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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乖入局,骄肆大佬无处不低头贺敛姜郁最新章节

小霸王会击飞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徐副院长一怔,被这个混不吝气笑了。他和贺老爷子也是老交情了,以前给爷爷看病,现在给孙子包扎,算是看着贺敛长大的。这小子最不是东西。“那不是还有宋家的长辈在吗?”徐副院长又说,“轮得到你替人家养孩子?”贺敛唇角勾冷,往后靠了靠。“姜郁都快被宋家养死了,您老人家看不出来?”徐副院长照着他的腿就是一拳:“那和你有什么关系?”贺敛:“解救被拐卖到深山的无辜少女,也是壁垒的分内职责啊,这是做好人好事,我那个当副市长的老子应该给我颁发一面锦旗才对。”徐副院长气极反笑:“行,你浑身是嘴,我说不过你。”正说着,接待室的门被人推开。拄着双拐,头发有些花白的霍林正站在那里。贺敛瞬间满脸嫌弃,也不顾人家伤情,起身过去直接把拐杖抽走:“你他妈还有脸来?你个...

主角:贺敛姜郁   更新:2025-01-14 17:3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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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贺敛姜郁的其他类型小说《乖乖入局,骄肆大佬无处不低头贺敛姜郁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小霸王会击飞”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徐副院长一怔,被这个混不吝气笑了。他和贺老爷子也是老交情了,以前给爷爷看病,现在给孙子包扎,算是看着贺敛长大的。这小子最不是东西。“那不是还有宋家的长辈在吗?”徐副院长又说,“轮得到你替人家养孩子?”贺敛唇角勾冷,往后靠了靠。“姜郁都快被宋家养死了,您老人家看不出来?”徐副院长照着他的腿就是一拳:“那和你有什么关系?”贺敛:“解救被拐卖到深山的无辜少女,也是壁垒的分内职责啊,这是做好人好事,我那个当副市长的老子应该给我颁发一面锦旗才对。”徐副院长气极反笑:“行,你浑身是嘴,我说不过你。”正说着,接待室的门被人推开。拄着双拐,头发有些花白的霍林正站在那里。贺敛瞬间满脸嫌弃,也不顾人家伤情,起身过去直接把拐杖抽走:“你他妈还有脸来?你个...

《乖乖入局,骄肆大佬无处不低头贺敛姜郁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徐副院长一怔,被这个混不吝气笑了。

他和贺老爷子也是老交情了,以前给爷爷看病,现在给孙子包扎,算是看着贺敛长大的。

这小子最不是东西。

“那不是还有宋家的长辈在吗?”徐副院长又说,“轮得到你替人家养孩子?”

贺敛唇角勾冷,往后靠了靠。

“姜郁都快被宋家养死了,您老人家看不出来?”

徐副院长照着他的腿就是一拳:“那和你有什么关系?”

贺敛:“解救被拐卖到深山的无辜少女,也是壁垒的分内职责啊,这是做好人好事,我那个当副市长的老子应该给我颁发一面锦旗才对。”

徐副院长气极反笑:“行,你浑身是嘴,我说不过你。”

正说着,接待室的门被人推开。

拄着双拐,头发有些花白的霍林正站在那里。

贺敛瞬间满脸嫌弃,也不顾人家伤情,起身过去直接把拐杖抽走:“你他妈还有脸来?你个老废物!”

霍林直接就倒地。

顺势骂喊:“贺敛!你这个小王八犊子!”

徐副院长忙把霍林扶起来:“霍会长,您没事吧。”

“他能有什么事?”贺敛说,“老废物,你在西境的工会是他妈白吃皇粮的?几个药贩子都抓不到,今天要不是你的人掉链子,我都收网了!”

霍林由徐副院长扶着坐下,被骂的直咬牙。

他好歹五十多了。

被一个半大小子骂的狗血淋头,老脸有些绷不住。

“是你工会的人太冲动。”霍林语重心长,“收网这种事怎么能着急呢?在儿童广场上就要动手,万一伤到孩子怎么办?”

贺敛一听这话,瞬间火冒三丈:“不是早就跟你说了,通知洛城市局的人提前去把民众疏散了,人刚死还能听到别人说话呢,你活着就聋了?”

霍林气的直捂心口:“你这小子说话也……”

话没说完,走廊里传来两道交错的脚步声,还有护士的叫喊。

“哎!姜小姐!姜小姐!您不能乱跑!”

贺敛立刻转头,瞧见接待室的门又被人推开个缝,先是看到一双小手,随后姜郁苍白的小脸悄悄探进来。

刚才被霍林逼出的怒火瞬间消失,贺敛大大咧嘴:“你醒了?”

姜郁见到他,一把推开门跑过来,几乎是用跳的扑进他的怀里。

贺敛忙接住她,还不等调整姿势,就听霍林问。

“贺敛,你女儿都这么大了?”

“……”

贺敛:“这是你姥姥。”

霍林被这话气的好悬从沙发上摔下去!

他驻扎在西境外的‘鲨池 ’工会和贺敛的‘壁堡’,都是国安部正统在编的私人武装组织。

专门负责处理两境内危险系数极高的犯罪项目。

就算贺敛年纪轻轻就做了会长,但自己好歹也是他父亲辈的,被贺敛骂了半天,霍林抡起拐杖就打了过去!

贺敛看也不看,一把推开。

霍林顺着沙发栽倒。

徐副院长紧忙扶住他,苦笑着劝阻:“算了吧霍会长,他老子都管不了他,何况是您,我看您也有伤,还是先回去吧。”

霍林冷哼一声,对贺敛说:“也好,我这腿也得养一段时间。”

贺敛:“你装什么?谁让你不看路,被人家小姑娘的皮筋绊倒了。”

霍林:“……”

他连连摆手。

算了算了,再待下去他非得脑溢血不可。

这小子嘴太损。

徐副院长扶着他出去,走廊里还能听到两人窸窸窣窣的说话声,贺敛不用听就知道是在骂自己。

但他的注意力都在姜郁的身上。

贺敛把手抄在她的腋下,把女孩儿往上提了提,想到刚才霍林的话,他嘴角不自觉的抽动了好几下。


“叽里咕噜的什么玩意儿,老子听不懂。”

男人切齿,继续骂他。

沈津将文件放下:“西西里的党派杀手,不过资料显示他会说汉语,你要是听不懂,就打到自己能听懂。”

贺敛叼着烟身的嘴唇一勾,在白雾中轻轻眯眼,将绷带一圈圈的缠在掌心,习惯性的攥了攥,回身两步,一拳打在男人的肚子上!

‘噗——’

男人眼珠凸出,当即呕血,红色的血雾喷在贺敛肩头。

垂下头晕过去了。

角落里蹲着的姜郁赫然一个激灵。

感觉贺敛再用些力道,拳头就会从男人的后背窜出来。

沈津也吓了一跳,骂道:“你他妈下手那么重干什么!人家武松打镇关西还得三拳呢!你一拳就要人命!”

贺敛抬手取下烟,血雾顺着结实的肌肉纹理汇聚成线,不咸不淡的对叶寻说:“再给我弄醒。”

叶寻只好再次举起高压水枪,好半晌男人才重新清醒。

贺敛弹了下烟灰:“叫什么名字?”

男人迷迷糊糊的,还是不肯说。

贺敛:“叶寻。”

那人应声递过来一把匕首。

贺敛上前,拎住男人的耳朵。

姜郁悄然瞪眼,瞳孔深处漫出一丝丝无端的激动,好像此刻绑在柱子上的不是什么西西里的杀手,而是宋家的那群牲口。

耳朵落地的瞬间,她不自知的咧开了嘴角。

但男人是个狠茬子,就算这样也不吭声。

贺敛耐心尽失,吸了口烟:“贺绍远派你来杀我的吧。”

这话让男人不安的吞咽。

姜郁蹙眉。

贺绍远?

姓贺?

贺敛见男人的目光似有躲闪,将烟头捻在他的肩膀上。

随着颤抖,焦糊味漫出。

贺敛冷笑着,眉挑不羁:“我这个大伯也真是的,我不就是把他儿子给搞死了吗,至于跑到意大利雇人杀我?”

沈津数着手指:“这是今年第四个了吧。”

但贺敛并没有杀了男人的打算,而是提起他仅剩的耳朵,靠近轻笑:“回去告诉贺绍远,是他儿子自己找死。”

他指了指自己左胸口处,那几乎和心脏重叠的枪疤。

“而且,这条命我已经还了。”

“阎王爷都不敢收我的命,他贺绍远就别再想着给儿子报仇了,要是再来这一套,我真的会把贺氏集团拿回来。”贺敛笑的森寒,眼露嗜血,“毕竟贺家就我一个正统继承人了,不是吗?”

说完,他掐住男人的脖颈,一字一顿的继续。

“对了,麻烦你再转告贺绍远一句。”

“我贺敛这辈子。”

“最恨别人骗我。”

贺敛的话掷地有声,顺着满地的血涸笼罩住远处的女孩儿。

姜郁眼睛发直,像是一只呆头呆脑的鹅。

她垂在身侧的手缩回身前,攥的紧紧的。

不难听出,贺敛那位长房堂哥,就是因为骗了他才死的。

完蛋了。

她恐怕得装一辈子的傻了。

贺敛松开手,一记肘击将男人劈晕,轻描淡写的说:“把人放进贺绍远的车后备箱,再留一张字条,就说我这个当侄子的,提前给他拜年了。”

叶寻:“是!”

贺敛依旧满脸阴沉,转身想再去拿烟,余光一瞟,瞬间汗毛倒竖。

“哎我操!”

他一个箭步冲向还在发懵的姜郁。

哪儿还有刚才的狠厉,整个人都写满了惊慌失措!

叶寻和沈津也吓的一惊。

前者忙脱下外套把遍体鳞伤的男人裹住,生怕姜郁的心灵受到创伤,后者则狂拍着心口,一个劲儿的说吓死我了。

姜郁蹲在那里跟个女鬼一样。


夜晚的沙漠只有呼啸的风声,那股寂静感带着压抑,如果不是身边有人相陪,叶寻觉得自己早晚得精神崩溃。

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贺敛要亲自带头车,还开的这么快。

“老大,您歇一会儿吧,我来开。”

贺敛没理他。

歇?

都箭在弦上了让他怎么歇?

小傻子还等他呢!

想到姜郁带给他的顶级享受,贺敛根本等不及,将嘴里的烟屁顺着窗户吐出去,一个寸劲将油门踩到底!

强烈的推背感让叶寻心脏有些不舒服,猛地抓住安全带。

“老大!太快了!”

“230迈了!”

“我不想死!”

“啊——”

另一边的营房里,庄雨眠和姜郁对视着。

女人的口吻是钢铁般的命令:“跟我走。”

说完就上了二楼。

姜郁没有理由拒绝,只能跟上。

楼梯上,两个人一前一后,她仰头看着庄雨眠的背影。

好高。

白天和贺敛站在一起,也只比男人矮半头,估计有一米八五左右。

营房内的一切都透着冰冷的器械感,庄雨眠拉开浴室的门,里面有两个单独的隔间,她低头盯着姜郁:“会自己洗澡吗?”

姜郁点头。

庄雨眠明显不相信,不耐烦的啧嘴,按住她的肩膀往里一推,巨大的力道让姜郁向前趔趄,撞在坚硬的门板上。

她皱眉嘶声。

这个女人好像格外敌视自己。

庄雨眠将门重重关上,在她背后低冷道:“把衣裳脱了,自己进去。”

姜郁可不想让这人也操心自己,连忙小声说:“我自己、可以。”

庄雨眠像是没听见这句声若细蚊,拎着她的后衣领甩进隔间,不等姜郁站稳就拧开出水的阀门,刺骨的凉水瞬间浇灌在姜郁的头上!

姜郁被激的一抖,抱住胳膊暗暗咬牙。

好冷。

庄雨眠:“赶紧把衣裳脱了!”

姜郁压住心火,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凌厉了眸子,将贺敛给她买的儿童卫衣从头上脱了下来,强忍着寒意站直。

她现在不能给壁堡的人添麻烦。

这里的人应该很讨厌累赘。

她不想再被送回去。

庄雨眠垂视着她冗长又浓密的头发,眼底闪过厌恶,这种小丫头片子上了战场肯定会被生吞,真不知道会长为什么要带一个废物回来。

她索性取下淋浴头,想将姜郁的头发全部打湿。

只是姜郁的发量很厚,水呲不进去。

庄雨眠忍着脾气将她头发拢在手里,往上一提,生猛的痛意传来,姜郁倏地咬住齿关,抓在壁砖上的手指也颤了颤。

但身后的人并没有下一步动作。

庄雨眠眼露复杂。

姜郁看着就细皮嫩肉,白皙的肌肤上有很多细细的伤,根据她多年的作战经验,抓挠的,抽打的,甚至是刀割火灼的,什么样都有。

庄雨眠顿了顿,攥着她头发的手松开了。

姜郁正狐疑着,淋下来的水温逐渐转热。

隔间的温度升上来,庄雨眠的动作也轻了许多,只是常年生活在军营,还是会时不时的弄疼她,但姜郁已然松了口气。

冲净泡沫,擦干身体。

庄雨眠离开一会儿又折返回来,拿了一件自己的T恤给她,随后听到外面有越野车的鸣笛声,匆促的下楼去了。

姜郁看着那件T恤,心说这也太大了。

她本身就瘦的像是个小螳螂。

算了,正好当裙子穿。

-

庄雨眠到了楼下,见到院子里下车的贺敛,下意识的看了一下时间。

正常巡逻要三个小时,这才四十分钟!


尤其是眼前这位,比贺敛还壮实,那贲起的胸肌夸张到令她自愧不如,忍不住回头打量了一下贺敛,她以为他就够健硕的了。

见姜郁刚才直直盯着周睿,贺敛压低眉头:“穿衣服去!”

周睿大咧咧的往前:“唉我去,老大你在哪儿整的小妹子?”

庄雨眠一听这话,径直往营房走。

哪儿来的哪儿来的。

他贺敛到人家老宅里活生生抢回来的!

贺敛:“你管我在哪儿整的!”

说完,他冲姜郁弯腰。

姜郁心说不好,撒丫子追上庄雨眠进了营房。

贺敛:“……”

完了,小傻子不粘着他了。

该不会是见到这么多彪形大汉……

他这么快就失宠了???

贺敛直起身子,脸色难看的要命,转头吩咐:“以后你们所有人,都给我把衣服穿好再拉练!听到没有!”

李蒙和叶寻下意识扬声:“是!”

周睿也急急抓住自己的胸口:“是!”

贺敛转身进了营房。

远离现代化社会五年,这里又是军营,姜郁对一切充满好奇,她什么都没见过,又什么都想看看,两方为难导致停在原地疯狂摆头。

贺敛失笑,招呼着:“阿郁,过来。”

姜郁闻声回头,吓得一个愣神。

贺敛见状,似乎意识到什么,也跟着回身。

“……”

密密麻麻的组员都趴在窗户外看热闹,他们撑着手腕,踩着肩膀,把外头的夕阳光都给遮住了。

别说姜郁,连他一个大男人都觉得瘆得慌。

不知道的还以为哪里爆发了病毒,他的壁堡大营进丧尸了。

贺敛三两步冲去门口。

“都给老子滚蛋!”

但大家的讨论声震耳欲聋,贺敛的大嗓门无人在意。

“我嘞个去!会长的女儿都这么大了?”

“会长不是没结婚吗?”

“我嘞个去,会长的私生女都这么大了?”

“不是女儿吧,年纪对不上,是不是会长那个妹妹啊?”

“这么漂亮?我去跟会长说说,介绍给我当老婆。”

“你敢!我老婆!”

“我老婆!”

贺敛深吸一口气,拔出腰后的手枪对准天空。

猛地扣下扳机。

‘砰!’

众人敏锐回头,见会长一副要吃人的表情,这才作鸟兽散。

贺敛摸着发热的枪管,咬牙切齿。

这群没见过世面的狗东西。

老婆长老婆短的。

回到屋里,姜郁正坐在沙发上荡着腿,看神色应该是没被枪声吓到。

贺敛转笑:“饿不饿,吃晚饭呀?”

姜郁点点头。

而后一脸蒙愣的看着警卫送来的一盘子牛肉。

这是晚饭还是……单纯的展示一下牛的遗体给她看。

贺敛也轻嘶一声,这牛肉比姜郁脸都大了,想到护士嘱咐过的话,他叫住警卫,摆摆手:“换点清淡的过来。”

警卫:“啊?”

清淡的?

壁堡的人干的都是刀尖舔血的体力活,哪儿有清淡的食物啊。

要是让他们天天豆腐白菜,跟杀人没区别。

但是贺敛发话了,警卫想了想:“会长,盐烤牛舌算吗?”

这真是壁堡里最清淡的肉食了。

要不给这女孩儿来碗猪脑花?

毕竟听庄雨眠说她是个傻子,正好补补脑子。

姜郁的小脸局促的像紧急集合。

“算你二大爷,滚蛋!”

贺敛骂走了警卫,随后见姜郁焦灼的绕着小山般的牛肉看来看去,他不禁笑了笑,把盘子拽过来,又从腰后掏出军用匕首。

那锋利的刀在他掌心一转,很精准的擦过指腹,听话的像是儿子。

“阿郁别急,我帮你切。”

“哥哥玩刀帅吧。”

“是不是比刚才拉轮胎的老牛帅多了?”

姜郁:“……”

不过这话也没错,姜郁被关在洋城之前,住在海城,虽然平日足不出户,但也跟着爸爸妈妈出席过两次高端场合,见过不少西装革履的上层精英。


那些男人是很绅士,但骨子里有一种精致的虚伪感,手工西服包裹着印刷人民币的味道,字里行间也满是机锋。

贺敛不同于那些人,他就算打扮的再人模狗样,也能不顾场合的口出狂言,肆横的很,好像天王老子来也管不到他头上。

穿上野战服,又是另一副做派。

像是狮群头领,心情好什么都行,心情不好就直接把人生撕了。

是用来复仇的最好人选。

因为贺敛疯起来,谁的情面都不给。

宋家笼络的人脉对他也没用。

而且。

心有猛虎,细嗅蔷薇。

贺敛能喜欢自己的画,说明他内心深处也是个高度敏感的人。

姜郁就是看中了这一点才打算对他下手。

但没料到男人这么爱操心。

肉片……切得太薄了。

贺敛平时就是拿刀硬捅,也没干过这么细致的活,修长的手指握着刀柄,因为用力角度刁钻,手背的血管都绷起来了。

终于切好了。

贺敛松口气,将肉片盖在姜郁面前的饭碗上,放下匕首,又兴致冲冲的去拿她的筷子。

姜郁暗惊,一把扣住自己的筷子。

‘啪!’

贺敛被她的反应弄得一怔,宽硕的身躯伏过去:“自己吃?”

姜郁死死抓住筷子,重重点头!

贺敛不死心,再次确认:“真要自己吃?不用我喂?”

姜郁:“……”

非常感谢,但真不用。

姜郁索性拿起筷子吃了起来,用行动证明一切。

贺敛眼里的失望都要淌出来了。

他也端起饭碗来吃,男人吃相到不显粗鲁,饭量却格外惊人,那冒尖的一碗米饭很快见了底,牛肉也所剩无几。

正要叫警卫来添饭的时候,余光瞥见姜郁的碗。

她真的很努力的吃了,但米饭只受了轻伤。

贺敛蹙眉:“这就吃饱了?”

姜郁甚至压了一个饱嗝。

贺敛:“李蒙养在后院的小鸡儿都比你吃得多。”

姜郁:“……”

都行,太子爷怎么说都行。

贺敛伸手,把她的剩饭抄在宽掌里,一筷子就挖走了一半,看的姜郁暗中咋舌,下意识的盯了盯他的肚子。

真能装啊。

饭都让他吃哪儿去了?

跟牛一样有四个胃?

贺敛察觉到她的视线,往下垂眸,瞧着作战裤中间聚拢出的褶皱,嘴唇微咬,缓缓的合上腿,耳根又滚烫起来。

小傻子又惦记宝贝了。

……也行。

贺敛扒拉饭的速度明显加快。

吃完饭,警卫将餐盘和碗筷收走。

贺敛用手臂撑着沙发背,见姜郁百无聊赖的趴在桌子上扣手指,想到这双小手搂着自己脖颈时,那冰冷的软触感,嘴角若有似无的勾了勾。

女孩子就是嫩生。

越看越受不了。

贺敛正想逗她两句,庄雨眠走了进来。

女人目不斜视,面色冰冷:“会长,晚间巡边。”

贺敛收起笑容,挑眉道:“今晚不是叶寻吗?”

他一个总会长还用干这活?

庄雨眠:“前不久刚和沙虫的人打了一仗,中央那边很紧张,已经来了两封红头文件了,您还是亲自跟着巡视吧。”

提到正事,贺敛收起那份不耐烦,拿起桌上的烟盒起身。

姜郁的视线跟着他走。

贺敛看的心缝一阵阵发软。

乖,真乖啊。

但沙漠的晚上很冷,风尘又大,贺敛不想带着她一起折腾。

只是瞧着姜郁直勾勾的眼神,他意味深长的嘬腮,对庄雨眠说:“你留下看着她,顺便给她洗个澡。”

庄雨眠很利落:“是。”

-

境外原野,夜幕星垂。

一列越野车队正绕着边境极速行驶着。


贺敛的黑发贴在额头,眼神斥满因后怕而格外愤怒的杀意,扬了扬手枪,让庄雨眠带人将苏合送回车上,继而质问:“姜郁呢?”

宋谦嘴角抽动,笑容都僵麻起来:“阿郁……阿郁睡觉呢。”

贺敛没有废话,枪口直接抵在宋谦的额头上。

冰冷的机械带来死亡的窒息感,宋谦好悬翻眼睛,但还是强忍着恐惧询问道:“贺先生……您这是干什么啊?”

宋逊也在旁边帮腔:“贺先生,您还有什么别的事吗?阿郁……阿郁真的睡觉了,您别听刚才的女佣胡说八道!”

贺敛已经懒得听这几个人跟自己打哈哈了,冷冽开口:“还真他妈是穷山恶水出刁民,你们以为缩在这深山老宅里,就没人能管得了了吗?”

他环视一圈。

这座清代遗留的王爷府,还真是处处透露着封建腐朽。

骨子里都他妈臭了!

“在我这儿,从来都没有什么法外之地。”

贺敛凌眉:“一组!”

身后涌出几十名特种兵,来自于现代化的冰冷将院子里的陈年朽意冲的七零八落,为首的一组组长李蒙低头道:“会长!”

“进去搜!”

宋谦大惊失色,想要阻拦脚边又是一枪。

他切齿:“贺先生,您到底要干什么!宋家和段家好歹也是旧交!老爷子丧期还没过!您这样做也太放肆了吧!这是私闯民宅!”

贺敛没理会他,听组员来报,苏合说姜郁在南院。

他径直去往那座木楼。

只是刚进院子,迎面撞上宋煜初。

那人阴沉着脸色,似笑非笑的说:“贺先生怎么又回来了?”

贺敛:“姜郁呢?”

宋煜初挑着眼尾,挑衅道:“你有事?”

贺敛嗤笑一声,很是无语,这愣头青还真是愿意在自己面前装蛋,索性一拳打在宋煜初的脸上,又抬腿将人踹的老远!

宋煜初窝在泥水里,脑袋嗡鸣不断。

贺敛憎恶:“想装?也不看看我是谁。”

刚好李蒙带人搜到这边。

“还没找到?”

李蒙摇头,这老宅布局繁琐的很,感觉到处都能藏人。

贺敛怒意澎湃,走过去在晕厥的宋煜初身上踩了一脚:“继续找!”

与此同时。

木楼身后的小菜窖里,姜郁被绑的结结实实,她蜷缩在狭小的空间内,嘴里塞着毛巾,侧躺的姿势刚好卡住,完全没法动。

贺敛回来了!

他居然折返回来了!

姜郁听到他说话的声音,眼睛鲜红,拼尽全力想要弄出些动静。

但常年营养不良,她根本没那么大的力气。

地窖板子的缝隙正在不停的往里灌水,她又是躺着的,眼看水线越来越近,姜郁只能勉强侧抬起头。

突然,板子被人踩住了!

贺敛的大嗓门在头顶闷闷作响。

姜郁瞳孔聚缩,唔唔的叫着。

贺敛!

我在这儿!

贺敛!

别走!

可惜雨水声太大,她的声音被吞没。

脚步声渐远。

姜郁心如死灰,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贺敛肯定能找到她。

但恐怕发现的时候,她已经是一具被淹死的尸体了。

水线逐渐漫上来。

姜郁只好屏住呼吸。

肺部的空气在一点点的消弭。

突然!

脚步声杀了回来!

‘哐!’

板子被人大力掀开!

暴雨瞬间砸在她的脸上!

男人的冷峻的脸庞正垂在菜窖口的上方!

看着已经被淹没的女孩儿,贺敛头皮发麻!

刚才要不是发现积水都往这堆枯叶下流淌,还真发现不了这个地窖!

“姜郁!”

贺敛拉着她上来,抽掉嘴里的毛巾。

李蒙闻声而来,用匕首将麻绳割断,瞧着姜郁遍体鳞伤的,他这个常年杀人的糙汉子都有些于心不忍了。


孟枕月怔了怔,见他脸色沉冷下来,满心狐疑的再次确认:“你都去了宋家老宅两次了,是真不知道这事?”

贺敛还真就不清楚。

何况一个小小的洋城宋家,也不至于让他费心细查。

但男人并未表态,而是反问道:“谁跟你说的?”

孟枕月:“她姥爷当时让景樾他爸过去,两人偷偷说的,老爷子说要把所有财产都留给姜郁,让景樾娶她,所以才叫托孤。”

贺敛的舌尖略过犬齿,将变形的酒罐放下,拿起旁边的毛巾擦手。

那阴郁的眸光落在手背的血管上,蓦地冷笑一声。

原来如此。

他以为是宋家人嫌养姜郁麻烦,为了泄愤才虐待那个小傻子。

怪不得那日去退婚,宋谦夫妇一口就答应下来。

合着是为了吞老爷子的遗产。

这么看来。

小傻子在宋家活不长了啊。

贺敛攥着毛巾的手微微发紧。

孟枕月见他不说话,尝试着唤了一声。

贺敛却将毛巾大力扔在桌子上,直直的起身往外走。

孟枕月一愣,赶紧跟了上去,院里到处都是拉练的兵汉,光着膀子,挥洒着汗水,臊的她赶紧低头,拽住贺敛。

“贺敛啊,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贺敛站定,颀长的身影泡在暖阳里,整个人却泛着危险的冷调:“宋老爷子的遗产不过是三瓜俩枣,你就别惦记了。”

孟枕月不快,贺敛什么时候能做段家的主了,索性道:“是,对你贺敛来说是三瓜俩枣,但对于我和景樾他爸不是啊。”

贺敛伏身,宽硕的臂膀挡住女人眼前的光:“所以呢?”

孟枕月连连咋舌,被他这跋扈的态度噎的说不出话,半晌才说:“……婚是你做主退的,你得把这钱给我要回来。”

贺敛挑起凌眉,似笑非笑:“所以呢?”

孟枕月:“……啊?”

贺敛话音幽长:“所以姜郁对你们来说,就是一把金库钥匙,是吗?”

孟枕月不明白他为什么是这个态度,也有些气怒:“贺敛,你要是这样可就太霸道了,你信不信我去找你爷爷!”

“你找天王老子来,他还得叫我一声爷爷。”贺敛笑的讥讽,“婚,我说退就退了,钱,你一分也别想拿。”

孟枕月听得直瞪眼。

这是哪门子的混账,也太不讲道理了!

“你……”

“舅!你快看这个!”

段景樾扬着嗓门,举着手机从营房里跑出来,直直的往他眼前递:“你快看这条消防新闻,宋家老宅着火了!”

贺敛皱眉,一把夺过手机。

标题[洋城宋家在昨夜起火,百年王府危在旦夕]

新闻附带的图片是一张黑烟冲天,积卷白雾的场景。

贺敛的脑袋嗡的一声。

起火?

小傻子的木楼?

既然孟枕月说姜郁是宋老爷子唯一的继承人,他自然而然的联想到是宋家为了杀人吞钱,蓄意纵火想烧死姜郁!

男人的周身瞬间冷的快要结冰!

宋家这群狗!

“舅,那个疯子不会被烧死了吧。”段景樾说,“老宅那头,我看就姜郁的木楼没人看守,也是最容易烧着的地方。”

这么一说,孟枕月也跟着急了起来。

姜郁要是死了,遗产怎么办!

“贺敛!”

沈津从大门外匆匆赶进来,瞧贺敛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表情,又看了看段景樾母子,以为是他这个傻外甥又惹祸了。

但眼下有更要紧的事,他一把扯过贺敛到旁边说话。

“你快去洛城!”

贺敛眉头紧锁:“怎么了?”

沈津:“上次咱们查的那批东南亚走私的古柯,在洛城又交易了!”

贺敛微咬唇:“这么快?”

“好像是上一批次的买家突然撤手了。”沈津说,“那群药贩子二次倒卖的时候露了点马脚,这才被三组的人查到了,洛城那边已经在抓捕了。”

贺敛咬唇的力道加重,手指收紧,好悬把段景樾的手机捏碎。

沈津瞄了一眼,光看到图片就知道是宋家老宅起火的新闻,茫茫然反应过来,为什么刚才贺敛的神色如此难看。

他有些哑然,猜测出什么:“惦记姜郁?”

贺敛沉默着没回答。

只是百爪挠肝的不舒服。

万一那个小傻子真死在宋家怎么办,一想到再也见不到她,贺敛猛地将手机摔在地上,那冰冷的通讯工具顿时四分五裂。

心里的堵塞感怎么捋也捋不顺。

盯着这边的段景樾:“……”

他的手机。

沈津敛眸,沉了语气:“怎么了?你不是对女人从来不上心吗?何况姜郁要是死了的话,你又是冰清玉洁的金州太子爷了。”

贺敛睨向他,眼神锐如鹰隼。

平时沈津再怎么讽刺,他都不觉得有什么,但刚才这话听着,他第一次想在这人的脸上来一记老拳。

沈津往后退了半步。

好小子,居然想打自己。

这姜郁到底给他施了什么魔咒。

整整一个月都魂不守舍的。

“行了,别废话,直升机已经准备好了,你赶紧带着一组去洛城和三组汇合。”他拍了一下贺敛,这回的口吻倒是有些语重心长。

“至于其他的事,本来也不是你该管的。”

贺敛薄唇微动,话到嘴边又吞回腹中。

到了十几里外的停机坪,庄雨眠已经在等他了。

“会长,一组的人已经在路上了。”

贺敛接过头盔,入内系好安全带,戴上降噪耳机:“走吧。”

庄雨眠点头。

离地越来越远,贺敛往后靠了靠,眺望着四周的薄云,阳光从上直射,那温暖甚至炙热的感觉,和洋城截然不同。

有风呼啸而过。

他一闭上眼睛,就能闻到湿气。

沈津说的没错,姜郁要是死了,他在男女之事上就没有污点了。

毕竟金州太子爷被一个傻子睡了。

传出去。

太丢人。

贺敛搓捏着指尖,眉头蹙的极紧。

那个小傻子。

就作为他的一抹妄念,永远的掩藏在那片雾色中吧。

洋城。

他此生。

再也不会踏足那片洇湿之地!

-

“什么!贺敛又要来!”

隔天傍晚,老宅里的宋谦听到这个消息,像是被雷劈了,好悬从椅子上摔下来!

方寻英赶紧扶住他,盯着对面的宋逊:“真的?”

宋逊忙不迭的点头,疯狂拍着脑门,在堂中飞快的踱步。

“坏了坏了,该不会是那批古柯被他查出来了吧!可是咱们都已经撤手了啊,难不成那帮人二次兜售的时候被抓了?”

“要是那样的话,贺敛岂不是……来抄家的!”


你是我掩藏在雾色后的妄念。

——贺敛&姜郁——

洋城环山,一年四季总是阴雨连绵。

清冷的潮气夹杂着晚间的薄雾洇湿了整座老宅,屋内泛凉,玻璃上积存的水珠被一声颤抖震得倏然滑落。

“手……别乱动!”

贺敛握住那只纤细的手腕,狭长的凤眸逼出狷怒的红意,身体里的燥热更是排山倒海般涌来。

他切齿着:“你他妈到底是谁!”

女孩儿抬起头,苍白的脸颊半掩在暮色中,眸光木讷,空着的左手机械般的按在男人起伏的胸肌上。

她低下头,用破损的唇亲了一下肌理上的薄汗。

“……嗯。”

贺敛仰起头,喉结明晰一滚,控制不住的沙哑了嗓音。

从刚才他就看出来了,这女孩儿不似正常人,也听不懂人话,侵犯自己的行为不像蓄意,更像是逐色的本能。

“傻子?”

女孩儿依旧寡言,倒是停下了动作。

贺敛将她拽到近前。

女孩儿轻的像是一缕羽毛,他抵着她额头,指腹在裙身上摩挲,用尽最后的理智警告着再继续下去的后果。

“上我的床,就以为我会负责?”

“……”

“哑巴?!”

女孩儿被他凶戾的声调吓得一抖,空洞的眸子浮出惊恐。

就在贺敛以为她会知难而退时,她却张开匀称的手臂,探身搂住他的脖颈。

“……抱抱。”

那呆呆地,透着鼻音的娇咛冲入耳朵,彻底打乱了贺敛骨子里的章法。

阴影下,是一具柔弱无骨的躯壳。

贺敛抬手,指尖勾下她肩头的细带。

窗外惊雷,闪来的白光如同世上最锋利的刀,割断他最后的防线。

丝毫不怜惜女孩儿是第一次。

彻夜,抵死缠绵。

-

金州边境,菲兹六区。

大漠黄沙,夕阳垂血,一辆改装越野车疾驰在无垠的旷野中。

随着时间推移,一座绵延近千米的军事基地出现在视野,老远看着,像是一头雄狮窝眠于天幕之下,仿佛可以侵吞一切。

五步一岗十步一哨。

大门缓缓拉开,擦地声震耳欲聋,院内有数不清的赤膊壮汉正在进行晚间拉练。

警卫上前拉开车门:“沈副总,会长正在等您。”

沈津踩着皮鞋站定,西装革履的样子和这糙砺之地格格不入。

来到最中间的独栋营房,沈津推开二楼休息室的门,被扑面的烟味呛的皱眉,举起手里的报纸扇了好一阵,总算看清眼前的人。

贺敛仰靠在真皮沙发上,宽硕的臂展,紧窄的腰身,灰绿色的野战服裹不住浑身的肆横,蹙蹙眉,又吸了一口雪茄,烦躁的吐着烟圈儿。

他结实的腿侧,正半跪着一个身姿曼妙的旗袍美人,任劳任怨的按摩。

女人纤柔的指尖隔着军裤,不舍得多用一分力。

是谢家的小千金。

沈津被这纸醉金迷的一幕弄得头疼。

贺敛这个混不吝。

让死对头的妹妹伺候自己,当真是杀人诛心。

沈津轻咳示意。

女人扶着沙盘起身,目光在贺敛近乎完美的脸上留恋几秒,这才左手拿起手包,右手勾着高跟鞋离开。

沈津在旁边坐下,端详着贺敛。

“去洋城参加一场葬礼,被一个傻子给偷桃了?”

贺敛抬手的动作顿住,将半截雪茄扔进不锈钢杯,睨过来,锋利的眼尾还挑着积压的愠怒。

沈津:“你这是在宋老爷子的坟头乱搞。”

贺敛:“……”

早知道就不告诉他了。

丢人现眼。

沈津不疾不徐,很斯文的推了一下鼻梁的金丝眼镜:“你不是不近女色吗?还是说这只是你用来装逼,或者掩饰萎男的人设。”

贺敛:“你他妈……”

沈津:“贺敛,你还有什么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忍受着好友的冷嘲热讽,又联想到半月前的那晚,贺敛紧抿的唇角一垂:“我被人算计了。”

虽然不清楚是房间里的哪个物件出了问题,但他很确定,有人给他闻了很奇怪的味道,才让他失控纵欲的。

没想到被一个傻子捡漏了!

“也是。”沈津说,“贺叔叔上个月刚被提为京港市长的候选人,这个节骨眼上儿子要是出花边新闻……其实也没什么,谁不知道你贺敛本身就是个杀千刀的王八蛋,被人算计也是活该。”

“不过,睡你的那个女人到底是谁,你知道吗?”

贺敛眉挑狐疑:“你查到了?”

沈津:“我在问你!”

贺敛:“我他妈哪知道!”

醒来后他找人查过,但宋家安排的老宅客房根本没有监控。

何况当日是宋老爷子的葬礼,场合严肃,老宅的女佣很多,他再有身份也不能大肆调查,只得忍下这口恶气。

沈津:“这么多年我也是高估你了,居然被一个傻子白嫖。”

贺敛齿关割搓,抬脚踹向沙盘。

上面的小旗子和模拟摆件‘咯啦’倒了一片。

“你先别急,出事的不止你贺敛一个。”沈津将手里的报纸展开,“你那个外甥段景樾,在宛城1v7被狗仔拍到了,已经上新闻了。”

“还真是有其舅必有其外甥,你们两个到底还要给我添多少麻烦?”

“宋老爷子托孤,把外孙女交给他,这才刚订婚不到两个月,段景樾就出这种丑闻,这不是逼老爷子掀棺材板吗?”

贺敛太阳穴一跳,声音扬高八个度。

“1v几???”

几小时后。

警卫把段景樾拎来。

青年二话不说跪在贺敛腿边,揪着他的裤子,哀嚎不绝:“舅!这是污蔑!你千万不能轻信那些媒体啊!他们最会编故事了!”

贺敛从报纸中抬起头,面上带着漫不经心的讥笑:“一个小矮人,和七个白雪公主,他们还编了一个童话故事?”

干嚎的段景樾:“……”

沈津:“景樾,宋老爷子的葬礼你耍混不去也就算了,可你都已经和姜郁订婚了,就不能省省腰子吗?”

段景樾猛咽口水,颓废坐地:“可是订婚也没经过我同意啊!我不想娶一个疯子回家!谁不知道那个姜郁有精神障碍,我大好年华为什么要浪费在她身上!而且万一姜郁是个如花,我下半辈子就完了啊!”

眼珠一转,他想到什么,疯狂拉扯贺敛的裤腿:“舅!退婚!我豁出去不要脸了!正好借着丑闻把婚退了!你觉得怎么样!”

他说完,满眼期盼的扫过屋内的两人。

沈津一个晃神,追问段景樾:“你刚才说什么?姜郁是个疯子?”

段景樾点头如捣蒜:“对啊!订婚的时候告诉我的!你们不知道?”

沈津:“……”

他转头盯着贺敛。

男人的表情毫无变化,两片嘴唇像淬了毒,还沉浸在无差别攻击外甥的快乐里,似乎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沈津心口悬着一口气。

他出言试探:“贺敛?”

贺敛骂的正尽兴,不解的睨眼:“怎么了?”

沈津皮笑肉不笑。

贺敛啊贺敛。

你是被傻子睡傻了吗?

他将报纸狠狠的摔在桌子上。

这个畜生。

该不会把准外甥媳妇儿给睡了吧!

-

-

——注——

[本文所有地区和组织皆为虚构]

[白切黑的小骗子以身设局&狂戾太子爷上赶着咬人家的钩]

[中短篇的救赎甜宠,希望大家喜欢]

大家好我是霸霸(对不起,我是傻b)

剩下的请看作者有话说。


她要保护住阿郁!

贺敛指不上了,她不能让阿郁死在这里!

“妈的!”

宋谦将她扔在一旁,被急落的雨弄得心烦气躁,看着一眼倒在对面的姜郁,对弟弟招手:“别磨蹭了,把人给我勒死!”

苏合闻声,一把抱住宋谦的腿,狠狠的咬了上去!

宋谦哀嚎一声,把她踢开。

苏合的脸压在淤泥里,对视着姜郁苍白的眼神,哭的不能自持:“阿郁……是姐姐没用,姐姐对不起你……”

姜郁雾蒙的眼底也溢出一丝红,不着痕迹的苦笑了一下。

到底失算了啊。

也是,堂堂的金州太子爷,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怎么可能因为两次的肉体缠绵就把一个疯子带在身边,累赘的要命。

只可惜,她真的很想晒晒太阳。

被关在洋城的这些年,她几乎快要发霉了。

身边踩来一只脚,宋逊提着她的头发把人拎起来,那粗粝的麻绳像是蛇一样缠在她的脖颈上,疼的姜郁一哆嗦。

她握着手里薄薄的石块,用指腹试了试边缘的锋利程度。

只能带走宋逊一个了。

真遗憾。

不过自己被勒死,尸体一定会被扔进池塘。

也好,终于可以和妈妈团聚了。

她正要动手,院门口站着的宋雪妍被人狠狠撞了一下,眼睁睁看着宋煜初又闯了进去,尖叫着:“宋煜初!你疯了是不是!”

姜郁瞳孔一动,瞧见宋煜初一脚把他爸踹开,忽而生出一丝想法,毫不犹豫的起身抱住青年,轻声道:“哥哥。”

宋煜初浑然一僵,不出姜郁所料,一声哥哥让他泪流满面,扬起脸对院里的众人嘶喊道:“求你们了!别杀她!别杀姜郁!”

宋逊真是恨铁不成钢,从地上站起来,正想说什么的时候。

另有佣人跌跌撞撞的跑进来,撕心裂肺的喊道。

“坏了!贺敛杀回来了!”

宋逊听到这话,腿一软,险些晕过去!

这杀千刀的怎么又折返回来了!

这……

这要是让贺敛看到这一幕,不得活劈了他们!

“哥!”

他抬头看向宋谦,那人也一脸惊恐,这时候再勒肯定来不及了,只好对宋煜初妥协:“行行,不杀她,赶紧,赶紧把人藏起来!”

宋煜初大松口气,连忙把姜郁提起来。

宋谦让人收拾这满地的狼藉,随后整理了一下衣领,冒着雨正想和宋逊去应对贺敛的时候,苏合不知道什么时候窜了出去!

按着她的人也倒在了地上!

院门口的宋雪妍还想阻拦,但苏合像着了魔似的,力气大到不是她这种千金小姐能比的,直接把她撞翻在地!

宋谦血都凉了,一行人乌泱泱的追了上去!

-

大门口,贺敛利落下车,作战靴溅飞淤泥,白衬衫瞬间被打湿,他一把打开庄雨眠支来的黑色雨伞,阔步迈向正院!

刚一进去,迎面扑来一个满脸是血的女人!

苏合如临大赦,猛地跌跪在他身前,凄然大喊:“贺敛!贺敛求求你!救救阿郁吧!宋家人要杀了她!我求求你了!”

她甚至不停的给贺敛磕头。

“求求你了贺敛!求求你了!”

贺敛眼中一惊,对面传来急切又密集的脚步声。

宋家一行人像是洪水般涌了上来。

宋谦也顾不上了,赶紧让人过去把苏合拉回来!

‘砰!’

谁知那佣人刚迈出去一步,脚前就出现一个子弹坑,吓得血都凉了。

宋雪妍更是尖叫一声,捂住耳朵蹲在地上。

宋谦面如土色,瞧见那个转移到自己脸上的枪口,还冒着白烟。


就算姜郁看着身量小,也十九了。

自己才二十七。

怎么能说是女儿呢?

八岁生孩子,亏那个老东西能说的出口!

“阿郁,你……”

姜郁猛地捧住他的下巴,往上抬了抬,整张脸也压过去。

贺敛顿住,瞧着近在咫尺的姜郁,耳根有点烫。

醒了就亲吗?

……也行。

但姜郁并没有这个企图,她只是太震惊了。

是贺敛!

是他没错!

姜郁纤细的小臂不住的颤抖,瞳孔也泛着红。

她真的离开那座吞人骨血的老宅了。

坐车离开……

不是梦!

眼见姜郁情绪激动起来,贺敛以为她是到了陌生的地方害怕,正要安慰,却见姜郁砰的从他腿上跳下去,几步跑到窗边!

她唰的拉开白色窗帘,被阳光刺的闭眼。

随后小心翼翼的睁开,整张小脸都挤压在窗户上,姜郁望着蓝天白云,和那温暖如春的太阳,不自觉的用力拍了两下玻璃。

‘砰砰砰’

姜郁又跑到左边的窗户前,车水马龙的街道,现代化的意式建筑,没想到她被关在宋家五年,外面的变化这么大。

她伏在玻璃上的手指悄然抓紧。

出来了,真的出来了!

只是恍惚间——

她在医院门口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女人裹着米色的披风,温柔的冲她招手,脸上挂着欣慰的笑容。

姜郁一惊。

妈妈!

但转瞬就消失了。

姜郁气喘两声,眼眶湿润。

在狗笼子里关了半年,她的确会隔三差五的出现幻觉,但都是些狰狞如獠牙的线条在眼前胡乱盘旋。

她已经很久都没幻视过妈妈了。

姜郁控制不住,小声的哭了出来。

贺敛吓得腿一抬,慌乱站起身。

这好像叫什么应激反应吧。

他以前见沈津养过一条英短,胆子特别小,有一次感冒被沈津带去宠物医院打针,结果在医院里乱窜一通,活活吓死了。

别把姜郁也吓死。

他好不容易带回来的。

贺敛走到姜郁身后,女孩儿纤细的身型比他整整小了一圈,两只宽掌在她肩膀处比量了好半天,不知道从哪儿下手。

姜郁太嫩生了,他感觉自己稍有不慎就会把她弄坏。

“阿郁?害怕了?”

姜郁红着眼睛回身,仰头望着高大的男人,幸好这位太子爷出乎意料的好上钩,否则她死无葬身之地。

只不过看贺敛的样子,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姜郁不太确定,试探着张开双臂,拿出呆呆的语气来:“抱抱。”

贺敛嘴一咧,几乎是下一秒就弯腰把她托起来。

趴在他肩头的姜郁:“……”

贺敛果然很吃这一套。

不过这样也好,贺敛那么讨厌宋雪妍算计他,要是知道自己做局,保不齐一气之下会把她送回宋家,眼下还是继续装傻比较好。

装傻会让人降低防备。

而且她叮嘱过苏合,一旦贺敛把自己带走,除了遗产的事什么也别说。

复仇是站在刀尖上跳舞。

她不想牵连任何人。

贺敛把她带走,可以说是一时兴起,也或许是脾气上来意气用事。

现在还不算太稳妥。

想要埋葬宋家,得先拿住贺敛。

贺敛拍着她的头,学着人家哄孩子的样子在窗户前来回踱步,临了看到玻璃上的倒影,才发现自己乐的牙花子都露出来了。

紧急收回去。

贺敛轻轻松开姜郁,大掌托着她单薄的背:“饿不饿?”

姜郁点点头。

在洋城与世隔绝了五年,她没有一天不是饿肚子的,宋家人只保证她活着,不保证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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