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岑汐凝薄宴辞的其他类型小说《致命心动!疯批总裁掐腰诱哄岑汐凝薄宴辞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造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下午两点半,淮京市民政局。瓦蓝色的晴空,几缕浮云飘动,气温正好,不冷不热。路边白杨树下停靠着的那辆车牌为京A.751109的布加迪黑夜之声显得格外扎眼。“两位请出示一下证件和三张两寸红底的半身免冠合影照片。”工作人员拿出登记表,礼貌提醒。裴梨跟薄宴辞同时将准备好的材料递过去。填写《申请结婚登记声明书》的时候,薄宴辞的内心比坐在谈判桌前签署上亿的项目合同还要紧张。他冷白修长的手指紧握着笔,龙飞凤舞签下自己的大名,浓密卷翘的长睫投射下淡淡的阴翳,侧脸轮廓线条流畅精致,张扬俊美的长相格外引人注目。而他身边的裴梨,身上穿着法蓝色裙装,长发半挽起,优雅得体的淡妆,脑后戴着的纯白色头纱是他特意为她准备的。见她迟迟没有落笔,他浓眉微蹙,心里愈发紧...
《致命心动!疯批总裁掐腰诱哄岑汐凝薄宴辞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下午两点半,淮京市民政局。
瓦蓝色的晴空,几缕浮云飘动,气温正好,不冷不热。
路边白杨树下停靠着的那辆车牌为京A.751109的布加迪黑夜之声显得格外扎眼。
“两位请出示一下证件和三张两寸红底的半身免冠合影照片。”
工作人员拿出登记表,礼貌提醒。
裴梨跟薄宴辞同时将准备好的材料递过去。
填写《申请结婚登记声明书》的时候,薄宴辞的内心比坐在谈判桌前签署上亿的项目合同还要紧张。
他冷白修长的手指紧握着笔,龙飞凤舞签下自己的大名,浓密卷翘的长睫投射下淡淡的阴翳,侧脸轮廓线条流畅精致,张扬俊美的长相格外引人注目。
而他身边的裴梨,身上穿着法蓝色裙装,长发半挽起,优雅得体的淡妆,脑后戴着的纯白色头纱是他特意为她准备的。
见她迟迟没有落笔,他浓眉微蹙,心里愈发紧张,低磁的嗓音里透着不易察觉的虚:“你不要告诉我,你现在想跑路?”
“想什么呢,笔没墨水了。”
裴梨朝他晃了晃手里的黑色碳素笔,随手拿过他的那支,低头认真填写。
一直到她在声明人那一栏干脆利落签上名字后,薄宴辞才终于长长松了一口气。
暗想:好险。
裴梨睨他一眼,总觉得他今天怪怪的,到底哪里怪,她又说不上来。
......
没一会儿,工作人员拿着两本新鲜出炉的红本本推至两人面前,微笑祝福:“恭喜两位,新婚快乐,早生贵子。”
结婚证的照片上,一位娇俏明艳,一位禁欲张扬。
两张极为养眼的脸,怎么看怎么般配。
薄宴辞眉梢含笑接过结婚证,牵起裴梨的手,修长指骨穿过指缝,牢牢地与她十指相扣,声线愉悦低沉:“新婚快乐,薄太太。”
裴梨茫然抬起头望向他,红唇鬼使神差地弯了弯,语气轻柔又有点别扭:“新婚快乐,薄先生。”
薄宴辞牵着她,走到民政局宣言背景墙拍照。
快门按下的那一刻,他突然弯腰俯身,凉薄的唇吻在她盈润嫣红的软唇上。
画面定格,周围排队打卡拍照的新人纷纷鼓掌起哄。
薄宴辞放开她,改为轻搂她的腰,贴着她耳畔低声暧昧地询问:“才亲一下不至于腿软吧,需要帮忙吗,要背还是要抱?”
裴梨呼吸微滞,不敢相信的睁大眼睛,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脸色肉眼可见的变红:“薄先生挺能撩啊,谈过几个女朋友?”
她语气羞恼,拼命抑制随时要爆发的冲动,送他一记白眼。
“让你失望了,一个都没谈过。”
薄宴辞露出特别纯洁无辜的表情,嗓音低沉磁性,语气多少有点轻佻:“虽然我这张脸的确挺招姑娘喜欢,但我眼光高,也不是谁都看得上的,要不是薄太太酒后乱性非礼我,哪儿能白捡我这么一个帅气多金的男人当老公?”
裴梨:“......谁非礼你了,你没占便宜吗?”
她这一秒的母语,是无语。
见过往自己脸上贴金的,没见过往自己脸上贴钻的。
要不是她喝醉酒错把他当成男模,哪儿来这么多破事?
.....
从民政局出来,回到车里。
裴梨坐在副驾驶,脸上的温度还未消退。
几年不见,骚包花蝴蝶勾引人的本事见长啊!
她翻开红本本扉页,指腹摩挲着上面的钢印,怎么就莫名有种上了贼船还替人数钱的感觉?
刚刚那个吻,又为何会让她心跳漏掉一拍?
就好像是一颗小熊软糖掉进了心湖,荡漾起轻微的涟漪,层层递进心弦。
本小姐就这么稀里糊涂闪婚了?
那么多男模还没点呢,亏死了好吧~
就当她怔忡之际,薄宴辞侧身朝她这边凑过来,执起她的右手,将一枚五克拉的钻戒缓缓套进她的无名指。
冰凉的触感袭来,裴梨下意识低眸看去,咚咚的心跳又来了。
她脸颊温度持续升温,怔愣半秒,迟疑道:“这枚钻戒.....怎么有点像珠宝大师Charlotte的封山之作?”
“薄太太可还喜欢?”
薄宴辞的眸光仿若最深的湖水,炙热且沉溺。
Charloote一出手,必定价格不菲。
裴梨盯着指尖的钻戒看了半晌,眼神都变得有些虚无缥缈。
然而,当她启唇开口时,车厢里的浪漫气氛瞬间被击散。
“薄宴辞,虽然我们属于没感情领证夫妻,但这戒指看着就死贵死贵的,你送给我可不许要回去了。”
她漂亮的狐狸眼弯了下,神色专注欣赏起手上的戒指。
薄宴辞没想到她会在这种气氛下作出如此煞风景的反应,盛满爱意的眼神一秒冷沉,咬肌紧绷,音调微凉:“那薄太太可要好好戴着,敢摘下来,你就完蛋了。”
这枚钻戒是由纯手工打造,主钻是一颗极为罕见的粉钻,是他之前特地飞往瑞士,在拍卖会上花高价拍下来的,价值2.6个亿。
皇冠形状的戒托镶嵌着五克拉的粉钻,白金戒圈外侧采用一颗颗精致细腻、大小相同的白钻点缀而成。
她只是稍抬起手,就能看见钻石在微光下折射出耀眼夺目的细碎流光。
钻戒尺寸不大不小刚好合适,合适到仿佛就是为她专门量身定做的。
裴梨眼眸亮闪闪的,视线落在戒指上,笑容浅浅,语带好奇:“这枚戒指大概值多少钱?”
“加上设计费用,差不多3个亿。”他转头,那双清透的眸子似浸了墨,眸中倒映着她的影子。
裴梨睁大眼,表情震惊一秒,随即捧起钻戒吧唧就是一口,“好好好,保证洗澡都不摘,我天天戴着它睡觉。”
三个亿呐。
好家伙,她这是相当于把一套市中心的别墅戴在手上了吧?
薄宴辞见她那副小财迷的样,趁机凑过去,目光灼灼地注视着她,用气音吊儿郎当又欠揍的说:“那麻烦薄太太也帮我戴一下婚戒?”
他话落,从丝绒盒子里取出另一枚男款戒指递到她掌心。
冷白修长的手指,掌背宽阔,脉络清晰。
裴梨愣愣接过来,发现这枚设计简单大方的男款戒指也是出自Charloote之手。
“你这枚也要3个亿的话,可亏大了好吧?”
她拿起戒指缓缓套在他的无名指上,细长的眼尾微微上挑,一双狐狸眼摄人心魄,长睫似一把小扇子轻轻颤动着,勾得男人喉间干涩发紧。
“薄太太,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薄宴辞喉结滚动,忽而唇边漾开抹弧度,眸光幽深炙热,几乎能灼烫她,“别说三个亿,就是三百个亿,你老公也不会破产。”
继而,又塞给她一张黑金卡,眼角含笑,磁性声线染着宠::“我知道薄太太有收藏珠宝的爱好,这张卡没有额度,密码是你的生日。”
“给我的?”
裴梨满脸问号,愣愣地看着手心里的那张能在淮京各个高端场所消费的至尊黑金卡,顿觉无比震惊。
刚领完证都没捂热,这就上交财政大权?
关键是,他竟然用她的生日当作主卡的密码?
这狗男人有点东西啊~
“不然呢,都结婚了,不给老婆钱花,我成什么渣男了?”
薄宴辞坐直身子,手搭在方向盘上,启动引擎,语调漫不经心的。
伴随悦耳的轰鸣,布加迪黑夜之声在转弯口一个干脆利落的掉头,车速提升,碾过柏油路面的碎石,掀起一阵尘土。
裴梨默默将那张黑金卡攥在手心里,双腿发软,脑袋宕机,感觉像在做梦。
她脑袋靠在车窗边,心里犯嘀咕:......我睡了他,他非但不找我麻烦,反而费尽心思绕了一大圈把自己的后半生和我绑在一起,连主卡都上交给我,到底谁对谁负责?
薄宴辞唇角弯起,顺势贴的更近,指腹隔着衣料有意无意摩挲着她的腰,温热气息拂过:“我老婆真的好容易害羞啊~”
暧昧气息迅速扩散,裴梨浑身血液逆流,脸红了个彻底。
这个狗男人,当真是骚气冲天。
自从回国阴差阳错跟他绑在一起之后,她的脸就像个关公,永远走在红温的路上。
霍迎雪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眼角的笑意殆尽无踪,视线不由自主瞟向裴梨那张很难让人忽略的脸,嫉妒在心头滋长。
对方的眉眼生得极其明艳动人,笑起来时眼尾略微上翘,娇媚而张扬,堪称倾城。
此时,霍迎雪与她面对面站在一起,也免不了黯然失色。
浓烈的危机感莫名涌起,霍迎雪紧了紧手心,抬脚走近:“你好,我叫霍迎雪,是阿辞的发小,我们两家也是世交。”
她落落大方的伸出右手,姿态优雅中压不住自身的高傲感,眼神更是平添了些轻慢。
“你好,裴梨。”
裴梨礼貌颔首,并未与之握手,而是用极淡的目光扫她一眼。
显然,霍迎雪眼底掠过一丝不悦,不过很快消失不见,重新恢复了温婉大度的形象,抿唇轻笑:“这么多年,一直都没听阿辞提过你,冒昧问一下,裴小姐从事什么工作的?”
“跟娱乐圈沾点边。”
裴梨唇畔噙笑,眉目疏朗,随口应答。
“娱乐圈......原来如此。”
霍迎雪恍悟般点了点头,笑意不变,话锋转的自然:“娱乐圈工作轻松收入高,不像我们出身豪门,从小就知道要继承家业的,成天开不完的会,见不完的客户,偶尔想出国休个年假都没时间,真羡慕裴小姐,不光人长得好看,运气也好。”
她这句话暗含讽刺甚浓,裴梨岂会听不出来。
这女人在阴阳怪气什么?
该不会以为她是个没背景的娱乐圈小透明,靠出卖色相傍上薄宴辞这个有钱的金主了?
裴梨眼眸微眯,浅浅一笑:“霍小姐说的对,运气这东西,也不是什么人都有的。”
她顿了顿,别有深意地瞟了对方一眼:“就比如有些长得不怎么样,但总喜欢做白日梦的小丑,就算是费尽浑身解数,到最后也没法儿得到自己想要的,霍小姐觉得呢?”
还真是生活索然无味,蛤蟆点评人类。
头一次见面就敢拿话内涵她,以为她是好捏的软柿子?
旁边的岑汐凝眨了眨眼,默默朝她竖起大拇指,论怼人不带脏字的功夫,还得是她家梨宝啊~
“确实......但同理,若是有人拿了本就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某一天也注定要还回去的。”
“听霍小姐这意思是丢东西了?”
裴梨面露悲悯,热心的语气满含讽刺:“这可不是小事啊,赶紧报警吧。”
“你.....”
霍迎雪表情微僵,俏脸涨红,没想到她会不按常理出牌,还明里暗里戳到了她的痛处,顿时怒火中烧:“裴小姐说笑了,我能丢什么东西,不过是网络上都这么说的,我还约了客户谈事,先告辞。”
碍于还有薄宴辞和江寂洵在场,她不好发作,只能维持住表面风度,朝两人道:“好久没有去赛车场了,改天有空,叫上阿洲一起去飙两圈?”
“没兴趣。”
“好啊。”
薄宴辞跟江寂洵同时开口,前者腔调冷漠,拒绝的干脆利落,后者则爽快应下。
“阿辞,不会吧,裴小姐管的这么严吗?”
霍迎雪不经意轻笑,佯装惊讶:“以前上大学,我们不是经常一起去的吗,这结个婚怎么还说没兴趣了?”
深秋的季节,天色黑得早。
凉风渐起,院子里枯叶漫天飘落,散在石桌、鹅卵石小道上,显出几分凄清的美。
裴家老宅大门前,有棵老槐树 ,二十几年过去了,树干却依然笔直而立。
树荫遮住了大半个庭院,只剩斑驳的树影从缝隙中露出,投射到与隔壁沈家那条仅有五十米宽的小巷子里。
“确定只要送你到这里,不用我陪你进去?”
布加迪黑夜之声在裴家老宅附近的路口停下。
薄宴辞骨感的长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叩方向盘,转头看向副驾驶的裴梨。
“不用,吃顿饭就走,你不是七点钟要开线上会议,再不走要迟到了。”
裴梨点开手机主屏幕给他看时间,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手腕却被一股力道拽住。
她回过头,“干嘛?”
薄宴辞不动声色拿起自己的手机,点开微信,眉梢轻挑,在她眼前晃了晃。
“加个微信,留个电话,不然我老婆丢了上哪儿去找?”
断联六年,他当然有办法弄到她的联络方式。
可偏偏,他不想以那样窥探的方式。
他要光明正大,和她面对面的添加回来。
“噢,加吧,你扫我。”
裴梨想起当年强行被送走,手机是在去机场的路上被裴世宗直接从淮京大桥扔进江里的。
因此,她失去了所有与淮京好友们的联系方式,彻底在淮京杳无音信。
‘滴’的一声机械音,你与用户37.2℃添加好友成功,现在可以开始聊天了。
“手机号码。”
“177XXXX1668。”
裴梨报完电话的下一秒,手上的手机淬然响起一串铃声,139开头的号码瞬间映入眼帘。
她愣愣看着,随即耳畔男人低磁性感的声音,仿佛羽毛划过耳廓:“你老公的电话记得存好,我尽量提前结束会议过来接你,别乱跑。”
“我又不是三岁小朋友,不用你大老远来接。”
裴梨对于他从同桌突然转变为老公的身份,多少还有点不太适应。
“乖一点,等我来接你。”
男人低头,修长指尖在备注框里输入老婆两个字。
再抬头时,温柔炙热的眼神几乎能将她溺毙其中,“走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她讷讷地点头,推门下车。
车身调转方向,很快消失在路口。
她盯着那个黑白琴键的头像,再看到那个37.2℃的用户名,小声嘀咕:“他这个37.2℃是几个意思?”
......
“讨厌,这地方离裴家仅有一道高墙,你就不怕被裴家人看见?”
女人娇媚黏腻的声音远远从巷子里飘出来,紧接着就是男女抱在一起吻得难舍难分的场面。
“你不就喜欢刺激吗?”
男人穿着白色休闲服,搂腰的手掌不安分往她衣摆探入,眼底欲色翻涌。
他身形轮廓被迷蒙的光影拉扯得模糊不清,眉宇间透露出几分玩味,“再说了,你穿成这样来找我,不就是想......”
后边的话他故意压低了嗓子,尾音拖得极长,像勾魂似的缠绕在女人耳边:“不就是想做么?”
“渝北.....说什么呢,我就是想你了。”
女人呼吸愈发急促起来,双颊绯红,媚目含情,纤细手臂环上他的脖子。
“好了,别闹,等我应付完裴家的晚饭就来陪你。”
男人低笑,伸手揽住她盈盈一握的柳腰,将她整个人往怀里一捞,两人贴合得更密实。
“你要是真为了裴梨那个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抛弃人家,人家可是会伤心的。”
她身材妖娆丰满,穿着性感暴露,浓妆大红唇。
两人拉拉扯扯好一会儿,最终沈榆北忍不住再次将人抵在墙边深深吻了上去。
她抬起一条腿勾在他腰上,嗓音娇嗲:“亲爱的,你说跟她逢场作戏就是为了拉投资,不会骗我吧?”
沈榆北怜惜的抚摸她的脸,眼里满含柔情:“当然不会骗你,裴家如今的财力在我沈家之上,若能得到裴家的资金支持,沈氏说不定哪天就能跻身进入淮京富豪榜前三百,到时你就是我明媒正娶的沈太太。”
两人的对话一字不差全数落入裴梨耳中。
她狭长的眼尾微挑,瞥见里边满含春光的场景,顿时犯起了恶心。
本来,她以为是哪个住在附近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渣男瞒着妻子出来跟小三私会,全当没看见回家洗洗眼睛也就罢了。
没想到,这俩货跟她认识,而且还是老熟人。
沈榆北,她爸口中值得托付终身的好男人。
秦贝妮,她二婶娘家乖巧懂事的亲侄女。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这俩蠢如猪的货在她家门口抱在一起互啃不算,还想拿她当怨种?
她刚回国,招谁惹谁了?
跟有病似的.......
裴梨拿起包挡脸,放轻脚步小心翼翼挪到墙角后隐蔽,摸出手机关掉静音,开启高清录像模式,放大镜头聚焦,心里那叫一个爽歪歪:喜欢刺激是吧,本小姐陪你玩点更刺激的!
......
晚上六点五十分,裴家餐厅。
长长的红木桌上摆放着各种精致可口的菜肴,其中有好几道都是裴世宗吩咐厨房给女儿准备的。
裴老太太坐在主位,沿着长桌两侧,左边坐着裴梨、沈榆北、裴世宗和林素。
右边则坐着二房的一家三口,裴世桉、秦雅娴和他们十九岁的儿子裴燃。
“梨梨,这是爸爸特意让厨房做的糖醋小排,爸爸记得你以前最喜欢吃了。”
多年未见的女儿回家,当着沈榆北的面,裴世宗显得格外热络,连忙亲手夹了一块排骨放到她碗里,笑容慈爱。
“谢谢爸。”
裴梨对他突如其来的慈爱心里没有什么触动,脸上挂着浅淡的笑,不经意将碟中的排骨拨到一边,垂眸喝了口汤,礼貌应声。
虽然,她早已对裴世宗失望透顶,但在有外人在的情况下,该有的礼仪教养还是得做足的。
“你的房间已经叫佣人打扫干净,床单被罩都是按你的喜好买的。”
裴世宗自然是看到那块被拨到一边的排骨,也不像平常那般冷脸,反而在饭桌上不停地给女儿夹菜,对她嘘寒问暖:“你许久没回来,看着比出国之前瘦了不少,来,多吃点。”
“既然回国了,就别住外面的酒店了,一会儿吃完饭陪爸爸下盘棋如何?”
老宅没发生大火之前,父女俩的关系很是融洽,偶尔也会在晚饭过后杀两盘。
裴梨的棋艺一般,每回一起下棋,裴世宗就会适当放水,把输赢权交由女儿。
久而久之,父女俩便培养出了某种默契——
只要裴世宗觉得女儿快输的时候,他便会停止进攻,等待时机给女儿放水。
这样的相处模式,一直持续到那场变故,她被无情送出国。
“梨梨?”
裴世宗又喊了一声。
“好啊,很久没跟爸爸下棋了,您这么一说,还真想和您真刀真枪杀一盘,这回您可不许再让着我了。”
裴梨回神,莞尔一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稀松平常。
“你个小鬼灵精。”
裴世宗心里蓦然松了一口气,一如从前回以女儿宠溺一笑:“这可是你说的,爸爸可不让你了。”
他这么一笑,令裴梨心头发酸,明明以前她也会抱着父亲的胳膊撒娇,有妈妈疼,有哥哥宠。
现在呢,除了裴家大小姐这个虚无的身份,她好像什么都没有了。
主座上,裴老太太见父女俩时隔多年并没有想象中生分,苍老的脸颊堆满笑容,温婉慈祥:“我们梨梨啊,真是越来越漂亮了,几年没回来,奶奶都快认不出了。”
继而看向孙女身边的沈榆北,“渝北,你跟我们家梨梨同龄,交女朋友了吗?”
“还没呢,奶奶。”
沈榆北端起酒杯轻抿,语调温润,态度谦逊。
裴老夫人点头:“若是有喜欢的姑娘,可要告诉奶奶,奶奶还能帮你撮合撮合。”
“不瞒您说奶奶,我其实.....有喜欢的姑娘。”
“噢?是哪家的姑娘这么好的福气?”
裴老太太怎会看不穿他的心思,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
这么一问,众人略带好奇的视线全部聚集在沈榆北身上,他腼腆的挠挠头,俨然一副邻家毛头大小伙儿的单纯样儿。
他嘴角边噙着抹恰到好处的笑,视线瞟了一圈回到身侧裴梨这里,眼神意有所指,语气带着些许不好意思:“梨梨,其实.....我很早之前就喜欢你了,你.....你能做我女朋友吗?”
在座的人,纷纷放下筷子,一脸磕CP的表情。
“我说沈家小子怎么都不交女朋友,原来是惦记着我们家梨梨啊!”
裴梨的二婶秦雅娴笑吟吟搭腔:“梨梨出国那年你们也才高中刚毕业,这时间过得可真快,一转眼,你们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了。”
“梨梨啊,你今年也二十五了吧,二婶觉得沈家小子和你挺般配,不如找个机会两家一起吃个饭,让老太太帮你们把婚期定了多好......”
秦雅娴话音未落,裴梨端起红酒仰头一饮而尽,‘咚’的一声闷响,玻璃杯被重重搁在桌面。
方才进家门前巷子里令人作呕的画面还浮现在脑海,这会儿就当着她家人的面脸不红心不跳说喜欢她?
果然,他的喜欢足够廉价。
她神色淡淡未有一丝动容,视线在秦雅娴和沈榆北之间横扫一圈便迅速收回,扯了扯唇角,肃声道:“抱歉沈先生,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二婶要是觉得沈先生不错,倒不如叫他给你做侄女婿,也不用麻烦奶奶选黄道吉日,明天就可以领证,与你亲上加亲,岂不更好?”
“你.....”
秦雅娴没料到她会这么说,咧开的笑瞬间凝固,藏在桌底下的手紧了紧。
裴梨无视对方僵在脸上的笑,视线重新落回沈榆北身上。
她语调始终平缓,空灵悦耳的音色响彻在餐厅,似裹挟冷玉清霜:“沈先生,秦贝妮都到门口了,你怎么不喊她一起进来?”
二楼主卧。
浴室的磨砂玻璃门被推开,氤氲的雾气从里面缓慢溢出,随后又在空气消散 。
裴梨穿着浴袍,头发擦到半干,哼着欢快的歌走进衣帽间。
“哇噻~”
推开门的瞬间,她整个人愣在原地,眼中难掩的惊讶,“狗男人虽然狗了点,但不得不承认他的品味是相当好。”
琳琅满目的顶奢大牌衣服、鞋、包和首饰,甚至连她贴身穿的衣物都整齐摆放在抽屉里。
各种颜色、各种风格,各种款式,只有她想不到,没有衣帽间里找不到。
裴梨指尖在那一整排昂贵的衣服上面来回轻点,最后挑了一套中规中矩的杏色丝质睡衣换上。
她坐在梳妆台前拿起玫瑰精油滴入掌心揉搓,修长白皙的天鹅颈微扬。
一抬眼,便透过镜子看见了身后的人影。
裴梨吓了一跳,“我都把门反锁了,你怎么还能进来.....”
想起方才在楼下嘲讽他那方面不行,她瞬间没了护肤的兴致,立马转身竖起一级防御模式。
“忘了跟老婆大人说了,这套房的所有房门安装的都是薄氏自己研发的智能锁,就算里面反锁,在外面也能用电脑轻松打开。”
薄宴辞单手插兜,颀长的身躯懒懒靠在门边,狭长的眼尾上挑,深邃的眸带着几分邪佞。
裴梨一整个绷不住了,“薄宴辞!这个星球上没有人比你更狗了!”
烦死他,又干不掉他,好气。
“我全当老婆大人在夸我了。”
男人胸腔震出两声愉悦的轻笑,嗓音低醇:“我以为你会选黑色那条吊带睡裙的,毕竟,它是众多睡衣款式当中,我最喜欢的款式。”
而且,它的面料看起来比较好撕。
当然,后面这句他要是说出来,眼前这只小野猫必定会伸爪子挠他。
裴梨:“???”
她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那条前V领后露背设计的黑色吊带睡裙映入眼帘,胸口的位置是镂空蕾丝花边,若隐若现,更能勾勒出女性姣好曼妙的曲线。
重点是,那个位置特别低,穿上它只要稍微一动,感觉就能看见雪白的沟壑......
人无语的时候,真的会莫名其妙笑一下。
裴梨对他时不时就要煽动翅膀骚里骚气的行为,表示特别无语!
她脸上没有多余表情,径直越过他:“起开,别挡路,困了,想睡觉。”
男人却没打算让开,反而迈步走近,伸手搂住她的腰肢直接把人打横抱起来,声线低沉慵懒:“困了啊~那正好~”
“你干什么?”
双脚突然腾空,裴梨慌乱挣扎了两下,没有成功。
于是也懒得再浪费力气,索性任由他抱着自己往大床走去。
他翻身将她压在柔软的大床上,居高临下睨着她,嘴角噙着浅笑,漆黑的瞳孔幽幽暗暗的,透着侵略性的危险,嗓音沙哑:“择日不如撞日,既然老婆说我的技术烂唧唧,要不我就趁现在证明一下自己?”
这般清醒的状态下,两人咫尺的距离,他身上清冽的气息扑鼻而来,仿佛能钻入她的五脏六腑之中。
裴梨脑袋嗡的一下炸开了,即便直直迎上他深深的目光,脸颊还是不争气的泛起红晕。
这狗男人到底知不知道害臊啊!!!
她双手揪紧被单,只觉头皮发麻,有些羞恼:“谁要你证明什么,快点从我身上下去!”
温软的嗓音,落入薄宴辞耳中,倒像是在欲拒还迎。
他不但没有下去,反而将裴梨禁锢在双臂撑起的狭窄范围内,指腹隔着丝质面料摩挲着她腰间的软肉,唇畔贴近她耳朵,嗓音勾着暧昧:“这次,需要哥哥用什么姿势配合你?”
“......”(又在帮她回忆昨晚的豪言壮举是吧?)
裴梨整张脸憋到通红,一动不敢动,乖巧的都不像她。
可能是因为太羞耻的缘故,她浓密卷翘的睫毛一颤一颤的,巴掌大的脸粉嫩娇俏,眨巴了下盈润的美眸,默默咽了咽口水:“我今天真的好困,要不.....你先去洗澡,这种事.....改天再来?”
她承认,人在屋檐下有时候不得不低头。
哼,大不了,过后逮到机会再讨回来。
她眼眸如星辰般璀璨明亮,右眼尾下的痣像极了一颗诱人犯罪的妖精石榴,散发着致命的诱惑力。
薄宴辞看得喉咙发紧,眼底划过一抹暗沉,声线愈发性感撩人:“那你亲我一下,或者喊声老公,我就下去。”
他摸向枕头底下,拿出遥控器关闭落地窗的窗帘,卧室瞬间陷入暧昧沉溺的昏暗,两道影子交叠纠缠在一起。
呼吸缠绕,热气升腾。
裴梨的脑海一片空白,紧张的咬着唇瓣瞪他,这人还能更无耻一些吗?
“嗯?”
薄宴辞眉梢微挑,“老婆大人不愿意吗?”
“我再退一步,你喊声哥哥,也不是不行。”
他的声线充斥着淡淡的磁性,像极了一杯醇厚绵甜的红酒,醉人心魂,又似乎是一团滚烫的火焰,能灼伤人的肌肤。
他冷白修长的指骨沿着她纤细的腰肢缓慢抚过,每到一处的触碰,都能引发她浑身战栗,不由自主的绷直脚尖。
裴梨真的狠狠栓Q了,紧张的眼神闪躲,手死死揪着被单,咬紧牙关拼命忍着不发出奇怪的低吟,带着商量的口吻:“你先下去,我再喊?”
薄宴辞盯着她绯红的小脸看了半晌,墨眸里浮动着某种令人无法抗拒的野。
裴梨实在没办法,轻咬唇瓣,忍住羞耻不情不愿的喊了声:“哥哥。”
“乖~”
果不其然,男人满意勾唇,下一秒将她放开,从容起身站在床边,单手解开衬衫纽扣,睨着她散漫淡笑,敛起逗她的心思。
“我们梨梨公主脸皮薄,没关系,这种事.....我们来日方长。”
他的嗓音肆意懒倦,像是在调侃。
等浴室传来哗哗的流水声,裴梨猛的扯过被子捂住脸,在床上翻滚两圈,小腿不停的在床上扑腾。
啊啊啊!!!
就这么喊他哥哥了!!!
她的节操啊,都快碎完了!
......
第二天下午。
裴梨跟她的经纪人兼工作室合伙人蔻晴约在咖啡厅见面。
蔻晴是她在国外大学的师姐,人长得美,身材火辣,性格爽朗活泼,跟她关系一向很铁。
裴梨走进咖啡厅,找到靠窗的位置坐下。
蔻晴已经提前到了,正优雅地搅拌着手中的咖啡,见她顶着一双熊猫眼以及她脖颈处已经淡下去不少的吻痕,忍不住打趣:“哟,大小姐,有情况啊,昨夜纵情声色了呗?”
裴梨一听,下意识抬手遮住脖子上暧昧的红印,轻咳一声,掩饰:“别瞎猜,我昨晚什么也没干,很早就睡了。”
蔻晴才不信她的话,暧昧的冲她挤眉弄眼:“哎呀,我懂我懂......”
裴梨有气无力的,“什么啊,你就不知道我有多倒霉。”
她这番话,瞬间将蔻晴体内的八卦因子点燃,立马弯起嘴角:“有情况?”
“你这个八卦的样子跟我另一个朋友简直一模一样。”
裴梨叹了口气,把回国后跟某人久别重逢发生的荒唐事简单概括说给她听。
蔻晴眼睛倏地睁圆,好半天才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啧啧称奇:“原来昨天上午那些媒体营销号说薄氏集团总裁深夜在酒吧被调戏,那个调戏他的人.....就是你啊?”
“这不是当初你非要我帮你画的那幅吗?”
她想起了高二下学期的运动会。
她这个有钱到起飞的同桌开了一辆超级拉风的银灰色超跑停在校门口,臂弯处抱着一只肥猫,说要带她去兜风。
那天运动会开幕,各班级要点名,教导主任也在,她没敢跑,顺带忽悠他参加高二男子组3000米。
参赛条件就是,他跑第一,她画一张她认为他最帅的样子送给他。
“你先跑。”
“你先答应我。”
“万一你没拿第一呢?”
“不可能,本少爷要么不参加,参加了必定拿第一!”
少年嗓音清冽又懒散,拽得没边儿。
两人争了好久,终是某人为了证明自己,在赛场上跟上了发条似的,狂甩第二名一圈半成功拿下第一名,软磨硬泡才有了这幅画。
只是,她随手画的,他居然还拿相框裱起来了?
那幅画都没有相框值钱吧?
“从我搬进来,这幅画就一直挂在一进门就能看见的地方,怎么说也是梨梨公主的真迹呢。”
薄宴辞眸若点漆,眉眼天生带冷感,整张脸隐匿在暖色的光线里,语气却掺了点吊儿郎当。
裴梨收回视线,脸颊因为他说的话悄然升温,不经意问起:“那只猫呢?”
当年他养的那只猫差不多三岁左右,算算时间,它也是一只老猫了。
薄宴辞敛眸,语气平缓:“两年前被查出心脏有问题,最后一次深夜发病呼吸困难,没救回来。”
银渐层患心脏病的几率会比普通猫咪要高很多,即便薄宴辞当时找最好的宠物医生全力救治,最终也还是无力挽回。
“可惜了。”
裴梨抬眼看向画中那只白绒绒的猫,语气里添了些难过。
她记得高中那会儿,这只胖猫总喜欢围着她转,有时候甚至会趴在她的腿上睡觉,特别黏人。
察觉到她声音里的低落,薄宴辞顺势从身后环住她的腰,掌心的温度透过丝绒面料传递,下巴搁在她发顶,嗓音懒悠悠的:“老婆,没有猫,还有我,你要是怀念以前被趴腿上的感觉,你老公什么姿势都可以。”
气氛陡然由低落转变为暧昧,狗男人正经不过一秒就原形毕露。
裴梨直接一个肘击,动作不大却足以让她挣脱怀抱,往旁边跳开两三步。
她扭头瞪他:“你脑子里除了那档子事就不能有点别的?”
“当然有啊。”
薄宴辞理所当然,“比如,今晚想邀请老婆一起洗个鸳鸯浴,可以吗?”
他语调端着散漫,尾声轻扬,嗓音性感到有种说不出的诱惑。
鸳鸯浴?
这男人倒是个敢想敢说的。
这突如其来的熟悉骚感。
裴梨站在一侧真的有种憋了一肚子脏话没处发挥的感觉。
她尽量克制着要飚国粹的冲动,极为敷衍地轻扯嘴角,语态放缓:“薄先生,我觉得我们有必要约法三章。”
薄宴辞敛眸,目若点漆,嗓音慵懒:“嗯?”
裴梨抿唇,认真道:“第一,不准随时随地占我便宜;第二,我们领证的事情除了双方亲友不准向外界公开;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鉴于你时不时就要开屏的行为,我建议跟你分房睡。”
虽然这男人长了一张妖孽容颜,但她实在是怕了,要是每天跟他同床共枕,她都担心自己会头脑发昏彻底被他给蛊惑了。
“不准占你便宜?不准对外界公布?还要跟我分房睡?”
薄宴辞反复咀嚼着她的每句话,狭长凤眼微眯,表情阴沉沉的,像是在考虑要不要直接把她扛进卧室狠狠欺负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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