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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神女将的宠夫日常后续+全文

年年穗岁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就没可能考得上哈哈哈哈哈!”沈从瑞自己的功课不如何,可他有一个好二哥,便足够他轻狂张扬。沈从瑾看着他们亲亲热热一家人,心里不痛快。可是想到马上便会传来沈从筠榜上无名的好消息,他的心中又多了几分奇异的满足。魏昭明见到这兄弟俩就没好脸色。她敛笑,“哪儿来的疯狗?”“你……”沈从瑞刚想骂回去,却被沈从瑾拦了下来。他看着一心维护沈从筠的魏昭明,眸光微闪。她尚武慕强,等听到他高中、沈从筠却落第的消息,不知她还能不能像现在这般待这病秧子。沈从瑾嘴角笑意更甚,将目光转向沈从筠,和声问道:“大哥,今日便要放榜了。依你之见,你能考取第几名?”沈从筠垂眸,端起茶盏轻抿一口。“名次几何早已定于皇榜之上,又何必无端猜测?二弟且等着小厮回来报信便是。”话音...

主角:李顼永宁侯   更新:2025-01-10 15:5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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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李顼永宁侯的其他类型小说《战神女将的宠夫日常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年年穗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就没可能考得上哈哈哈哈哈!”沈从瑞自己的功课不如何,可他有一个好二哥,便足够他轻狂张扬。沈从瑾看着他们亲亲热热一家人,心里不痛快。可是想到马上便会传来沈从筠榜上无名的好消息,他的心中又多了几分奇异的满足。魏昭明见到这兄弟俩就没好脸色。她敛笑,“哪儿来的疯狗?”“你……”沈从瑞刚想骂回去,却被沈从瑾拦了下来。他看着一心维护沈从筠的魏昭明,眸光微闪。她尚武慕强,等听到他高中、沈从筠却落第的消息,不知她还能不能像现在这般待这病秧子。沈从瑾嘴角笑意更甚,将目光转向沈从筠,和声问道:“大哥,今日便要放榜了。依你之见,你能考取第几名?”沈从筠垂眸,端起茶盏轻抿一口。“名次几何早已定于皇榜之上,又何必无端猜测?二弟且等着小厮回来报信便是。”话音...

《战神女将的宠夫日常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就没可能考得上哈哈哈哈哈!”

沈从瑞自己的功课不如何,可他有一个好二哥,便足够他轻狂张扬。

沈从瑾看着他们亲亲热热一家人,心里不痛快。可是想到马上便会传来沈从筠榜上无名的好消息,他的心中又多了几分奇异的满足。

魏昭明见到这兄弟俩就没好脸色。

她敛笑,“哪儿来的疯狗?”

“你……”

沈从瑞刚想骂回去,却被沈从瑾拦了下来。他看着一心维护沈从筠的魏昭明,眸光微闪。

她尚武慕强,等听到他高中、沈从筠却落第的消息,不知她还能不能像现在这般待这病秧子。

沈从瑾嘴角笑意更甚,将目光转向沈从筠,和声问道:“大哥,今日便要放榜了。依你之见,你能考取第几名?”

沈从筠垂眸,端起茶盏轻抿一口。

“名次几何早已定于皇榜之上,又何必无端猜测?二弟且等着小厮回来报信便是。”

话音刚落,门外便传来一道嘹亮呐喊:“中了!中了!郎君考中了!”

喜报传来,整个小花园内的氛围陡然一变。

沈从筠依然平静,面色不见波澜;魏昭明和魏净的心中则是多了几分紧张。

至于沈从瑾,一听这话,他便控制不住地笑起来,下巴微扬,俨然一副胜者姿态。

若说沈从瑾还有几分遮掩,沈从瑞那便是得意忘了形。

他右脚一蹬,双手负于身后,围着小亭大摇大摆走起来。

“听到了吗?我兄长可是考中了!考中了进士!某些人啊,当初大言不惭说要考进士科,如今可见识到了吧?妄自尊大,不自量力。”

“罢了,总归是一门兄弟,大哥你没考中也没关系。日后有二哥和我阿耶,大哥也能混个封荫小官,不必着恼。”

“三郎君您在说什么?什么没考中?”

一声疑问忽然从众人身后传来,所有人都循声望去。

墨云左脚微跛,疾步朝凉亭走来。他对着沈从筠躬身行礼,而后朗声道:

“郎君,您考中了!头名!状元!”

考中了?

还是状元?

魏昭明愣了一下,而后丝毫不顾及两个外人,一把就将沈从筠给抱了起来。

“考中了夫君!考中了!我知道你厉害,就是没想到你这么厉害!居然考中了状元!哈哈沈状元!”

魏净也跟着欢呼雀跃:“姊婿考中啦!姊婿考中了状元!”

于二房是天大的好消息,落到沈从瑾耳中,那便成了晴天霹雳。

沈从瑞更是高呼三声“不可能!”

“你的功课如何,国子学上上下下谁人不知?不过平庸!怎可能考取状元头名?你分明是舞弊!”

沈从筠倒也不恼,唯有面色淡了些。

他示意魏昭明将自己松开,平静反问:“今岁恩科乃陛下登基以来的第一场考试,自吏部、礼部,再到金吾卫,上上下下,无一处曾出过纰漏。”

“三弟怀疑我科举舞弊,是怀疑朝中哪位官员向我泄题?”

“倘若真有此事,那便是天大的干系,陛下定然龙颜震怒、下旨命三司彻查。届时三弟若拿不出确凿证据,可想好该如何向朝廷交代?”

“你……”沈从瑞被他反问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得转向沈从瑾,“二哥!”

沈从瑾亦是脸色难看,好半晌说不出话。

他将手背在身后,指尖死死扣住掌心,几乎要抠破肌肤流出血来。

“二哥……”

“还嫌不够丢人!”沈从瑾低声怒斥,身形微微摇晃。

他深吸一口气,嘴角重重落下,却偏偏费尽心力想将它扯起来,“大哥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从瑾在此,恭喜大哥。”


原来还是个英雄救美、美娘报恩的故事。

魏昭明点点头,没再多问什么。

“夫人,你觉得我能考中吗?”

这话起得突兀,魏昭明只觉莫名。

但她想了想,道:“我没读过书,也不知道你学问怎么样。但你既然说要去考进士科,应该对自己还挺有把握。”

“不过嘛,”魏昭明话锋一变,脸上多了几分无所谓,“考中也好,考不中也罢。我养得起你就是了。再说了,又不是只能考一次,对吧?”

沈从筠愣了片刻,随即哑然失笑,“对,你说得没错。”

世人皆道“女正位乎内、男正位乎外”,像魏昭明这般一点儿也不柔情似水、还官居高位稳稳压过郎君一头的女娘,着实是不讨人欢喜的。

但这碗软饭,沈从筠倒也没吃出什么不情愿来。

他想了想,自己骨子里可能还是随了点他阿耶好吃懒做的天性。

“夫人,日后我教你读书认字吧?”

对于书这种东西,魏昭明向来退避三舍。

当年还在西北的时候,李顼就说过让魏昭明跟着他师父念书。魏昭明也努力试过,那是一个字也读不到心里去,最后捧着书趴在案几上不知道睡了多少个早晨。

李顼师父说了,她就没这根筋儿,朽木不可雕。

此刻听沈从筠这般说,她连忙摇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还扯出当年这桩往事,以期沈从筠能彻底打消念头。

沈从筠也不急着劝她,只问道:“夫人,那平日闲暇时候,你都喜欢做什么呢?”

“练武,喝酒,听书。”

以前不打仗的时候,她经常去听书消遣。一壶酒,一碟肉,再来一把瓜子儿,她能坐那儿听两三个时辰。

“那夫人可曾有过听书听不畅快之时?每每听到紧要之处,说书先生便一拍醒木,留下一句且听下回分解,直勾得人心痒难耐、立刻便想知道结局。”

这话可说进了魏昭明的心坎儿里。

沈从筠见她点头,脸上笑容更甚,接着说道:

“说书先生说的异闻传奇都来自于话本子。从前夫人不识字,便只能听先生说书,往往听一整日都听不到结局。”

“但若夫人自己识字,闲暇时刻翻看话本子,有时甚至能一日看完两三本,岂不快哉?”

魏昭明还好奇这人怎么突然提起书一事,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她。

她狐疑地看了沈从筠一眼,眼中带了几分不可置信,“你竟不让我学知乎者也?”

“只要能叫夫人学会认字,不是知乎者也也没关系。”沈从筠含笑回道,“太傅曾教过夫人读书写字,夫人可能告诉我,你学到哪儿了?”

“天地……玄……黄?”魏昭明尾音上翘,试探性地看向沈从筠,眼中满是不确定。

沈从筠无奈扶额。

好吧,他知道了。

教妻之路,道阻且长啊。

很快便到了魏昭明和齐川穹相约比试枪法的日子。因为俩人赌约太大,这事儿倒在长安城内传了个遍。

先前二人比试刀、弓,魏、齐各胜一局,这第三局枪法直接决定成败输赢,便格外引人注目。

魏昭明到的时候,竟发现齐川穹的祖父齐老将军也来了。

白强用胳膊肘捅了捅魏昭明的背,小声说道:

“齐老将军在这儿,难不成是给他孙儿撑腰来了?这不是欺负人吗?哎,你说咱要不要去陛下那儿叫个人来撑撑场子?”

“脑子有病啊你?”魏昭明没忍住给了他一记眼刀子,“齐老将军在前朝那可是配享太庙的人,我不过是和齐川穹比试一场,他就来给孙儿撑腰,他那张老脸还要不要了?”


罗宝珠虽不知道魏昭明为何这么问,但她略略想了一下,还是轻声回道:

“是致和十年的冬天。我记得那一年特别特别冷,好不容易盼到春天,盼到边关来信,却收到了他的遗书。”

罗宝珠笑了一下,垂头瞬间,一滴晶莹泪水从眼眶中坠落。

致和十年,冬……

魏昭明浑身血液骤然冷却,仿佛随着这一句话,穿梭时空回到那片冰天雪地之间。

那一年的冬天,她记得,真的特别特别冷。冷到,她好像死过一回。

罗宝珠已经接受了夫君的去世,很快便缓过来。她见魏昭明半晌没有动静,试探着唤了两声:“将军?将军?你怎么了,魏将军?”

魏昭明回神,见罗宝珠有些担忧地望着自己,顿时朝她笑了笑,“没事儿,就是想起来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

她停顿片刻,接着说道:“我以前也是安西军的,你夫君算是我同袍。我厚着脸皮叫您一声嫂嫂,你不介意吧?”

罗宝珠吓得连忙摆手,“我……我怎么担得起您一声嫂嫂呢?将军,不可不可……”

魏昭明抓住罗宝珠的手,稍稍用力按了下去,神色认真道:

“嫂嫂,致和十年冬的那一场仗,我们约定过的,谁能活着回来,谁就要帮忙照顾牺牲弟兄的家人。”

“你丈夫是安西军的兵士,那你就是我们整个安西军的家眷。你就是我嫂嫂。”

见魏昭明态度强硬又认真,罗宝珠渐渐软了下来,“那……那我就托大……应将军您这声嫂嫂了……”

“嫂嫂,我叫魏昭明,现在住在亲仁坊的永宁侯府。要是你遇上什么麻烦,你就去找我。家里没人,你就去永兴坊的金吾卫衙门找我。守门的要是拦着你,你就说你是云麾将军的嫂嫂,他们会带你来找我的。记住了吗?”

罗宝珠听得一愣一愣的,“噢……噢……我、我记住了。多谢将军……”

“嫂嫂,你喊我阿昭就行。不用客气。”

“阿……阿昭……”罗宝珠愣愣喊了一声,“我……我也没什么能招待你的……我请你喝酒吧……”

“现在可不行啊嫂嫂。”魏昭明笑着回应,“我还有差事在身上呢,可不能喝酒。等会儿我巡完街,再来嫂嫂的酒肆喝酒。”

她向四周打量一二,指着对面的面铺说道:“等会儿我来喝酒,嫂嫂请我吃碗素汤饼可好?”

“好。”

……

齐川穹被魏昭明发配去通化门北边巡街,心里实在憋闷,巡完后便去平康坊寻快活去了。

美人在怀,娇声软语哄着,美酒佳肴吃着,他总算痛快不少。刚从教坊司出来,他便见一道熟悉的身影从不远处经过。

定睛一瞧,竟是魏昭明。

她刚巡逻完?

齐川穹想了想,悄悄跟了上去。没跟几步,他便见人走进一家酒肆。

他抬头望了一眼——罗娘子酒肆。

执行公务途中竟敢喝酒?他定要将她逮个现行!

齐川穹冷哼一声,昂首挺胸,气势汹汹就往酒肆里去。他刚踏入店门,见魏昭明端起海碗喝酒,面上愈发得意起来。

“魏将军,你便是这般对待公务的吗?巡逻过程中喝酒,尸位素餐、旷职偾事,你也不怕御史台的御史们到陛下那里参你一本!”

罗宝珠有些担忧,刚想起来解释,却被一旁的魏昭明按了回去。

她抬眼盯着齐川穹看了一会儿,眼神渐渐开始变得……像看白痴一样。

齐川穹只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一把将佩剑按在桌上,怒声质问:“你什么眼神?看我干什么?”

魏昭明将筷子往碗上一搁,眼含警告,“你别蹬鼻子上脸。”

“你……”

魏昭明没搭理他,扭头看向罗宝珠,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嫂嫂你先去后面忙吧。”

罗宝珠担心地看了她一眼,起身依依不舍地往后边走。

“你刚来长安没多久,家里也没兄弟,哪儿来的嫂嫂?”齐川穹也看了眼罗宝珠,兀自在魏昭明对面坐下。

“我要不要把我家里几口人、干什么的都告诉你啊?”

齐川穹叫她这话一噎,一时没话说,只能硬生生回到最开始的话题,“你别扯那些有的没的。你打发我们去巡街,自己却在这儿喝酒,凭什么?”

魏昭明懒得搭理这个傻子,只当没听见,低头大口大口吃起汤饼来。

齐川穹权贵出身,就没见过这般不讲体面的女娘。此刻听着那一声声洪亮的嗦嗦声,他难受得直皱眉头。

“你……哪有娘子像你这样吃汤饼的!二里地外都听见你嗦汤饼的声音了!”

魏昭明也烦了,一筷子摔了过去,“你叽叽歪歪、叽叽歪歪干什么?”

“老娘从早晨开始巡街巡到现在,巡完了!换值了!我喝口酒、吃碗汤饼要你管?”

“逮着我一个劲儿说喝酒的事儿,你自己喝花酒你不心虚啊?啊?自己给我滚回去挨二十板子!”

魏昭明就是个大嗓门,两军对战骂仗她都不落下风,此刻更是震得齐川穹耳朵都麻了。

他捂着耳朵,不服气道:“那我也是巡街巡完才去喝酒的!你凭什么打我板子?”

魏昭明冷笑,“我是将军,今日带队巡街,我最大,我说结束就结束。你是我部下,巡完街既不和我说一声,也不回官衙签字,直接就跑来平康坊喝花酒,我不打你打谁?”

闻言,齐川穹的脸上闪过几分心虚。

他就没承认过魏昭明的身份,自然想不起来要找她禀告情况。

他张嘴还想说话,却被一脸不耐烦的魏昭明吼了回去,“再叽歪,回去给我多挨十板子!”

齐川穹瞬间闭嘴。

可他还是憋不住,忍了半晌,依旧开口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去喝花酒了?”

魏昭明深吸一口气,竭力压下想把他踹出去的冲动,一手揪住他的衣领把人提溜起来。

“下次偷吃,记得把嘴擦干净了再出来咬人。”

话落,她松手把人摔了回去,用力在他胸口处拍了两下。

齐川穹被她拍得忍不住空咳起来,一边咳一边低头去看自己歪歪扭扭的衣领,果然看见上面留了一点女娘的脂粉。

“现在,滚回去挨板子。明日我去官衙,要是发现你今日逃了,我扒了你的裤子,押着你在官衙门口让人看着打。”

齐川穹涨红了一张脸,到底还是理亏,敢怒没敢言。他瞪着魏昭明,眼神复杂得很,许久才起身离开。

跨出门槛的那一刻,他扭头说道:“东市人多,情况比一般的里坊复杂。下次再安排巡街,你可以给你自己那边多安排点人。我不会说什么的。”


魏昭明再次醒过来,是因为察觉到一道视线。她睁眼,正好撞入沈从筠注视自己的目光。

“早,夫君。”魏昭明展颜。

相较之下,沈从筠便没那么坦然了。他挪开视线,有些不好意思地回她:“早,夫……夫人。”

小郎君乖乖的,魏昭明心里可稀罕了,忍不住捧住他的脑袋重重亲了一口。

这吧唧一下,直亲得沈从筠面红耳赤,整个人都快要烧起来。

他攥住被褥,有些许羞恼道:“夫人!现在是白日,不可……不可……”

“不可什么呀?”魏昭明笑眯眯问他。

“不可白日宣淫!”沈从筠愤愤撇过头去。

魏昭明笑容更甚,抬手勾回他的下巴,故意逗他:“我只是亲亲你罢了,夫君想到哪里去了?还是说……”

魏昭明拖长音调,十足意味深长。

沈从筠彻底恼了,推开那女流氓的手,加重语气说道:“要去给长辈们请安了!”

魏昭明笑着看他仓皇离去的背影,小声嘀咕:“小古板,假正经。昨儿晚上不知道是谁,狗崽子似的……”

她哼笑一声,反手摸上后腰。

那里,一片暗红。

……

新婚第二日,新郎沈从筠携新娘魏昭明一一拜见沈家长辈。

永宁侯府最大的两位主子便是沈老太爷和沈老太君。

沈老太爷有三子二女:老大老二为嫡子,共同住在长安城内的永宁侯府;老三为庶子,外派做官很少归京;老四为嫡女,老五为庶女,皆嫁给权贵之家做当家娘子。

大房人丁兴旺,不论嫡庶、不论男女,共有七个孩子;相较之下,二房就冷清多了,统共也就沈从筠一根独苗苗,还是根风吹就倒的病苗苗。

为此,沈老太君没少嫌二老爷、二夫人两个不争气。

不过独苗苗成亲了,两位老人也是高兴的。

丫鬟们往二位主子跟前放了两个蒲团,而后端着茶水上前来,等候新人见礼。

沈从筠双膝跪下,魏昭明却只是单膝扣地,捧着茶水递到沈老太爷面前。

“阿翁请喝茶。”

沈老太爷面上的笑容淡了些,一时没说话。

沈从筠见祖父这般,刚想接过魏昭明手里的茶亲自给沈老太爷奉上,却听魏昭明扯着嗓子又喊了一声:“阿翁,喝茶!”

这一嗓子吼的,直震得众人耳朵发麻。

老太君摸了摸耳朵,轻声抱怨:“你喊这么大声做什么?”

魏昭明认真回道:“阿翁没喝我敬的茶,我想着他年纪大了耳朵不好,就大点儿声喊。阿翁,喝茶,您听见了吗?”

老太爷一阵无话可说。

他伸手去接那茶盏,到底气不过,沉声问道:“难道出嫁之前,没人教过你如何向长辈行礼吗?”

魏昭明眨了眨眼,颇为无辜道:“可是我见陛下都是这么跪的,而且他经常不让我行礼。”

我跪都跪了,你还想怎样?

沈老太爷叫她气了个仰倒,可又不好说什么,只得憋着一口气把茶喝了,而后把那大红封重重放魏昭明手里。

这红封沉甸甸的,倒是叫魏昭明脸上的笑多了几分真心实意,“多谢阿翁!”

老太君见老太爷偃旗息鼓,便也不再为难,利索喝了茶后也给了一个红封。

可叫人更加心梗的事儿还在后面。

到了给二老爷、二夫人见礼的时候,魏昭明毫不犹豫地双膝跪下,恭恭敬敬喊了一声“阿耶阿家”。

两厢对比,若还不知道魏昭明打的什么主意,那可真就是蠢了。

当初赐婚的时候,李顼金口玉言说的是名声在外的沈二郎,可最后来送聘礼的却是先天体弱的沈大郎。往严重了说,沈家这就是抗旨不遵。

虽然她对她现在的夫君很是满意,但这并不代表她能当做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皇帝也不能。

她就是故意的。

这叫向来看重颜面的沈老太爷更加气急,几乎想拔腿便走。

可魏昭明代表的是天子颜面,旁的事儿他还能借长辈名头压一压。但若他今日提前走了,只怕杨公公下晌便要来沈家问责。

沈老太爷没办法,只得黑着一张脸坐在上首,假装自己看不见那糟心玩意儿。

二夫人原先还对新妇有些不满,可叫她这么一闹,心里顿时舒坦不少。

就是,她家筠儿,怎么就只能捡着沈从瑾不要的了?瞧瞧这媳妇,多好!一群没眼光的东西!

二夫人在心里骂了一通,神清气爽地接过茶水一饮而尽,而后亲自把人给扶起来,送了一只上好的羊脂玉镯和一个厚厚的大红封。

之后到了永宁侯和永宁侯夫人那里,魏昭明便更加随意了,跪都不跪,直接象征性地弯了下腰、递了盏茶、喊了声伯父伯娘,眼睛直勾勾便盯着放在一旁的红封。

永宁侯夫人叫她气个半死,心里大骂见钱眼开的田舍奴,面上却还得恭恭敬敬待她。

魏昭明与永宁侯同朝为官,魏为从三品,沈为正三品。但魏昭明身上还有凭事功加封的二品郡君爵位,而永宁侯只是从三品的开国县侯,侯夫人得丈夫荫封三品县君。

她还不是魏昭明正经婆母,摆不了做婆婆的款儿,只能魏昭明想如何便如何。

她心中不满,却也只能安慰自己魏昭明空有爵位而无实力出众的娘家帮衬,风光不了多久。

二夫人一见侯夫人吃瘪,心里便更加痛快。

自她嫁进沈家,侯夫人仗着自己的诰命、仗着自己的儿子,对她冷嘲热讽、阴阳怪气多少年?

如今终于能有个人来治治她,二夫人打心眼儿里高兴呢。

见完长辈,便是底下的弟弟妹妹来给他们见礼。

沈从瑾朝着魏昭明作揖,轻声说道:“从瑾见过嫂嫂。”

魏昭明对他没什么好说的,随手拿小宫女帮忙缝制的抹额将人给打发了。

沈从瑾紧紧握住那条抹额,上面的宝石硌得他手心发疼。

他以为云麾将军屡获战功,应当是个五大三粗的无盐女才是。可是昨日她却下团扇,那美艳容颜竟使得整个院子都亮了起来。

凭什么?

从小到大,沈从筠只能捡他不要的东西,怎么配得上如此光彩夺目的魏昭明?

他后悔了。


“一家人之间,不说这是什么天大的恩情,但总讨要好处自己却又不肯付出,再是浓厚的血缘亲情也有一日要淡。”

这帽子扣得可就有点儿大了。

上房内刹那间死寂,几个小娘子缩着脑袋,谁也不敢发出丁点声响。

恰在此时,屋外忽然有小丫鬟隔着帘子小心翼翼禀告:“老太君,大夫人,门房来报,有金吾卫来寻魏娘子,说军中有事儿请她去趟衙门。”

屋子里更安静了。

老太君活那么多年,人精似的,哪里会不知道这是魏昭明逃遁的借口。

可衙门有公务,那是大事,她一妇道人家若横生阻拦,只怕御史台要盯上来。

她冷哼一声,语气中颇有几分不满,“你是朝堂股肱,家里这点小事是不值当到你面前分说。既有公务,那你便去吧。总归是公务要紧。”

这话不阴不阳的,刺得魏昭明心里不舒坦。

可她又不知该如何辩驳,只得冷着一张脸匆匆往外走。待走出上房,她正要出侯府,却在角门处看到等候在一旁的含梅,恍然。

方才是沈从筠故意差人把她支出来的。

只她心里到底气不过,也是为了演戏演全套,依然让人牵马过来,自己骑着马出去溜了一圈。

当初割发还父才撇开那一家子乱七八糟的人,如今成了亲,又是一群乌七八糟的亲戚。

烦都要烦死了。

魏昭明怒气更甚,劲瘦小腿一夹马腹,直奔永兴坊金吾卫府衙而去。

坐在公署衙门假装看文书的白强忽然后背一凉,猛扭头望向空无一人的身后,心中暗自嘀咕。

那姓齐的巡街去了,将军又休沐,应该没人会来找他的麻烦吧?

一刻钟后,白强欲哭无泪。

那日老太君唤魏昭明去上房,虽嘴上压了她一头,但好说歹说她就是不肯主动腾院子。

更何况魏净身边还有宫里的嬷嬷伺候着,老太君再是占据上风也奈何不得这对姊妹,只得恨恨吩咐侯夫人另觅他处。

又过了两日,郭家表弟表妹如约而至,一家人齐聚一堂。

郭家是老太君的母家,纵然是两个小辈,也该给他们应有的脸面。故而正在备考的沈从瑾和沈从筠都候在此处。

沈从瑞惯是个嘴上没把门的,轻易也坐不住,没过一会便小声抱怨:“不过是已经没落的小门小户,脸可真大。磨磨唧唧,都等多久了?”

闻言,沈从瑾瞪了他一眼,“那是阿婆的娘家,休要胡沁。”

沈从瑞皱了皱眉,嘀嘀咕咕不知说了些什么,但到底是没再出言不逊。

另一边的魏净也有些坐不住了,歪过身子抱住沈从筠的胳膊,凑到他耳边悄悄说道:“姊婿,我好饿,咱们什么时候可以吃饭呀?”

“快了,”沈从筠摸摸她的额发,从腰间佩戴的荷包中取出两颗花生糖递给她,“阿净先吃点这个垫垫肚子,可好?”

“好。”魏净细声细气地答应了。

至于魏昭明?

她还没下值呢。

魏净悄悄把糖含进嘴里,甜滋滋的,小姑娘一下子就高兴起来,瞬间忘了那些不开心的事儿,一双水润眼眸弯弯似月牙。

沈从筠见她这般满足,嘴角微微上扬。

两颗花生糖不大,魏净吃得很快,沈从筠正想再给她两颗,老太爷和老太君便带着郭家表弟表妹走了进来。

一群人纷纷起身向两位长辈见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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