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元婉如陆芸的其他类型小说《穿书独美后,高冷世子跪求恩宠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东倾山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王小草,居然是你!”留雁一马当先,就跳出来,夺过王小草手中的烛台。她拿出箱笼里的蓝色旧布,摸到上面的蜡油,眼神像要吃了王小草一样。“你居然要毁了姑娘的嫁衣,我撕了你!”元婉如看着留雁对着王小草一通撕扯,静静想着书中关于此事的描述。书中只说,夜里起火,嫁衣烧毁了。乐悠居本有仆役,汪敏拨了几个人过来帮忙照看,加上墨梅阁带过来的人手,可谓人员混杂。新婚当天,新娘子没有嫁衣了,这可是天大的笑话。事发之后,乐悠居的人,根本顾不上排查凶手,庞嬷嬷急急忙忙派人去陆府,禀告汪敏。汪敏也算有本事,短短几个时辰,就找到了一件嫁衣。但是,尺寸不合适。元婉如穿在身上,晃晃荡荡的,一点美感都没有。可谁敢挑剔?礼成之后,再来追查,什么痕迹都查不到了。原主穿着...
《穿书独美后,高冷世子跪求恩宠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王小草,居然是你!”
留雁一马当先,就跳出来,夺过王小草手中的烛台。
她拿出箱笼里的蓝色旧布,摸到上面的蜡油,眼神像要吃了王小草一样。
“你居然要毁了姑娘的嫁衣,我撕了你!”
元婉如看着留雁对着王小草一通撕扯,静静想着书中关于此事的描述。
书中只说,夜里起火,嫁衣烧毁了。
乐悠居本有仆役,汪敏拨了几个人过来帮忙照看,加上墨梅阁带过来的人手,可谓人员混杂。
新婚当天,新娘子没有嫁衣了,这可是天大的笑话。
事发之后,乐悠居的人,根本顾不上排查凶手,庞嬷嬷急急忙忙派人去陆府,禀告汪敏。
汪敏也算有本事,短短几个时辰,就找到了一件嫁衣。
但是,尺寸不合适。
元婉如穿在身上,晃晃荡荡的,一点美感都没有。
可谁敢挑剔?
礼成之后,再来追查,什么痕迹都查不到了。
原主穿着那身粗糙的嫁衣登场,惹来无尽的嘲笑。
她本就是个内向之人,自此,头都不敢抬,越发沉默寡言。
想到这些,元婉如的目光,如同刀子一般落在王小草的身上。
“我没时间跟你耗,你若说实话,我给你一条生路。”
“否则,我交代许婆子,给你灌药,把你卖得远远的,从此谁也见不着。”
她等会就该梳妆打扮了,并不想和王小草多费口舌。
王小草身形一抖,趴在地上苦苦哀求,头都磕破了,却半句话都不肯透露。
元婉如没有耐心,起身要走:“庞嬷嬷,捆好了,天一亮就卖了吧。”
王小草没想到,一向非常好说话的姑娘,会这般雷厉风行。
“姑娘饶命,奴婢说,奴婢都说,只求姑娘网开一面。”
她脸色煞白,闭上眼,咬着唇道:“是有人递了一张纸条给奴婢,威胁奴婢毁了姑娘的嫁衣。”
元婉如和庞嬷嬷对视一眼,接着问:“他威胁你什么?你可知道是谁?”
王小草像是难以启齿,最后,咬得嘴唇都流血了,才吐露真相。
她并不知道背后之人是谁。
她和陆松前院姓赵的一个管事偷情,让人拿捏住了,这才不得不听命行事。
“纸条奴婢已经烧了。”
赵管事三十好几,媳妇也是府上的管事婆子,一贯泼辣,王小草胆子肥了,居然敢偷她男人。
人逮住了,却查不到幕后黑手,元婉如只得暂且放下了。
所幸,嫁衣保住了。
-
元婉如闭上眼,任由妆娘在她脸上操作。
即便到了这个时候,她也没有半点新嫁娘的自觉。
不过是走一个过场,演一场戏罢了。
她和陆江年,终究会以和离收场的。
男主角和女主角,才是一对啊。
忙碌了一夜,倦意慢慢上涌,她竟然差点睡着了。
“姑娘,快盖上盖头,大公子来迎亲了。”
庞嬷嬷扶着她,去给父母的灵位上香跪拜。
她眼眶泛红,对着元婉如欲言又止,满腔的话说不出口,最后抹去眼泪笑着道:“老爷夫人看见了,一定很高兴,姑娘日后一定幸福美满。”
元婉如却有些大逆不道地想:若是他们看得见,不知道会不会讨厌她。
虽然,她来到这里,也是身不由己。
她默默冲着令牌许诺,原主落水的事,别有蹊跷,她一定会尽力查明真相,替原主报仇。
希望他们一家,在另一个维度,团圆吧。
-
吉时到了。
她低垂着头,一双男人的鞋落入眼中,那红彤彤的颜色,已经表明了此人正是新郎官陆江年。
真想知道,他现在是什么表情。
元婉如被送上了花轿,隔着轿帘,她清晰感受到外头的热闹喧嚣。
欢呼声阵阵,时不时听到撒钱的声音,围观的人一边捡钱,一边说着道喜的话。
她心里空落落的。
在现代,她参加婚礼的时候,曾幻想过,她结婚时候的情形。
如今真的成亲,半点喜悦、娇羞都没有,甚至没有一丝期待。
她漫不着边,胡思乱想,花轿已经穿过街巷,回到了忠勇侯府。
陆江年轻松从骏马跃下,来到花轿门前,掀起龙凤金线绣的帘子,里头的人,端端正正坐着。
她的脸藏在红盖头之下,一双白嫩的小手,捏着红帕子,越发显得手如凝脂,肤如柔荑。
喜嬷嬷扶着元婉如落轿,陆江年隔着红绸牵着她,两个人缓缓朝前走去。
忠勇侯府的路,元婉如闭着眼都不会走错。
陆江年今天也做个人了,步子迈得不是很大,她跟着身后,虽有喜帕遮挡,却也能平稳走到喜堂。
汪敏忙碌了几天,正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今天她依旧神采奕奕,光彩照人。
观礼的宾客很多,看到新娘子身上精美的嫁衣,许多人都发出了惊叹声。
“陆夫人真是能干,短短时间,居然能置办出这么好看的嫁衣,改日我要找你取经了。”
“可不是嘛,闪得我眼都花了,可见是真的心疼儿媳妇。”
新娘子的身世,在座的人都清楚,自然也知道,这些行头都是汪敏置办的。
汪敏笑得眼都弯起来了。
“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亲如母女,以后可是真正的一家人了,我疼她自是应该。”
元婉如松了一口气,当众被人嘲笑,真的很考验人的韧性。
还好,她避免了这种尴尬。
司仪开始唱礼:“一拜天地......”
元婉如握着红绸,弯身拜下。
“二拜高堂......”
陆松和汪敏连连说好,声音里是藏不住的激动。
“夫妻对拜......”
仪式感真的很重要,明明她觉得自己是局外人,可到了这个时候,她竟然也有些激动了。
演戏演戏,演着演着,果然会入戏。
她朝着陆江年的方向,弯腰盈盈拜了下去。
“礼成,送入洞房......”
元婉如被人牵着要走,却听到噪杂声响起,接着就是听到有人喊:“陆老夫人回来了。”
这桩婚事办得仓促,连陆老夫人不在家中,还是急急忙忙举办了婚礼,外头的人,暗暗做了各种猜测。
没想到,这么巧,陆老夫人居然在大婚当天赶回来了。
喜帕下的元婉如,一点都不吃惊,因为,书中就是这样的。
陆老夫人不仅回来了,跟着她一起来的,还有书中女主,梁雨凇。
她的声音娇软,但是说出来的话,却能令人火冒三丈。
陆江年眸光一沉,冷硬的眼尾轻轻上挑,咬牙从嘴里吐出几个字:“元婉如。”
“我在呢。”
她淡定从容看着他,凝脂如玉的脸近在咫尺。
他将脸压得更低,唇擦在她耳边,薄怒中带着阴狠:“威胁我?”
她轻轻摇头,平静的目光落在他清隽如玉的脸上,鬓边细碎的发丝拂过他的肌肤,带来丝丝痒意。
“陆大哥误会了,我只是陈述事实罢了,流言于你于我,都没好处,不是吗?”
他的呼吸,就喷洒在她的耳畔,元婉如意识到,他们站得太近了。
她有些不习惯,想要退开,却又怕弱了气势。
陆江年垂眸,少女雪白莹润的香颈一览无余,那抹白皙在日光下发着光,有些晃眼。
他们两个人针锋相对,火花四射。
却不知道在旁人看起来,此时的他们有多亲密。
男人身材高大,女子娇小纤细,他们靠得那么近,元婉如仿佛被陆江年拢在怀里一样。
方才,陆江年俯下身靠近元婉如的时候,从陆芸和陆苗的角度看过去,只觉得他吻了她的鬓边,顿时让两个未出阁的小姑娘看得面红耳赤。
她们呆在这里真的合适吗?
大哥是不是忘了,这个地方还有别人啊!
阳光灿烂,鸟鸣声声,周围很是寂静。
一阵风吹过,缕缕花香四处飘散,幽香恬谧。
他们两人站在海棠树下,几片落叶飘飘洒洒,落到了他们身上。
陆江年沉着眼看了她好一会,才直起身,漫不经心拂去身上掉落的枯叶,举手投足间肆意却带着优雅,无不彰显他世家子弟的清贵。
他转头看向傻愣愣的陆芸和陆苗:“谣言止于智者,你们也不小了,什么事情是真,什么事情是假,难道分辨不出来吗?”
陆芸羞愧地涨红了脸。
“大哥......”
“我与她的婚事虽然仓促,但婚约一事,确有其事,以后多动动脑子。”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直至看不见他的身影,元婉如才放松了绷着的后背。
别看她云淡风轻,但陆江年征战沙场多年,虽然年轻,可身上有寻常人没有的杀伐冷冽,当他锋芒毕露的时候,和他对峙,真的不容易。
陆芸一脸羞愧,却干脆利落地认了错。
“元姐姐,对不起,都怪我听信人言。”
大哥本人都承认了。
方才大哥和元姐姐,像极了感情很好的少男少女,她半点怀疑都没有了。
陆苗在一旁温声说和:“元姐姐也知道她的脾气,听风就是雨。”
“你就是仗着元姐姐脾气好罢了。”
陆芸是大房庶出,陆苗是二房庶出,两个人都是十四五的年纪,大家年龄相仿,她们和原主的关系还不错。
“你既然真心道歉,我勉强原谅你了。”
-
和陆芸陆苗分别,元婉如不多时就来到了汪敏居住的正院,望春堂。
忠勇侯府的院落分中路、东路和西路,墨梅阁在西路,望春堂位于中路正中。
越是靠近望春堂,越发现,来往仆役步履匆匆,异常忙碌。
陆松定下的婚期太赶了,汪敏忙得脚不沾地,这两天她每天只睡了两个时辰,简直恨不得有分身术。
元婉如看着喜气洋洋的布景,一点成亲的感觉都没有。
汪敏好不容易抽了空见她,主要也是为了亲耳听她说嫁衣的事情:“若是不合身,赶紧告诉我,别不好意思。”
“女人这辈子就嫁一次,意义重大,时间虽然赶,但敏姨绝对会把婚礼办得风风光光的。”
元婉如看她忙得嘴角都起泡了,心头不禁一软。
她早就猜到了,这几天汪敏分身乏术,肯定没有注意到流言的事情。
她不想再给汪敏增添麻烦,这才威胁陆江年去澄清流言。
在书中,汪敏从头到尾,对她都极好。
“嫁衣很合身,很漂亮,我很喜欢。”
“这是我特意让人做的菊花糕,清心去火,清甜不腻,您尝尝。”
汪敏午膳都不曾好好吃,这会肚子的确有些饿了。
她吃了一块,很是可口,不知不觉,她就吃完了一小碟子的六块糕点了。
“好孩子,敏姨知道你贴心。”
她拉着元婉如的手,细心叮嘱:“你的嫁妆我早就备好了的,已经让人清点抬去了白马街的宅子里。”
“今晚你先去那里住着,明天安心等江年娶你回来,一切都会顺顺利利的,别担心。”
“江年脾气不好,但不是不讲理的人,你放心,有敏姨和陆伯伯在,他不敢欺负你。”
想说的话很多,但是来寻汪敏的人太多的,就这一会功夫,外头就站了好几位管事,正等着回话安排事情。
元婉如没有久留,离开望春堂,径直回到了墨梅阁。
她寄居在陆家,但总不能从陆家出嫁。
汪敏安排她今晚住进陆家在白马街的私宅,同时把这宅子的房契、地契都给了她,算是聘礼。
而她的嫁衣,就是今夜被毁的。
她倒要看看,是谁在捣鬼。
-
忙碌了一天的庞嬷嬷,从白马街赶回来:“姑娘,那边都安排妥当了,天色不早了,咱们过去吧。”
庞嬷嬷张罗着,把日常用的东西带上,非必要的物件就不带了,只是出去住一夜,明早姑娘就会进府,何必费劲。
“嗯,留雁把嫁衣带上。”
出了二门,一辆奢华的马车映入眼帘。
高大的车架,上等的硬木,华盖上挂着五彩丝帛,马车的四角还嵌着闪闪发光的宝石,一盏精致的风灯上写着“陆”字。
不过,元婉如第一眼看到的不是车,而是骑着马等在车边的人。
元婉如没想到,今天还会再度见到陆江年。
耳边是庞嬷嬷欢喜的低语:“大夫人让大公子送您去白马街。”
男人听到声响,居高临下看过来,马背上的他高大如山,气势如虹,短短一眼,就让人感觉到了铺天盖地的压力。
想来,这人在战场上,一定更加骇人。
庞嬷嬷笑眯眯走过去,朝他行礼,他微微点头,然后低头拍拍马脖子。
似乎得到了某种信号,黑马鼻子喷着粗气,马蹄不停在地上刨着,像是等不及要出发了。
无声的催促,让庞嬷嬷愈发紧张,赶紧扶着元婉如登上马车。
元婉如心中暗暗吐槽,这人的脾气,又冷又硬,也不知道女主看上他哪一点。
原来是慕容绫的堂兄,当朝太子慕容驰。
他轻轻拍了拍慕容绫的脑袋:“姻缘之事,本就是你情我愿。”
“即便你贵为郡主,也不能强人所难,这样当街拦路,丢的可不止你慕容绫一个人的脸。”
他平静地看向她,像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来人,带郡主回府,告诉皇叔,把人看好了,若看不好,孤今晚可在王府下榻,帮他一把。”
“太子哥哥......”
乐安郡主从来就不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人,更不会乖乖就范。
可在太子手里,她哪里能讨半点好,太子特意带了女卫,就是为了制住她。
太子伸手一点,乐安郡主就说不出话来了。
女卫架着她回了马车,不一会,街上就通行了。
太子噙着笑走到陆江年身前:“不是让人喊我了吗,何必急着动手?”
“玄影这样的人,你让他去拆马车,大材小用了。”
陆江年淡淡瞥了他一眼,知道太子是为了他好。
如今朝廷里盯着他的人很多,秦王又深得皇上疼爱,对乐安郡主动粗,始终是一场麻烦。
“我还以为你要吃了晚膳才来。”
陆江年不客气的反讽。
一个君子如玉,矜贵中流露出随和温润;一个清冷深沉,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
可是,他们两个人站在一起,竟然意外地和谐。
从二人的言谈举止,可以看得出来,他们感情深厚。
元婉如想到,书中他们反目成仇的情节,不由得看着太子愣神。
“孤可是把手中要事都推了,赶过来助你脱身,你还不领情。”
“你放心,明日乐安绝对不会出现在忠勇侯府的。”
元婉如忍不住点头。
的确如此,明日出现的人,是书中女主,可没有慕容绫的戏份。
陆江年留意到她凝视太子的眼神,想到这人落水算计他的事情,莫非这是把主意打在了太子身上了。
他心里十分不悦:“杵着干什么,上车。”
他的语气,带着十足的嫌弃,元婉如只觉得莫名其妙。
她轻哼一声,微笑朝太子行了一礼,掉头便走。
太子笑眯眯看着她的背影:“你的这个未婚妻,倒是让孤出乎意料,她居然敢冲你甩脸子。”
他和陆江年是挚友,望竹湖的事情,从陆江年嘴里说出来,太子的心里已经给元婉如下贴一个标签:心机深沉。
今日一看,倒不像这么回事。
陆江年不欲和太子谈论元婉如:“事情已经了结,你可以走了,我还有事。”
这用过就丢的样子,也就陆江年敢这么对他。
“行了,知道你明日就要娶妻,忙得紧。”
不过,他正色道:“乐安去京郊玩了好几天,前日太子妃特意去找了秦王妃,让她去陪乐安,确保你成亲的消息传不到乐安的耳朵里。”
“今天她出现在这里,绝非偶然,你用心点。”
陆江年明白他的意思。
秦王和秦王妃都是聪明人,这些年秦王府能够安然无恙,荣宠不衰,就是他们夫妻一向明哲保身。
陆家手握兵权,秦王府和他们联姻,皇上并不乐见。
加上陆江年避之唯恐不及的态度,秦王夫妻更不愿唯一的嫡女,嫁到陆家。
能够在秦王妃的严防死守之下,撺掇乐安郡主回京闹事,可见背后之人下了大功夫。
太子淡淡道:“估计是有人得到了消息,坐不住了。”
今春三月,陆松和陆江年,大败靺鞨。
靺鞨元气大伤,签订了朝贡条约,皇上大喜。
陆江年如今担着正四品怀化中郎将的职务,这次立功,皇上着意升迁他为从三品卫尉卿。
在大景朝,卫尉卿历来都是由皇上的亲信担任,掌管宫门屯兵和内宫安全,直接归皇上管辖。
虽然陆江年和太子走得近,但太子是皇上亲自选定的储君,他不避讳太子,却不代表不避讳秦王。
若秦王和陆家成了姻亲,皇上心里总会有些忌讳。
皇上高高在上,许多事看不见,或者不愿意看见。
朝臣们哪个不懂,皇子们都大了,储位虽然早定,但一日不为君,那旁人就有机会争一争。
所以,不想让陆江年坐上卫尉卿的,大有人在。
“那又如何,圣意岂是别人能随意左右的。”
太子地位稳固,那些人狗急跳墙,做多错多。
陆江年并没有把这些事情放在心上。
那些人打错注意了,他和慕容绫,从没有过半分瓜葛。
“行吧,你心中有数就行。”
-
白马街的宅院门口挂着一个匾额“乐悠居”。
这是一座三进的院落,地方很是宽敞,设计得精巧秀气。
池塘花木,青翠环绕,小桥流水,小桥流水,有种江南小院的韵味。
元婉如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这里,她很高兴,笑得明媚纯粹,很是鲜活。
陆江年看着她的笑,眼神充满了探究。
这个女人,怎么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记忆中,他没见她如现在这般笑过,更别说,今天在慕容绫的恐吓之下,她还敢故意激怒她。
胆子真不小。
转念一想,她以前大概就是装的吧,果然心思深沉。
“你们到了,我走了。”
庞嬷嬷有心留人:“天色不早了,不如大公子留下,和姑娘一起用晚膳吧?”
陆江年自是不应。
元婉如抢在庞嬷嬷之前,客气地说:“陆大哥事情多,那便不送了,慢走。”
这般殷切的态度,好像希望他立刻就消失。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大步离去。
庞嬷嬷恨铁不成钢地说:“姑娘明日就要嫁给大公子了,怎么不趁机把大公子留下,两人也好熟悉一番。”
元婉如笑得格外开心:“既然早晚都要熟悉的,何必急于一时。”
“嬷嬷,我肚子饿了,咱们快点吃饭吧。”
吃饱了饭,今晚才有力气“捉鬼”。
-
乐悠居布置得非常喜庆,夜色中,各处挂满了红灯笼,点缀着彩绸,灯火通明。
子时一过,人身上的困劲儿就起了。
几个守夜的婆子昏昏欲睡,不曾察觉,西厢房的门被人推开了。
那人拿着一盏灯,悄悄进去,来到一个雕花木箱前头,打开箱子就往里头倒蜡油。
然后,她举着烛台,想要点火,却看清了,里头的衣服,根本不是大红色的嫁衣。
而是一匹陈旧的布料。
她急忙往回走,却已经没有退路了。
陆老夫人在春末时,回娘家许县探亲。
许县距离京城一千多里,自定下婚期后,陆松也派人去给许县送信了。
按照脚程,今天傍晚或者明早才能送到。
没想到,陆老夫人没打一声招呼,就回京了,还赶在了拜堂这个时候。
只盼着他老娘,等会别拆台。
陆松心思百转,面上却不显:“今儿这个日子选得好,我娘若是错过了江年的婚礼,只怕要怪我了。”
“新人礼成,送去喜房吧,这里有我和夫人照料。”
陆江年嗤笑地看了眼陆松。
两个人不仅是父子,还是袍泽和战友,彼此非常了解。
他淡定地牵着元婉如往聆水居走去,对他爹的窘境,有些幸灾乐祸。
陆松横了他一眼,不孝子,老爹的笑话也是你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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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房里挤满了人,喜娘脸上洋溢着欢喜,示意陆江年掀盖头。
铺着鸳鸯交颈的大红被褥上,坐着婀娜少女,一双细嫩的手,此刻端端正正放在膝上,白得扎眼。
他拿起秤杆,挑起盖头,两人目光交汇。
元婉如看到,穿着大红锦袍的陆江年,眼里闪过一抹惊艳。
他一脸平淡,棱角分明的俊脸,在红衣的衬托下,美得惊人,健硕挺拔的身躯傲然站立,幽静的双眼藏着迷人又诡秘的气息。
她却不知,陆江年看着她,也有瞬间的失神。
喜帕之下,少女精致的妆容,艳光四射,嫣红的唇,鲜艳欲滴,带着一种别样的魅惑,满头的金银珠翠,此刻都黯然失色了。
这一刻,他有了成婚的实质感。
不管如何,他真的成亲了。
喜娘捧着托盘站在他们二人之间:“新人喝交杯酒。”
他们各自执杯,手臂缠绕,两人的呼吸,清晰可闻。
元婉如仰头将酒喝完,酒是凉的,可是喝到喉咙却又一股热辣,她差点就吐出来了。
她忘了,在现代她就是个滴酒不沾的人,这算是她第一次喝酒。
瞬间,她的脸就多了一层醉人的红晕,眼角眉梢都带了一抹迷蒙的风情。
她抬头委屈地看着陆江年,细声细语:“好难喝。”
她温热的呼吸,洒在他的喉结处,有着淡淡的酒香,圆溜溜的眼睛看过来,小模样有些可怜。
陆江年垂下眼,摩挲了一下酒杯,放回托盘:“喝完了。”
他该出去招待宾客了。
-
酒宴散了。
陆老夫人的荣寿堂。
“老大,你真是我的孝顺儿子。”
陆老夫人指着陆松,气得不打一处:“江年成亲这么大的事情,我这个当祖母的竟然不配知道?”
陆松四平八稳,温和地解释:“娘这话不是让儿子无地自容吗?”
“儿子做事,从来不是莽撞之人,娘也该明白。”
“许多事情,一两句解释不清,总之,他是我儿子,我不会害了他。”
“婉如是夫人看着长大的,知根知底,娶了她又有何不可?”
陆老夫人盯着陆松,似乎要把他看穿。
她心头的火渐渐熄灭,可是终究不得劲。
江年是忠勇侯府的世子,是她最出色的孙儿,配元婉如,可惜了。
不说她本人就是个闷葫芦,就她那身世,能给孙儿带来什么助益。
元川本是陆松的护卫,为主而死,死得其所。
陆家养了她那么多年,锦衣玉食,再寻个好人家把她嫁出去,什么恩情都还完了,何必要搭上孙子的终身幸福?
但事已至此,她还能怎么办?
终究意难平罢了。
陆老夫人负气地说:“你如今官威大了,家里说一不二,堂堂世子的婚事办得如此潦草匆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做了什么丑事,要遮掩呢。”
她话锋一转,火烧到了汪敏身上:“你也是个没用的,他一个大老爷们,不懂这些弯弯绕绕,你莫非也不懂?”
“他糊涂,你也跟着糊涂!”
汪敏早知道,会如此。
不管陆松做了什么,老夫人若是不满意,最后都要怪到她头上。
不过她就是嘴上功夫,实际也不会做什么事情,汪敏便让她过过嘴瘾。
“都怪儿媳没用,劝不了侯爷。”
陆松夹在她们婆媳中间多年,自然明白这个时候他该表态了。
“娘,这日子,我找大师算过的。”
“今日与江年、婉如二人的八字最相宜,十年难得一遇。是我私心盼着孩子好,才仓促定下的,夫人如何能做主。”
陆老夫人冷哼一声,没再说什么。
她虽然抱怨汪敏劝不了陆松,可若汪敏主意比陆松还大,她又该不高兴了。
“行了,回来就遇到这些糟心的事情,闹得我头疼。”
她指了指身旁站着的两个妙龄女子,“这是你大表哥家的女儿兰欣,这是你二表弟家的女儿兰芝。”
两个女孩行礼问安后,陆老夫人拉着她身旁另一个红衣女子的手,笑得格外和煦:“你们看看,这是谁?”
汪敏细细端详,才出言道:“莫不是,隔壁梁家的......”
梁雨淞体态端方,恭敬地说:“陆伯母眼力真好,这么多年不见,还能认得我。”
她盈盈拜下去:“雨凇见过陆伯父、陆伯母。”
梁雨淞的父亲梁尚炯,和陆松当年是同袍,两个人在一起待了三四年。
巧的是,梁家,也就是卫国公府,就在忠勇侯府隔壁。
两家来往不少,汪敏自然认得梁雨淞。
七年前,梁尚炯携妻儿外任,陆梁两家的联系慢慢就淡了。
汪敏有些好奇:“老夫人怎么遇上了梁姑娘?”
说起这个,陆老夫人亲热地拉着梁雨淞的手:“我和这孩子有缘,若不是有她在,我只怕也见不到江年成亲了。”
原来,陆老夫人从许县回京,途经洛阳的时候,得了急病,情况十分危急。
下人四处求医,梁雨淞听到了,主动上门施治。
“她外祖是太医院院首,雨凇天赋极佳,跟高太医学医多年。”
“当时在洛阳找了几个大夫,都束手无策,还好遇到了她。”
陆松几人忙谢梁雨淞,梁雨淞自然连声道不敢居功。
陆老夫人又说:“她祖母去世,她在洛阳老家守了一年,是个孝顺的好姑娘。因着我身子没好全,她跟着我回京了。”
“如今她父母兄弟还在外头,祖父出门游历,家里就是她庶出的叔婶,不如就让她在我们府上住下,也好就近照料我的身子。”
汪敏觉得不太合适。
可陆老夫人执意如此,梁雨淞拿出梁尚炯的亲笔书信,信中所言,梁尚炯约莫年底就能调任回京了,拜托他们代为照料梁雨淞一段时间。
如此,梁雨淞便和曹家两位姑娘一起,暂时在忠勇侯府住下了。
“元姑娘,这是大夫人让奴婢给您送来的嫁衣,您快试一试,若不合适就让绣娘加紧改一改。”
元婉如看着眼前华美得无可挑剔的嫁衣,默不作声。
前日在陆松的一锤定音之下,她和陆江年秉承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都只得无奈同意了这场婚事。
亲爹元川的遗命,元婉如就是有天大的理由,也推不掉这场婚事了。
只是,她心里总觉得,所谓的婚约,很是奇怪。
为何这些年,陆家从来就没提过,她和陆江年有婚约呢?
“姑娘这是看呆了,大夫人就是厉害,短短两天,就能置办出这么漂亮的嫁衣,奴婢还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嫁衣呢,姑娘还不快去试一试。”
庞嬷嬷瞧着元婉如呆呆望着嫁衣,忍不住从旁提醒她。
元婉如回过神来,认真看向眼前光彩夺目的嫁衣,不由惊叹,果然极美。
鲜艳的正红色中,条理分明的金线穿梭其中,静静摆在那里的时候,都有隐隐流动的金光,若是穿在身上,那就更加璀璨耀眼了。
嫁衣上点缀的上百颗珍珠,圆润莹白,颗颗一样,襟边是五彩线绣着的繁复花样,裙摆是金银线勾勒出来的祥云纹,辅以红宝石镶嵌其中,流光溢彩,熠熠生辉。
元婉如不禁伸手触摸,衣料丝滑柔软,触感极好。
不过,她想到了书中关于嫁衣的一个情节。
这件嫁衣,是汪敏拿出了她压箱底的鲛云锦,砸了重金,聘了京城上百个绣娘,赶着做了一天一夜,做成的。
汪敏的确疼爱元婉如。
可惜,这件嫁衣,却被人毁了。
书中甚至找不到凶手。
这么漂亮的衣服,毁了多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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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过了嫁衣,元婉如让人把衣服放在了墨梅阁的东厢房,就领着留雁出门了。
汪敏这么用心替她准备了嫁衣,她总该去表达谢意。
夏日炎炎,陆府里的花木生机勃勃,不远处的荷花池,绿波荡漾,芙蕖艳红,荷香阵阵扑鼻而来,走在游廊之下,惬意怡然。
拐过一个弯,迎面是一座八角亭,亭中坐着二姑娘陆芸和三姑娘陆苗。
陆苗客气地问好:“元姐姐要去哪?”
陆芸一反常态,倨傲地甩头,并不搭理元婉如。
“我去给敏姨送些点心。”
元婉如并未把陆芸的态度放在心上。
陆芸闻言,嘲讽地看过来:“你倒是还有脸出来,若我是你,只怕要羞死,从此闭门不见任何人了。”
“我做了什么事,就没脸见人了?”
元婉如浅笑嫣然,十分好奇看向陆芸。
陆芸脾气急躁,性格直来直去,半点话都藏不住,尽管陆苗一直拉着她拼命摇头,陆芸却依旧大声质问:“你以为你跳水逼大哥娶你的事情,大家都不知道吗?”
“亏陆家养了你那么多年,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回报陆家的!”
“母亲对你比对我们都要好,你居然算计她最看重的儿子,元婉如你真是个白眼狼!”
元婉如含笑的脸仍是未有半分变化,冷静开口:
“芸儿这话从何说起?我与你大哥,早有婚约,这话是陆伯伯告诉我的,何来逼婚一说?”
陆芸气得咬牙:“你还不承认?”
“这件事,府里传得沸沸扬扬,连外头的人都知道了,你还敢抵赖?”
“你用这种手段成为陆家长媳,实在令人不齿,往日我是看错你了。”
元婉如板起脸,正要开口,却瞧见前头走来一个人。
男人身形颀长,挺直的腰身,沉稳的脚步,抿紧的嘴唇带着肃杀之气,黑衣玉带,尽显清冷风华。
他凌厉的眉眼触及元婉如,脚步略停,却又马上恢复不疾不徐的步调。
他越走越近,简单朝陆芸和陆苗颔首,显然不打算说话,更不打算停下来。
被他忽视个彻底的元婉如,却拦住了他的去路。
记忆中,一直默默无言,存在感很低的少女,此时站在木槿花树下,仰头凝视着他。
她今天穿了一身暗花的紫纱长裙,腰间的丝带将她的腰勒得很是纤细,脸上没有半点脂粉,干净的脸蛋吹弹可破,水灵灵的眼睛似会说话一般。
“让开。”
清冷的话,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
陆芸脖子缩了缩,她虽敬佩大哥,可是也很敬畏大哥。
大哥明显心情不好,元婉如怎么敢拦他?
元婉如客气有礼,对上他慑人的视线:“陆大哥,我方才听芸儿说了才知道,外头居然谣传,你是因我落水逼婚,才答应娶我的。”
陆江年一瞬不瞬看着她,眼里是明显的嘲讽,难道不是吗?
“真是可笑,陆大哥少年英雄,威名赫赫,我岂能逼迫你?”
“我们之所以成亲,明明是因为我爹和陆伯父早已为我们定下了婚约。”
元婉如要提前制止这个污名,这辈子才可能会不走原主的老路。
“哦,与我何干?”
四目相对,他俊逸清冷的眉眼里,是寒冬腊月的雪,裹挟着化不开的冷意。
他忽然凑近元婉如,在她耳边呢喃:“遵从父命,我会娶你,但我绝不承认,你是我的娘子。”
“元婉如,算计我,就要承担后果。”
元婉如是元川的遗孤,他们在众目睽睽之下有了肌肤之亲,按照爹的性格,逼他娶她,亦不稀奇。
至于婚约,不过父母为了让元婉如脸上好看的谎言罢了。
他的语气森冷阴暗,让元婉如不觉涌起一股冷意。
可是,他承不承认,又如何。
她本就没想过,要和他成为真正的夫妻,等到他喜欢上了女主,自然会费尽心思解除这段婚姻。
到时候,错的人是他,她只需拿着和离书,安安稳稳过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心思转过,元婉如就淡定了。
元婉如粲然一笑,眼里波光流转,踮起脚在他耳边低语:“陆大哥不澄清也没事,苦恼的人,可不止我一个。”
“陆大哥乃人中龙凤,想要靠近你的女子,不知几何。”
“原来,传言不近女色,郎心如铁的陆世子,也会因为救人妥协成亲。”
“凡事有一就有二,日后出门,只怕三五步之内,你就会遇到落水的小姑娘,陆大哥以后可有得忙了。”
陆江年一想到她说的那种场景,脸立刻就黑了。
元婉如却尤嫌不够:“想必,我很快就会多几位姐妹了,也挺热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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