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进来,我强迫自己后退一步,让出位置。但她的手指仍然紧紧抓着我的袖子。
“医生......”她用气音说,“我害怕......”
“我在这里。”我俯下身,在她耳边说,“我哪儿也不去。”
那一刻,我听见自己的心在滴血。
抢救持续了整整两个小时。当她的状态终于稳定下来,已经是深夜。护士们都走了,病房里只剩下监护仪的滴答声。
我坐在床边,看着她苍白的脸。她睡着了,睫毛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那么脆弱,那么美,那么......令人心碎。
我拿出手机,给实验治疗项目的负责人发了邮件。我知道他们会拒绝,但我必须试试。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
发完邮件,我打开病历本,机械地记录今晚的情况。但写着写着,墨水突然晕开了。我愣了一下,才发现是泪水打湿了纸张。
那一刻,我终于明白:我已经无法再假装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医患关系。我爱上了她,在知道她即将离开的情况下,不可救药地爱上了她。
而明天,等待我的是纪律听证会。他们会质问我的专业操守,会要求我对自己的行为做出解释。
但我要怎么解释?
要怎么告诉他们,我已经不在乎什么职业道德?
要怎么说服他们,让我继续照顾她?
我多希望能对他们说:
如果爱一个人是种罪,那就判我死刑吧。
听证会上,我像个木偶一样机械地回答着每一个问题。
“贺医生,你是否明白私自将病人转入私人病房的严重性?”
“是的。”
“你是否知道你已经超出了心理医生的职责范围?”
“是的。”
“你是否意识到你的行为已经违反了多项医疗准则?”
“是的。”
直到张主任问出那个问题:“贺谦,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