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恒发书屋 > 其他类型 > 孤僻的我竟然是万人迷?高亮程昱全文

孤僻的我竟然是万人迷?高亮程昱全文

anzawa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青州乃是全国粮食生产中心之地,近些年来又风调雨顺,年年丰收,各个粮仓都堆满了新粮,自然也就有了酿酒的余裕。东莱的酒香醇,虽依旧带着些浑浊,但比起诸葛琮在军中饮过的酸酒,已经好的不能再好了。半壶浊酒很快就空了,诸葛琮咂咂嘴,心中计算了一下现今的资产,正想再——“杜昂!(一种拟声词)”一个邻桌的、观察了他半天的书生突然站起,大步走了过来,并且一巴掌拍在他桌子上。诸葛琮慢吞吞抬头,打量了这书生一眼。这谁啊?咱们认识吗?印章很困惑,他拍咱们桌子干什么?手不疼吗?“你就是葛岺?呵……”这书生似乎对诸葛琮平淡的反应很不爽。他很刻薄地上下打量诸葛琮,而后发出了不屑的嗤笑:“我还当是什么神仙人物,原来不过如此。”他扬声笑道:“听说你还在路边算命?哈...

主角:高亮程昱   更新:2025-01-08 18:51: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高亮程昱的其他类型小说《孤僻的我竟然是万人迷?高亮程昱全文》,由网络作家“anzawa”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青州乃是全国粮食生产中心之地,近些年来又风调雨顺,年年丰收,各个粮仓都堆满了新粮,自然也就有了酿酒的余裕。东莱的酒香醇,虽依旧带着些浑浊,但比起诸葛琮在军中饮过的酸酒,已经好的不能再好了。半壶浊酒很快就空了,诸葛琮咂咂嘴,心中计算了一下现今的资产,正想再——“杜昂!(一种拟声词)”一个邻桌的、观察了他半天的书生突然站起,大步走了过来,并且一巴掌拍在他桌子上。诸葛琮慢吞吞抬头,打量了这书生一眼。这谁啊?咱们认识吗?印章很困惑,他拍咱们桌子干什么?手不疼吗?“你就是葛岺?呵……”这书生似乎对诸葛琮平淡的反应很不爽。他很刻薄地上下打量诸葛琮,而后发出了不屑的嗤笑:“我还当是什么神仙人物,原来不过如此。”他扬声笑道:“听说你还在路边算命?哈...

《孤僻的我竟然是万人迷?高亮程昱全文》精彩片段


青州乃是全国粮食生产中心之地,近些年来又风调雨顺,年年丰收,各个粮仓都堆满了新粮,自然也就有了酿酒的余裕。

东莱的酒香醇,虽依旧带着些浑浊,但比起诸葛琮在军中饮过的酸酒,已经好的不能再好了。

半壶浊酒很快就空了,诸葛琮咂咂嘴,心中计算了一下现今的资产,正想再——

“杜昂!(一种拟声词)”

一个邻桌的、观察了他半天的书生突然站起,大步走了过来,并且一巴掌拍在他桌子上。

诸葛琮慢吞吞抬头,打量了这书生一眼。

这谁啊?咱们认识吗?印章很困惑,他拍咱们桌子干什么?手不疼吗?

“你就是葛岺?呵……”

这书生似乎对诸葛琮平淡的反应很不爽。

他很刻薄地上下打量诸葛琮,而后发出了不屑的嗤笑:“我还当是什么神仙人物,原来不过如此。”

他扬声笑道:“听说你还在路边算命?哈哈哈!看着有模有样的,原来连个教书先生都做不得,竟然跟三教九流混在一处!”

“你、你不会连四书五经都没读过吧?”

旁桌的、看着像是他同伴的书生们立刻哄笑起来。

他们个个身着不凡,腰挂碧玉,还都是仿着雒阳最时兴的打扮。

再结合知道他文士身份的人不多,也几乎都是有权有势、跟罗衮玩得好的人家……

嗯,知道了,看来这群人都是郡中豪门子弟。

迎着诸葛琮打量的目光,最中央被簇拥着的那个半大少年挑了挑眉,笑盈盈地把玩了一下手中印绶,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欠揍表情。

这样的家伙,上辈子在太学念书时,诸葛琮见得太多了。

……对付这样的人,他也总结出一套百试百灵的方法。

于是,那个自以为狠狠戳了面前文士痛脚的书生,就看到面前人似乎勾了勾唇角。

“你笑什么?”他下意识皱眉,想去掰那人的脸。

那人却漫不经心避开、轻飘飘扫视他一眼。

那目光冰冷又高傲,就好似不是在看一个活生生的、衣着华丽的人,而是在看路边一丛野草、一块石头。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书生自小就被人捧着惯着,虽然没成功凝聚出印绶,但也凭借家中财力混进了名士圈子,自以为前途远大,需要别人高看三分。

他哪曾被这样不屑的眼神盯着看过?

“你……你……”

他下意识就想一巴掌扇上去,让这贱民看看他的厉害。

但听到那被簇拥着的文士少年轻轻咳了一声,他又有些踌躇了,手抬起又悻悻放下。

哼,算你运气好!

他恨恨地瞪了那人一眼,正想回到座位上好好喝几杯闷酒,却又看见人群中的少年文士拎着壶酒,轻飘飘走了过来,在那该死的黔首面前坐下了。

“乘之,你……”

“好啦好啦~我刚刚给你又加了壶酒,快跟他们喝去吧,都算在我账上!”

那少年文士笑眯眯地挥了挥手,就好似在打发一条狗。

书生浑然不觉,以为他要为自己出头,竟然感动地看了他一眼,拱了拱手,离开了。

少年文士笑着摇了摇头。

那青色的印绶光芒一闪,随着一句“隔墙有耳”,一道无声无息的屏障便展开来,覆盖在两人身周。

“好了,别紧张,我就是来找你唠两句。”

“我是赵驹,字乘之,乃是东莱郡守之幼子……听闻你拒绝了那些个混人效忠?”

诸葛琮将目光从那枚印绶上收回。


……耻辱、痛苦、愤怒、绝望如同潮水,狠狠地涌了上来。

“投降了?”帐中坐在案后的那人语气依旧平淡,似乎万事都不经于心。

“竟然这么快……战略要稍微修改一些了。”

那时还年轻,甚至比现在的亓官征还要年轻一些的亓官拓咬着牙,恨不得咬下说话人的一块肉:

“要杀要剐随便你!幽州亓官拓绝不愿辱于人手!”

那人轻轻“唔”了声,轻笑着开口。

“真的?”

亓官拓只恨不能杀了这厮,咬牙切齿道:“士可杀,不可辱!”

那人似乎突然失去了兴趣,随意道:

“幽州亓官氏,是吧?我已命人前往代郡。现在你的母亲、几个幼弟和你整个宗族都在我手里。”

“你想带着他们一起去死吗?”

亓官拓猛然抬头,目眦欲裂,身后三四个士兵都没能按住他。

“你竟敢……!!”

他也由此真正看见了那人,即号称刘禹麾下第一军师、天下闻名的“神谋鬼策”诸葛琮的脸。

——比他想象的年轻许多,也俊美许多。

迎着他的目光,那人依旧闲适地一边翻阅文书,一边轻描淡写道:

“画地为牢。”

仿佛万钧之力加身,冰冷潮湿的文气如同大雨倾盆而下,又如雪崩般难以承受,将他刚刚抬起的头又按了下去。

鼻腔又再度涌进泥土与青草的腥气。

“背叛你的那些家伙……呵,全是草包废物。”

“亓官长延,你也算得上当世俊杰,怎么就偏偏相信了这么些土鸡瓦狗?”

他们还不是被你蛊惑!

亓官拓的脸被狠狠按在地上,说不出话来。

那人似乎也没打算让他说话,自顾自地、慢悠悠地说:“比起他们,我对你更感兴趣,亓官长延。”

“你看看,现在你的家人在我手里、信任你的白马骑兵在我手里,你自己也在我手里。”

“只要你肯投降,那么——”

“诸葛仲珺!你在干什么!”

那人话还没说完,便被一个陌生的声音打断,随后就是一阵匆忙的脚步声。

伏在地上的亓官拓也被人轻柔地扶了起来,就连背后的绳子都被划断,重新拥有了活动双手的自由。

但身上的文气压制并没有放松,只给他留出勉力站直的力气,没有丝毫余裕去做反击之举。

他小幅度活动着麻木的双手,开始观察帐中情景。

……刚刚闯入帐中的是个矮矮的中年男子,看着十分儒雅,此时正气呼呼地低声冲诸葛琮说些什么。

而诸葛琮,那阴险狠毒的东西,竟然乖乖低头听训……

这又是什么路数?

片刻,那中年男子似乎训完了话,快步走过来,执起亓官拓的手,带着歉意道:

“将军,你受苦了!在下荆州牧刘禹,束下不严,让将军见笑!”

啊?

亓官拓有些茫然,竟然下意识看向诸葛琮。

后者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他,缓缓扯出一抹冷笑。

刘禹注意到他的视线,忙道:“仲珺他手段稍微有些激烈,但也是为了将军好,请将军不要怪罪……”

亓官拓:?

不是,抓了他全家、策反他部下、围困他士卒还羞辱他本人……

你现在告诉我,那人是为他好?认真的吗?

那人低低地、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又被那人的主公瞪了一眼。

刘禹似乎也觉得两人接着呆在同一空间内不太好,便拉着亓官拓的手道:

“这里空气污浊,亓官将军,咱们出去慢慢聊……听说白马骑兵军中缺粮,我已经派遣士卒去谷中送粮、受伤的军士也得到了救治,还有……”


你说,他刻意强调‘没有效忠’,这到底是图谋不轨呢、还是图谋不轨呢?

一直到晚上,印章还在不满地絮絮叨叨。

诸葛琮将长发放下来,独自坐在窗边,有一搭没一搭地梳理着。

亓官征毕竟是个年轻武者,能为自己的将来考虑,已经不错了。

印章顿了顿,狐疑道:你怎么对他这么宽容?

难不成……你真看上他了?!

诸葛琮放下木梳,无奈瞥了眼滚来滚去的印章。

怎么可能。我现在不打算再接受任何人的效忠……毕竟,我没有什么出仕的打算,还是别耽误他人前程。

印章嘟囔道:你最好是。

比起这个,其实我更感兴趣的是,最近东莱地方驻军频繁演练,再加上倭寇频繁犯边……

是不是又要打仗了?

说到最后,印章语气逐渐变得跃跃欲试。

诸葛琮懒洋洋打了个哈欠,拎起印章摆在枕头边,自己也爬上了床铺。

对付倭寇的话,若是青、徐二州地方军联合围剿,就完全应付得来。

他当初选择在青州落脚,就是因为青州和徐州基本上没什么前世熟人……

就算打起来,也能安安稳稳过好自己的日子。

*

他是在暮春时节,将近四月份到达的东莱。

安顿下来后,便每天很规律地上午、下午摆摊,中午晚上自己做些便餐糊弄两口,时不时去狗儿家蹭饭,再教狗儿认几个字。

而亓官征每隔十天便会准时刷新在摊位前,或是找他闲聊几句,或是给他讲讲军营里的趣事(主要在说自己如何按着其他武者打),或是在一旁搭把手,亦或是单纯坐在一边发呆。

之前在罗衮家里认识的那些武者,也不是没有来凑过热闹。

但每次亓官征都淡淡望着他们,也不说话,只是盯着看。

后来,那些人就来得少了。

这样平淡的日子,一直持续到初秋。

那天,诸葛琮依旧支起摊位,然后敛目歇息。

因为他这边人流量大,一些休沐的郡兵也很喜欢往这边晃悠,所以在这半年里,他身边逐渐围满了各式各样的小摊贩。

一个卖油点心的张大爷平日里消息最灵通,趁着还没到饭点儿,便跟身边卖小玩具的、卖茶水的唠两句。

“小王啊,俺记得,你老家在海边上?”

卖茶水的中年人擦擦汗,一边儿搅着木桶,一边回复:“是啊。”

每次提到老家,他都有一肚子的苦水想倒。

“那天杀的倭人!烧我家的房子,还抢了我家的船……”

接下来就是相同的诉苦话,他每天闲下来时都要念叨几遍的,大伙都能背下来了。

今天依旧是这样。

张大爷听完他诉苦,这才捋着胡子神神秘秘道:“老头子这里可有个好消息,你猜猜?”

卖茶老王没什么玩猜谜的兴致,只是叹着气将茶碗一个个摆出来。

他媳妇王氏则将木桶里的茶舀出来,一边分别倒在茶碗里,一边配合地说道:

“难不成郡府要减租子了?还是要减税?”

张大爷还没开口,旁边卖草编的年轻人便抢先道:

“这怎么可能?依照汝阴侯旧法,只在灾年时减租减息。这几年东莱风调雨顺,哪儿可能减租子。”

一旁安静得像个玉雕的诸葛琮听到自己的名字,往这里看了一眼,然后又垂下了目光。

众人没发现这个小郎君的动作,自顾自开始七嘴八舌交流起来,有说自家种地收成的,有抱怨房租太高的,还有祈祷以后也风调雨顺的。

过了好一会儿,张大爷听着没人猜到自己想说啥,这才哈哈一笑,对着卖茶老王说:“以后啊,你再不用担心倭人啦!”

卖茶老王眉头一皱,那张刻满了生活风霜的脸抬了起来:“怎么说?”

周围人都静了下来,看向张大爷。

东莱临近渤海,除郡城外几乎每村每户都遭受过倭寇侵扰,烦不胜烦。

这些摆摊的小贩大多也都是倭寇受害者,只是受灾程度比卖茶老王稍微小一些而已。

张大爷很满意自己得到的关注,也不卖关子了,很自在地拿起老王的茶喝了一口,哈哈笑道:

“我大侄子不是在幽州参军嘛。”

“前段时间,他往家里传信说,将军要带着幽州兵过来,跟咱们青州兵一起剿匪呢!”

他故意往四周看了看,放低了声音:

“据说啊,这回开来了好些大船,要一口气打到倭人老窝呢!”

众人一听,纷纷喜笑颜开,炸开了窝。

“好!!”

“早该打过去了!那倭人简直无法无天,就仗着咱们东莱兵力不足……这下要他们好看!”

诸葛琮又往这里看了一眼。

幽州兵要来?怎么回事儿,幽州距离这里八百里远,徐州兵都还没来呢,他们来这里干嘛?印章在他怀里接连不断地嘟嘟囔囔。

之前亓官拓、呼延烈还有夏侯峻都在幽州……嘶,如果来的是亓官拓……

诸葛琮否定道:他不会来。你没听他们说吗?这次来的是幽州水师。

我记得亓官拓擅长骑兵突袭。他不会开船。

“哎哎,老王,你要收摊了?这连饭点儿都没到呢,着什么急啊?”

张大爷还没蹭上几口茶水,就看见卖茶老王默不作声将茶又倒回了木桶里,开始收拾起了桌椅。

卖茶老王听见他疑问,安静抬头看过来。

那双浑浊的眼睛里已经含了些泪。

“不卖了,今天不卖了……收拾收拾回老家去,等人来打倭寇。”

“倭寇没了,地就能种了,也就能攒钱再买条船打渔。”

“好久没敢回老家,也不知道俺爹娘的坟、俺几个崽子的坟还在不在……”

*

中秋节还没过,幽州艨艟便乘着风到达了青州。

好些青州人都涌去围观,回来时都感叹那些大船的威风。

“哎,我跟你讲哦,那领头的将军就好似天神下凡!那金甲都闪着光!可威武了!”

“这下好,杀他倭寇片甲不留!”

酒楼一层顿时喧嚣起来。

屠狗走卒之流大声叫好,书生武者之辈高谈阔论。

今日诸葛琮破天荒没在家里吃自制黑暗料理,而是在印章的强烈要求下出去吃饭。

你自己吃那猪食,我看着都难受!印章如此说道。

诸葛琮回忆了一下自己的手艺:

没吧?我觉得味道还行啊,看着虽然不好,但其实……

好了好了闭嘴!

竟然有一天,印章会要求他这个主人闭嘴,怎么不算倒反天罡呢。

诸葛琮自斟自饮着浊酒,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菜。

他现在身为三教九流中最玄乎的算命先生兼赤脚大夫,本身又相貌卓越气质独特,来到酒楼时,竟招来了店小二与掌柜的窃窃私语。

经过商量,他们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不仅将他安排在二楼靠窗的风水宝座,还送他了半壶好酒,

送餐时,店小二还赔笑道:“只要您满意,能给我们一个好评就行!哈哈客官您慢用、慢用。”

诸葛琮:……

他现在可是个黔首,文士身份也捂得好好的,这小伙儿至于这么紧张吗?

在店小二眼中,这位虽然很俊美,但怎么看都很吓人、比那些郡中豪门还吓人的算命先生只是平淡地点了点头,而后移开了目光。

小二长出一口气,飞一样跑走了。

夭寿了,算命的都这样吓人吗?

这人是怎么传出心善的名声的?而且……真的会有人找他把脉开药吗?真的不会被这人毒死吗?

在东莱的某个角落,还在苦苦吃枸杞喝中药补肾的李二:阿嚏!


诸葛琮赞同地点了点头。

印章便接着吐槽:

你看看,人家女主都主动邀请他出去踏青了,他非要硬着脖子去翻书,这什么死直男行为啊!

诸葛琮眉心一跳,犹疑地点了点头。

还有还有,男主这怎么回事儿?怎么对女主不假辞色之后,转眼就对其他女人笑得那么开心?还送花给别人?

诸葛琮暗自松了口气。

因为他从没干过这样的事。

而后为自己的多疑自嘲地笑了一下。

——都是上次《山阳手记》惹的祸,他现在总觉得,每本书都像是师湘写的,在暗示着什么东西。

但仔细一想,便能察觉这想法的荒谬。

师湘可是他们的老师钦点的“才高八斗”,傲慢着呢,哪里会屈尊写什么话本子。

翻页翻页,诸葛琮!我看完了,赶紧翻页!

诸葛琮扫了一眼便将这两页书读完,便按照印章的要求翻了一页。

印章又对那男主骂骂咧咧、百般嫌弃地继续读了下去。

日光逐渐昏暗,烛火便显得明亮起来。

正所谓“灯下看美人”,在昏暗的灯光下,在朦胧的氛围中,即使只有七分颜色,也能被衬托出十二分的感觉。

更别说诸葛琮这外貌十分满分的选手。

烛光在他微微垂下的眼瞳中跃动,黑发随意披散,如同光滑的丝绸般流淌在他后背。

透过窗子,能清晰地看到,那白日里苍白的面容似乎有了温度与血色,精致但总有几分阴沉的攻击性的面庞也柔和了下来。

“他简直在发光。”

趴在墙头上的亓官征呆愣愣地想着。

他本应该在郡衙庆功宴上坐着喝酒,但两个月没见这少年文士,实在是不太习惯,便趁着撒尿的功夫溜出来见他。

可能是他的目光有些过于炽热,那人有所察觉,微微侧头望来。

亓官征下意识想避开,又紧接着感觉没什么好避开的,便硬生生呆在原地。

*

诸葛琮正在愉快看书,突然察觉到一道不加掩饰的、打量的目光。

他眉心轻蹙,下意识看过去……

嗯,一个俊秀英气的脑袋正傻了吧唧地靠在他的院墙上。

还好不是半夜,不然路过的狗儿肯定会被吓个半死。

那脑袋上青色的眼瞳直勾勾盯着他,在两人目光相撞时,愉悦地眯起。

这少年将军已经卸下了甲胄。

高阶武者普遍寒暑不侵。他即使在深秋也只是穿着单薄的锦袍,锁骨大大方方地暴露在冷空气中,胸肌在领口若隐若现。

他轻松地跃上了院墙,高马尾与其中的小辫子扬起又落下。

这人很随意地盘腿坐在墙上,咧嘴笑起来。“你在看书啊?好勤奋!”

“但光线不好容易伤眼睛,下次我带盏军营的照明灯给你,那个比较亮堂。”

诸葛琮将话本放在一边。

“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

亓官征一顿,不好意思地挠头:

“我毕竟是郡尉嘛,有时候要派人巡街的。那次有点儿好奇,就多问了属下一嘴。”

诸葛琮点点头。

他又拿出个茶杯放在自己对面,拿起茶壶,将两个杯子都斟满。

看见他的动作,亓官征眼神一亮,利落地翻墙下来,小心地从菜圃上跃过去,翻过窗子坐在诸葛琮对面。

“这两个月可真够呛的。海上风好大,倭寇人特别多,但是都不是我、我们的对手,随随便便放放武气,就把他们吓住了。”

亓官征一边比划,一边絮絮叨叨地跟诸葛琮分享这海上的经历。


大亓官这才动弹了一下。

小亓官则高高兴兴地凑过来,又坐回自己原来的位置,动作间牵扯到伤口,疼得丝丝哈哈。

“大兄,你刚才真是吓死我了,还好是误会,不然……哎,你是不是认错人了?葛兄也没犯什么罪,你怎么就……”

亓官拓坐在席面上,没有说话。

在经历最初的懵逼、震惊、狂喜与后悔后,他超负载的大脑可算是理清了现状,能够进行一些基础的思考活动。

嗯,他现在应该在诸葛仲珺的家里,之前试图杀了他,把他的菜园子打得乱七八糟。

就这样也没被诸葛仲珺杀了,还坐上了他的席子。

甚至还能喝上那人泡的茶,听自家弟弟跟那人唠嗑……

——等等。

他突然回忆起了冤种幼弟之前的话。

若弟弟口中的文士是诸葛仲珺……那他之前说的,温柔善良宽容大方的年轻文士、算命先生,难道就是……?!

亓官拓突然被口中的茶水呛到,低声咳嗽起来。

好在亓官征根本没注意到大兄的状况,依旧在巴拉巴拉说些废话。诸葛琮倒是注意到了,但懒得理睬。

于是亓官拓便得以安静地、木雕一样地试图再度理清状况。

嗯,亓官征说过,他第一次见面就在那人面前大肆释放武气。

这对普通文士来说确实冒犯,但对那人来讲嘛……就亓官征那稀薄武气,估计那人挥挥手就驱散了,不算个什么。

然后他还说了什么来着……啊,对了,说诸葛仲珺用文气给他算命……

嗯?!诸葛仲珺,用文气给他,算命?!

妈的这小子什么鬼运、咳,原来,诸葛仲珺是这样的性格吗?

无来由的,他有些烦躁。

当时他们第一次见面时,诸葛仲珺可是抓了他全家包括亓官征那小兔崽子,张口闭口就是杀人满门。

怎么遇到到亓官征后,他就摇身一变成为诸葛大善人、还帮人用文气算命了?

他亓官拓在他麾下出生入死这么多年都没得到这待遇,而亓官征呢?

他又做了什么?!

在过去某段时间,亓官拓拼了命也想要接近诸葛琮。

他曾舍得一身的伤,去换来斩将夺旗的光荣,只为让那人读战报时多看一眼自己的名字。

也曾听闻诸葛琮的主力被大军围困后,带着白马骑兵千里支援,不惜一切代价想要救他。

他写过信、送过礼物、也曾试图去找主公牵线搭桥,将自己调去诸葛琮直属。

但那人每次都托师湘传信,而不肯亲自见他哪怕一面,传信的内容也每次都是冷冰冰的拒绝。

“可能是我给予的还不够。”

亓官拓这样想。

于是,他加倍地努力,又送去了加倍的礼物和胜利。

一年、两年……

一封封载满热情与敬仰的信件仿佛泥牛入海,再不见回响。

亓官拓逐渐心冷,也逐渐明悟。

也许,高阶文士都是这样,就如同他的顶头上司师湘一样,虽然长着风雅柔和的脸,但内心却是冷酷如同寒冬。

除了胜利以及自己的理想,他们或许什么都不想要。

——是他来得晚了。

他的身边已经有了足够锐利的刀,已经不再需要新的剑刃。

……但再锐利的刀,也终有磨损的那一天。

等张朝、崔晖、荀昭和师渤不再能追逐他的脚步为他征伐之时,就是亓官拓的机会了。

“我还可以等。”

亓官拓想着。

那时,他并没有想到,最后的结果竟是那样凄冷又悲伤……

相关小说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