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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妹误我李泽修李浔芜最新章节

阳淮如栩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张宽见皇帝急成如此模样,便知是出了大事。事关皇帝私隐,他不敢假手他人,只能自己一路飞奔至了太医院,将正在配药的郑院判给提溜了出来。郑院判年近花甲,头发早已花白,医术精湛自是不用说,难得的是最懂得审时度势,只效忠当朝天子。所以才历经三朝,又深受每一任皇帝的信赖。他提着药箱,一路被张宽拉着小跑,早已是气喘吁吁,不由得出言道:“张大总管,您慢些跑,老朽年迈,不比您正当壮年。”张宽瞪了他一眼,咬牙道:“您别废话了,此事最是慢不得。趁着还没到地方,咱家再交代您一句,您一会儿看见什么,听见什么,便只当自己瞎了聋了,专心诊脉就行。”郑院判一听,便知事关重大。如此,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二人便来到了霜华殿。郑院判刚一走进内殿,便看见皇帝坐在床边,手里面...

主角:李泽修李浔芜   更新:2025-01-14 17:2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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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李泽修李浔芜的其他类型小说《皇妹误我李泽修李浔芜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阳淮如栩”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张宽见皇帝急成如此模样,便知是出了大事。事关皇帝私隐,他不敢假手他人,只能自己一路飞奔至了太医院,将正在配药的郑院判给提溜了出来。郑院判年近花甲,头发早已花白,医术精湛自是不用说,难得的是最懂得审时度势,只效忠当朝天子。所以才历经三朝,又深受每一任皇帝的信赖。他提着药箱,一路被张宽拉着小跑,早已是气喘吁吁,不由得出言道:“张大总管,您慢些跑,老朽年迈,不比您正当壮年。”张宽瞪了他一眼,咬牙道:“您别废话了,此事最是慢不得。趁着还没到地方,咱家再交代您一句,您一会儿看见什么,听见什么,便只当自己瞎了聋了,专心诊脉就行。”郑院判一听,便知事关重大。如此,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二人便来到了霜华殿。郑院判刚一走进内殿,便看见皇帝坐在床边,手里面...

《皇妹误我李泽修李浔芜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张宽见皇帝急成如此模样,便知是出了大事。

事关皇帝私隐,他不敢假手他人,只能自己一路飞奔至了太医院,将正在配药的郑院判给提溜了出来。

郑院判年近花甲,头发早已花白,医术精湛自是不用说,难得的是最懂得审时度势,只效忠当朝天子。

所以才历经三朝,又深受每一任皇帝的信赖。

他提着药箱,一路被张宽拉着小跑,早已是气喘吁吁,不由得出言道:

“张大总管,您慢些跑,老朽年迈,不比您正当壮年。”

张宽瞪了他一眼,咬牙道:

“您别废话了,此事最是慢不得。趁着还没到地方,咱家再交代您一句,您一会儿看见什么,听见什么,便只当自己瞎了聋了,专心诊脉就行。”

郑院判一听,便知事关重大。

如此,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二人便来到了霜华殿。

郑院判刚一走进内殿,便看见皇帝坐在床边,手里面揽着个清瘦娇弱的女子。

他耳边响起张宽的嘱托,不敢多看,只得低下了头,只见地上还丢了好几块带血的巾帕,看起来十分骇人。

“无须行礼,快过来看看。”

李泽修一声令下,郑院判便手提着药箱走了过去。

李浔芜依旧昏迷不醒,皇帝搂着她,皱着眉头沙哑道:

“她的鼻子流血,流了好多血,过了很久才止住……”

郑院判闻言,抬起头看了一眼皇帝怀中的女子,他在宫中数年,一眼便识得是端贞公主,心中登时掀起惊涛骇浪。

可面上却也得平静如水,出言道:

“陛下莫急,待微臣诊脉。”

李泽修应了一声,伸手将女子的衣袖卷起,露出一截雪白纤细的小臂,而后又撕下自己龙袍内侧的薄纱,搭在李浔芜的腕间。

郑院判毕竟年事高,宫里面风风雨雨的事情也见识过不少,他从前也耳闻过一些皇帝同端贞公主之间的蜚短流长。

如今一见皇帝这般痴缠情形,心下便了然几分。

于是眉头紧锁,隔着那块薄纱,郑重其事地搭上了端贞公主的脉息,片刻后,出言道:

“阳气亏损,气血两虚,是本就有不足之症;兼之脉象沉细无力,唇色苍白暗淡,是为长久思虑导致肝郁;心血不足却又气血翻涌,是为寒症在身却又虚不受补。”

“敢问陛下,公主近日是否用了大量的人参灵芝等滋补之物?”

李泽修眼神黯淡,回答道:

“是用了许多,可那些东西,难道不是最滋补强身的吗?”

郑院判点点头,道:

“人参灵芝,的确是大补之物。只不过,端贞公主体质孱弱,虚不受补,像这样大补的珍品,若是长期大量用她的身上,便成了极为凶猛的虎狼药。”

“不仅是没有益处,反倒是于心脉有损啊。以微臣之见,往后,切不可再滥用了。”

李泽修听后,脸色变得很难看。

他原本想着,多用些珍贵的补品来给李浔芜养养身子,没想到适得其反,反倒是害了她。

郑院判动作娴熟,趁着皇帝愣神的功夫,迅速往李浔芜的身上施了几根针。

取下针后,又开始取出纸笔写药方,一边写,一边斟酌着说道:

“陛下,公主一直体质虚弱,长期多虑多思,且又有旧疾在身,应是好好休养为妙,尽量不要再受什么刺激。”

说着,又眼珠一转,低声道:

“至于说,那种事情,更是不可过于频繁,过于激烈,还望陛下切记。”

李泽修闻言后沉默半晌,眼神凛然地看向他,淡淡道:

“朕知道了。郑院判,你医术最是高明,朕的皇妹就托给你好生照料了。你是个聪明人,该怎么说,怎么做,想必也都清楚。”

郑院判闻言,忙欠着身子应下,出言道:

“臣明白,陛下放心便是。”

郑院判开出了药方,亲自回了太医院抓药。

张宽又暗自叮嘱了婵云,命她亲自煎药。

此时丹桂却冒了出来,憋着眼泪质问道:

“你们好端端的为什么要煎药?公主到底出了什么事,难道她又病倒了吗?”

张宽见状,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无奈道:

“咱家的小祖宗哎,你怎么又跑出来了?这里正乱着呢,小玄子快把她带下去!”

小玄子听到后,走上前去拉丹桂。

丹桂侧身一躲,径直便往内殿的方向又去,边走边说道:

“你们为什么不让我见公主?她到底出了什么事?是不是陛下又……”

话未说完,便被张宽一把捂住嘴。

“你这个蠢丫头!可消停会儿吧,陛下现在正心烦呢,你往枪口上撞什么撞啊?”

丹桂挣扎着甩开了他的手,猝不及防地开始哭了起来,呜咽道:

“一定是…一定是陛下又欺负了她,你们…你们这些人就知道欺负她。”

张宽气的一把将她拉了过来,甩着手指叮嘱道:

“你要是真心为了端贞公主想,这种话以后可不许再说了!你听没听懂?!”

丹桂一时心急,此刻也自知失言,后悔不已。

却也只愤恨地瞪了一眼张宽,而后转身跑了出去。

张宽见状,只叹了口气,转过头依旧去忙差事。

婵云煎好了药,呈在青瓷小碗里面,端着戗金托盘小心翼翼地走去内殿。

刚想绕过屏风,却看见皇帝正半跪在脚榻上,手里拧着热巾帕,正在给端贞公主擦洗身子。

她深吸一口气,连忙悄声退回云母屏风后,轻声道:

“陛下,药煎好了。”

李泽修扔下手中的巾帕,将新换上的寝衣给女子拢好,坐上床榻轻轻将李浔芜抱在怀里,方才开口道:

“端进来吧。”

婵云不敢耽误,忙端着药上前,高举托盘跪在地上,不敢多看。

李泽修伸手,去拿青瓷碗中的小药匙,吹散热气后,便对向怀中人那苍白干枯的嘴唇。

无奈李浔芜在昏睡之中也紧咬牙关,仿佛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丝毫不肯松懈一二分。

眼见着汤药送不进去,李泽修无法,端起药碗便自饮半口,而后再捏紧她的下颌,就这般唇齿相贴的送了进去。

苦涩的药汁一入喉,李浔芜被呛得不轻,接连咳嗽了好几声,却依旧没有苏醒过来。

她蹙紧眉头,紧紧闭着眼眸,一副怯弱之态,李泽修心头瞬间冒出阵阵酸楚与怜意。

心头的妒恨与怒火早已一干二净,皆被后悔所取代。

于是暗恨自己的鲁莽,不该在气头上对李浔芜动粗,还没头没脑地说出了那些伤人的话。

李浔芜自幼体弱,心思又最是敏感,别人说的什么话都往心里拾,做的什么事心里记。

今日陆壬闲那个不长眼老家伙闹出这么一出,她听到了风声,心中定然害怕,再怎么同自己理论,也合该让着她才对。

李泽修如是想着。


“芜儿想说什么?”

李浔芜却呼吸急促上来,意识不清,闭着眼睛痛苦道:

“不会的…根本不可能……我的父亲是镇国公文悬……”

李泽修倒是头次听她提及此人,虽不明白她到底梦见什么,却也只能摸着她的头安抚道:

“对,芜儿是忠臣之后,也是朕的宝贝。”

李浔芜像是梦见了极可怕的事情,开始止不住的落泪,甚至泣出了声。

李泽修见她如此难受,只能轻轻把她拍醒。

李浔芜从梦中被唤醒,挂着泪痕大喊道:

“小老虎,我的…小布老虎呢!”

“把我的布老虎还给我!”

李泽修一把抱住她,安慰道:

“好了好了,不过是做了噩梦,一会儿就没事了。”

李浔芜却一把推开他,不依不饶道:

“我不要你,我要我的布老虎,快把我的布老虎给我!”

李泽修面色瞬间僵硬,却也只当做她是被烧糊涂了,自己也不好同个病人计较。

于是便令宫人去寻布老虎。

自己则哄她吃药。

李浔芜却怎么也不肯张嘴,像犯癔症似的闹来闹去。

李泽修恐热汤药烫到她,只好移开。

宫人很快便从尚服局取来了几只制作精美的布老虎,李泽修顺手拿了其中一只哄她。

李浔芜接过布老虎,翻开老虎肚子一看,生气的把它扔到李泽修身上,哭闹道:

“不是这个,这个没有字,我要有字的老虎!”

李泽修咬牙切齿道:

“你们还不快去绣个字来!”

宫人们领了命,纷纷退出内殿。

霜华殿中绣活最好的便是婵云,她走出殿外,用掐金的细线飞快赶绣了个“福”字。

一边绣时,一边又能听见内殿里端贞公主哭闹不休的声音,以及皇帝无奈地劝说声。

此时张宽领了郑院判进殿,丹桂也趁机混了进来,想要进内殿服侍李浔芜。

张宽拉着她反复叮嘱道:

“陛下也在里面,你进去以后,碰见什么场面也不能乱说话,知道了吗!”

丹桂心中烦他,为了见到公主,却也只能一一应下。

张宽见她躲在殿外绣布老虎,不由停步问道:

“你这是在做什么?”

婵云将手中线头咬断,拿着布老虎站起身刚想回答,却听得皇帝在内殿着急的唤人。

众人忙匆匆进殿。

一进内殿,却被里面的场景给吓了一跳。

宽大龙榻上,半边帷帐低垂,看不清里面情形。

李泽修面色铁青的坐在另外一边床上,一身袍服凌乱,上面还有被打翻的药汁。

李泽修一只手坚决地朝那半边帷帐里面拉人,那人却闹腾得十分厉害,抓着皇帝的手疯狂往外推。

李泽修低声哄了几句,却终究是有些不耐烦了,抬手拦腰一扛,径自把那人抱了起来。

众人还是第一次见皇帝如此狼狈,纷纷不敢多看,只跪在地面上低下头行礼。

李泽修瞥了他们几人一眼,冷声道:

“好了,不必行虚礼,郑院判,你快过来看看,她这是究竟怎么了!?”

郑院判领命,从张宽手中接过药箱子后,便走了过去。

走近一看,方才知道里面形状。

端贞公主将所有的衾被团成一团,自己则被层层包裹在里面,看不见人影。

皇帝一手抱着她在怀里,另一手想要去拉开她的被子,好叫人给她诊脉,可刚一动作,李浔芜却如同被人宰割一般,开始疯狂的尖叫。

内殿其余人皆被这尖叫声给吓了一跳,只有郑院判面色凝重,眼神紧紧望着端贞公主的脸色。


人无所求便无所惧,于是淡淡一笑,回敬道:

“何苦来哉?单为了我这么一个祸水,陛下倒真是疯魔了。”

李泽修眼神复杂的看她一眼,道:

“朕就算是疯魔了,也绝对不会放你离开。李浔芜,你别忘了,当初,可是你答应要陪朕一生一世。”

李浔芜惨然一笑,道:

“当初,难道就不是陛下迫我的?”

李泽修哼了一声,“朕迫你?那也是你先找上朕的!是谁对朕说,要朕保护你的?”

“怎么,你用完朕便想要抛弃朕?朕可不是那废物陆卿时!”

李浔芜咬咬唇,再不做声。

待回到霜华殿,李泽修另换了一身衣衫,去勤政殿处理要务。

李浔芜则独自一人待在殿中。

丹桂趁左右无人,端着茶盘走过去,将藏着避子丸药的锦囊递给她。

李浔芜接过后,将丸药倒在掌上,一口气吃了两粒。

丹桂见状,急道:

“公主!这药不可多吃啊!”

李浔芜对她摇摇头,示意她放低音量,自己则轻声道:

“我前几次忘了此事,这次多吃一粒,只盼着不会出乱子吧。”

丹桂见她面色苍白、形容憔悴,便知她又受了皇帝一顿磋磨,心上疼惜,却因婵云等人进了殿,也不好再说什么。

殿外阴雨连绵,婵云将烛台放置在书案前。

李浔芜看了眼自己前几日画的那幅修竹,想起今日陆卿时凄楚的神情,心里一片茫然。

忽然又觉得除了心脏以外,头也痛的厉害。

她屏退一众闲散宫人,由丹桂服侍着躺上床榻,昏昏然然睡去。

梦里不知身是客,只如同前世今生一般,令人飘忽不知所以。

偌大的宫室空无一人,李浔芜从床上爬起来,草草穿上鞋履,轻轻小跑出内殿。

低垂的帘幕旁,有高大的仙鹤式样的黄铜香炉。

香炉里面正在升腾着缭袅烟雾,透过烟雾,可看到有个明黄色龙袍的男子坐在宝座之上。

李浔芜不敢出声,也不敢多看,只好躲在那香炉旁边的朱红圆柱后面。

似乎有人对那穿着龙袍的男子说了些什么,那男子急切道:

“你说的可是真话?她…当真是敬德三十一年腊月…才有的身孕?!”

“那芜儿极有可能是…朕的……”

“臣现在还不能确定……一切还要等滴血验亲……”

李浔芜模模糊糊地听了这些话,虽未全然听懂,但已经明白了一二分。

她心慌气短,只觉得想要迅速逃离出这个地方。

咣当一声,黄铜香炉被碰倒,那宝座上的男子的目光瞬间如同利箭一般射过来。

李浔芜浑身一颤,从梦中惊醒。

她浑身疼的厉害,睁开眼睛后,视线也一片模糊。

只听见有一道极令她熟悉的声音在发怒。

“你们是怎么做事的!人都烧成这样……”

而后便是宫人们颤颤巍巍的解释求饶。

李浔芜蹙了蹙眉,重新闭上了眼睛。

一旁侍奉的宫人见状,忙道:

“公主醒了——”

外间便是一片响动。

李泽修匆匆走过来,把所有人的视线都挡在外头,吩咐道:

“还不快把药端上来!”

随后便朝着她走了过去。

李浔芜不想理会他,闭上眼眸又昏昏沉沉的睡去。

李泽修细细地端详她被烧的通红的脸,见她又睡去,也不再出声。

只拿了宫女呈上的热巾帕给她擦拭。

热手巾敷上去的时候,李浔芜很轻很哑地呻吟了一声,随后又低声嘤咛道:

“我不是……不是你的——”

李泽修没有听清这一句,只好低下头将耳朵凑到她唇边,问道:


陆卿时淡然回道:

“那是臣与公主大婚后的次月,依照惯例,凡是观礼之人,不论是皇亲还是各路官员,都应一一回礼。”

那官员依旧不休,不依不饶道:

“好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既然是普通的回礼,那你们谈论朝政做什么!什么‘皇帝病重,太子不归,公主病弱…高抬贵手’之类的言语,你可曾说过?”

陆卿时轻皱起眉头,陷入沉默。

那官员得了意,愈发逼问道:

“说话!若是不据实回答本官的问题,呵,这里的一应刑具,驸马都尉少不得要一一尝尝滋味儿了!”

陆卿时抬眼,说着那官员手指的方向望去,各种稀奇古怪的刑具挂在墙上,既阴森又诡异、血迹斑驳的令人胆寒。

见他还不说话,那官员便吩咐狱吏去取那悬挂在上的长鞭。

此时屏风后传来了一声轻微的闷响。

就像是在垂死挣扎之际被人扼制住最要紧处,既痛苦又无力,只能拼力发出一点微末的响动声。

陆卿时瞬间僵硬如一尊雕像,凝视着那架高大的屏风,脸色瞬间变得有些苍白。

狱吏将长鞭一甩,空气中炸出一声震响,主审官随后轻笑道:

“怎么样,驸马都尉?本官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是说,还是不说?”

陆卿时闭了闭眼睛,随后又睁开,用那双黑润的眼眸平扫着对方,哑声道:

“是臣酒醉失言,胡说八道,不过是些荒唐言论。”

那官员点点头,命令随行官在审问簿上书写,随即满意道:

“那便是承认说过了!”

“那本官接着问你,那些话,是你自己说的,还是端贞公主授意你说的?”

陆卿时心头一冷,截然道:

“是臣酒醉胡言,与公主有何干系?”

主审官阴险一笑,讽刺道:

“你一直未曾入仕为官,令尊也不过是个从四品的翰林编修,就连寻常要紧一些的朝政都不曾经过手。那先帝病重和太子未归这等宫中机要之事,又是从何知晓啊?”

“不是端贞公主告诉你的,又会是谁?”

“如实说吧,驸马都尉,本官耐心有限,再磨蹭下去,吃苦头的,只有你自己。”

陆卿时皱紧眉头,料定只要自己不松口,便没有任何证词,那么不论他们怎么严刑拷打,也攀咬不到李浔芜的身上。

于是便淡然道:

“你们要打便打吧,公主是清白的,再问一千遍一万遍,她也没有参与任何事。”

主审官哂笑一声,道:

“真看不出来,驸马都尉倒是有一副硬骨头!”

“既然如此,那本官也不客气了。便要看看你这副骨头,能不能在本官手里面给熬烂!”

说罢,便命令手执长鞭的刑吏行刑。

浸水的长鞭划过空气,发出凌厉的声响,再落到平滑的皮肉上,留下模糊淋漓的惨烈痕迹。

抽打声与低沉隐忍的痛呼声交织在一起,几乎要震碎李浔芜的耳膜。

她被一只大手紧紧捂住口鼻,发不出任何声音。

李泽修牢牢将她控制在自己的怀里,捂她的那只手感觉到了湿湿凉凉的水滴,他轻笑一声,凑近她耳边道:

“哭什么?皇妹没看足瘾吗?不是你说要来见他?朕带你来见他,你怎么反倒不高兴了呢?”

李浔芜被他捂的有些缺氧,再加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几乎要晕死过去。

她泪流不止的用力摇头,手指死死地抓紧李泽修的衣袖,红透的眼眸里面尽是哀求。


程锦溪说罢,便笑吟吟地去看李浔芜的反应。

太后默不作声,也只淡淡瞥向了她。

端贞公主擅于做女工之事,宫中几乎人人皆知。

程锦溪从前进宫之时,就有好几次撞见她帮李浔芷李浔荔两位公主描花样、做绣活。

那副模样,简直比她绪王府的绣娘还要勤谨。

如今程锦溪提及此事,不过是要在太后娘娘面前,揭一揭李浔芜从前对沈贵妃她们低声下气的旧事。

也好借机抬一抬自己的身价。

如今等待选秀的宫女之中,太后娘娘最为属意她。

太后出身平平,娘家势微,早就有意想要拉拢绪王府。

程锦溪也自信早晚会被选入后宫,所以便早早开始摆上了一副凌驾于上的高贵派头。

殊不知,李浔芜在宫中摸爬滚打这些年,她的那点儿心思,早就被看得一清二楚。

于是,李浔芜才出一副温柔内敛的样子,对着程锦溪浅浅一笑,答道:

“锦溪郡主说笑了,你身上佩的荷包款式华贵、绣艺精湛,一看便知是上品,我的绣工自是不能相比。”

李浔芜语气平淡,幽幽然然的,神情不带一点难堪。

仿佛一点也不生气。

只是,她身后侍立的丹桂却被气得不轻,垂下脑袋才忍住没狠狠瞪人。

呸!什么东西!

这程锦溪如今还没当上皇后,不过还是个郡主。

若真论起身份,她比公主要低,不过是仗着绪王的功勋,就敢当众这般使唤她的公主。

偏生公主还要忍着相让于她,真是气煞人!

话说程锦溪见李浔芜反应如此,也只好作罢。

可当她瞧见对方脸上的冷淡神情,又犹不死心。

之前京城兵变时,她父亲带领手下府兵亲自冲锋,大乱之时帮助陛下平叛,又得陛下登基之后的亲自嘉奖。

如今在宫中,谁人不高看她一眼,那些奴才恨不得抢着扑上来献殷勤。

就连太后娘娘,对她也从来都是笑脸相待。

她李浔芜一个无权无势的孤女,不过白占着公主的名儿,其余什么都没有,又凭什么对自己挂脸?

程锦溪一时昏头,忘记了自己进宫前所学的规矩礼仪,开口讽刺道:

“想来是我思虑的不周全,才得端贞公主如此婉拒。我倒是给忘了,驸马被下了诏狱,公主如今正烦心着,哪里还有心情替我做什么绣囊呢?”

程锦溪这番阴阳怪气的话语方落,便听得殿外有人说道:

“做什么绣囊?”

说话间,李泽修便头顶九龙金冠,一身玄色朝服,不紧不慢地从外殿走了进来。

众人皆是一惊,纷纷下跪行礼。

李泽修则对着高位上的太后微微躬了躬身。

而后又偏身上前,拉起了跪在地上的李浔芜,道:

“你身子还没完全好,又行这些虚礼做什么?”

全程没有看那个跪在地上的程锦溪一眼。

太后见状,笑眯眯地对李泽修道:

“修儿,你今日怎么有空过来了?”

李泽修神色淡然,平静道:

“朕近日朝中事多,疏忽了请安之事,还请母后勿怪。”

说罢又拉着李浔芜的手,令她安然坐下。

太后望着李泽修放在女子瘦弱肩膀上的手,皱了皱眉,轻咳一声,开口道:

“你我是亲生母子,哀家又怎么会同你计较这样的小事呢?只不过,修儿…你刚刚登基,后宫却空无一人,这选秀之事……”

话音刚落,李泽修便不耐地皱起了眉头,打断道:

“父皇才崩逝不久,国丧期间,民间尚且还禁嫁娶。朕若是在此期间大兴选秀事,岂不是落下个不仁不孝之名?”

一语既罢,怼的太后是哑口无声。

且说那程锦溪,自李泽修突然驾临后,心中满是欢喜,一双眼眸滴溜溜的发亮,两腮更是微微发红,一副娇羞之态。

她今日进宫,特地好好打扮了一番。

衣衫是上好的湘缎制成的,满绣工艺,又是极鲜亮的颜色,最称她的脸色。

首饰头面更不用说,赤金玛瑙红宝石,一应是最精致华贵的。

反观李浔芜,素衣淡衫,跟她一比,简直寒酸得像个宫女。

程锦溪自问,整个祥嘉殿,除了凤冠凤袍的太后娘娘,便数她最明艳气派。

按理说,陛下也应该先注意到自己才对。

可程锦溪跪在地上许久,左等右等,也不闻李泽修唤她平身。

她正想抬头偷觑上一眼时,却见光洁的地面上,一抹高大的身影正朝自己走来。

“你是何人?”

李泽修眸色微郁,语气冰冷地道。

程锦溪虽然经常进宫,也见过李泽修不少次,可毕竟没有真正的同他相处过,所以不了解其性格为人。

她不懂这样的声调语气,往往是李泽修发怒的征兆。

故而依旧殷勤谄媚地笑道:

“陛下不记得臣女了,臣女先前还给陛下……”

话未说完,李泽修便毫不留情的呵斥道:

“放肆!朕是在问你的名姓出处,你又在胡言乱语地回答什么东西?难不成…你是得了失心疯,才进宫来请旨去太医院看病的嘛!”

众人一见陛下发了怒,纷纷变得神色紧张起来。

程锦溪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她浑身哆嗦个不停,一身冷汗早已经被吓出来,跪在地上把脑袋埋的更加低,语无伦次道:

“不是的…不是的……臣女…”

太后见状,只能适时打圆场道:

“修儿,她是绪王爷的嫡女锦溪郡主,先前进宫给你请过安的。哀家近日无聊,所以传她进宫陪着说说话。”

李泽修闻言,挑了挑眉毛,甩了衣袖去李浔芜的上首处坐下,而后才款款说道:

“依朕看来,连个最简单的问题都答不出来,她也不怎么会说话嘛。”

太后给贴身的掌事宫女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去扶跪在地上程锦溪起来。

而后才平声说道:

“哀家如今年迈,不过是想要寻几个贴心的孩子说些体己话,打发打发时间,皇帝又何必如此苛责?”

李泽修不语,只微微侧目去看坐在自己身侧的女子。

见其神色如常后,才扬着下巴悠悠说道:

“母后想找人说话自是没什么,只不过也该选些知体统、懂尊卑的人。”

正说着,李泽修凝着一双清隽锐利的眼睛,十分厌恶地瞪向程锦溪:

“眼下正在国丧期间,打扮得花红柳绿、妖妖娆娆的在宫中逛来逛去,朕治个你大不敬之罪,不为过吧。”

程锦溪闻言,脸色瞬间发白。

她推开青岚搀扶自己的手又重新跪倒在地上,一边胡乱脱簪,一边泣不成声道: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臣女再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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