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当初你非要我帮你画的那幅吗?”
她想起了高二下学期的运动会。
她这个有钱到起飞的同桌开了一辆超级拉风的银灰色超跑停在校门口,臂弯处抱着一只肥猫,说要带她去兜风。
那天运动会开幕,各班级要点名,教导主任也在,她没敢跑,顺带忽悠他参加高二男子组3000米。
参赛条件就是,他跑第一,她画一张她认为他最帅的样子送给他。
“你先跑。”
“你先答应我。”
“万一你没拿第一呢?”
“不可能,本少爷要么不参加,参加了必定拿第一!”
少年嗓音清冽又懒散,拽得没边儿。
两人争了好久,终是某人为了证明自己,在赛场上跟上了发条似的,狂甩第二名一圈半成功拿下第一名,软磨硬泡才有了这幅画。
只是,她随手画的,他居然还拿相框裱起来了?
那幅画都没有相框值钱吧?
“从我搬进来,这幅画就一直挂在一进门就能看见的地方,怎么说也是梨梨公主的真迹呢。”
薄宴辞眸若点漆,眉眼天生带冷感,整张脸隐匿在暖色的光线里,语气却掺了点吊儿郎当。
裴梨收回视线,脸颊因为他说的话悄然升温,不经意问起:“那只猫呢?”
当年他养的那只猫差不多三岁左右,算算时间,它也是一只老猫了。
薄宴辞敛眸,语气平缓:“两年前被查出心脏有问题,最后一次深夜发病呼吸困难,没救回来。”
银渐层患心脏病的几率会比普通猫咪要高很多,即便薄宴辞当时找最好的宠物医生全力救治,最终也还是无力挽回。
“可惜了。”
裴梨抬眼看向画中那只白绒绒的猫,语气里添了些难过。
她记得高中那会儿,这只胖猫总喜欢围着她转,有时候甚至会趴在她的腿上睡觉,特别黏人。
察觉到她声音里的低落,薄宴辞顺势从身后环住她的腰,掌心的温度透过丝绒面料传递,下巴搁在她发顶,嗓音懒悠悠的:“老婆,没有猫,还有我,你要是怀念以前被趴腿上的感觉,你老公什么姿势都可以。”
气氛陡然由低落转变为暧昧,狗男人正经不过一秒就原形毕露。
裴梨直接一个肘击,动作不大却足以让她挣脱怀抱,往旁边跳开两三步。
她扭头瞪他:“你脑子里除了那档子事就不能有点别的?”
“当然有啊。”
薄宴辞理所当然,“比如,今晚想邀请老婆一起洗个鸳鸯浴,可以吗?”
他语调端着散漫,尾声轻扬,嗓音性感到有种说不出的诱惑。
鸳鸯浴?
这男人倒是个敢想敢说的。
这突如其来的熟悉骚感。
裴梨站在一侧真的有种憋了一肚子脏话没处发挥的感觉。
她尽量克制着要飚国粹的冲动,极为敷衍地轻扯嘴角,语态放缓:“薄先生,我觉得我们有必要约法三章。”
薄宴辞敛眸,目若点漆,嗓音慵懒:“嗯?”
裴梨抿唇,认真道:“第一,不准随时随地占我便宜;第二,我们领证的事情除了双方亲友不准向外界公开;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鉴于你时不时就要开屏的行为,我建议跟你分房睡。”
虽然这男人长了一张妖孽容颜,但她实在是怕了,要是每天跟他同床共枕,她都担心自己会头脑发昏彻底被他给蛊惑了。
“不准占你便宜?不准对外界公布?还要跟我分房睡?”
薄宴辞反复咀嚼着她的每句话,狭长凤眼微眯,表情阴沉沉的,像是在考虑要不要直接把她扛进卧室狠狠欺负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