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恍惚惚中,他后背有一丝发凉。
......
江云铮闭了闭眼,斩断那一丝若有若无的不舍。
“你说得对,不能再放任俞非晚下去......”
李初初一听这话,便激动得捏紧了拳头:
“你打算怎么办?!”
“贬妻为妾,打断她引以为傲的脊梁,她就再做不了什么了。”江云铮语气森冷。
李初初直接忽略了后面那句话,只听到了‘贬妻为妾’,便高兴不已。
太好了,俞非晚自己作死。
云铮哥哥终于是她一个人的了!
江云铮转身回了鹤松院。
他叫醒了刚躺下的江老夫人,沉声道:
“娘,把宗族和俞家人叫来吧——”
江老夫人一听他这是改主意了,立即怒气尽消,笑呵呵地派人去通知人了。
俞非晚毕竟是八抬大轿进江家的,贬为妾室也得有理有据、有人见证才行。
不过,江老夫人对此丝毫不担心。
宗亲都是他们江家自己人,俞家只要那俞老夫人同意了,没人再敢多嘴。
......
春喜是哭着跑回来风华院的:
“小姐不好了,你快跑吧——
老夫人派人来要抓你去祠堂!”
俞非晚皱了皱眉,此时她还坐在院中,风华院的一片狼藉并没有人收拾。
“怎么回事,江云铮回来了吗,可还有其他消息?”
春喜摇了摇头,慌忙道:
“不知道,反正就是老爷一回来,就去了老夫人的院子,然后没多久便派人来抓你了。
我看些都是些粗壮的婆子,个个凶狠得很。
小姐,你先跑,我给你挡着!”
俞非晚又是感动,又觉得有些好笑:
“你这小身板,能当得了多久......不怕,他能对付我的,无非就是那么几招,我自有主张。
你先躲远一点,别被人抓到到,平白挨了板子。”
春喜闻言,这才跑去躲了起来......
严嬷嬷到的时候,俞非晚正端坐在院子里,一脸平静的喝着茶,好似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似的。
严嬷嬷眼神闪了闪,走到跟前,道:
“夫人,您又何必跟老夫人置气......
老夫人只是气头上,才做了些置气的事。老夫人以前还是最疼您的,不如您先服个软吧?”
俞非晚听着这话,觉得有些好笑。
老夫人以前最疼她?!
是因为觉得她最好拿捏,不轻不重地说几句好话,便能让自己为她掏心掏肺吧。
俞非晚闭了闭眼,将眼里的恨意压了下去。
“不知嬷嬷的服软,是怎么个服法?”
严嬷嬷摆了摆手,示意跟随而来的婆子们都后退,这才弯下腰,低声道:
“夫人您想啊,老夫人这次发怒,还是因为误会了夫人不愿意拿银子给她买药丸。
若夫人主动拿出一千两银子,老夫人见到您的孝敬之心,还不是什么怒气都消了。”
俞非晚:“......”
说来说去,原来还是为了钱。
她神色淡淡,道:
“严嬷嬷应该也知道,我嫁妆这三年都变卖光了,连屋里的家具都是表面货。又如何能拿出一千两......”
严嬷嬷见俞非晚愿意答话,顿时觉得有戏,不由得心中一喜。
她故作善解人意道:
“夫人,您手上没有银子,俞家四老爷手上还没有吗?他可是您亲生父亲,您缺了银子,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再说了,俞家四老爷可是在江南做大生意的人,别说是一千两,就是几万两都不是事。”
俞非晚慢悠悠喝了口茶,才道:
“我爹手里确实有钱,别说是几万两,就是几十万两都经常过手。但是......那些都是我爹为俞家转的银子,一分一两都是要孝敬祖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