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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女将要退婚,被迫称帝她哭了梁萧司徒全局

人世几春秋 著

现代都市连载

京城,中央城区,豪华庄园内。梁府的六名护卫鼻青脸肿,兀自守着庄园,与来犯的十二名司徒家家丁,互相推搡,坚决不让对方抢占庄园。梁府护卫队长梁品,早已被揍成了猪头,厉声斥责。“唐大,这是我梁家主人的私人庄园,你们无权抢占!”“给脸不要脸!”司徒家的队长唐大,冷冷一笑,大步流星来到梁品身前,抬起一脚,正中梁品小腹。梁品像断了线的风筝,倒飞了出去,引来司徒家众人一阵讥笑。“这里是司徒大少的庄园,把他们全给我轰出去!”唐大抬起手,放声大笑,但很快笑声便戛然而止。原来是梁萧带着那名受伤报信的护卫,从大门走了进来,目露凶光。唐大第一眼便看清了梁萧的满脸寒意,下意识打了个冷颤,鬼使神差般退后几步,不敢再追梁品。梁品立即来到梁萧身前,哀嚎道:“主人,...

主角:梁萧司徒   更新:2025-01-08 16: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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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梁萧司徒的现代都市小说《桃花女将要退婚,被迫称帝她哭了梁萧司徒全局》,由网络作家“人世几春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京城,中央城区,豪华庄园内。梁府的六名护卫鼻青脸肿,兀自守着庄园,与来犯的十二名司徒家家丁,互相推搡,坚决不让对方抢占庄园。梁府护卫队长梁品,早已被揍成了猪头,厉声斥责。“唐大,这是我梁家主人的私人庄园,你们无权抢占!”“给脸不要脸!”司徒家的队长唐大,冷冷一笑,大步流星来到梁品身前,抬起一脚,正中梁品小腹。梁品像断了线的风筝,倒飞了出去,引来司徒家众人一阵讥笑。“这里是司徒大少的庄园,把他们全给我轰出去!”唐大抬起手,放声大笑,但很快笑声便戛然而止。原来是梁萧带着那名受伤报信的护卫,从大门走了进来,目露凶光。唐大第一眼便看清了梁萧的满脸寒意,下意识打了个冷颤,鬼使神差般退后几步,不敢再追梁品。梁品立即来到梁萧身前,哀嚎道:“主人,...

《桃花女将要退婚,被迫称帝她哭了梁萧司徒全局》精彩片段

京城,中央城区,豪华庄园内。
梁府的六名护卫鼻青脸肿,兀自守着庄园,与来犯的十二名司徒家家丁,互相推搡,坚决不让对方抢占庄园。
梁府护卫队长梁品,早已被揍成了猪头,厉声斥责。
“唐大,这是我梁家主人的私人庄园,你们无权抢占!”
“给脸不要脸!”
司徒家的队长唐大,冷冷一笑,大步流星来到梁品身前,抬起一脚,正中梁品小腹。
梁品像断了线的风筝,倒飞了出去,引来司徒家众人一阵讥笑。
“这里是司徒大少的庄园,把他们全给我轰出去!”
唐大抬起手,放声大笑,但很快笑声便戛然而止。
原来是梁萧带着那名受伤报信的护卫,从大门走了进来,目露凶光。
唐大第一眼便看清了梁萧的满脸寒意,下意识打了个冷颤,鬼使神差般退后几步,不敢再追梁品。
梁品立即来到梁萧身前,哀嚎道:“主人,他们是司徒英豪带来的......”
梁萧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先去一旁休息,径直走向唐大。
司徒家的家丁们一个个凶神恶煞,站在唐大身后,摩拳擦掌,哂笑不已。
“司徒英豪人在何处?”
听到梁萧满含冷意的责问,唐大眉头一拧,道:“你便是梁萧?我家大少如今可是偏将军,老爷更是中郎将,你没有资格与他对话!”
梁萧只是意味深长一笑,走向唐大。
唐大早有准备,当场放对,朝梁萧挥出一拳。
下一刻,庄园里响起了唐大撕心裂肺的惨叫。
在场众人除了卓子房,无不惊骇,望着唐大。
此时他的左手紧紧抱着已经无力下垂的右臂,满脸苍白,额头冒汗。
“这是什么武艺......”
司徒家的家丁们傻眼了。
他们的唐队长可是地头蛇出身,精通斗殴,身强力壮,寻常三五个大汉还未必能拿下他。
但刚才仅仅只是一个照面,他们甚至没看清双方动作,唐大就被梁萧握住拳头,随手一个手刀,打折了右臂!
“我再问一遍,司徒英豪人在何处?”
与先前相同的询问,此刻却如追魂索命般,司徒家的家丁们不寒而栗。
“大少他、他......”
司徒英豪终于从庄园深处走了出来,皮笑肉不笑。
“萧老弟!打狗都要看主人吧!你这是什么意思?”
梁萧回头扫了一眼受伤的梁家护卫们,反问:“我不是让你们一家离开梁府?为何还带人来强占庄园?”
司徒英豪一脸无辜,道:“这庄园,不一直都是我在用着么?他们却无缘无故来驱赶我, 我未来妹夫送我的这些家丁护主心切,自然免不了发生点口角争斗嘛!”
他把“未来妹夫”咬得极重,众人听得真切,也不难明白。
这是要用司马凌云的名号,威慑梁萧呢。
梁萧面无表情,盯着司徒英豪,道:“这庄园,几时成了你的?”
司徒英豪只是眉飞色舞,意气风发,全然无视了已经沉下脸来的梁萧,仿佛在自言自语。
“反正你的亲人早就死绝了,让这么好的庄园闲置,不是暴殄天物么?就当是借给我用用,我看情况,定期付你些许租金便是。”
梁品等护卫顿时急得咬牙切齿。
听听,这是人话么!
还看情况付租金?
那岂不是摆明了要霸占庄园,以后连付租金都要看心情!
梁萧一字一顿道:“这庄园,到底是你的,还是我的?”
司徒英豪也拉下脸来,道:“萧老弟,我已经给足你台阶下了,你不要不知天高......”
“啪!”
在众人惊骇的注视下,梁萧抬起手,随手便给了司徒英豪正反两耳光。
全场哗然!
司徒英豪嘴角流血,捂着渗血的脸颊,眼冒金星,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
他怎么也想不到,以前对他一家予取予求的梁萧,如今竟会变得如此凶恶,真是自己看走眼了。
“梁萧!!”
回过神来,司徒英豪终于歇斯底里,冲着梁萧咆哮。
“老虎不发威,你当老子是病猫呢?”
司徒英豪正要动手,梁萧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了他两耳光。
这两耳光彻底打懵了司徒英豪,他连退数步,惊恐注视着梁萧,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面对梁萧突然发难,甚至来不及反应。
“梁萧!放肆!”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一声娇喝。
梁萧眼神一凛,回头一看,正是司徒落月带着一名青年将军从庄园深处赶来。
细看这青年将军,人高马大,盛气凌人,举手投足间尽显上位者威严。
不消多言,此人便是司徒落月的情郎,如日中天的司马家公子,武朝军界新星,司马凌云。
正是这司马凌云,冒领了自己斩首匈奴左贤王的大功,平步青云!
此时司徒落月已经出离愤怒,厉声呵斥。
“你凭什么打我大哥!我都已经向你道过歉了,你还要怎样!!”
梁萧只是瞥了一眼司徒落月,目光随即落在司马凌云脸上。
司马凌云也在打量着梁萧。
二人面无表情,冷漠对视。
司徒英豪立即来到司马凌云身后告状。
“妹夫,你看看他,无理取闹,还敢当众打我的脸!这、这不就是等于打你的脸么!”
司马凌云终于开口:“梁萧,本朝礼法我就不提了,难道你那军人出身的老爹不曾教过你,要尊重军人么?”
梁萧不紧不慢,道:“他这些年来吃我的喝我的,做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倒也罢了,还敢得寸进尺,霸占庄园,斗殴闹事,我给他一点教训,也是理所应当。”
兄妹俩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向司马凌云投去求助的眼神。
司马凌云知道,再争论前尘往事必定理亏,但此刻必须为司徒家出头,于是冷着脸开腔。
“梁萧,官民有别,如今他好歹也是偏将军,你不过是一介白身,如此冒犯,若是追究起来,你也免不了吃了官司。”
“这庄园,本将军是喜欢得紧,有心送给我这大舅哥,本将军也知道地契在你手里。这样吧,你便做个人情,低价转让,此事就算私了,以后双方相安无事。”
说到最后,司马凌云终于笑了,一副趾高气扬的姿态。
“否则,本将军倒要看看,你如何能洗脱这殴打偏将军之罪!”
不等梁萧回应,门外便传来平静却阴冷回应。
“是咱家拜托梁公子打的,司马凌云,你有意见?”
众人惊诧回头,却见中常侍王腾领着上百侍卫跟在卓子房身后,走进庄园。
“梁公子已经承诺卖给咱家的庄园,谁来闹事?统统给咱家拿下!!”
“王公公?”
见到王腾的一瞬间,司马凌云脸都绿了。
司徒落月和司徒英豪更是面如土色。
这是卖给王腾的庄园?

“阉党?”梁清霜颇有些惊讶。
梁萧的父兄,当年即使不受世家待见,也依然耻于与阉党为伍。
“公主安插在中常侍那边的人送来消息......”
当下,女兵队长向梁清霜讲述梁萧向王腾买官之事,又提到庄园冲突。
“沛县?那里不正是北疆么......”
梁清霜若有所思。
“梁萧其人其事,我们未知全貌,既然他有心买下沛县县令一职,想必他并非父皇想象中的那般无能。”
“可他和阉党走到一起......”女兵队长面露难色。
梁清霜微微摇头:“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能否利国利民。与王腾合作,或许也是无奈之选,面对接受了司徒落月的司马家,他需要寻求更多支持。你,计划依旧。”
女兵队长不敢忤逆,立即去安排了。
梁清霜回梳妆台坐下,幽幽叹息,不禁悲从中来。
“世家日渐强盛,宦官依旧猖獗。他,真的会彻底投靠王腾么?”
这片土地,难道注定毫无希望,只能任由异族践踏?
夜间,王腾指派的人员来到梁府。
一名帮王腾传话的小黄门,十名负责护送梁萧上任的护卫,还有额外附赠的两名书匠。
梁萧立即设宴招待众人,给小黄门塞了二十两银票,其余众人各得五两纹银。
席间,小黄门向梁萧递上一个长方木盒。
“梁公子,有关沛县的情报,都在这里面了。”
送走小黄门,让梁品安置众人之后,梁萧才打开木盒,与卓子房一起观看。
盒子里放的是一卷沛县地图,和一卷沛县现状。
蛮夷入主中原之后,纷纷建国,中原陷入多年纷争。
武朝这边也通过议和的手段,付款买回了江北一部分豫州和徐州的地盘。
沛县本属豫州,对武朝而言位置不利,但作为本朝高祖故乡,自然是重点收回,如今相当于边疆。
因为和京城有一江之隔,随时可能面临蛮夷侵犯而孤立无援,即使是对官位如饥似渴的世家门阀,至今也无人敢主动出任沛县县令。
这也是梁萧看重沛县的关键。
沛县危机四伏,机遇并存。
如今他势单力薄,在朝中毫无根基,司徒家这一窝白眼狼投靠司马家之后,也必定会绞尽脑汁迫害自己,京城已非久留之地。
被朝廷买回来的这部分地盘,重新整合为“徐州”。
如今武朝国土几乎全在江南,沛县却在江北,朝廷支援困难,但同时也难以干涉梁萧对沛县的统治。
“中原经历战乱,许多地方十室九空,如今沛县人口竟然还有七万,比我预估的还要多出一倍!”看到沛县人口数量,卓子房笑道。
梁萧道:“中原为蛮夷所占,多受屠戮,但人口基数大,人心依然思念武朝昔日辉煌,部分百姓无力渡江南迁,自然会往武朝管控的徐州集中。只要咱们运作得当,中原人心归附,领地人口必能激增,不愁没有兵源!”
卓子房朝梁萧竖起大拇指。
“你的见识已然不在我之下,往常这种分析都是我来负责的,我都怀疑自己是否多余了。”
梁萧道:“你若是弃我而去,明天我便吊死在城门口。”
闻言,卓子房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别让你的凝烟误会!”
正在一旁为二人煮茶的凝烟早已捂嘴偷笑。
她家少爷遭遇司徒家如此背叛,免不了心灰意冷。
还好有个卓子房能与他谈笑风生。
哪像自己,只会一板一眼服侍少爷,能不给少爷添乱就谢天谢地了。
御书房内,武帝看着任命文书,瞥了一眼跪倒在台下的王腾。
“王爱卿,你做得很好。对梁萧,朕只是自己表态不用,并不代表他不能买官。将来他若真能匡扶天下,能与世家门阀分庭抗礼,朕也可以让他平步青云,位极人臣。若他只是泛泛之辈,那便任他自生自灭也无妨。”
“吾皇圣明!”
王腾一脸谄媚,对武帝的回复早有所料。
镇北将军府内,司徒落月一家也从司马凌云那里获悉了梁萧的任命。
“他也买了个沛县县令?”司徒夫人眉头紧锁,担忧不已,“如今他也有了官身,以后只怕你们不好治他......”
司马凌云却是和司徒兄妹俩相视一笑。
司徒英豪一脸自信,握紧老母亲的手,道:“娘,您就放一百个心吧!江北战乱频发,沛县更是首当其冲。他买官买到那里,无异于自寻死路,根本不需要咱们出手了!”
“他定是贪图沛县县令一职便宜,却不知那里是龙潭虎穴!”司徒落月冷笑。
“原来如此!”司徒夫人一脸欣慰,捂嘴咳嗽片刻,眼里又浮现愤恨,“此子竟如此歹毒,落月明明与他好聚好散,他却全然不念两家情谊,将咱们赶出梁府,对我这一身重病不管不顾!幸好还有凌云。”
司马凌云道:“那个太医也说了,岳母的病很快就能痊愈,今后也不必再受病痛折磨了!”
司徒夫人感动道:“凌云只花了一千两,便治好了我这病!可见,梁萧那厮一直只是在找人缓解我的病情,并不打算为我根治,如此方能胁迫落月!真歹毒啊......”
兄妹俩也连声附和,对梁萧怨恨只增不减。
“凌云哥哥,梁萧如此心机深沉,害我一家,你一定不能放过他!”
司马凌云一怔,随即微笑点头。
他只是去找梁萧请过的那名太医,了解了情况。
司徒夫人的病经过长期调养,已经到了最后的痊愈阶段,因此他只花了最后一百两,捡了现成的便宜,让这位未来丈母娘感激涕零。
若是他一开始就接手司徒夫人的病,要花的钱,可不会比梁萧差多少!
但有一点,他怎么也没想到,司徒家居然是穷到家徒四壁,对外的风光居然都是因为梁萧给他们花钱。
他原以为,司徒英豪和司徒落月手里那些庄园什么的,都是司徒家的,没想到都是梁萧的。
若不是司徒家父子三人都有军功赏银,只怕这一次司徒落月连嫁妆都拿不出来。
翌日清晨,梁府大堂内。
梁萧收好桌上的银票和银锭,听管家汇报。
“依照主人的吩咐,梁府所有的庄园、商铺都已变卖,换得白银六千二百两,只剩梁府这间祖宅和三百亩良田了......”
说完,管家也情不自禁叹了口气。
曾经的忠武侯府,何等风光!
如今,却是要家道中落了么?

司徒落月看着桌上有自家众人签名的账本,瞬间花容失色。
“梁萧,三万两,是不是太多了?”司马凌云惊诧不已。
梁萧反问:“他们花我钱的时候,怎地就没想过太多了?”
司马凌云回头看着自己的情人:“你、你不是说,前前后后大概也就花了他三五千两银子?”
“我们也没想到呀,大概是我爹买官和我娘治病的花费......”
司徒落月委屈解释,很快嘴唇发颤,已经不敢再说下去了。
以前还未移情别恋,她全家花钱大手大脚,只当是天经地义,哪还在乎花了他多少钱。
但婚约解除,可就不一样了,只要梁萧能给出证据,这些钱都要归还的。
天子下诏解除两家婚约,婚约的存在也是铁证如山。
此时的司马凌云也是心里发毛。
这梁萧,分明是养了一家的吞金兽!
只有梁萧心怀感激。
还好,以前梁府都是他的老母亲持家,梁府的规矩一直不变。
任何人去账房取款,都是需要签字登记的。
母亲走后不久,司徒天良以半开玩笑半正经的口吻,要梁萧取消这个不必要的规定,还是卓子房当场以违背祖制为由假意骂了自己一遍,此事才不了了之。
这位挚友,既不忍心破坏自己和未婚妻一家的关系,又在以另一种形式保护着他和梁府。
如今自己有志于天下,卓子房更是义无反顾追随。
得此挚友,夫复何求!
“司马将军,也就三万六千两银子,对司马家而言,应该是九牛一毛吧?”梁萧看着司马凌云,一脸的理所当然。
也就?
司马凌云忍住了一巴掌拍死梁萧的冲动。
这三万六千两银子,你当是随便一阵大风就能刮来的?
司徒落月早已六神无主,注视着梁萧,眼里唯有怨恨。
“我就知道,你一直在算计我家!你,你怎可如此残忍,一点不念两家世交,和我曾经对你的感情!”
她只道是梁萧诱导他家花钱大手大脚,再凭借武朝律法,让她因为还不起这些钱而不敢悔婚。
梁萧皱眉道:“司徒落月,你再怎么背后嚼舌根,再怎么搬弄是非,也没意义。既然你想与我好聚好散,天各一方,今天就不该再让你大哥来得罪我。”
司徒落月此时悔恨交加,忐忑不安,看着自己的情郎。
司马凌云犹豫片刻,道:“梁萧,能减免一点么?一万两吧,好聚好散,然后你立个结清的字据。”
梁萧斩钉截铁道:“利息我可以不算,毕竟你家有的是办法不认。三万两银子,半个子儿都不能少!什么时候你给我三万两银子,我便什么时候结清。”
闻言,司徒落月终于扑进司马凌云怀里,哭成泪人。
“凌云哥哥,帮帮我......”
司马凌云头皮发麻,勉强挤出一丝微笑,道:“梁萧,三万两不是个小数目,我须回家与长辈商议!告辞!”
“不送。”梁萧轻飘飘道。
等二人离去,卓子房才从自己房间里走了出来,问清交谈细节之后,笑了。
“这三万两的确不是小数目,若我所料不差,司马家一定不会同意归还。”梁萧也笑了,随即话锋一转,“其实,我为司徒家所花的钱的确不止三万两,但这些签字账单里面记录的银两总数,只有一万五千两,我只是料定了,三万两银子他们无论如何不会给的。”
卓子房含笑点头,对挚友的无耻早就见怪不怪了。
“就算他们铁了心要给三万两,到时候你也可顺水推舟,收一万五千两,只说余下的账单已经撕毁,给个结清字据便是。”
“此事,司徒家无论如何都是理亏的。就算司马凌云娶了司徒落月,只要你不急着要钱,今后他也不敢随意为难你和梁府,乃至你所在的沛县。但以司马家的作风,恐怕他们还会煽动其他人,与你作对。”
梁萧道:“其实,司马家权势滔天,有的是办法回避官司,这钱我多半是要不回来的。但有此威慑,咱们总算能放心去沛县了。”
卓子房也不禁豪情万丈,满怀期待。
这是最坏的时代。
但对梁萧而言,未必不能是最好的时代!
而今后的他们,也未必不能给这片土地开创最好的时代!
马车里,司徒落月倒在司马凌云怀里,娇躯颤抖。
她已经听见,司马凌云在咬牙切齿。
是恨梁萧?
还是恨她司徒家家?
司徒落月着实受不了这气氛了,委屈开口。
“凌云哥哥,我自己其实没有花他多少......”
司马凌云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安慰。
“无妨,我已经想好了。咱们的婚礼会如期举行,但这钱,无论如何不能给他了!三万两银子,就算结清之后广而告之,你要让天下人如何看待你家,又如何看待你我?”
司徒落月呼吸一滞。
因为一纸婚约,就全家入住男方府上,几年内花了至少三万两银子......无论梁萧风评如何再坏,这三万两银子,都是司徒家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污点。
这可是三万两,不是三千两,更不是三百两!
“他若是拿着那些账单上门......”司徒落月惶恐不已。
司马凌云沉声道:“既然他给脸不要脸,我司马家有的是手段应对!京城负责民间官司的人里面,不乏我司马家的门生故吏,让他们拖住案子便是!”
闻言,司徒落月终于破涕为笑。
“早知如此,咱们也不该去找他了!”
司马凌云只是苦笑。
若只是万儿八千两银子,他倒也可以捏着鼻子认了,从此也不必担心梁萧跑来闹事。
三万两,不管给不给,都不合适。
他也想不明白,司徒家怎么就能花掉这么多钱。
难道如司徒落月所言,都是花在司徒夫人的病上面?
他未来丈母娘的病,可还没好呢!
司徒落月也深怕司马凌云责怪,信誓旦旦保证。
“凌云哥哥,等我过门之后,一定勤俭持家,绝不铺张浪费,给你添半点麻烦!”
司马凌云神色有所缓和,欣慰一笑。
“能娶‘桃花女将’,也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那梁萧,不过是个满身铜臭的富家子,蒙了祖辈余荫的废物,文不成武不就,自然配不上你。非但如此,今后我也不会放过他的!”
司徒落月协助父兄戍边,也上过战场,巾帼不让须眉,和他一起名扬天下,传为佳话。
桃花女将,便是世人对她的美誉。
“敢与阉党为伍,梁萧,你就等着受士林唾弃,永世不得翻身!”
西宫别苑,公主梁清霜正在对镜梳妆。
“殿下!大事不妙!”
外面传来女兵队长急切的呼唤。
梁清霜立即放好梳子,起身出迎,询问情况。
“殿下!那梁萧,他、他和阉党走到一起了!”

钟离修心急如焚,奈何女儿蛮力过人,他又挣脱不开,只好小声提醒。
“梁萧之事,最近你也听说了!咱们要懂得明哲保身,谁也不能得罪!”
钟离晚雪不以为然,小声道:“他可是沛县县令,怎可失礼!”
钟离修想到自己先前何等热情,顿时老脸一红,唯有硬着头皮跟着女儿去见梁萧。
梁萧颇有些惊讶,望着对面楼船的钟离晚雪。
他与凝烟朝夕相处,算是见惯了美人。
眼前少女,单论容貌,与凝烟各有千秋。
温婉动人的娇颜,眉宇间却似有几分英气,那灿若繁星的美眸里,还藏着几分并不安分的欢喜。
但真正让他惊讶的,是此女开口,甚是耳熟。
当初他夜斩左贤王之后,一路冲杀,总算摆脱匈奴追兵,来到山林入口,身后隐约有人传来女子呼唤。
“将军留步!”
但那时自己急需撤退和休整,根本无暇他顾,只是一头扎进山林之中。
“莫非是她?”
压下心中的疑惑,梁萧微笑打量着钟离修父女。
他自报身份之后,周围楼船的才子佳人们纷纷变脸,唯恐避之不及,隐入舱内。
只有这位钟离姑娘,突然拖住了同样有意回避的老父亲,朝自己走来,他看得真切。
“小女子钟离晚雪,随家父回返沛县老家,希望登船一叙,梁大人行个方便......”
梁萧注视着父女二人,微笑道:“令尊似乎身体不适,不必勉强。”
钟离修这才抬眼看着梁萧,连连点头,心里竟有几分感激:“此子倒是懂得待人处事......”
司马家的极力宣传,注定让梁萧声名狼藉。
众目睽睽,各家楼船都避之不及,自己这钟离家家主若是上了他的船,以后和司马家的生意只怕难做了。
钟离晚雪凝望着梁萧,眼里有几分不甘,略加思索,道:“爹爹既然身体不适,先去休息好了,孩儿有事请教梁大人!”
“这......”
钟离修此时骑虎难下,但也深知女儿此举可以保证钟离家两头都不得罪,便唯有答应。
“雪儿,你可要早些回来!”
钟离修叮嘱之后,仍不放心,指派一名护卫随钟离晚雪上了梁萧的船。
钟离晚雪乖巧答应,满心期待,借着两船之间搭起的木板,走到了梁萧船头。
“梁大人~外面风大。”
梁萧心领神会,领着她进了舱内。
钟离晚雪跟在梁萧身后,望着他的背影入神。
眼前的少年身高至少八尺半(本书1丈=2.33米=10尺=100寸),正与那位将军身影相合。
当真是他?
一想到梁萧也是出自将门世家,钟离晚雪更紧张了。
倘若真的是他,该怎么办?
梁萧与司徒落月之事,最近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钟离家作为米商,消息灵通,自然收集了不少情报。
各种说法不一,但无一例外,都对梁萧不利。
比如......
梁萧诡计多端,欺诈司徒家,让司徒家欠下巨债,以此胁迫司徒落月嫁给自己?
梁萧不光贪财,而且好色,听了妖艳侍女的枕边风,一天到晚动辄打骂司徒落月?
钟离晚雪的目光落在了一旁凝烟的脸上,心头一震。
这丫环,当真是生得花容月貌,我见犹怜!
难道那些谣言都是真的?
心中的期待转为疑惑,钟离晚雪随梁萧入座之后,目光又落在了梁萧身后,呼吸一滞。
惊夜枪正安静竖立于角落,通身银色,枪头一点寒芒。
“这......不正是那位将军所持银枪?”
当真是......
短短片刻,钟离晚雪思绪万千,内心情绪起伏,前所未有。
既然是他斩首的左贤王,为何最后却是司马凌云冒领功劳呢?
钟离晚雪开始思索此事来龙去脉,似有所悟。
“钟离姑娘无惧流言蜚语,专门登船,所为何事?”
耳畔传来梁萧的询问,钟离晚雪这才回过神来,恢复平静,道:“梁大人为何放弃京城安逸生活,跑来沛县?”
梁萧道:“听说钟离姑娘是个全才,不光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为家族经商同样成绩斐然,想来也是消息灵通,知道我这沛县县令是花钱买来的官职。”
“但我仍是好奇,毕竟沛县已经有八任县令死于非命,梁大人不可能不知道此行危险,沛县县令并非明智之选,你......”钟离晚雪点头,说着说着便打住了。
她当然也明白,自己有些唐突失礼了。
人前她伪装得极好,一直是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只是,这一次她着实抑制不住疯狂膨胀的好奇心。
梁萧反问:“那么钟离姑娘希望从我这里得到怎样的答案呢?”
钟离晚雪语塞,注视着他,似有所待。
她多么希望,能听听他的豪言壮语。
比如,济世救民,惩恶扬善,父兄遗志......
梁萧迎上她的目光,只是微笑。
“大丈夫做人的道理,我便说了,又有几人能懂,几人能信?”
“沛县形势危急,我还是初来乍到,万事艰难,自当以行动证明一切。在此之前,想必钟离家也不会因为寥寥数语,便在这船上与我商谈合作。”
钟离晚雪一怔,旋即盈盈一笑。
“梁大人当真是个妙人!”
短短片刻,寥寥数语,钟离晚雪对眼前的少年有了自己的定见。
京城那些流言蜚语,一定是司马家与司徒家对他的诬蔑!
世家大族,好话说尽,坏事做尽,这等嘴脸她已见怪不怪了。
梁萧却与他们不同,他很清楚自己的处境,并不急着寻求与钟离家合作。
事实也确实如此,钟离家对他仅有的了解还是京城谣言,断然不会盲目合作,甚至站队。
再回想梁萧先前令自己老爹惊为天人的妙言妙语,钟离晚雪美眸浮现几分异彩。
他和那些世家大族的人确实不一样。
简单交谈之后,钟离晚雪也深知自己不宜久留,起身告辞。
走到船舱门口,钟离晚雪犹豫片刻,忍不住回眸。
“小女子冒昧一问,梁大人前阵子可曾来过北疆......”
脱口而出的话,并未让钟离晚雪如释重负,心里反倒多了几分紧张,和些许期待。
几个呼吸的沉默之后,梁萧终于点头:“嗯。”
钟离晚雪娇媚一笑,胜似万花绽放。

“少奶奶......不是,司徒姑娘,不是你想的那样!”
凝烟急得面红耳赤,连忙挣脱梁萧怀抱,却又有些茫然,一时站立不稳。
自己守了一宿,实在撑不住,睡着了,是何时被梁萧抱在怀里的?
梁萧扶着凝烟,看着司徒落月,笑道:“我死缠烂打?”
司徒落月怒道:“咱们就不能好聚好散么?亏我还让凌云哥哥在陛下面前为你美言几句,你就这样对我?”
梁萧冷着脸,从怀里取出圣旨,递给司徒落月。
“我去面圣,自然也是为了与你好聚好散。”
“什么?”看完圣旨,司徒落月傻眼了。
片刻之后,司徒落月怒道:“你!你又在陛下面前说我什么坏话了??”
梁萧皱眉道:“在你眼里,我就是这种腌臜小人?”
司徒落月顿时语塞。
梁萧对她一家,向来是通情达理,光明磊落的。
只是,今天她总觉得眼前的梁萧与往常有所不同。
梁萧一字一顿道:“司徒落月,既然婚约已解,从今往后,梁府也不再是你家。你回去收拾一下,去你的司马将军府上便是。”
被当面下逐客令,司徒落月更是恼羞成怒,看着凝烟,怒极反笑:“我还纳闷,你怎么就对我毫无眷恋,原来是早就和这下等人勾搭在一起了!”
“司徒落月!”
不等凝烟解释,梁萧已经拉下脸来,冷声呵斥。
“你既然已经变心,也不必绞尽脑汁来诋毁我!既然你我天各一方,今后我和谁喜结连理,也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指手画脚!”
“凝烟也不是你口中的下等人,她自小便是我的家人,如今在我眼里,你已不如她半根头发重要!”
司徒落月何曾见过梁萧如此大发雷霆,一时间呆若木鸡。
“既然你司徒落月死缠烂打,我回头便让账房把你全家在我府上的所有开销清点一下,不妨让京城的看客们评断,毕竟公道自在人心。”
“你......”司徒落月终于花容失色。
梁萧在她一家人身上花费的银子,至少是万两起步。
若是自己嫁给了他,这些花销便是家事,倒也说得过去。
可如今自己与他退婚,哪怕再怎么辩解,也免不了受些流言蜚语。
到时候,莫说她进了司马家地位受损,只怕......她会因此被司马家拒之门外。
“我向你道歉便是!”司徒落月终于咬牙服软。
梁萧指着凝烟道:“指名道姓,向凝烟道歉。”
“对不起,凝烟!我这便和家人离开梁府!”
转身离去时,司徒落月眼里燃起前所未有的恨意。
她从未想过,自己会有如此屈辱的一天。
这口气,自己怎咽得下!
梁萧只是轻声安慰凝烟:“你先回房休息,我去等子房,他今天便能回京。”
“少爷小心他们报复......”凝烟也自知身份悬殊,柔声叮嘱一番,便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房休息去了。
梁萧来到大堂,叫来管家和护卫,严厉叮嘱。
“司徒落月若不识相,便把他们一家全部赶出梁府,不得让他们带走属于梁府的一针一线!”
当天中午,司徒落月跟着母亲和兄长,带上行李,红着脸离开了梁府。
梁府迎来了前所未有的清净。
京城,南城门外。
梁萧翘首以盼。
卓子房,他的生死之交,情同手足,有经天纬地之才,少时便是神童。
可惜生不逢时,怀才不遇。
远方官道上,一辆破旧的牛车摇摇晃晃,驶向南城门。
牛车上的少年,一身麻衣,面容英俊,还带着几分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坚毅。
等卓子房下车之后,梁萧也不管他的抗拒,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熊抱。
二人一路回到梁府深院,凝烟早已为他们备好了茶酒和下酒菜。
卓子房抿了一口茶,深吸一口气,叙说沿途经历之后,失声感慨。
“梁萧啊,北方那些州郡,几乎饿殍遍野。不出三年,此天,将变!”
闻言,梁萧目光灼灼。
卓子房突然想起什么,道:“对了,你明年也应该成亲了吧?”
梁萧这才一五一十讲述司徒落月之事。
“岂有此理!”
原本淡定的卓子房,勃然大怒,拍案而起。
“难道你没有告诉她,究竟是谁单枪匹马,于万军丛中取左贤王首级?”
梁萧叹道:“子房,天涯何处无芳草。”
卓子房这才冷静下来,道:“倘若当初你能大展身手,或许今天也轮不到司马凌云之流猖獗。英雄埋没,竖子成名!”
言语间,卓子房又打量着梁萧。
“不过,你之前被司徒落月迷得神魂颠倒,而今却能如此决绝割舍,难道你就一点脾气都没有么?”
梁萧眼神一凛,喟然长叹。
“她说,她的丈夫就应该是文韬武略、保家卫国的英雄。当初我只是答应我娘弃武从文,只为安心养家。既然此女忘恩负义,那我也不必墨守成规,往后自当建功立业,名流千古。”
“纵观今日之天下,北方蛮夷混战,南方腐朽不堪。唯有山河一统,驱逐胡虏,方能挽救这片土地。”
卓子房惊喜道:“你总算想通了!”
梁萧注视着卓子房,道:“子房,你有经天纬地之才,将来定能位极人臣,可愿助我一臂之力?”
“那是自然!”卓子房不假思索,斩钉截铁道,“大丈夫何患无妻?建功立业,保家卫国,青史留名,位极人臣,正是你我男儿本色!我坚信,你一定能做得比司马凌云更好!”
梁萧只是微笑摇头,依然注视着卓子房。
“子房,你误会我的意思了。”
卓子房一怔:“难道你是打算建功立业之后,急流勇退,避免鸟尽弓藏、兔死狗烹?”
梁萧又摇头。
卓子房给整不会了:“那你的意思是?”
“子房,你我初见之时,放眼天下,原以为英雄辈出,会有无数人如你这般。”
“后来,你我再看天下,竟是鼠辈成群!”
卓子房手中的筷子凝滞在空中,看着梁萧入神。
梁萧举起手中酒杯,一饮而尽之后,霍然起身,远望长天。
“你我这一路来到京城,也看到了,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如今的武朝只顾偏安一隅,不思进取,将来免不了分崩离析,群雄逐鹿。”
在卓子房惊诧的注视下,梁萧回头看他一眼,笑了。
“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
“与其坐视这天下落入鼠辈之手,我为何不自取之?”
梁萧话音刚落,天际风起云涌,随之响起一阵冬雷。
卓子房手中的筷子落了地,失声惊呼。
“梁萧,你可知道,自己选择的是怎样的一条道路?稍有不慎,万劫不复啊!”
梁萧微微颔首,反问:“那你可敢与我同行,为这片土地改朝换代?”
卓子房恢复平静,摆好筷子,起身道:“咱们接下来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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