沈舟竖起大拇指,“说得好。”
沈舟得意的笑了笑,拉着不情不愿的温恩离开。
温恩走的时候,还一步三回头,那双眼睛里,明晃晃的写着不高兴。
“哎。”温婉忍不住感慨,“带孩子,还真是不容易。”
忒黏人。
*
人来人往的东街尽头,有一家首饰铺,她打听过了,这家铺子是边城最大的首饰铺,铺子里的老师傅也是技术一流。
她前几次逛街的时候,假意要买嵌合玉,问了好几家铺子,就这家铺子里的人听说过。
当时回答她的是个小伙计,小伙计说店铺里的老师傅曾经有幸打开过一枚,他也跟着长了见识。
不过可惜,老师傅去另外一个城市的铺子处理生意去了,要中秋才回来。
还有几天就是中秋佳节,温婉既然出来了,就索性来店铺里碰碰运气。
店铺里的伙计居然还认得她,远远的就迎了过来。
“姑娘,你总算来了。我师傅都回来好几天了,听说有人拿了嵌合玉过来解开,师傅还专门候着呢。”
嵌合玉这种级别的东西,一辈子能见几次?
也难怪店铺里的伙计这么上心。
温婉却停下脚步,“虽然是难得的好东西,但……规矩还是要有的。”
店铺的伙计赶紧点头,“我知道的,除了我和我师傅,我没有告诉其他人。我这不是看见你太激动了嘛。您放一百个心,这点儿规矩我们还是知道的。”
“那就好。”
温婉这才跟着他往铺子后院走。
她也不知道嵌合玉里有什么东西,万一是不能见人的,那见了光,不得给她惹来祸事。
老师傅年过半百,正佝偻着背,坐在窗户边的桌子前给一枚朱钗抛光。
小伙计乐颠颠的掀开帘子进去,“师傅,上次我跟您说的那位姑娘来了。”
老师傅闻言,立刻起身,快步来到温婉跟前。
他先拱手行了一礼,才问:“姑娘手里真有嵌合玉?”
温婉:“有。不过……”
老师傅经验比小伙计丰富,立刻明白了她的顾虑,“姑娘放心,我们这些匠人,只是对嵌合玉本身感兴趣,至于里面的东西,我们绝不会多看一眼。”
他转身拿起桌上的一条黑布巾,解释道:“我打开玉佩的时候,会将眼睛蒙上,等您拿走东西以后,我再取下黑布巾。我们只希望姑娘拿到东西以后,把玉佩交给我们把玩把玩,至于打开玉佩的费用,我们分文不取,您看如何?”
这个老师傅果然是个会做生意的,难怪能把铺子做到边城最大。
温婉自然是答应下来。
她从怀里取出玉佩,老师傅让小伙计出去守着门户,这才蒙上双眼坐回桌前开始干活儿。
温婉就站在他的边上,仔细盯着师傅的动作。
俗话说熟能生巧,老师傅即便蒙着双眼,却依旧能熟练的拿着各种工具,仅仅凭摸索,就能完成一连串复杂的动作。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足足半个时辰以后,嵌合玉终于发出了很轻微的“咔嚓”声响。
“成了。”老师傅惊喜的低吼一声。
温婉接过玉佩,此时的玉佩已经分成了两部分,并非是中间挖空,而是两个嵌合的圆环,圆环间的凹槽里,有一丁点大小的空间。
她小心翼翼的捡起拿起桌上一根铁针,将凹槽里的东西掏了出来。
居然是一颗米粒大小的钥匙。
温婉:“……”
这么小的钥匙,是要开小人国世界里的藏宝盒么?
奇奇怪怪的东西。
连见多识广的她,都不知道这钥匙是做什么的,不过能被如此慎重的放进嵌合玉里的,多半也非同寻常。
她犹豫了一下,索性取下脖子上的项链,将小钥匙串进去,又将项链放回脖子里。
古代的衣服很保守,如果不掀开衣领,基本上看不见这个小钥匙。
她拍了拍胸口,这才对老师傅说:“老师傅,您可以取下蒙眼黑巾了。”
老师傅应了一声,取下布巾之后从温婉手中接过空的嵌合玉。
温婉信守承诺,“玉佩就放您这儿,我明天再来取,可好?”
“那老朽就多谢姑娘了。”老师傅笑道。
温婉摆摆手,目光又落在后面架子上的一个玉扳指上。
“老师傅,你架子上的东西卖吗?”
老师傅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姑娘识货啊,那玉扳指是我刚用上等羊脂玉做出来的,最适合拿来送心上人。”
山路两旁,黄白相间的小野菊开得正艳。
温婉问这句话的时候,别扭得没敢看他的脸。
沈御目光落在她侧脸上,卷翘的睫毛下,那双眸子的宛若萃着流光的宝石,清透而明亮
他犹豫了一下,淡声道:“你别自作多情,我还得靠你找古墓,怕你趁机逃了而已。”
温婉闻言,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气呼呼的鼓起腮帮子。
“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好心!”
沈御嗤笑一声,大步走在前头。
背对温婉的方向,沈御脸上的笑意渐渐褪去。
高翎说得对,一个商贾小妾,他不能太上心。
*
也不知道沈御是通过什么方式和他的人联系上的。
总之,天色刚刚黑透,十几个工匠就来到了他的跟前。
温婉仔细看这些工匠,发现各个都是健壮的青年,不像真的工匠,倒像是训练有素的将士。
沈御将人聚拢在一起交代一番,温婉隔得远,什么也没听见。
“果然是黑心肝儿,这还提防着我呢。”
温婉坐在一棵大树下,捡起树枝画圈圈,“诅咒你吃烤鱼没有盐,下雨天没有伞,吃饭没有碗……”
沈御回来,就听她嘀嘀咕咕的念叨。
“说什么呢?”
温婉丢掉树枝,换上谄媚的笑,“没什么,在数蚂蚁而已。”
沈御狐疑的往她脚边看,还真有一堆蚂蚁经过。
他嫌弃的睨了她一眼,“傻兮兮的。”
温婉站起来怒斥,“要你管!”
“呵,”沈御轻笑:“脾气还挺大。”
高翎骑马赶来的时候,温婉和沈御正闹作一团。
温婉个子矮,沈御薅她头发,她就跳起来反攻,看上去战斗还挺激烈,双方闹得有来有回。
高翎顿时一惊。
“真是一夜之间转性了,这种幼稚、无聊、小孩儿家才做的玩闹事,手握重兵的大将军居然也乐此不疲?”
高翎眉头皱了皱,翻身下马往两人走去。
沈御:“东西带来了?”
高翎点点头,从马背上取下东西扔过去。
沈御眼明手快的接住,又把东西塞到温婉怀里。
“去树后换上。”
一个小包裹,温婉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很有分量,打开一看,果然是金丝软甲。
这可是好东西。
温婉抬眸,“确定给我穿?”
“废话。”沈御木着表情说:“还等着你带我们兄弟寻墓发大财,你当然不能有闪失。”
闻言,温婉干笑两声,也不跟他客气了,转身去往树后。
高翎将沈御拉到一旁,“你让我专程跑这一趟,就是为了给她送这个?”
不等沈御回答,他接着一吐为快。
“金丝软甲,咱们手里也只有这么一件,价值万金,你要用,天经地义,可给她用,是不是有些过了?”
沈御表情没什么变化,声音却冷了许多,“一件金丝软甲而已,就算价值万金,比得上我们要找的东西?”
高翎被他问得无话可说,却还是满脸担忧。
“我是怕你感情用事。”
沈御:“放心吧,我有分寸。”
高翎皱眉,犹豫了一下,到底没在这个档口再多说什么。
*
温婉也是没想到,一个送子娘娘庙,两天内,她会来三趟。
那些来上香的香客都没她诚心。
老师傅见沈御果然信守承诺去而复返,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将玉佩双手奉还,又叮嘱一番才打着哈欠歇息去了。
沈御指挥着“工匠”们搭起来临时的帷幔,把倒塌的偏殿周围全遮挡起来。
他们分工明确,有人放哨,有人拿起铲子大刀阔斧的开挖。
温婉找小师傅借了个小凳子,坐在一个提灯笼的工匠边上,借着烛光看他们挖土。
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纸包,摊开露出一堆瓜子花生。
“小哥哥,吃瓜子吗?”
温婉客气的问提灯笼的“工匠”。
年轻高大的“工匠”嘴角一扯,看她的眼神很惊奇,似乎没见过这种情况下还有心情吃零食的人。
“不了,谢谢。”年轻青年礼貌的拒绝。
温婉也不强求,他们正在工作,她能理解。
挖土毕竟是体力活儿,青年们干了一会儿就开始出汗,衣服很快被汗水打湿。
都是二十多岁健壮的小伙子,身材比体校的大学生还好,干起活儿来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青春的荷尔蒙。
果然,工作中的男人最有魅力。
温婉嗑着瓜子,欣赏着美丽的风景线,表情满足而快乐。
沈御一抬头,就看见温婉大半夜的,一点儿困意都没有,还很精神的在看挖土……
他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就见一个下属嫌汗水黏在身上不舒服,已经敞开了袍子,露出隐约的肌肉线条。
沈御:“……”
她这哪里是在看挖土,分明是在看挖土的人!
沈御太阳穴突突的跳,大步走过去,拍了拍提灯笼青年的肩膀,“灯笼给我,你过去帮忙。”
“是。”青年交接完灯笼,弯腰拿起灯笼准备离开。
“等等。”沈御喊住他,“交代下去,所有人注意仪容仪表,不能光膀子跟个混混儿一样。”
青年满脸疑惑,往日里教场上练出汗了,不也是脱了衣服再打,大将军也没说他们像混混来着。
今天怎么下这么莫名其妙的命令。
青年心头疑惑,却不敢多问,转身就去传达命令。
温婉看得正起劲,眼看远处的青年已经脱了一半外袍,即将展示动人心魄的风景,先前提灯小哥哥却走过去,一把将他衣服合起来。
提灯小哥哥指了指这个方向,又低声说了什么。
青年一脸的懵逼,却也坚定的执行命令,将腰带系得紧紧的,一块肌肉都不再露出来。
温婉后知后觉转头一看,果然见沈御冷着脸站在旁边。
“是你剥夺了我的快乐,是不是?”
她幽怨的控诉。
沈御冷哼一声,沉声训斥。
“女子矜持,难道没人教过你,盯着一个男人看是荡妇才会干的事?做人得知廉耻,难道这个道理你不懂?”
荡妇?
他居然用这个词来骂她?
温婉是真的气急了,她将手里的瓜子一扔,冲着沈御就扑了过去。
“我一个被人卖做商贾小妾的孤儿,就是没人教我什么廉耻,怎么了!”
“你说我不知廉耻,我还就非得看个够!”
“你不让我看别人,好,好,我今天扒了你,我看你的,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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