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鲁斯正等着他。这个裹着黑纤维布的男人看上去瘦削，但站在那里却像根无法撼动的石柱。他向灰毛点了点头，示意跟上。
“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灰毛忍不住问。
“因为你在思考，”鲁斯头也不回地说，“而思考的人，迟早会发现裂隙里的东西并不是恩赐。”
两人穿过一片低矮的废墟，来到一个隐蔽的地下通道。鲁斯打开一道用蛛丝加固的木门，里面是一间昏暗的房间，墙壁上挂着各种捡来的残片。它们被排列成奇异的形状，看上去像是某种图案。
“这些是什么？”灰毛皱眉。
“是我们收集的‘圣物’，或者你更愿意称它们为……废弃物。”鲁斯的语气冷淡，“每一块都来自裂隙，但它们从未展现过任何神性。我们研究它们的材质、气味、用途，却发现它们全都是无意间丢弃的垃圾。”
灰毛抬手摸了一块薄片，触感冰凉，边缘有点刺手。他想到圣塔祭坛上的那块香气薄片，不禁低声问：“可是圣城的教皇说，这些东西是神灵的恩典……”
“教皇当然要这么说，”鲁斯冷笑，“他需要信仰来维持权力。他们根本不在乎这些东西的来源，只要能让子民相信神灵在注视着他们。”
灰毛沉默了。他的手缓缓松开，薄片滑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可是震动呢？”灰毛抬头，声音里透着几分犹豫，“每次裂隙震动，都会有新的东西掉下来。那些震动，不是神灵的回应吗？”
鲁斯叹了口气，转身从桌上拿起一块弯曲的金属片递给灰毛。“你看这块东西，它的边缘有明显的压痕。我们推测，它可能是某种巨大的器物被压弯后脱落的碎片。至于震动——”他顿了顿，目光冷峻，“震动只是某种无意识的动作。天穹上的存在根本不知道我们，它们在做自己的事情，而我们，只是它们活动的受害者。”
灰毛听着，脑海里浮现出圣城中的景象——高塔上虔诚的祷告，祭坛上堆积的贡品，以及教皇那些神圣的宣告。他一直以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