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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版小说花式开撩,冷厉大少顶不住了by傅屹北阮宁溪

骨乐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亨利团长跟着吴特助亦步亦趋进来,抬眼就看到了金主大人意味不明的笑意。他深知这位东方男人的势力有多大,不仅是在华国,在G国,更是蔓延在全世界。坊间对他的雷霆手段也有各种传闻。传说中这个男人杀过人,还赤身与狼搏斗过。这样的人,谁敢惹?可偏偏这样的人,但凡是有幸能有聊上几句,都能带来无尽的财富。所以,即便危险,依旧不少人往前扑。多少权贵企图挤入傅屹北的圈子,其中不乏给他送女人的。最后的下场,可谓是惨不忍睹。他还听说,这傅屹北还有四分之一的G国血统。只是……男人的面庞除了比普通亚洲人更为立体外,似乎并没有太多的西方色彩。不过的确是很帅,帅得不像那些大腹便便的有钱人。若是有朝一日傅氏破产了,大概这位也能靠着这副皮囊另谋出路。团长不由地看愣了神...

主角:傅屹北阮宁溪   更新:2025-01-07 18:5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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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傅屹北阮宁溪的其他类型小说《完结版小说花式开撩,冷厉大少顶不住了by傅屹北阮宁溪》,由网络作家“骨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亨利团长跟着吴特助亦步亦趋进来,抬眼就看到了金主大人意味不明的笑意。他深知这位东方男人的势力有多大,不仅是在华国,在G国,更是蔓延在全世界。坊间对他的雷霆手段也有各种传闻。传说中这个男人杀过人,还赤身与狼搏斗过。这样的人,谁敢惹?可偏偏这样的人,但凡是有幸能有聊上几句,都能带来无尽的财富。所以,即便危险,依旧不少人往前扑。多少权贵企图挤入傅屹北的圈子,其中不乏给他送女人的。最后的下场,可谓是惨不忍睹。他还听说,这傅屹北还有四分之一的G国血统。只是……男人的面庞除了比普通亚洲人更为立体外,似乎并没有太多的西方色彩。不过的确是很帅,帅得不像那些大腹便便的有钱人。若是有朝一日傅氏破产了,大概这位也能靠着这副皮囊另谋出路。团长不由地看愣了神...

《完结版小说花式开撩,冷厉大少顶不住了by傅屹北阮宁溪》精彩片段


亨利团长跟着吴特助亦步亦趋进来,抬眼就看到了金主大人意味不明的笑意。

他深知这位东方男人的势力有多大,不仅是在华国,在G国,更是蔓延在全世界。

坊间对他的雷霆手段也有各种传闻。传说中这个男人杀过人,还赤身与狼搏斗过。

这样的人,谁敢惹?

可偏偏这样的人,但凡是有幸能有聊上几句,都能带来无尽的财富。所以,即便危险,依旧不少人往前扑。

多少权贵企图挤入傅屹北的圈子,其中不乏给他送女人的。最后的下场,可谓是惨不忍睹。

他还听说,这傅屹北还有四分之一的G国血统。只是……男人的面庞除了比普通亚洲人更为立体外,似乎并没有太多的西方色彩。

不过的确是很帅,帅得不像那些大腹便便的有钱人。若是有朝一日傅氏破产了,大概这位也能靠着这副皮囊另谋出路。

团长不由地看愣了神,直到男人轻描淡写瞥来警告的视线。

属于上位者的压迫、冷厉。

“咳咳,不知傅先生对今晚的演出还满意吗?”

傅屹北的眸光并未过多停留,淡淡略过,重新回到舞台。

此刻,正好是阮宁溪的一段独舞。

随着旋律,女孩纤细的双腿撑起身体,脚尖在舞台肆意旋转,轻盈如一只天鹅,仿佛随时就要飞走。

耳边,音乐的节奏愈发激烈。

眼前,女孩转动的频率也越发地快起来。

随着一个完美的大跳,稳稳落地,阮宁溪顺利完成了自己今晚的表演。

虽然隔着距离,但能感受到那张精致小脸上展现的细微笑意。

不知是不是错觉,团长看到眼前这位大佬菲薄的嘴角扬起一丝弧度。

“傅先生,其实这次邀请您过来,主要是……”

台下已经开始谢幕,男人背过身来,眉眼冷了几分。

“我并不在意你们的舞跳得如何。”

傅屹北拨了拨腕间的蛇骨串,重新落座,说的话不近人情:“我只在乎你们能给我带来多少收益。”

往常那些投资人,多少还是会装模作样表达一下自己对艺术的见解与重视,这是上流人士必备的虚伪面庞。

可眼前这位,一双长腿肆意而放,压根儿就和那些从小接受礼仪规训的普通公子哥儿不一样。

难怪不到30岁的年纪就有了这份成就。

亨利团长摸了摸本就不怎么多的头发,“这……”

他还想上前一步,吴特助抬手做了个阻拦的姿势。

“我们家先生的意思是,这两年观众对舞团的审美已经出现了疲态,或许团长得想点新的法子回笼人气了。”

看似建议,实则警告。

不过这话倒也没说错,这几年普通大众对芭蕾舞的热情远不如从前,舞团的演出也不似从前那样一票难求,只有在一些特殊的日子才会好一些。

“傅先生说的是,我们最近的确在考虑研究新的舞剧,并打算投入一笔资金在社交网络的营销。”

兴许是担心财神爷不投资,团长赶忙补充道:“您放心,未来几年,舞团一定是能带来不少收益的。”

谁都知道,对傅家大佬而言,这种收益怕是用来剔牙都不够看得上。若不是他走了狗屎运能够请来傅屹北看这场演出,怕是一辈子都够不着能碰到他的台阶。

和团长那张写满急迫的脸相比,傅屹北显然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相比之下,似乎对他衣服上的毛更感兴趣。

意识到这一点,团长低下头,看到了粘在自己西装上的那撮白毛,黑白对比,分外明显。

是那只该死的小猫!

“抱歉傅先生!我这就去处理。”

要是这位大佬猫毛过敏,他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亨利团长是养了猫吗?”

不愧是跟在傅屹北身边这么多年的人,吴特助一眼就猜出了boss的心思。

“哦哦,一只小流浪猫罢了。您放心,已经被我关在储藏室了,一定不会打扰到傅先生的。”

傅屹北起身,目光掠过舞台,舞者们正陆陆续续下场。

小姑娘眼底急切地寻找着什么。

她的身旁,主舞正笑得灿烂,怀中捧着好几束鲜花,快要把那张浓妆艳抹的脸淹没。

“小猫在哪儿?”

团长愣了愣:“什么?”

傅屹北的话向来不说第二次,面对反问,冷峻的眼底浮起几分不耐。

“拿来给我。”

淡漠的语气仿佛说的是什么物品。

十分钟后,小猫被抱到了那辆低调又嚣张的劳斯莱斯后座。

虽说是在开车,但吴特助的眼神已经忍不住往后视镜瞟了无数次。特别是看到向来生人勿近、不苟言笑的傅先生突然伸手摸了摸那只不怕死往他西裤上蹿的小奶猫……

倏尔,对上一道凌厉的视线,暗含警告。

“专心开车。”

“是,先生。”

其实他想说的是……就这么把人家好不容易救出来的猫拐走,真不怕人小姑娘哭呀。

算了,活阎王哪有那颗怜香惜玉的心。

车子一路前行,驶向慕尼黑最高级的临湖别墅区。

与此同时,阮宁溪一下台就略过忙着自拍的姑娘们径直离开。她在后台匆忙找了一圈都没找到那只小奶猫,着急得不像话。

倒是撞上了笑眯眯从车库回来的团长。

“团长,我的猫呢?”

“猫?什么猫?”

老东西向来不着调,要不是方才急着上台,她也不会把小猫塞给他。

阮宁溪抬手指了指团长西装上的猫毛,细嗓多了几分难以察觉的愠怒:“就是我刚才给您的猫呀,一只白色的小布偶。”

团长似乎这才反应过来,嘴角的笑意更明显了。

“噢你说那只猫啊,被傅先生看上,带回去了。”

少女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怎么都没想到就上台跳个舞的功夫,她的猫就不见了。

虽然她还没有问过猫猫本猫的意见,但她已经决定把小布偶带回去养了!

于是,稍显可笑的问题就这么赤裸裸地问出了口:“傅先生是谁?”

身后传来一声讥笑。


傅屹北面容冷淡,垂手而立,电梯的暖调光线打在他身上,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少了几分往日的凌厉,多了一股……人情味。

可怕的人情味。

见电梯门口的人没反应,男人眼底多了几分不耐,他脱下外套,一身黑衣黑裤。

视线一瞥,嘴唇紧绷成一条直线,未说只言片语,那股压迫感席卷重现。

吴特助赶紧拉了拉还在愣神的工作人员:“进去进去。”

两个人扶着没有自我行动力的阮宁溪进了傅屹北的专属电梯。

电梯门缓缓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世界,嘈杂转为安静。

阮宁溪倒也不是那么醉,至少还是能说话的。电梯上行,感受到重力晃动,小姑娘从工作人员的怀中离开。

“姐姐,我自己可以。”

说着,她便准备抓住电梯四周的并不存在的栏杆。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纤弱的身子一晃,直接扑向了直挺挺站在后方的男人。

“啊!”

傅屹北没动,垂眸,小姑娘不老实的双手抵在自己的胸口,痴痴地笑,不知道在想什么。

长这么大,阮宁溪还是第一次摸到男人的胸肌。

软软的,很有弹性。

她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哥哥,怎么不是硬的?”

“放开。”

低沉的声线染上了晦涩不明的暗哑。

“不放,我还是第一次做这种梦呢。”

合着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了。

阮宁溪变本加厉,藕节般嫩白的双手抬起,牢牢圈住了男人的脖子。

电梯内,落针可闻。剩下的两个人大气不敢出,此刻只想隐形。

“先生,Cecilia女士的房间到了。”

傅屹北没说话,垂眸,小姑娘变本加厉,发烫的小脸直接往他脖颈处钻。

“确定要一直这么抱着我?”

怀中的人点了点头。

一声轻笑,又嗔又娇,落在男人眼中便是赤裸裸的勾引。傅屹北虚扶着小姑娘的腰,眉间皱起山包。

他不耐地拽了一下领带,喉咙发涩。

饶是跟了傅先生这么多年,此刻,吴特助也猜不透这位大佬心里在想什么。他不敢看,只能按着电梯开关。

电梯门仍旧开着。

半晌,一道冷声从背后幽幽响起,嗓音如同被砂石磨过一遍:“去楼上。”

!!!

门缓缓合上,电梯上行,在顶层总统套房停下。

一双长腿迈出,傅屹北就那么光明正大地抱着一个女人。

女人整张脸都埋在男人宽阔的胸膛,瞧不见半分。只有裙摆一角飞扬,白色布料划过黑色的西装裤。

白皙的小脚上,那双高跟鞋晃悠着,仿佛下一秒就要掉落。

啪,一只高跟鞋落在走廊过道,声音淹没在厚重的地毯。

***

阮宁溪被抱着,整个人都晕晕乎乎不知道身处何处,又要去向何处。

红彤彤的脸蛋像是被人拿热毛巾敷了好久,软绵绵的身子如同一块香软的小蛋糕,忍不住让人想掐着脖子咬一口,看看是不是真的这么甜。

下一秒,她感觉自己被扔在了沙发上。

罪魁祸首毫不怜香惜玉。

“疼~”

女人斜躺在沙发上,凹凸有致的身材曲线展露无遗。裙摆在落下的瞬间早已撩到了膝盖之上,露出白皙如玉的双腿。

她是跳芭蕾的,小腿又长又直,还很白。

勾人得很。

傅屹北喉结滚了滚,素来淡漠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沙发的人,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浓烈。

嗓子眼突然紧得很。

他扯开了束缚了一整晚的领带,眉头紧皱道:“你该睡觉了。”

小姑娘拂开脸上的头发,看了眼自己身处之地,突然委屈得不行。樱桃般的小嘴一张一合,一开口,是自己都无法解释的甜腻娇软:

“我不要睡这里。”

她不舒服,是那种从骨髓深处钻出来的痒,她想要解药。

阮宁溪直起身子就准备往“解药”身上扑。

奈何,傅屹北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一招,微微侧身。

人直接摔倒在地上。

这下小姑娘是真哭了,但不是那种号啕大哭,而是细细软软的啜泣。

她跪在地毯上,娇嫩的皮肤透着一层红,抬手擦了擦眼角被摔出来的生理性眼泪。

娇滴滴的声音带着一丝拖长的尾调:“坏蛋!”

傅屹北捏了捏眉心,失笑。

本以为她还有什么小动静,没想到小东西直接在地毯上躺了下来。没过两秒,似乎觉得不舒服,开始扯身上的裙子。

没一会儿,礼服裙已经褪了一半,饱满毫无遮拦。

傅屹北眉心一跳,下颚瞬间收紧,随手拿起毛毯将人裹住。

蹲下,抱起,直接走向浴室。

————

在楼下随时stand by的吴特助辗转难眠,终于接到了boss的下一步指令。

“拿一套女人的睡衣上来。”

还没等来回答,电话那头已经传来忙音。

……

吴特助忍不住爆了粗口,千算万算没算到,那位Cecilia小姐还真在顶层套房留下来了?

**

如果刚才阮宁溪的药效是刚刚生效,那此刻,已经到达了7分。她浑然不知,只觉得自己所在的怀抱很舒服,下意识想要贴得更近。

扑通一声,人已经被放进了浴缸。

满是冷水。

傅屹北已经猜到那两杯酒里有东西,但那点计量对他而言,根本不足挂齿。

他一向自制。

小姑娘身子弱受不了那种药是正常的,泡一晚上冷水,药效自然就下去了。

最多生两天病。

谁叫她主动来招惹自己呢?她自己选的。

阮宁溪从水里钻出来,双眼红彤彤的,也不发火,就那么可怜兮兮地仰头望着站在一旁的男人,像是某种受伤的小动物。

“好冷……”

可嘴上说着冷,她那双手却不老实地开始脱衣服。三两下,裙子沉底。

“草!”(一种植物)

傅屹北低咒一声,下一秒再也忍不住,弯腰把人从冰冷的浴缸里捞了出来。

“抱紧。”


伴随着娇俏的声音,女孩戴着戒指的手在自己眼前晃悠,蓝宝石折射出的光一闪而过。傅屹北垂眸,握住那截细软的手指捏了捏。

纤纤玉指很适合戴上他的蓝宝石。

视线上移,落在那张娇娇诉说着委屈的小脸上。红唇一张一合,吐槽着赛车场的霸王条款。

“你说这是不是讹人嘛!应该把他们老板……”

这艘豪华邮轮的幕后老板不就在眼前吗?意识到这一点的阮宁溪立刻闭上了嘴,只是那拧结的秀眉还没来得及松开。

傅屹北勾了勾唇,轻笑道:“怎么不说了?应该把老板怎么?”

阮宁溪讨好地扯了扯男人的袖口,悄声道:“哥哥,他说的是真的吗?”

身后,莫易呈已经追了上来。可不敢让她先告了状!

“嘿!你这小姑娘我还会骗你不成?”

这女人现在的语气和方才面对着自己的可不一样,莫易呈下意识就想跟阮宁溪理论一番,只是刚抬起来手就被傅屹北一个眼神按了下去。

ಥ_ಥ

“傅哥,我跟你说,她刚才可不是这副样子,还想让我出100万呢。”

不就是告状嘛,他也会。他可是傅屹北唯一的好朋友,看看他傅哥帮谁!

可没想到傅屹北连瞟都懒得瞟这位唯一的好朋友一眼,搂着小姑娘的细腰就往休息区的沙发走。

从舞台下来后,阮宁溪就换上了自己的裙子,想着今晚的妆容不能浪费,她还搭配了一双红底高跟鞋。

虽然美丽,但实在刑具。

加上方才来回折腾又走了一遭,脚实在是累。坐到沙发上,小姑娘舒服地喟叹了口气。

抬眼,她才发现傅屹北并没有坐下来,而是接过了赛车上工作人员递过来的头盔。

男人俯身弯腰,左手撑在沙发背上,阴影包裹了沙发上的人。那双深邃的眼眸似笑非笑地看着阮宁溪。

“他没骗你,的确有100万入场费这回事。”

阮宁溪顿时傻眼了,她才不可能拿出这100万呢!要是有随随便便就拿出100万美金的实力,她早就去贿赂亨利团长了,还用得着勾引傅屹北去竞争主舞的位置嘛!

也没人跟她说搭上了傅屹北还得遭受这无妄之灾啊!

男人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回荡:“试试我的副驾?”

“哥哥,我……”阮宁溪清澈的眼眸微动,刚想撒娇拒绝,又听到他说:

“200万,美金。”

除去入场费,她还能净赚100万!

“成交!”

上了头的阮宁溪直接从傅屹北手中抢走了头盔,刚要从沙发上跳起来,又被他按了回去。

“???”

这是后悔了?这些有钱人都怎么回事?

笑意流过男人漆黑的眼眸,傅屹北慢条斯理打开头盔亲自给阮宁溪戴上,又调整了半天,确定她没有不舒服之后再扣上。

像这种专业级别的赛车头盔,又难戴又难摘的,光靠小姑娘自己,可能要戴半天。

戴上头盔,阮宁溪感觉自己一下子就和外面的世界隔绝了,就连赛车场的吵闹声都瞬间小了不少。像是被藏进了一个小小的房间,耳边只能听到傅屹北的声音。

“上车。”

和场上那些花里胡哨画满了涂鸦或改装得五颜六色的跑车不同,傅屹北的车是纯黑色的,干干净净,只剩下黑。如宇宙黑洞,深不可测。更如同他这个人。

红色裙摆蹭过黑色车门,说不出的欲念,意外和谐。

若是阮宁溪识货的话,她就会知道,眼前这辆布加迪黑夜之声价值九位数。


灯光下,男人的的视线直白又赤裸,但却不似寻常那些男人不怀好意的打量。幽沉如墨的眼眸让人想远离,却更忍不住想靠近。

从未见过这样的特别的目光,阮宁溪吓得往后退了小半步。但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她又重新抬挺直身躯,直视了那道晦涩不明的目光。

宴会厅的水晶灯散发着明亮而耀眼的光,现场的管弦乐队正演奏着悦耳的音乐。酒杯触碰,发出清脆的声音,往来人群挂着或真或假的笑容,交流着各种话题。

可即便是如此热闹喧嚣的场合,阮宁溪却在傅屹北的身上瞧出了一股游离于众人的疏离感,灯光下,散发着独属于上位者的气场。

她能感觉到,这个男人并不喜欢在场的人。

隔着喧闹的人群,两道视线相交片刻。

男人菲薄的嘴角微微上扬。

还真是有意思,在场所有人都忌惮着他,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姑娘竟一点也不怕。

作为全场的焦点,傅屹北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被人看在眼里,更不用说他如此赤裸裸的目光。

周围似乎瞬间安静下来,等着看这位大佬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片刻后,人群中响起了一道娇娇柔柔的细嗓:“哥哥,我的猫呢?”

哥哥?没听说傅屹北什么时候有个妹妹啊。

众人的脸色精彩纷呈,无人不好奇究竟是哪个女人如此胆大妄为,竟然直接称呼这位“哥哥?”

看来,又是个不怕死的。

人群中的尽头,是一个女孩。

她的面容精致到不像话,素净的脸上没有任何妆容,只有残留的亮片似乎没卸干净,散落在这张粉雕玉琢的脸上。

生得过分好看了。

但是对于傅屹北这种人而言,光是长得好看可没用。敢在这种场合故意套近乎,光明正大地勾引他,看来这个小姑娘脑子不太好。

虽然换下了演出服,碍于这样的场合不能随意对待,更何况她还有求于这位傅先生,阮宁溪自然要打扮一番的。

她穿的是条简单的白色裙子,搭配着高跟鞋,每一步踩在厚实的地毯上,看起来并不是那么坚定,但似乎又暗含着某种决心。

围着的人群像是一道刻意的屏障,在距离傅屹北一米距离的时候,她就过不去了。

傅屹北随时可能离开,不知下次再见是什么时候。

所以方才那声“哥哥”,是她情急之下的选择。

果然,她赌赢了,短短几秒内,周围的声音都静止了。

而阮宁溪被傅屹北直挺挺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视线有一刹那的游离,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从未如此被男人盯过,还是……这样一个男人。

脸,抑制不住地泛起红晕。

但阮宁溪久久没有等来傅屹北的下一步动作,那双锐利的眼眸就那么瞧着,毫无波澜,仿佛一秒就能看穿她的小心思。

她还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手心是不自觉浸出的一层冷汗。

有过那么一秒想要放弃。

“Cecilia,你怎么在这儿?”

是舞团的团长。

团长的出现像是在平静的湖面砸下一滴雨点,让昏昏欲睡的窒息小鱼又重新游动。

阮宁溪握紧双手,又缓慢松开,笑意在唇边轻缓漾开。

“团长,我找傅先生聊点儿事。”

模棱两可的用词很难不让人误会。

团长鸡贼的视线在阮宁溪身上扫过,又毕恭毕敬落到了傅屹北身上。

“你和傅先生认识?”

思忖片刻,阮宁溪点了点头,“傅先生正在帮我养猫呢。”

“猫?”团长当即反应过来是哪只猫,还以为阮宁溪是来找茬的,吓得脸色一变。

“那猫已经是傅先生的了,跟你有什么关系?投资还没定,你可不要给我添乱。”

这个小丫头,胆子一向大得很。

说着,团长的手赶忙拉住了阮宁溪的胳膊。

“走走走,赶紧去休息室。”

与此同时,另一道磁性的声线在不远处响起。

“Cecilia?”

随着这一声,人群自动散出一条道。

抬起头,阮宁溪的视线毫无阻碍地再次落入傅屹北的目光中。

刚才,是他在叫自己?

耳朵可真好,团长也就低喊了一声,竟被他听了去。可转念一想,她这是成功了?

阮宁溪轻轻一笑,嘴角牵扯出两个浅浅的酒窝,明媚的脸上晕染开清丽的笑容,令人心神为之一颤。

小姑娘甩开团长的手,踩着高跟鞋往前小跑了两步。

“哥哥,我的猫呢?”

娇滴滴的音调像是带着钩子,傅屹北垂眸,只见小姑娘双手朝上一摊,白嫩的掌心空空如也,像是一种索求。

那张俏丽脸庞上的笑容有着刻意而为的不谙世事。

众人都在看戏,可他就那样静静站在原地一步未动。男人眉心浮动,视线朝上,定格在那双清纯中染着几分妩媚的眼。

“呵,哥哥?”

阮宁溪知道,傅屹北这句话的意思,无非是在询问,自己是什么时候成了她的哥哥。

可到了这一步,人就在眼前,她才不会退缩。

小姑娘拨开落在两肩的长发,露出光洁纤细的雪颈线条,光是站着就水灵动人,仿佛做什么都能被原谅。

红唇微启,嗓音俏丽清亮:“哥哥又是什么时候知道我的名字的?”

又是“哥哥”。

傅屹北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嘴角隐约有上扬的弧度,多少带着几分慵懒:“我叫的是我家猫的名字。”

好家伙,倒是成了他家的猫了!

阮宁溪的眼皮一跳,硬生生憋住内心想要骂人的冲动。

“那分明是我的小猫才对,你就这么一声不吭抢走了嘛。”

这回,倒是没叫哥哥了。

不过那撒娇的语气藏着几分小孩子气的质问,怕是没几个女人敢这么做。

看来还是对傅屹北的了解不够深刻。

只见傅屹北抬起骨节分明的手,悄悄在旁看热闹的人群不怀好意地揣测着这个女人会是什么下场。

阮宁溪亦是如此,她下意识还以为这男人要动手,吓得往后缩了缩。但似乎觉得自己不该这么怂,很快又挺直了腰板。

“是你抢了我的小猫,还……还起了这么个名字呀。”

说完这句话,小姑娘颤了颤眼睫,咬着唇没有再开口。透过男人的瞳孔,能看到她隐藏之下的慌乱。

到底还是年纪轻。

抬起的手掌轻轻拨了拨腕间的蛇骨串,男人再次开口道:“你倒是说说这名字怎么了?”

阮宁溪再次抬起头,扑扇着双眼,眸子陡然亮了亮。

原来不是要揍她呀!(๑⃙⃘´༥`๑⃙⃘)。

如此一想,神情中又染上了几分娇俏。

“Cecilia是我的名……哎……”

才刚开口,她整个人就被团长拉了过去。老家伙用了十足的力,扯得阮宁溪踉跄了两下才勉强立住。

小姑娘的皮肤娇,随便一抓便在细嫩肌肤上留下了刺眼的红痕。她皱了皱眉,美眸溢出一丝恼怒,刚想开口,又被团长抢了话头。

“傅先生,小姑娘不懂事,那猫既然已经是您的了,想叫什么都行。Cecilia这个名字的确好听。”

阮宁溪委屈地瘪了瘪嘴,倒也没想计较,毕竟猫只是一个借口,接近傅屹北,利用眼前这个男人做上主舞才是她的真实目的。

反而是傅屹北的眼底闪过不耐,盯着团长那只碍眼的手好几秒才慢悠悠移开,黑眸深不见底,一开口,语气多了几分若有似无的凉意。

“我的猫,轮得到你评价?”


也不知道傅屹北的手按了哪里,窗帘就这么缓缓拉开,方才还略显昏暗的卧室瞬间明亮起来。

今天是个大晴天,热情的阳光透过光洁的玻璃照进来,直射在阮宁溪的脸上。

那张粉雕玉琢的小脸未施粉黛,细腻的皮肤几乎看不到毛孔。

醉酒又劳累了一夜的面色瞧着有几分苍白,大概是被男人这么盯着实在局促,又渐渐升起一抹红晕。

像极了……昨晚某些时候的她。

一头水藻般的黑长发乱糟糟地披散开来,让原本就巴掌大的脸更是所剩无几。

傅屹北走到阮宁溪面前立定。

垂眸,发现小姑娘还有两根不听话的还翘立在头顶。昨夜,这些发丝曾轻触过自己的肌肤。

只见他抬起骨节分明的手,不知要做什么。

阮宁溪的眸光一下就瞥到了男人左手上的蛇骨串。她仿佛已经看到了大手的手背,那些青筋与脉络。

不会是要动手吧?!她顿时站在原地大气都不敢出。

“傅……傅先生……”

听到昨晚的悠扬声线微微发颤,傅屹北眉心也跟着一动,而后抬着的手慢悠悠地将那两根毛按了下去。

磁性严肃的声音响起:“昨晚说过的,记不得我的名字,就趴在地毯上写一百遍。”

!!!

禽兽!

阮宁溪的双眼瞬间瞪得老大,这男人怎么不按常理出牌?竟然还说这种让人误会的话!

不过,傅屹北这是不准备和她秋后算账的意思?

现在装死绿茶讨好他还来得及吗?

算了,总比被保镖暴揍一顿扔到外面强。

美眸一转,瞳孔中流转着小狡黠。再抬起脑袋,阮宁溪的脸上重新挂上了清浅的笑容,搭配上水灵动人的眼神,给人致命一击。

特别是意识最为薄弱的早晨。

她清了清嗓子,抬头仰视着面前高大的男人,试探性地喊了一句:

“哥哥。”

傅屹北的手还轻搭在小姑娘的头上,听到这两个字,指尖无意识摩挲了几下。

低头,对上那道显然还有点紧张的视线。

以及……那双攥着自己腰间浴巾的手。

男人菲薄的嘴唇不自觉勾起微小弧度,难得起了逗弄的心思。

“我是家中独子,不记得自己有个妹妹。Cecilia小姐是不是认错人了?”

阮宁溪倒是没被这句话吓退,语调微微上扬道:“哥哥昨晚不是还很喜欢我这么喊你嘛?”

话说得大胆,只是红得快要滴血的耳尖尖早就悄悄出卖了说话的人。

“呵。”

听不出情绪的一声低笑,傅屹北的手在阮宁溪脑后轻轻一拍,又指了指她仍搭放在自己腰间浴巾上的纤细手指,似笑非笑道:

“看出来Cecilia小姐对昨晚很不舍了。”

男人微微停顿,继续说道:“或者说,对我这个人很不舍。”

本以为小姑娘会羞得放开双手,没想到阮宁溪竟抓得更紧了,还大着胆子往前进了一步。

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缩短,刚洗完澡还张开着的毛孔,沁入了女人身上淡淡的香气。

阮宁溪有意而为,食指从浴巾缓缓往上,划过苏醒的腹肌和胸肌,停留在滑动的喉结。

上面还有一小块咬痕……

不用想,肯定是她的杰作。

“当然喜欢啦,哥哥这么厉害。”

成年人之间的撩拨,点到为止,却后劲十足。

男人的黑眸闪烁,意味不明:“哦?喜欢什么?喜欢我?”

阮宁溪的脑海中迅速划过各种借口,于情于理,她都得找一个完美的说辞来解释自己昨晚的行为。

不然……

“当然是因为喜欢哥哥啦。”

就在几秒内,小姑娘眨巴着眼睛,红唇重新挂上笑容,漂亮的小脸闪过羞涩。

“其实在车库的第一眼我就对傅先生……不是,对哥哥一见钟情了,奈何当初并不知晓您的身份,也无法再次相遇。没想到昨晚能够再见,所以我才……”

阮宁溪深情凝视着眼前的男人,张口闭口就是哥哥,见他那双锐利的眼眸低望着自己,仿佛要透过她的瞳孔看透她心中所想。

长长的睫毛闪烁,躲避掉了对视,继而在男人身上各处划过。

从傅屹北的视角看过去,女人唇角的笑容弧度完美,但她的眼神却如同那只别墅里养着的那只小奶猫刚到家那会儿,充满了防御和戒备。

还有一丝……困惑。

他淡淡开口:“想问什么?”

这是面对旁人未曾有过的耐心。

很久以后,傅屹北回想,或许从一开始,这个叫做Cecilia的女孩,就和那只小猫一样,一次次打破了他的规则。

女人柔软的指腹在咬痕处轻轻划过,滋生一阵痒意。

“哥哥身上这些,都是我咬的吗?”

傅屹北轻笑,低应一声,“不止。”

就连背后,也都是她的“杰作”。

阮宁溪听后,眼底划过几分茫然,想到了什么,又恍然大悟。

“哥哥不会怪我吧?”

(不会把我的腿打断扔进垃圾桶吧?)

说完,她又重新抬头仰望着和这个自己有过疯狂一夜的男人。

傅屹北也不说话,饶有趣味地与她对视。

几秒后,小姑娘晶莹剔透的眼泪说来就来,积蓄在眼眶中,随着饱满莹润的唇被牙齿一咬,泪珠滚落。

可怜兮兮,像个没人要的小野猫。

傅屹北顶了顶腮,无端心烦,清冽的声音藏着很难被察觉到的低哄:“不会。”

眼前的人脑袋一侧,随着动作,一颗泪珠滚落,滴到了他的腕骨。

“昨晚,有人给你下了药。”

???下药?

本以为自己只是单纯的借酒装疯,酒壮怂人胆,热血沸腾说上就上,没想到竟然是有人给她玩脏的?

阮宁溪抹了一把发红的眼睛,泪水说停就停。

她咬牙切齿道:“哪个吃了饭没事干的给我下药?”

她阮宁溪普普通通一个跳舞的,又能惹到什么人?

难道是Lena?

不可能,她们之间的主舞之争,没必要用到这一招。再说了,把她送到傅屹北的床上,对Lena来说又不是什么好事。

难道是……想惹恼傅屹北从而毁了她?

倒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性。凸(•̀へ •́ ╮ )!

傅屹北顶着阮宁溪那张一分钟可以有八百种情绪的小脸,眉眼间的笑意不自觉加深。

“已经叫人处理了,对方的目标是我,你是意外。”

哦,原来是意外。

听了这话的阮宁溪瞥了男人一眼,合着自己只是个炮灰。不过,眼下看来,算不算是因祸得福。

“哥哥,那我可以走了吗?”她扯着男人的浴巾晃了晃。

晚点舞团还有一场排练,从酒店回慕尼黑还有两个小时的车程,算了算时间,她也该离开了。

“我一会儿还……”

没等阮宁溪把话说完,傅屹北拦腰把人扣入怀中,喉结滚动的瞬间,大手掐住了女人纤细的脖子,阮宁溪只能被迫仰头看着他。

男人的呼吸逐渐重了起来,两人的嘴唇已经贴在一起,彼此的味道交换融合,仿佛下一秒就要重现昨晚的纠缠。

可傅屹北迟迟没有进行下一步。

看到小姑娘“唰”一下合上的双眼,他慢慢撤离诱人的樱唇。

“帮我系个领带,会吗?”

磁性的声音在耳边环绕,听得阮宁溪脑袋有些发懵。她慢慢睁开眼,对上那双深邃的眸子。

昨晚就发现了,原来傅屹北的眼睛并不是漆黑,而是深蓝。是那种很难被发现的墨蓝色瞳孔。

平日里看,很容易就觉得是沉闷的黑。只有灯光闪过的瞬间,才会被发现的瞳色。

晃神之际,某人再次幽幽开口:“还是说,你更期望我亲你?”


并且目前为止还没载过第二个人。

她不知道没事,但莫易呈知道呀!咱莫少爷站在旁边瞧着都快碎了,无能狂怒。

(;´༎ຶД༎ຶ`)

“傅哥,你怎么不让我也坐一次这辆车啊!”

等来的只有萧瑟的海风。

还是一旁的吴特助拦了一把:“莫少,咱们到旁边看。”

傅屹北依旧没搭理旁边拉拉扯扯的两人,而是打开了副驾驶的门。见小姑娘迟迟没有动静,他蜷起手指敲了敲头盔。

玻璃罩内,漂亮的小鹿眼不解地眨了眨。

“不敢?”

阮宁溪自然是听到了的,从刚才就一直死捏着男人衣袖的手恍然松开,坚定地握拳在胸口给自己打了个气。

“不怕!”

为了200万,怕什么!再说了,像傅屹北这种身价的人,她才不信他会让自己置于危险之中呢!就算他敢,他身边的人都不会让他上。

一直到傅屹北温柔地替自己系上安全带为止,阮宁溪还是这样想的。

当然,这些念头,很快就被冲散在极致的速度之中。

顶级跑车的性能能够做到瞬间加速,阮宁溪觉得自己像个小炮弹,若不是身上这五花大绑的安全带,她怕是要原地发射出去。

尖叫弥漫在车内,而驾驶座上的男人握着方向盘,却像是毫无知觉,就连表情都没有一丝波动。

直到,看到死死握着安全带就像抓着救命稻草的阮宁溪时,嘴角的弧度开始上翘。

他松开一只手,握住了小姑娘的左手。

“别怕。”

与此同时,跑道上的人看热闹的人发现,那辆布加迪黑夜之声竟然才跑了四分之一圈就开始降速,降到了一个让人瞠目结舌是不是出了故障的速度。要不是有吴特助拦着,赛车场的工作人员已经准备上前查看了。

驾驶座的男人捏了捏掌心的小手,温声道:“看你的右边。”

阮宁溪自然也感受到了速度的下降,她睁开眼,听话地看向右边。

漆黑一片的大海上,一轮明月照耀下来,洒在海面上,化成温柔的波纹,静谧而美丽。

被头盔遮住的小脸逐渐松弛,眼底流淌出浅浅笑意。

扭过头,看到傅屹北单手握着方向盘,阮宁溪的眉心狠狠一跳。

“你好好开车呀。”

她试图松开男人的手,没想到他却越抓越紧,霸道又强制。

“……”

算了,金主的指令不可违抗。

在海上跑道上跑了两圈,黑色跑车才慢慢停了下来。

刚一下车,莫易呈就双手环抱站在一旁疯狂摇头:“可惜,真是可惜这辆黑夜之声了。啧!暴殄天物!!!”

阮宁溪摘下头套,重新呼吸到了新鲜空气,夹杂着咸咸海水味,驱散了方才那一瞬间加速度的恶心感。

对了,差点忘了正事!

白嫩的手心反转向上,女人俏生生地笑道:“哥哥,200万不能抵赖喔~”

“小财迷。”傅屹北挑着眉,一贯冷峻的脸浮起笑意:“一会儿让吴特助给你开张支票。”

听了这话,阮宁溪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腮帮子上露出两个浅浅的小酒窝,像是一朵出水的白花。

“嗯?那我上了你的副驾,是不是就不用付100万的入场费了呀?”

刚才脑子被头盔闷住了,差点就忘了这件事。

没想到小姑娘到现在还记着这件事,看她这样傻笑,傅屹北没说话,垂眸直勾勾地望着,也不禁弯了弯嘴角:

“我的人,本来就不需要入场费。”

很好,这个莫易呈竟敢骗她,简直坏透了!仗着有大佬在旁,小姑娘撅起嘴巴,扭头狠狠瞪了眼旁边的莫易呈。


傅屹北翻身将人抱到了自己身上,深邃眼底的炙热没有丝毫掩盖,未尽的话语淹没在重新翻涌而来的深吻中。

等到放开时,小姑娘整个人已经伏倒在自己的身上,双手紧紧攀着他宽阔的肩膀。

唇瓣分离的时候一不小心被呛到,她咳得眼眶都红了。那双漂亮的眼睛蓄满了水汽,纤长的睫毛上挂着水珠,微微颤动,如同风中一朵惹人怜爱的小白花。

傅屹北活了28年,极少有温柔的时刻。而当下抱着人的姿势和眼神,称得上是宠溺。

常年藏在眼中的阴寒霎时退散,化为淡淡笑意。

“一会儿让人送你回去,不会迟到。”

咳嗽声停止了。

看来这个男人还是有点良心的,还以为他只顾着自己舒服呢。

那是不是也可以借着他的势……

阮宁溪亮晶晶的眸子盯着傅屹北,视线落在男人扣得整整齐齐的衬衫领口,闪着鬼灵精的光。

从傅屹北的角度看,女人绵软的小手捏住了最上面那颗纽扣,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这是想要自己的衬衫纽扣?

从前听说那些学校里的小姑娘的确会向自己喜欢的人讨要纽扣,他也不是没遇到过,只是从未有人能靠近过他。

如果阮宁溪想要……他拒绝了的话,小姑娘会不会哭?

啧,有点麻烦,不然直接给她买颗宝石得了。

小姑娘瞳孔一转,似乎又变了想法。

片刻安静后,纤细的食指点了点床头的袖扣。

“哥哥,那个能给我吗?”

她的声音低低软软的,轻缓好听。

“你要个破袖扣干什么?”

昨晚傅屹北随手扔掉的时候,袖扣底部砸到柜子,已经有一角磕坏了。

“给我嘛。”

阮宁溪作势要从男人腿上离开,傅屹北没给她机会。胳膊一伸,捞起那枚袖扣,扔到了她手心。

小姑娘像是拿到了心仪之物的小狐狸,眼角眉梢都洋溢着喜悦,瞧得傅屹北只觉得好笑。一个破袖扣罢了。

“有这么喜欢?”

阮宁溪握紧手中的宝石袖扣晃了晃,“这可是蓝宝石,宝石谁不喜欢呀!”

看来还是个小财迷。

傅屹北没说什么,抱着人起身径直往卫生间走。怀中的人瞬间防备,再不走,她真的来不及了!

“哎哎哎,你想干嘛?”

看出来这会儿是真着急了,连哥哥都不喊了。

傅屹北把人在洗手台前放下,手指点了点台面上的牙膏牙杯,一字未语却又好像说了千言万语。

镜子里那张娇俏的脸闪过明显的局促,两颊好不容易消下去的红晕又重新升了起来。

“哥哥,你能先出去吗?”

人生中第一次不被待见,傅屹北语气不爽道:“出去?你有什么是我不能看的?”

极具侵略性的视线透过镜子将女人从上到下扫了一遍,即使穿着衣服,阮宁溪却错觉自己未着寸缕。

不能认输!

翘臀故意往后蹭了蹭,接触到西装裤的瞬间,两道视线在镜面交集,电光火石,霎那就要点燃。

“哥哥还留在这里难道是想帮我挤牙膏吗?”

那道侵略的视线总算舍得离开,悠悠落在被女人握于手中的牙刷,上面空空如也。

“呵,我傅屹北这辈子都不会为女人做这种事。”

什么挤牙膏、洗内衣、喂饭穿衣,那些男人是疯了才会让女人这么践踏。

阮宁溪自然不会勉强,本来就只是想把人赶出去。小姑娘笑嘻嘻挤上牙膏,对着傅屹北挥了挥手就开始刷牙。

再出来时,已经是二十分钟后。

傅屹北只觉得奇怪,明明不久前换了衣服就要逃跑的女人,怎么进了卫生间可以捣鼓这么久。

再出来时,乱糟糟的头发已经梳成了简单的高马尾。那张小脸虽然依旧没有化妆,但是气色更好了,白里透粉。

若是她身上的连衣裙换成制服短裙,活脱脱像个未成年女高中生。

事实上,阮宁溪的速度已经很快了,她不过是洗了把脸,用了点酒店自带的护肤品,顺便扎了个头发收拾了一下自己。放在自己家里,捣鼓两个小时都不在话下。

走出卫生间,傅屹北正慢条斯理整理着胸前的暗蓝色领带。

新的,温莎结。

阮宁溪撇了撇嘴,明明自己就会,还非要耍她。

“司机已经安排好了。”

听到声音,小姑娘乖巧点头,嫩白的手中还攥着那枚袖扣。

见到这一幕,傅屹北的嘴角扬起弧度。

穿着裙子的小姑娘乖乖跟着西装革履的男人出了卧室,没想到客厅还有个酒店服务员。他推着餐车,正低头在餐桌旁忙碌。

“吃了早餐再去。”

傅屹北挥了挥手,打发服务员下去后掐着阮宁溪的后脖颈就把她往椅子上拽。

小姑娘平时自己在家都喝温牛奶,心情好了还会榨点儿果汁豆浆什么的。常年跳舞养成的习惯,阮宁溪在吃得方面会有意控制,因此早餐是她一天中唯一没有节制的一餐。

也是吃得最为丰富的一餐。

阮宁溪瞧了眼桌上的早餐,冷餐三明治、冰美式、绿得像是走进了菜园的沙拉。

除此之外,没了。

真是令人毫无食欲的早餐啊……

特别是傅屹北把那杯冰比咖啡还多的美式放在她面前时,阮宁溪想死的心都有了。

谁家好人刚起床就喝涮锅水啊?还是冰的……

“吃完直接坐专属电梯下去,司机在楼下等你。”

傅屹北顿了顿,声线一如既往地低冷:“我一会儿有工作,送不了你。”

侧头而望,发现小姑娘还站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小脸皱巴巴的,写着嫌弃。

嫌弃?

但这次的会议他必须到场,没有办法。他不是那种为了小情小爱而不顾事业的男人。

男人沉吟片刻,再度开口道:“不开心?”

他还想再说什么,阮宁溪抢先他一步。

“哥哥,我快来不及了,谢谢您的早餐,拜拜!”

小姑娘也没看,随手拿了半个切好的三明治就往外跑,也不顾脚上还是酒店的拖鞋,转眼就见不到人了。

傅屹北端起咖啡抿了口,左手捏了捏眉心。

看来是真闹脾气了。

男人拨通电话:“她下去了,叫司机注意一下。”

冒冒失失,难保找不到车。

吴特助:“好的,先生。”

男人的手指在餐桌上点了点,“对了,去找一颗蓝宝石。”

电话那头的吴特助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怎么突然就要去找颗蓝宝石了?

难道又是和那位Cecilia小姐有关?

“好的先生,有什么别的要求吗?”

电话那头安静片刻,淡淡吐出来三个字:“漂亮的。”

像她那样漂亮。

_________¥$¥$¥$____________


“我才没有,我怎么可能怕哥哥。”

明明是只小白兔,却偏偏要假装是小狐狸,他倒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小姑娘。

“那天早上还一副怕我的模样,现在不怕我了?”

阮宁溪的气势低了几分,嘴里含糊不清地飘过一句:“怕你才不会跟你睡觉呢。”

“是吗?难道不是因为中了药?”

啧!这个男人真是一点情调都没有。

阮宁溪抬头瞄了一眼电梯监控,随着深呼吸,胸口的弧度显眼。

吧唧一口,红唇吻上男人的侧脸,像是在撒娇。

“那也不是随便什么男人我都可以的,若是那晚换了别人,我宁死不屈的好嘛。”

这话虽说是为了哄男人,但阮宁溪说得倒也不违心。如果那晚的人不是傅屹北,她可能也不会如此。也庆幸那晚的人正好是傅屹北,一切都刚刚好。

说起那晚……

“所以那晚是谁要害我们呀?”

“我们”这个词取悦了傅屹北,他轻笑着拍了拍女人的屁股,“不重要的人,已经处理了。”

阮宁溪没说话,只是睁大的眼眸诉说着她的好奇。

“既然喜欢这些下三滥的手段,就让人扔去寐色好好叫她体验了一番。”

寐色是慕尼黑有名的声色场所,阮宁溪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傅屹北口中的“体验”是什么意思。

那晚能进入宴会厅的人非富即贵,可傅屹北处理起来却丝毫不留情面。小姑娘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幸亏她没跟傅屹北对着来。

至少,现在不是。

电梯门被男人按下后打开,阮宁溪还没反应过来,就那么被抱水灵灵走了出去。

门外的保镖还没来得及看清怀中的女人,就被男人冷厉的目光警告,吓得两个五大三粗的壮汉赶紧垂眸盯着地下。

嘿,今天的地毯花色不错。怎么有一个脏东西,一会儿赶紧让人来打扫一下。

“把电梯监控删了。”

声音渐行渐远,再抬头,只看得见傅先生高大的背影,将怀中的人藏得严严实实。

阮宁溪被傅屹北抱到了某个房间,也不像客房,更像是一间休息室。

然后她被强行换上了一条新裙子,很保守的露肩白色连衣裙,中规中矩,长度到膝盖偏下,露出小腿最纤细的部分。

那条被换下来的红色露背长裙皱巴巴地扔在沙发上,诉说着“悲惨”的命运。

阮宁溪嘟着小嘴,似乎有些不太乐意。

“这条裙子我才穿了一次呢,不是挺好看的嘛。”

傅屹北瞟了眼红裙,看到细细的带子,眸色晦暗了几分。

“嗯,好看。”

阮宁溪不明白,反问道:“那你干嘛不让我穿呀?”

“晚上回来再穿。”

“这不是休息室吗?我们晚上还要回来吗?”

话说到一半,只见傅屹北按了某个开关,隐藏式的电梯打开。她这才发现,原来这里和他的套房还是联通的。

你们有钱人真是骄奢淫逸!电梯都是私人的!

“带你去玩点有意思的?”

也没管阮宁溪的回答,傅屹北搂着人走出电梯,朝着某个方向走去。

邮轮在海上平稳前行,夜色越来越浓,每一层每一个角落都是纸醉金迷的场面。宾客们分散在各层,享受着愉悦而狂肆的夜晚,空气中是糜烂微醺的味道,欢声笑语盖过了一波又一波的海浪声。

当傅屹北带着阮宁溪到达邮轮赌场的时候,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射过来。

虽然早就听说傅先生身边多了个小姑娘,但这还是第一次见到真人,可不得好好瞧一番。


宋诗琪的消息没错,没过几天,新舞剧的事情就在剧院里传了个遍,比舞剧本身更受人关注的自然是这出新剧的主舞究竟花落谁家。

最热门的人选自然是Lena和Cecilia,甚至还有人为此开了盘赌局。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阮宁溪脑海中只剩下荒谬二字。

小姑娘笑意晏晏,灵动的眼眸弯成两道月牙儿,流露出一丝俏皮,反问好友:

“那你压了谁呀?”

宋诗琪想都没想,“当然是你!我压了一个季度的bonus(奖金)!你可得争气啊姐妹!”

听到是自己,阮宁溪笑得开怀,晕开两颊的小酒窝,一深一浅。

她对自己的舞蹈向来自信。

只是没想到两个小时后,阮宁溪便无意间撞破了Lena和团长的对话,也撞碎了这份自信。

“团长,这次新舞剧的主舞,我想你应该知道选谁吧。Cecilia只是一个普通的亚洲姑娘,自成立以来,从没有亚洲人可以当上Julia舞团的主舞。

而我,是卢瑟福家族的小女儿,卢瑟福家族这几年可以说为舞团带来了不少好处。

另外,您可能不清楚,前阵子我祖父还提到要去拜访傅先生,希望能促成两家的婚事。到时候我们卢瑟福家族如果真的可以和傅家喜结良缘,那对舞团而言更是锦上添花的事,不是吗?”

隔着一道门,女人每个字都清晰无误地传入阮宁溪的耳朵。她一直都知道Tina是卢瑟福家族的,但没想到她竟能如此明目张胆地要求舞团暗箱操作主舞的位置。

傅先生?怎么又是那位傅先生?

阮宁溪贴着门,迟迟没有听到亨利团长的回复,但一股不安全感从她心底升起。

她非常知道,眼下的情况,对老亨利这种一向利益至上的人而言,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姑娘和卢瑟福家族的千金,该怎么选很清楚。

女孩低头不语,纤瘦的身体往后靠,常年练舞而突出来的两块蝴蝶骨就那么紧贴着坚硬的墙壁。

海藻般的长发垂落下来,有气无力地在晃荡了两下,露出少女半张美艳清纯的面孔,模糊又清晰。

美得不像尘世凡物。

片刻后,女孩再次扬起了头颅,雪亮澄澈的瞳孔多了几分蔑视和决心。

转身,潇洒离开。

“诗琪,你压的注,double(双倍)!多出来的钱我出。”

“啊???”宋诗琪愣怔在原地,怎么上个厕所出来就突然……

“你压你自己?”

阮宁溪嗔视一眼,紧握着双拳没忍住反问道:“难道我还押对家吗?”

似是想到了什么,她的声音轻了几分:“先前你跟我提到过的那位傅先生,若真有你说得那般厉害,是不是连卢瑟福家族都不放在眼里?”

聪明如宋诗琪,一下就听明白了阮宁溪的意思。

“那当然,卢瑟福家族在傅先生面前,连只蚂蚁都算不上。说起来,你们今晚去演出的地方说不定还能遇到傅先生呢。”

Julia舞团的表演并不只是局限在圣菲斯特大剧院,有时候也会受邀去某些高级晚宴进行表演。

“是吗?真巧。这算不算是一种缘分?”

言罢,阮宁溪漂亮的眸子凝视着好友,突然轻轻一笑,松开双拳,似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既然这位傅先生这么“受欢迎”,她怎么就不能试试呢?男未婚女未嫁的,也没有道德上的压力。

虽然不知道阮宁溪想做什么,但宋诗琪直觉这个女人在计划着些不靠谱的事情。

“你可别打什么鬼心思,我听说傅先生不近女色,那些费尽心思送上去的女人不是被打断了手就是被打断了腿,曾经还有胆子大的触碰了傅先生的手,直接被扔进了烟花巷。”

这倒是阮宁溪没想过的方向,她瞬间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惊呼道:“真的假的?现在可是法治社会!”

面前的好友淡淡道:“有傅先生在的地方,他就是法。”

当时的阮宁溪并未把这句话放在心上,可未来待在傅屹北身边的每一天,她才切实感受到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___________¥$¥$¥$___________(接接发财符)

Y.Hotel,作为慕尼黑最高端的酒店之一,今日门口热闹非凡。那些叫得上名叫不上名的豪车一辆接着一辆,里面出来的都是掌握着经济命脉的大佬,或者是时常出现在新闻中的名门望族。

今晚的宴会更吸引人的一点是,傅家那位也受邀出席了。

黑色劳斯莱斯缓缓出现在人们视线中,在看到车牌的霎那间,所有人的目光都定格在那辆车。

从驾驶座下来的司机步伐快速却稳重,紧接着,随着后座车门被打开,身材高大的男人下了车。

他的身高实在太过优越,纯黑色的西装充满了禁欲感,扣子一丝不苟地扣到了最上方。

那股天生主角的气质,让人不由自主把眼神倾注在他身上。

男人对此似乎早已习惯,又或者说,是并不放在眼中。淡然瞥过,眼眸不为所动,天生深邃的眉骨搭配着利落硬朗的侧脸线条,充斥着距离感,凉薄而疏离。

“傅先生,欢迎参加今晚的宴会。”

晚宴的主办方威廉先生是蔡斯集团的董事长,配得上德高望重四个字。但即使是这样的人,面对傅屹北,也要主动出来迎接,由此可见这个男人的地位。

傅屹北微微颔首,对着老威廉礼貌点头,侧脸的轮廓在灯光的映衬下,说不出的俊逸矜贵。

在座的女士们纷纷侧目,自小开放环境下长大的她们,说出来的话也让人不禁脸红。

“这种极品,也不奢求其他,让我睡一次此生无憾了。”

“别怪我没提醒,你这双手还想要的话就不要随便去碰傅先生。”

在场某位身材相当有料的千金插话道:“怕什么,在高冷的男人也是男人,真脱光了难道他也不心痒?我才不信。”

说完,她还抖了抖自己引以为傲的某处。

“wow~普通男人你来这招行得通,若是换成那位,可能你还得再下点功夫了。”

“……”

一番插曲,不过打趣而已,谁都没有放在心上。

没过多久,宴会厅的灯光突然暗下来,射灯投射向舞台。

主桌的男人眉心微动,正和人交谈的他忽然将视线落到了舞台的某处。

几秒后,熟悉的那道身影出现。

通常阮宁溪在台上表演的时候是不会有心思看向观众的,也不知是不是今日记挂着那位“傅先生”,她一边旋转,目光便猝不及防落入了一道幽深的视线。

昏暗的观众席,漆黑的眼眸不见涟漪,却含着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

男人似乎在看她的裙摆。

这有什么好看的?

等等,这个男人……不是那天在车库帮她一起救猫的冷脸男吗?

音乐伴奏下,女人旋转的脚步未停,跳出最优美的舞步。

两个小时以后,阮宁溪看着距离自己几米远被包围的男人,耳边回荡着方才听到的话。

所以,这就是傅先生?

所以,那个在车库帮她救出了小猫的男人就是一声不吭偷了她小猫的那位傅先生?

所以,这就是她决定攀附利用的傅先生?

大脑像是被人拿细细的麻绳绕了好几圈,有点混乱。思索之际,那双地狱般危险的眼眸突然直直望向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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