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不可遏。
“主子！当初敌军屠尽我幽云儿女，多少女子沦为人妓，又被奸杀而死！只有杀了皇帝的儿女！才足以泄愤！”
“我叫你住口！”
“主子，您当初何等睿智，将红锣送入宫中十几载，她早已取得公主信任！只要你一声令下，立刻就能动手！万无一失！”
红锣？
听到这名字的秀兰脸色大变。
我胸口登时如挨一记重拳，脚下踉跄，脑子也一阵嗡鸣，耳朵已经听不见任何声音。
她哭着想要拉我。
我抬手躲开，一步步后退。
我好像，从未认识过秀兰，也从未认识过萧蘅。
就像我从出生起就只是独自一人一样，我以为我有了朋友，我以为我有了丈夫。
可事实是，我从未拥有一切。
就像我从出生时起，我就该死。
我本就该死。
不论是从前，还是现在。
无论是母妃，还是我自己，亦或是其他我不认识人，所有人都盼着我死……
终于，我一趔趄，后退几步跌坐在地，随后彻底晕了过去。
11
再睁眼时，我不知道我在哪。
因为哭太多，眼屎糊住了眼睛。
我感觉有人用热毛巾轻轻敷上我的眼睛。
半晌，毛巾拿开。
是萧蘅。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许我该质问他些话。
可我没这个资格。
当年幽云十六州的事我也知道。
那一年，外族来犯，幽云十六州誓死不降，苦苦等待援军，弹尽粮绝的他们硬撑了一月，等来的却只有一道圣旨。
皇帝，不要他们了。
于是，城门开，山河破。
幽云十六州在一夜间血流成河。
我看着萧蘅的眼睛，突然明白了他为何不喜欢我。
“杀了我吧。”
四个字说出口，我瞬间觉得轻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