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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见欢闻溪沈砚知 番外

轻装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冷啊大少爷,京城的冬天最低有零下十度。”“不是有暖气吗?”“京大放假,暖气也不给我一个人供啊。”沈砚知胸口发闷,说不上来的难受。“我就走了一个月,你……”实在是又气,又心疼,他眼尾红了,“我母亲不让你回家,你不知道去万柳吗?”从冷到热,闻溪脸蛋通红,两片樱桃唇特别天真地问:“露馅了呢?”沈砚知视线定格,眼睛死死地盯着她脸颊上的手指印,脸红,手指印更红,她被打了。沈砚知呼吸都变得困难,心肺连在一起,每呼吸一下,心脏就撕裂一下。她越是轻描淡写,他越觉得是自己无理取闹。自持成熟稳重的沈砚知,第一次觉得自己无理取闹。呵……“你妈打的?”闻溪笑了,还调皮地眨眨眼,“女儿不听话,当妈的不打,难道让别人打吗?”沈砚知心都快碎了,“你别用这种语调...

主角:闻溪沈砚知   更新:2025-01-07 15: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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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闻溪沈砚知的其他类型小说《乍见欢闻溪沈砚知 番外》,由网络作家“轻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冷啊大少爷,京城的冬天最低有零下十度。”“不是有暖气吗?”“京大放假,暖气也不给我一个人供啊。”沈砚知胸口发闷,说不上来的难受。“我就走了一个月,你……”实在是又气,又心疼,他眼尾红了,“我母亲不让你回家,你不知道去万柳吗?”从冷到热,闻溪脸蛋通红,两片樱桃唇特别天真地问:“露馅了呢?”沈砚知视线定格,眼睛死死地盯着她脸颊上的手指印,脸红,手指印更红,她被打了。沈砚知呼吸都变得困难,心肺连在一起,每呼吸一下,心脏就撕裂一下。她越是轻描淡写,他越觉得是自己无理取闹。自持成熟稳重的沈砚知,第一次觉得自己无理取闹。呵……“你妈打的?”闻溪笑了,还调皮地眨眨眼,“女儿不听话,当妈的不打,难道让别人打吗?”沈砚知心都快碎了,“你别用这种语调...

《乍见欢闻溪沈砚知 番外》精彩片段


“冷啊大少爷,京城的冬天最低有零下十度。”

“不是有暖气吗?”

“京大放假,暖气也不给我一个人供啊。”

沈砚知胸口发闷,说不上来的难受。

“我就走了一个月,你……”实在是又气,又心疼,他眼尾红了,“我母亲不让你回家,你不知道去万柳吗?”

从冷到热,闻溪脸蛋通红,两片樱桃唇特别天真地问:“露馅了呢?”

沈砚知视线定格,眼睛死死地盯着她脸颊上的手指印,脸红,手指印更红,她被打了。

沈砚知呼吸都变得困难,心肺连在一起,每呼吸一下,心脏就撕裂一下。

她越是轻描淡写,他越觉得是自己无理取闹。

自持成熟稳重的沈砚知,第一次觉得自己无理取闹。

呵……

“你妈打的?”

闻溪笑了,还调皮地眨眨眼,“女儿不听话,当妈的不打,难道让别人打吗?”

沈砚知心都快碎了,“你别用这种语调跟我说话。”

轻快,活泼,诙谐,她用尽一切办法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惨。

可这才是最刀人的。

“去万柳?”

闻溪摇摇头,“你如果处理不干净外面的关系,夫人会处理,周家会处理,等到那时,我身上就不只是冻疮了。”

沈砚知双眸如墨,仿佛凝着千年霜万年冰,亘古不化。

思忖片刻,他果断打了方向盘,朝另一个方向开。

闻溪终于急了,“去哪?”

“港城,那里不冷。”

“……沈砚知你疯了吗?”

或许吧,清醒的时间太多了,需要发疯来调节一下。

午夜两点半,飞机准时落地港城。

这是从京城到港城的末班机。

闻溪一路睡觉,昏昏沉沉,迷迷糊糊。

直到听到一声悠扬绵长的汽笛声,她才惊坐起身。

巨大的落地窗外,往上看,东边的天空泛着鱼肚白,往下看,是一片迷人的海域。

海岸沿线一排排的高楼,还是一片霓虹,仿佛要与日月争辉。

这里,真的是港城。

闻溪瞠目结舌。

闻溪在风景绝美的海景大套房里享受了一顿丰盛的早餐。

送餐的小哥普通话不标准,却硬要说,磕磕绊绊半天,闻溪也没听清餐点的名字。

沈砚知回来时,听到闻溪银铃般的说话声。

她在和小哥学粤语。

一看到他,她甜津津地说:“靓仔,你真系型仔到爆啊!”

沈砚知:“……”

有美人兮,美目盼兮,巧笑倩兮。

要命,居然被她迷住了。

沈砚知挥手打发了送餐小哥,连日来的奔波,再加上一宿没合眼,他的体能已经逼近极限。

脱下西装随手甩在沙发上,一边扯领带一边往浴室走。

港城气候温暖,他一后背的汗。

打湿的白衬衫隐约勾勒出他的肌肉线条。

背肌明显,胸肌勃发,只遗憾最性感的腹肌没透出来。

“你……一大早去哪了?”

闻溪入住后脑袋一沾枕头就睡,根本不知道他几时走的。

她总觉得他对昨晚的事只字不提,不太正常。

沈砚知利索地脱个精光,开始冲澡。

闻溪并不想看,但眼睛想,切断了大脑的控制,直勾勾地欣赏。

这个心机男,在勾引谁啊?

就事论事,他的身体真是不错,身材好,体能棒,耐力强,技巧多……

闻溪拍了一下自己脑门,心中腹诽:清醒点吧,再好,也是别人的。

沈砚知动作很快,洗完澡穿好浴袍出来,坐在闻溪对面,姿势优雅地吃早餐。

正当闻溪犹豫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他终于开口了,“杨韶柏夫妇也会来这边过年。”

也?

“我又没说要在这里过年。”


众人皆知沈砚知,克己复礼,束身自爱。

闻溪也这么认为。

一直到他鲁莽地撬开她的双腿。

她才知,私底下的他是多么的放浪形骸,贪如虎狼……

闻溪旷课在宿舍睡了一整天,直到下午三点,被一通电话召回了沈家。

她匆忙赶到沈家,只见院内停着一辆崭新的红旗国礼。

尊贵、大气,是权贵的象征。

原来早上沈砚知说的提车,是这辆车。

沈砚知是沈家的独苗,京大毕业后去英国牛津硕博连读,经济学博士,回国后直接入职某部,天天忙得夜不归宿。

家族背景雄厚,自身实力拔尖,人又长得英俊周正,一回国就成了京圈新贵,人称“京圈太子爷”。

金色的余晖洒满庭院,一缕斜阳照进厅内,闻溪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身披金光的男人。

黑色的高领毛衣,瘦而不柴,有一种禁欲人夫感。

他正在闲聊。

醇厚磁性,礼貌恭敬,成熟儒雅。

与昨晚在她身上索取时那不正经的疯样,判若两人。

闻溪睡了一整天,到现在都不太迈得开腿。

胸口酥麻扎痒,耻骨酸胀,撕疼。

而始作俑者不但能兼顾白天的工作,还能回家陪家人闲聊。

“夫人,”闻溪进去,但没有走很近,“您找我?”

偷偷瞄了一眼前方,视线里正好是男人的侧脸。

鼻梁高挺,轮廓立体,仙风道骨的矜贵模样。

听到她的声音,男人端着茶杯的手一顿,表情是意外,眼底立刻起了寒霜。

沈夫人没察觉儿子的细微变化,抿了口茶,不疾不徐地说:“昨晚的事,砚知已经告诉我了。”

闻溪惊颤。

这种事,他他他……他说了?

怎么开的口?

“冯家不行就换一家,我们不止这一个选项。”

“!!!”他到底说了什么?!

沈夫人秀雅端庄,说话越客气,闻溪越紧张。

“最重要的是,你明白我费尽心思栽培你的用意就行。”

闻溪点头,非常明白。

她只是沈家为了给儿子的仕途铺路,而豢养的金丝雀。

沈家要把她送给谁。

就给谁。

“今晚有酒局,你去换身衣服,跟我们一起去。”

闻溪顺从,“是。”

“咣当”一声,沈砚知重重放下茶杯,一开口,严肃、恼怒,“今晚的酒局冯家也会去,她去,岂不撞到?”

沈夫人则是一脸的从容淡笑,“这事又没成,没成就当没发生过,遇到了,大大方方打招呼。”

最紧张的是闻溪,低着头,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沈砚知如今的顶头上司,冯部长,六十岁,去年刚丧偶。

沈夫人打算让闻溪嫁过去。

冯部长再干五年就退了,这五年,正好把沈砚知提拔起来。

昨晚宴请冯部长,房间都开好了,再喝点酒,水到渠成的事。

不想,冯部长的女儿忽然来找,接走了半醉的父亲。

大约是冯小姐思来想去觉得可笑,反悔了。

冯部长六十,闻溪二十,说他们彼此相爱约定终生,确实可笑。

沈砚知不愿跟母亲拐弯抹角,“我的工作不需要她做这种牺牲,您别再安排了,传出去,别人会如何议论我,如何议论沈家?”

父亲忙,家里的事都由母亲一手包办,沈砚知从不插手,也从不质疑母亲。

这是第一次,他质疑,还否定了母亲。

原以为沈夫人会大发雷霆,可她四两拨千斤,轻飘飘带过,“是,这次是冒进了,冯部长年龄和闻溪不匹配,下次选人,我会更慎重。”

“闻溪,那你今晚不用跟我们一起去,既然回来,陪你妈吃了晚饭再去学校吧。”

闻溪如临大赦,“好,谢谢夫人。”

沈砚知余光追随那个逃跑的背影。

急切、慌张,还有点怪。

姿势怪。

昨晚在床上,她也是这样一个劲地想逃。

仿佛他是洪水猛兽,会吞了她。

想及此,沈砚知不自觉地唇角上扬,锋利的眼神有了柔和,眼底的寒霜也慢慢融化。

“砚知,你父亲以前在沪城的同僚,周文礼,记得吧?”

母亲的声音唤回了沈砚知的思绪,他不舍地收回了余光,“周叔?”

“他有个女儿,年龄、学历、工作,都与你适配。今晚酒会,正好,你们见见。”

沈砚知心下了然,母亲嘴上说见见。

其实,已经定了。

“是父亲的意思?”

“嗯,老周是自己人,信得过。你的婚姻是头等大事,你父亲公务再忙,也必然放在心上。”

这已经算好的,起码还能事先见见。

隔壁院那位,回国第一顿饭就是自己的婚宴。

他们这个阶层的子弟,既享受了家族荣耀,相应的,也要为家族牺牲。

工作、婚姻,乃至自由,都要以家族荣耀为前提,服从家族安排。

明面上都是门当户对。

至于外面有没有人。

各凭本事。

晚饭后,闻溪准备回学校。

网约车没等来,等来了红旗国礼。

酒会没结束,沈砚知提前回来,恰好堵到人,“去哪?”

“京大。”

“上车,我送你。”

闻溪迟疑,“不用麻烦,叫网约车很方便。”

沈砚知不耐烦了,“那能安全?这里不能停车,快点。”

“……”

没办法,闻溪只能上车。

座椅铺了厚绒垫子,没那么硬,对伤处很友好。

他昨晚像失控的野兽,要了她一次又一次,大概尺寸不符,她吃了大苦头。

“走路姿势奇奇怪怪的,还很疼吗?”

闻溪吓得一激灵,司机就在前面,这是能说的吗?

她低头,咬唇,不出声。

“大晚上一个姑娘家敢坐网约车,不怕出事?”

闻溪谨小慎微,“那是前几年,现在很规范,很安全,”声音越来越低,底气越来越弱,“你在国外有信息差,不清楚……”

沈砚知压低声音,“网约车安不安全我是不清楚,但是你,会引!人!犯!罪!”

加重的尾音,刻意,晦涩,禁忌,有一股坏坏的狠劲儿。

衣冠禽兽!

闻溪一下乍红了脸,又羞臊,又生气。

明明是他先主动,明明是他先咬她,明明是他,她都哭了还不肯停……

怎么还要说她引人犯罪?!

沈砚知忽然抬手,递过来一盒药,“后面两次没戴,虽然吃药伤身,但有了更伤身,以防万一。”


京城下雪了,这是入冬后的第一场雪。

闻溪一下课就看到手机上三个未接,都是沈夫人的来电。

她急急忙忙回过去。

“夫人?”

“你的手机是摆设?”

双方同时开口,闻溪立刻败下阵来,弱弱解释,“我刚在上课。”

沈夫人风风火火,来不及详细说,直接下令,“你现在马上回趟家,到砚知书房取一份重要文件,就在书桌上,送到京城会议中心。”

“文件很重要,你务必以最快的速度亲自送到砚知手里。”

印象中,沈夫人从未如此焦虑过。

闻溪不敢耽搁一秒,赶紧跟殷如意说了声,冒着雪跑到校门口去打车。

雪一直在下。

细密的雪花落得悄无声息,仿佛在试探。

闻溪一路惴惴不安,夫人为何叫她送?

其实,自从闻姝之进门,沈夫人就很提防,提防闻姝之不安于室勾引自己丈夫。

后来闻溪逐渐长大,沈夫人一边教养一边提防,提防闻溪心怀不轨勾引自己儿子。

沈砚知一回国,沈夫人就安排闻溪住校,为的就是不让他们接触。

可现在,又为何让她送?

到了沈家,疑惑解了。

沈开远出差去外省,沈夫人随行。

老爷子受了风寒,闻姝之陪同在医院住着。

主人不在,保姆司机也都放假了。

沈砚知致电沈夫人送文件,沈夫人分身乏术,文件重要,不能假手于人,还要快,只能让闻溪跑这一趟。

天越来越暗,雪越下越大,出租车越开越慢。

还有一公里时,堵车了。

“封路了,前面会议中心,不知道又是哪些大佬在开会。”司机一口京腔,很懂的样子。

闻溪决定跑过去。

沈夫人在电话里说得着急,她送得着急,回沈家时忘了拿伞,也忘了拿厚外套。

这一下车,寒风裹挟着冰雪,砸得她脸皮生疼。

迎风冒雪赶到目的地,会议中心就在马路对面,可是,她过不去。

犹豫再三,闻溪拨通了那个没有保存,但记忆深刻的号码。

电话一接通,闻溪战战兢兢开口,“我是闻溪,我来送文件,但是会议中心前面的马路封了,我过不去。”

“闻溪小姐,”不是沈砚知,而是他的司机宋涛,“沈主任还在开会,把你具体地址告诉我,我过去接你。”

闻溪跟随宋涛进去的时候,陆续有十多辆车开出去。

“会议结束了?”

“刚结束。”

“……”闻溪两眼一抹黑,又冷,又累,又赶,结果扑了个空。

她举了举手里的文件袋,“那还有必要送吗?”

宋涛没答,只是说:“沈主任在休息处等你。”

休息处,是个商务套房。

开门的一瞬间,男人从里面伸出手,一把抓握住她的胳膊,迅速将她拽了进去。

“砰”的一声,门关了。

闻溪还没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就被男人扣着后脑勺吻住了嘴。

沉香掺杂着茶味,一股脑地冲进她的口腔,横扫卷裹。

闻溪连话都说不了,那种钢铁般的蛮力,不是她能抵抗的。

她只能用手推他。

一推,手中的文件袋也掉了,被凌乱的脚步肆意乱踩。

“你……”她是真的生气,用力地咬了一口,用力地推开他,“你在干嘛?!”

沈砚知舌尖吃痛,但意犹未尽。

吻她时就感觉到了她嘴里的冰凉,仔细看她,浑身都是湿的。

里面有暖气,冰雪遇热融化,湿了她一身。

她一直在发抖。

沈砚知幽深的双眸中,有自责,也有心疼。

“辛苦你跑一趟,去泡个热水澡吧。”

闻溪拒绝,弯腰拾起文件袋,拍在他胸口,义正言辞,“重要文件不重要了?”

沈砚知唇角一勾,顺手将文件袋放在玄关台上,“重要,但不是重点。”

闻溪咬了咬牙,感觉被骗了。

应该说,她和夫人都被他骗了!

“想走?”沈砚知洞悉了她的内心,“怕是不行,这里不能随意乱走,会被抓。”

“……”还骗我?

“不信你就出去,走廊里都是监控,你走不了十步。”

“我对你无语了沈砚知!”

沈砚知往前一步,逼着她后退一步,但她后面是墙,退无可退。

他继续逼近,一改平日里的成熟正派,撒起野来,“你不去洗,那我帮你洗。”

“……”太无耻了!

就在这时,闻溪的手机忽然响了。

摸出来一看,是沈夫人。

她下意识一阵紧张,明明没做错事,但就是觉得被抓了包,心虚。

刚做好接电话的心理建设,沈砚知突然把手机抢了过去,手指一滑,接了。

接了!!!

“喂,母亲。”

闻溪大脑宕机,整不会了。

沈砚知一边朝她做“嘘”的手势,一边坦然开口,“闻溪在洗澡,你半个小时后再打。”

闻溪:“……”我不如去死!

电话那头的沈夫人也是震得灵魂出窍,“什么?你们……”

沈砚知丝毫不慌,故意解释起来,“您别误会,京城大雪,路上堵车,这傻丫头没打伞,赶到时身上都是雪,到这儿暖气一吹,雪水全湿进衣服。”

“你的房间?”

“不然呢?幸好我中途休息,不然没时间见她。”

“可这……这……”沈夫人脑子转不过来,像有事,又像没事。

“母亲,我还有个会马上要开,得走了。”

沈夫人稳了稳气息,“你今天要开几个会?”

“上午陪同冯部长接待外宾,刚把人送走,马上要开个内部小会。明天就要正式谈判了,今晚估计得加班。母亲,我真的要走了。”

“好好,你先忙。”

看着沈砚知这套行云流水的说辞,闻溪佩服得五体投地。

最高级的谎言,往往都是真假掺半。

闻溪注意到他的着装。

白衬衫黑西装,头发梳得板正,领带打得一丝不苟,忽略掉双眸中的情欲,整体算得上严肃周正。

他平时私下的着装也很体面,但不系领带,只有在公众场合才会系,显得正式。

闻溪不知道他是开完会没来得及解,还是真的又要去开会。

房间里暖气充足,可闻溪只觉得一股股湿冷之气往身体里钻,她发抖,说不上到底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冷。

沈砚知已经冷静下来,正了正领带,灿然一笑,“我是真的要去开会,衣柜里有换洗的衣服,你自己拿。”

“??”

“乖乖待着,等我回来吃晚饭。”

说罢,他取了公文包要出门。

“诶……重要文件别忘了拿……”

沈砚知顿足,伸手拿起文件袋,往她脸上一抛,“是你的情书。”

“???”


沈砚知思忖片刻,“你跟他谈,不如跟我谈,动物园改建部分需经城建部批准,城建部不批,你们谈得再好都是白搭。我不是让你做方案吗,方案呢?”

闻溪无语,他怎么还记得这件事?!

她再次强调,“我只是个画图的。”

沈砚知恨铁不成钢,“方案审批不过,你画得再好都是废纸一张。买地造楼,筑桥修路,第一步不是画图纸,而是做方案审批。审批过了,才有后面的事。”

“可我只会画图。”

“你问我,我可以教你。”

闻溪看着他,他并不像在开玩笑。

学校经常邀请在各大建筑设计院工作的学长或学姐回校分享交流,他们最常说的是,难办的并非设计、画图,而是甲方爸爸。

而审批部门,那就是甲方爸爸的爸爸。

“你负责审批?”闻溪好奇。

“不,”沈砚知郑重地告诉她,“我负责给审批提意见。”

“……”那就是甲方爸爸的祖师爷啊。

闻溪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只是他们play当中的一环。

是最底层,最薄弱,最没有发言权的牛马。

“这几天让宋涛接你上下学,上课间隙就去图书馆,学校里最安全。潘家人不讲道理,豁出去害你,你防不胜防。万一有个好歹,后悔莫及。”

“我下班回来,还能教你怎么做策划、写方案。这不仅仅对你目前的学业,对将来的工作也有很大的助益。”

气氛不再是剑拔弩张,沈砚知心平气和,也语重心长。

真正在为她的将来做打算。

“小溪,你才二十,太年轻了,什么都做不了,我……”沈砚知拿她一撮细软的头发在手里玩,眼神是爱怜的,也藏着无奈和隐忍,“我真的一点把握都没有。”

沈家人都叫她全名,沈砚知平时也叫她全名。

这是他在私下,第二次喊她小名。

上一次,是在沈家那晚,他彻底喷发时不受控的那几秒,失控喊了一句,“小溪,你真是个无底洞。”

低沉、微哑,是磁性的气泡音,听来尤其性感。

但这一次,闻溪听不懂,“什么把握?”

沈砚知定定看着眼前的姑娘。

不得不承认,他母亲的眼光确实毒辣,闻溪属于顶级的骨相美人,轮廓柔和,端庄大气,是权贵圈里最受欢迎的长相。

现在她的两颊带点肉,是未褪完的婴儿肥,有一种娇憨的少女感。

随着年岁的增长,她会越长越精致,越来越有韵味和风情。

所以,他母亲才愿意花时间,花精力,花金钱来栽培她。

他刚回国入职的那一阵,母亲急于把闻溪推给冯部长,是为了让他的官途起步稳。

现在他成功起步,母亲又不着急了,如果他将来遇到瓶颈或不顺,就可以用闻溪推波助澜,助他更上一层楼。

运气好,当个“贵妾”,或许还能生儿育女,过正常人的生活。

运气不好,只能是个“外面养的”,这辈子别想当母亲。

沈砚知不忍,也不想。

更不能……

“没什么,”沈砚知转移话题,主动提到周家,“爷爷出院那天,只有周家两夫妻来了,她没来,所以没见到。”

闻溪尴尬,撇开头,“这你不用告诉我。”

与我无关。

也不配知道。

——

闻溪上午课很多,所以早上和沈砚知一起出的门。

下车前,沈砚知塞给她一张卡。

“家里需要添置什么你做主,想买就买,密码是第一次的日期。”

闻溪顿住,不肯拿。

“不是包养的意思,是家里共同的开支,你还没赚钱,我有责任出钱。快下车吧,我看着你进校门。”

见闻溪还在犹豫,宋涛及时出声,“校门口久停会被拍。”

闻溪慌慌张张收了卡,急急忙忙下车。

沈砚知看她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进校门,忍俊不禁,“宋涛,今天挺机灵,希望你以后也这么机灵。”

宋涛:“我努力。”

摊上你们这种事,不机灵点行吗?!

沈砚知今天也很忙,上午接待外宾,全程陪同。

中午在车上将就吃了点。

下午赶到南苑森林公园视察,徒步登山。

结束全程,正要离开时,他一个喷嚏打出了血。

几位区领导吓坏了,非不让他走。

“医生来了,大家让让。”

围着沈砚知的众人纷纷让道。

来的是位女医生。

里面穿着温泉酒店统一的休闲服,外面套了一件酒店浴袍,看样子确实是被临时拉来的。

沈砚知很尴尬。

他知道自己什么情况,但是大家非要找医生看看才放心。

“这位是刚援非回国的周医生,”酒店老总介绍,“人美心善,医术了得。”

大家一听“援非”,更多了几分敬意。

援非的医生是要满足一定条件的,中级及以上职称和5年以上临床工作经历是必要条件,最好还得有带教经验。

这么一算,年龄肯定不会小。

而这位周医生,年纪轻轻……

外行人对这些不熟悉,只听“援非医生”这个身份就无比敬佩。

但官场老狐狸们都心知肚明。

这位女医生,来头不小。

“问题不大,”女医生检查后说,“北方冬季干燥,暖气房容易上火,鼻粘膜特别容易破裂出血,建议在室内配备加湿器,增加室内湿度。”

沈砚知点头,“今天流血不多,还要麻烦医生,真是小题大做了,多谢。”

女医生莞尔一笑,“沈砚知,我是周时与。”

沈砚知:“……”

巧了不是?!

回万柳的路上,沈砚知一直心神不宁。

果然,母亲的电话打来了。

“砚知,你今天流鼻血?”

“小事情。”

“你太忙了,工作重要,但身体同样重要,你今天回家来,我给你炖点排骨莲藕汤。”

沈砚知拒绝了,“我单位还有事。”

“你这天天加班也不是办法啊,最近看你都瘦了。”

“年底比较忙,您看爸,不也一样?”

杨从心到底没说服儿子,临近年关,丈夫和儿子都忙,“行行行,那你自己注意点。你今天见到时与,激动吗?心动吗?”

就知道在这里等着。

沈砚知声音沉沉,“很意外。”

没激动,更没心动。


闻溪继续盛粥,每人一碗,递给沈砚知时没拿稳,洒了些出来。

沈砚知已经镇定下来,游刃有余地开起了玩笑,“闻溪是不错,我去京大开讲座,就她记笔记,图文并茂,满满当当。”

画了一台逼真的打桩机,机身上满满当当都是他的名字。

闻溪眼睛睁得溜圆,脸更烫了,他居然拿这件事取笑他。

老爷子语重心长,“你多教教她。”

老爷子今年八十,身体明显不如从前。

七十岁的时候还经常带闻姝之外出旅游,新婚燕尔,说走就走。

如今八十了,去的最远的地方就是疗养院。

老爷子年轻时带兵打过仗,铁骨铮铮了一辈子,退休了,忽然说要续弦,还是一个比自己小35岁的单亲妈妈,让人大跌眼镜。

儿子儿媳全都不同意,但老爷子脾气硬,坚持要娶闻姝之。

后来双方各退一步,沈家承认闻姝之,但不能领证,闻姝之照顾老爷子直到终老,沈家抚养她女儿,并为她将来养老。

一晃十年,老爷子庆幸当年的坚持。

虽然闻姝之文化低、素质差、眼界小,但是,她把老爷子的生活照顾得妥妥帖帖,还会给老爷子提供情绪价值,能说会道,把老爷子逗得哈哈大笑。

所以,他很看重闻姝之。

爱屋及乌,也看重闻溪。

沈砚知欣然答应,“好啊!”

新年假期,周时与被挂上了热搜。

沈砚知预判得没错,吴家果然咬上了周家。

还是鱼死网破的那种咬。

吴峰病情稳定后做笔录,认罪、悔罪,还如实供出了周时与。

关键是,吴峰的血液中检测出违禁药的成分,难怪在外面有人砸门的情况下他依然继续发疯。

考虑到周文礼的身份,港警不敢贸然行动。

但是,港警不敢。

吴家敢。

原先周文礼在沪城任职,罩着吴家,吴家为了集团利益不敢攀咬周家的。

现在周文礼调去京城,罩不到吴家了,吴家又只有吴峰一个儿子,咬不死周时与,也得咬下一层皮。

一则“官二代教唆富二代强奸少女”的帖子热爆全网。

每一个词都在挑战法律,挑战道德,挑战普罗大众最为敏感的神经。

一石激起千层浪,周时与被扒得底裤不剩。

——“27岁就去援非了,不可思议,本人27岁还在规培。”

——“援非医生中级及以上职称和5年以上临床工作经历是必要条件,她27岁不可能成为援非医生。”

——“此人从医学院到沪城医院享尽一切优待,援非有内幕,早就想爆,怕被灭口。”

——“哇,楼上知情人士请继续。”

——“原计划援非的是主任,为了拖住主任,强闯民宅软禁老母亲,老母亲被吓得脑溢血,主任没办法只能留下照看。她宣称临危受命代主任出征,结果去了两天就害怕要回来。别人替她工作,她忍了一个月回国,之后成功去了京城协和。此人手段下作,为达目的誓不罢休,她和她那个当官的爹都不是好人。如果我明天没有上来报平安,请帮我报警。”

——“这么详细,看起来像真的。”

——“沪上千金是金豹的常客,每次去都点男模,禁带手机,一玩玩三天三夜。”

——“她吸的手抖成那样还能拿手术刀?新年才开始,这已经是今年最大的笑话了。”

周时与慌了。

周文礼也慌了。

沈砚知接到周时与电话时,正在网上冲浪,小道消息看得津津有味。

“喂?”一贯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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