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云牧琛周禾的其他类型小说《云总娇养的小神棍,难哄!云牧琛周禾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苏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红旗车在江边的一个老街区入口停稳,云牧琛带着周禾穿街走巷了十分钟,才进入一处民宅。一个老妇人看到云牧琛,褶皱的脸上漾着惊喜,赶忙放下手中的菜篮子上前。“这个时候怎么有空来了?来之前也不跟我说一声。”妇人抓着云牧琛的手看了又看,有些心疼:“瘦了,我这就去买菜,做点你爱吃的,多吃点。”云牧琛拦住她:“阿婆,不用烦了,带朋友正好路过,弄点馄饨就行。”院子里光线昏暗,老妇人探身眯眼,这才发现云牧琛身后站着个水灵灵的小姑娘。“哎呦,有客人啊!瞧我这个老婆子,老眼昏花了。”周禾很乖巧地上前,跟着云牧琛叫:“阿婆好!”“好!好!我这就去包馄饨,你们先去屋里坐,一会就好。”老妇人眼睛瞟向一旁的云牧琛,洞悉世事地笑。云牧琛没有多言,带着周禾进了堂屋。...
《云总娇养的小神棍,难哄!云牧琛周禾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红旗车在江边的一个老街区入口停稳,云牧琛带着周禾穿街走巷了十分钟,才进入一处民宅。
一个老妇人看到云牧琛,褶皱的脸上漾着惊喜,赶忙放下手中的菜篮子上前。
“这个时候怎么有空来了?来之前也不跟我说一声。”
妇人抓着云牧琛的手看了又看,有些心疼:“瘦了,我这就去买菜,做点你爱吃的,多吃点。”
云牧琛拦住她:“阿婆,不用烦了,带朋友正好路过,弄点馄饨就行。”
院子里光线昏暗,老妇人探身眯眼,这才发现云牧琛身后站着个水灵灵的小姑娘。
“哎呦,有客人啊!瞧我这个老婆子,老眼昏花了。”
周禾很乖巧地上前,跟着云牧琛叫:“阿婆好!”
“好!好!我这就去包馄饨,你们先去屋里坐,一会就好。”
老妇人眼睛瞟向一旁的云牧琛,洞悉世事地笑。
云牧琛没有多言,带着周禾进了堂屋。
房子老旧却很干净,屋内摆放着清一色的明式红木家具,古朴又雅致。
云牧琛自然地坐到方桌边,等着吃馄饨。
周禾能看出他们俩的关系不一般,有些不自在,她以为云牧琛只是带她吃顿简单的工作餐而已。
云牧琛将西装纽扣解开,懒散地靠向椅背。
“不用拘束,刘阿婆以前是云家老宅的保姆,我母亲嫁进来后,一直是她在照顾,她做的馄饨不错,你一会尝尝。”
“好。”周禾跟着坐下。
她听师父说过,云牧琛的母亲在九年前就去世了,临走之前云明良在外省考察,连最后一面都没见上。
自此以后,他们的父子关系就很一般了。
周禾偷偷看了眼云牧琛的额间,父母宫平平没有光泽,果然缘浅。
对面的男人忽地抬眸,她迅速低眉。
云牧琛坏笑,工作时凌厉的眸色此刻显得柔情。
他像看穿了周禾的心思:“你大大方方看,我最近正好有个重要的合同要签,你帮我看看能不能成。”
周禾反应了一会,云牧琛在意的合同,怎么也得九位数起步吧?这种生意靠的是智慧和策略的较量,不是玄学。
即便真要找人看相,也不会是她。
周禾确定,云牧琛又在逗她了。
她很直接地回绝:“我是个不靠谱的神棍,看不了。”
云牧琛不恼,继续问:“那感情呢?你看得了吗?”
他身姿依旧慵懒,但看向周禾的眼睛幽深难测。
周禾想起下午姜妍汐的那通电话,心头莫名紧张。
这可是当事人主动问的,不算她随便干涉别人因果吧?
周禾缓缓开口,声音细微,像做错事一样:“云总,感情方面,您可能还需要和姜总工好好沟通一下。”
她又怕自己说过了,补充道:“不过大方向上没有什么问题,都挺好的。”
好纠结,两句话,说得她汗都快渗出来了。
周禾有点明白师父为什么不好好教她道法了,干这一行,有些话还真不好说。
云牧琛身体前倾,戏谑地看着她:“你们的姜总工明天开始休年假,要飞Y国见家长,谈论婚嫁事宜,你的意思是,让我现在去当小三?”
话音落,周禾的脑海里兵荒马乱。
她刚刚都说了些什么啊?能收回吗?
刘阿婆端着热腾腾的馄饨进来,看见周禾局促的模样,嗔怪:“你小子欺负人家姑娘了。”
周禾更乱了,忙摆手:“不是不是,是我说错话了。”
云牧琛笑,她怎么那么实诚?玩笑话而已,乱得如此迷糊可爱。
周禾伸手接过馄饨,试图用碗口腾起的热气掩盖自己的窘色。
但是,那可是热气啊!
只熏了两三秒,她的脸就更红了,热得双眼酸胀,闪着湿润,亮晶晶的。
云牧琛修长的手臂伸到周禾面前,指尖抵着碗口轻轻一推:“干柴火烧的,太烫,等会再吃。”
刘阿婆手臂抵了下云牧琛的肩膀:“你们先吃,我再弄几个小菜。”
她向周禾的方向使眼色,人家小姑娘的头都要埋到地缝里了,还没个正形。
云牧琛坐正,汤勺在浓香的汤汁里勺了两下。
“姜妍汐是我母亲生前的学生,能力很强,属于事业型女性,我们的工作生活都在一个圈子里,所以外界难免会有些传闻,不解释是因为我们一致觉得,有些事情说多了只会越描越黑。”
云牧琛将汤汁搅匀的碗推至周禾面前:“先喝汤,阿婆的馄饨胜在这口汤。”
“嗯。”周禾低头,也不知道自己在回应哪句话。
半透明的薄皮包裹着紧实鲜嫩的馅料,漂浮在清澈的汤色中,翠绿的葱花和金黄的蛋皮丝嵌于汤面,随着热腾腾的香味袅袅升起,她咽了咽口水。
先吃饭吧,吃起来嘴巴就不用说话了。
也许就是饿了,说话才会不动脑子。
周禾很给面子,一碗馄饨吃完就只剩下碗底的一些汤料,吃得鼻尖微红,冒着细汗。
刘阿婆高兴坏了,临走前,又装了满满一盒让她带回去。
“拿回去放冰箱冷冻室慢慢吃,吃完了我再给你包。”
周禾有些无措,不好伸手,除了外公,还没有人对她有过如此无法拒绝的热情。
云牧琛替她接过餐盒:“收下吧,阿婆的心意。”
周禾没再推脱,道过谢,跟着云牧琛离开了。
老街巷的青石板路上,云牧琛走在前面,步伐不急不缓,周禾踩着他的影子,距离不远不近,刚好能嗅到他身上淡淡的糖果香。
街灯昏黄,人烟稀少,冬日夜晚的寒雾轻柔地笼罩下来,将斑驳的小巷染上了暖色调的朦胧。
云牧琛停下脚步,转身:“周禾,我刚刚说的话,你听明白没有?”
提问在空旷的街巷里骤然而至,周禾的目光从地上颀长的影子缓缓上移,她想问,是哪句话?
可是漫进她眼眸的,是云牧琛眼里明显的情意。
周禾心跳微顿,有心弦被拉紧,还颤了一下。
随后迅速否定自己,一定是看错了。
她整理好思绪,认真地回答:“听明白了,您和姜总工没有在一起,以后同事间谈论,我会帮您澄清的。”
“叮”的一声,周禾紧握的手机响起。
她无意识地看向屏幕,银行到账的短信映入眼中,孟凡行又给她打生活费了。
还是七位数。
云牧琛无意窥探,但仗着身高的优势和商人对数字天性的敏锐,亮眼的一串文字一览无余。
他自嘲地笑,自己还没明白,她怎么可能明白?
散了会,姚瑶迫不及待地把周禾拉到庭院走廊。
她重重地弹了下周禾的脑门:“你在山上待傻了吧,看不出来我小舅舅想钓你吗?你看他看你的眼神,也不知道躲躲......”
虽然姚瑶只谈过一次失败的恋爱,但吃过猪肉,自然能看懂杀猪人的眼神。
“等等!”周禾跟不上这速度,打断她:“你小舅舅是谁?”
姚瑶深吸一口气:“云牧琛,亲舅舅。”
“哦!难怪你之前跟我打包票说一定能进东济,原来有这么大的后台啊!”
姚瑶看周禾根本不跟她同频,有些恼。
“你听没听到我在说什么啊?他想钓你!”
周禾淡定地接话:“听到了,但我觉得你想多了。”她摊开双臂,从上到下扫了自己一眼:“你看,我身上有哪点能入得了云总的眼?”
姚瑶看着这朵娇嫩的小白花,无语道:“真不知道你的自知之明是自卑还是自负?”
“你先别急着下定论,听我分析。你来东济之前我去求他让你入职,他一口就回绝了,后来听说你要去我学长那边,又巴巴地去高铁站抢人,你说这不是老孔雀开屏是什么?”
周禾自我解释:“那是巧合吧?”
姚瑶带不动她,气得想翻白眼,音调都拔高了。
“那他刚刚看你屁股也算是巧合?”
周禾脸红了一道,伸手去捂她的嘴:“这里是公司,你小声点!”
姚瑶爱怜地看着她:“小禾苗啊,你可要知道,我跟你说这些,可是冒着被他送回燕都的风险,但是他是个渣男啊,我就算被送回去也不能让他祸害了你。”
渣男?祸害?周禾蹙眉,这种措辞严重了。
“云总很渣吗?”
“还不渣吗?不是你说他和姜妍汐是一对吗?现在又想着钓你,不明摆着是要脚踏两只船!”
周禾松了口气:“是我误会了,姜总工有男朋友,她这次休假就是为了去见男方家长,好像快结婚了。”
姚瑶复杂的表情僵在脸上,脑子里乱成一团解不开的麻绳。
半天才问:“这个消息你又是从哪儿听说的?”
“你小舅舅,昨晚他让我去顾教授家看风水,后来吃饭的时候说的。”
周禾回答得好天真,那副纯真的模样倒映在姚瑶眼里,就是只肚子上长满肥膘的兔子。
云牧琛这是亲自下场解释啊!
姚瑶浑身无力,一股于事无补的挫败感。
“完了,你这只小白兔是在劫难逃了。”
云牧琛是谁,他可是云明良都拿不下的人。
他活到现在,最大的遗憾应该就是没有体验过失败吧。
周禾看姚瑶像霜打的茄子,特别想笑:“他想钓我不上钩就是了,我又不是鱼,给个饵就屁颠屁颠地游过去。”
她真心觉得姚瑶多虑了,云牧琛是优秀的,优秀得像天上的星辰,对她来说遥不可及。
而且,论祸害,只有她祸害别人的份吧?
24岁的劫难她一个人默默回山上度过就好,实在没有必要拉个垫背的。
回到工位,尤玟立马凑上来:“超级大新闻,姜总工名花有主了!我们高高在上的云总被抛弃了!”
十分钟前,唐骏来过了,和前台小姐姐聊了两句,然后,整个研究院的人都知道姜妍汐要结婚了。
周禾敷衍:“嗯。”
“你这是什么反应?”
她重新挤出笑:“挺好的呀,以后各自安好了。”
尤玟八卦的激情被浇灭了一半:“不对,你知道啊?”
周禾甩锅:“姚瑶说的。”
“周禾,你完蛋了!”姚瑶隔着两个工位气汹汹地冲过来,专挑她的软肉挠:“气死我了,我好心好意为你想,你还倒打一耙,没心肝的。”
周禾笑得花枝乱颤,却丝毫不求饶:“怎么还有气?你是过年的猪吗?这么难按!”
“让你嘴犟,我今天就算是被宰了,也得拉你这头笨猪上路。”
姚瑶的手愈发大胆,两人放肆地闹,完全不顾旁人。
研究院其他同事被笑声吸引,纷纷看过来,尤玟撞了撞她们:“上班呢,你俩可别太嚣张了。”
周禾先收了手,整理了下额前凌乱的发丝,把通红的脸埋到电脑屏幕下,平复着急促的呼吸。
小插曲落幕,综合所尹朔的目光却迟迟没有收回,落在那个可爱俏皮的身影上。
这个眼神意味明显,姚瑶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了几遍,心生一计,向尹朔走去。
纯属看热闹不嫌事大。
她开门见山地问:“尹工,听说你们在年会上报了节目,乐队现在还缺演奏吗?架子鼓行不行?”
尹朔从小玩贝斯,平时没事的时候喜欢拉着院里会玩乐器的人随意消遣,这几年集团年会,他们这个临时乐队都是必上的节目。
尹朔饶有兴趣地看着姚瑶:“你会打架子鼓?”
“不是我,是周禾,她十二岁的时候架子鼓就考了业余十级,怎么样?够不够得上你们乐队的标准?”
“真看不出来。”尹朔又朝周禾的方向看了一眼,有些吃惊。
姚瑶坏笑:“那就说定了,不过等节目单公布了你再告诉她,她属兔子,溜得比谁都快。”
说完她也溜了,留下尹朔一个人琢磨。
之前他从人事那里套话,周禾是02年的,怎么会属兔子?
周禾昨晚没加班,上午又闹了这么一会,落下了不少工作。
她收了收心神,刚想工作时,手机在桌上震动了两下,是微信。
云牧琛:顾教授的孙女昨晚睡得很好,给我银行卡号,转你费用。
周禾没多想,回复:帮个小忙而已,不用钱。
云牧琛那边没再发来信息,她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专心投入图纸中。
直到下午,蓝底白云的头像再次弹到首位,这次是语音。
周禾带上耳机,点了语音条。
我回办公室了,你来拿梁因先生的测绘稿。
云牧琛低沉磁性的声音直穿耳膜,像微电流,横穿周禾敏感的神经,直达心脏。
她的心跳不受控制地乱了一拍。
周禾缓了缓,想:扫描件不是可以直接发吗?把她叫去办公室干嘛?
她忍不住回忆姚瑶上午跟她说的话。
完了!难道云牧琛真的要钓她?
那她同意去他办公室,是默认潜规则?
周禾背后一凉,麻溜地打了几个字,回:谢谢,不用了
周禾还有正事要说。
她不皮了,不施粉黛的小脸难有的严肃。
“云总,桩基浇筑不下去是因为下面还有文物,需要进行专业勘探,再申请文物保护,整套流程下来,工期肯定会耽误,研究院最好提前安排。”
“这么确定下面还有?”
“确定。”
“好,如果勘测出真的有文物,你周一来入职,直接给你发正式员工工资,没有实习期。”
周禾赌气似的点头:“要是没有,我实习不要工资。”
云牧琛还有后续要忙,他派唐骏送周禾回了碧瑶花园。
到小区门口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唐骏恭敬地递给她一个纸袋:“这是云总让我交给您的东西。”
说完,他就走了。
周禾打开纸袋,里面是一瓶消肿止痛的喷雾,还有一盒糖罐。
她有轻微的低血糖,从中午到现在滴水未沾,头真的有点晕乎乎的。
她剥了一块糖放在嘴里救急,很香,水蜜桃味的。
很像小时候的硬糖味道。
碧瑶花园是孟凡行提前为她租的,是江边的一个高档小区,她的那户在十二楼,坐拥一览无余的壮阔江景。
周禾进门就闻到很香的饭菜味,伸头望,房子里却没有人。
她大概猜出了是谁的安排,掏出手机,惊呆了,一连串的未接来电和微信,持续到前五分钟。
上车时开了静音,忘记调回来了。
周禾坐在餐桌旁,挨个回复。
给苏立深和秦芳报过平安后,她拨了孟凡行的电话。
对方几乎秒接。
“哥,我忙着收拾行李,没来得及看手机,让你们担心了。”
她没敢说实话,要是让孟凡行知道她下了车就去看风水,非得被他抓回去不可。
孟凡行沉默了两秒,对助理说了句“调头”。
他已经在去机场的路上了。
“小禾,不管去哪里,都要第一时间和家里报平安。”
“嗯。”周禾能听出孟凡行压抑的责怪,乖乖应声。
“哥,谢谢你请阿姨给我做饭。”
这话礼貌、生分。
“小禾跟哥哥客气了。”
上山之前,周禾所有的乖巧懂事都是做给外人看的,她在孟凡行面前是肆无忌惮的。
因为哥哥宠着她。
上山之后,孟凡行每年飞回来看她两次,也许白云观的日子太过清冷,她身上的热闹渐渐褪去,和他也越来越生分了。
周禾故作俏皮:“哥,我已经长大了,再黏着你未来嫂嫂会生气的。”
她知道孟凡行有女朋友。
那天他们回家,深夜他急匆匆下楼,温柔地对着听筒说:“别急,我一会来找你,乖。”
那时候,周禾正在厨房里倒水喝,没有开灯。
她被迫接受,哥哥的宠爱必须是别人的,也应该是别人的。
他不是她的亲哥哥。
电话里,孟凡行没有否认:“不要多想,你未来的嫂子不会那么小气。”
“嗯。”
电话挂了,周禾莫名地失落。
她对感情的辨别是有钝感的。
那次流言蜚语后,孟凡行出国,她并没觉得有什么。
直到有一天,她刚睡醒,站在山顶望着山下片片金黄的麦田,麦田里的稻草人随风飘荡着。
那一刻,她才明白,孟凡行是为了她,飘在国外了。
“叮咚......叮咚......”
周禾的思绪被急促的门铃声打断。
她开门,看见神色慌张的姚瑶站在门口。
长款羽绒服下还是一身粉色的家居服,头发被她粗略地扎了个马尾,像个在逃的公主。
“乖乖,你在家啊!再找不到你,你哥要打飞的来宰我了!”
周禾赶紧给她拿拖鞋:“我哥?我哥怎么会有你的联系方式?”
“我哪里知道!他怀疑我是人贩子,故意把你引到宁城,再把你卖掉!他还给了我你的住址,逼着我来找你。”
“他怎么逼你了?”
“他说,再不把你找出来,就让我消失!”
周禾笑出声来:“我替他向你道歉,他是太着急了。”
姚瑶气得牙痒:“别让我见到他,见到了非得揍他一顿,这人太不友好了。”
“好......下次我一定把他抓过来给你揍一顿。”
姚瑶换鞋的动作突然顿住了,一双精明的眼贼兮兮地打转。
“不对,你家这个被领养的哥哥,不会是喜欢你吧?”
“你都不知道,他在电话里的语气,那叫一个紧张,你可是个快二十二岁的妹妹,不是两岁,才消失了三四个小时而已,我消失三四天我爸妈都不知道。”
周禾恼羞成怒,伸手毫不省力地挠她:“我哥都有女朋友了,让你胡说!”
姚瑶鞋还没换好,站不稳,被她挠得腰肢乱颤,“咯咯”求饶:“错了,错了,不瞎说了。”
等闹过了,姚瑶才认真打量起许久未见的周禾。
圆脸明眸,五官线条柔和,看起来温软得毫无攻击性,但身材又发育得前凸后翘,配上这张脸,很是违和。
她“啧啧”感慨:“你这只又纯又欲的小白兔,不知道会栽在哪个男人手里。”
周禾的脸一下子红了,又要挠她。
姚瑶立马投降:“知道知道,出家人不打诳语。”
“......”
她这么晚过来,也是想来道歉的,学长下午给她打了电话,板上钉钉的工作机会飞了。
“小禾,是我没把你实习的事安排好,不过你不要气馁,我肯定会帮你找到一个你满意的公司。”
“没事,我下周一就去东济入职了。”
说出这话时,周禾自己也是惊讶的。
她是什么时候答应去东济的?在云牧琛车上,她的回复不是再考虑考虑吗?
她又努力地回想,是在坑里。
那时候她说下面还有文物,云牧琛的表情就是不相信她,他们好像打赌了。
不管有没有文物,都会去入职,无非就是工资问题。
周禾的表情怪异,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懊恼。
自己果然钝感十足。
姚瑶更加惊讶:“我们公司不是拒绝你了吗?”
周禾把晚上发生的事大概告诉她。
姚瑶微张着嘴,半天没缓过来:“你是说你和云总在高铁站偶遇,帮他解决了一个大问题,然后他邀请你去东济工作?”
“差不多吧。”周禾懵懂地点头。
“你们之前是不是认识,你还给了他一道符?”
周禾讶异:“你怎么知道?”
姚瑶嘴角抽动:“没什么,你的常规操作。”
“我有吗?”她更困惑了。
下午六点开始,宋琦玮就一直在喝酒群里发牢骚,说云牧琛把他送到了高铁站,还买了个二等座。
姚瑶那会在开会,手机一直震,震得她烦透了。
到了周禾这儿,她像是被人敲了一锤,锤醒了混乱的脑袋,把故事线给捋清了。
姚瑶在群里@云牧琛。
小舅舅,老实交代,我们是不是都是你的NPC?
三五秒,她收到云牧琛的私信:
管好你的嘴,否则今晚就送你回燕都,让你妈管你。
周禾看她盯着手机屏幕呲牙咧嘴,气包包的。
“这是怎么了?忽然这么大气。”
一个晚上,被两个男人遥控威胁,能不气吗?
姚瑶怜悯地看向周禾:“你有没有想过,云总为什么会出现在高铁站,还恰巧遇见你?”
周禾摇头:“接人?送人?自己出差?”
反正不是来找她的。
周禾把眼睛垂向地面:“我哥最近还好吗?”
“挺好的,在国外把事业做得很大,近期在考虑回国发展。”苏立深看她蔫蔫的,试探地问:“既然回来了,要不要回家看看?”
京北大学离周家,不堵车的话,也就半个小时车程。
周禾摇头:“外公,您能不能先别告诉我爸我下山了,我想过年的时候再回去。”
十三岁那年,周禾被严道一带到白云观后,就很少回家了。
不是因为赌气,只是不想大家再因她遭受波折。
父亲是领导,当年为了维护她和孟凡行,差点断送了前程。秦芳虽不是她的亲生母亲,也因为她的事一夜之间青丝里渗了白发。
这些,都可以通过时间淡忘。
可是孟凡行,他的人生轨迹切切实实地改变了。
周禾心想:还是都不见的好。
苏立深也不想勉强她。
“好,你自己安排,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他扶着老花镜,缓慢地在手机页面上操作着:“我先给你打十万,你拿着买点好吃好玩的。”
“不用的,我自己有积蓄,大家每年都给我钱。”
都知道周禾在山上花不到什么钱,但每隔一段时间,仍然会往她的银行卡里打进不少。
尤其是孟凡行,最近两年的额度,已经提升到七位数了。
所以攒了这么多年,卡里已经是一串相当可观的数字。
苏立深的动作没停:“那些钱你都攒着,以后嫁人了就是你的退路,小钱花外公的。”
周禾心里一暖,第一次觉得到账的提示音没有那么冰冷。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苏立深催着周禾出去玩,可她实在不知道往哪里走。
工作室最近接了个宫殿修缮的项目,她便一天到晚猫在图纸上研究构造。
比那些研究生还要勤快,颇有卷死他们的架势。
午后,苏立深站在她身后,故作埋怨:“你应该多出去走走,老呆在工作室画图算是怎么回事,这和你在山上有什么区别?别浪费了大好时光。”
周禾抬头,眨了眨眼:“那我去哪儿?”
旁边的一个研究生卷不动了:“小禾同学,今儿咱学校展览厅里有古建筑文化展,要不你去玩玩,好让咱们也歇歇?”
“好嘞!我去。”
周禾没听出话音,关了电脑,收了画图工具就出门了。
那研究生伸了个大懒腰,趴在桌上抱怨:“苏老,您这孙女练过打坐吧?这凳子又不是红孩儿的莲花台,搁那一坐,动都不带动的。”
他说的没边,苏立深本想打他的浑嘴,后来一想,回过味来。
“还真练过。”
“......”
腊月的下午,光线穿过光秃秃的树梢,仿佛时间的指针,在地面上勾勒出一段段光与影的温情。
宁静,安谧。
周禾走到展厅门口,看到展会的主题是“中华营造”,主办方是文物保护技术协会。
级别还挺高,又是借学校的氛围在办展。
今天是周六,来观展的人不少,门口挤满了排队安检的人。
她没耐心等,从后门进去了。
刚踏入,一股清甜的荔枝香幽幽飘来,在空旷高挑的门廊里有些违和。
周禾侧头,白云观雪地里的香味和展厅里的香味相遇了。
这次,他的身上有了颜色,内搭的衬衫是暖姜色,添了些温度。
云牧琛双手展着糖纸,懒散地问着对面的人:“你说你是谁?”
男人谦卑地弓腰,伸手:“云总,您好,我是您公司的职员,卢卡斯。”
宋琦玮的小女友跟他闹脾气,他还没来得及哄就被云牧琛抓来看展,本就心情烦躁。
眼前这个油头粉面的男人简直是在触他霉头。
心里暗骂:妈的,都是炎黄子孙,放什么洋P!
他高抬手臂,垂下细白的大手。
“你好,我是卡斯炉,请问你找你们云总有何贵干?”
云牧琛的云会集团在宁城,不在燕都,这次来是因为之前给文物协会捐了本梁因大师的测绘稿原版,会长亲自邀请他来观展,正好商议几个修复项目。
员工都能追到这儿来,像是公司出了大事,要倒闭了一样。
云牧琛叠着糖纸,掀起眼皮:“你是前段时间被开除的研究院一所组长?没记错的话,开除的理由是泄露项目标书。”
云会集团的重心是在制造业上,主要业务集中在国家工程,推进的是民族品牌。
东济建筑研究院虽然隶属于云会集团,但不是云牧琛本人在管理。
他母亲年轻时在这所研究院投注过心血,后来机缘巧合被他买了下来,算作是纪念。
卢卡斯表情难堪,想笑又笑不起来:“云总,我也是被对家公司逼的,求您别在行内封杀我,我上有老下有小,再找不到工作全家都要饿死了。”
宋琦玮心情不好,不想听他废话。
“你家老的没生他,小的也不是他生的,这么大人了,做错事还搞什么道德绑架,拿钱爽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有今天?”
他这么一说,卢卡斯快要跪下了。
“是我活该,财迷了心窍!我已经吃到教训了,背调出了问题,现在没有哪家公司敢要我,云总,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我吧!”
云牧琛把糖纸叠成一架松散的小飞机,仿若未闻。
卢卡斯求了好多人,堵了半个月才见到云牧琛,看他的反应,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
他的脚下发飘,怎么离开的都不知道。
周禾离得不远,隐约看到云牧琛眼里的冷色。
她又误判了,他还是和两年前一样,没有温度。
除此之外,还多了份杀伐果断的凌厉。
是一个人情凉薄,理性至上的男人。
云牧琛指尖捏住小飞机,闭上左眼,朝着门厅方向,慵懒地挥臂。
五彩的小飞机在空中摇摇晃晃,晃得周禾来不及收回视线。
机身在半空中解体,两人的视线在坠机的高度交汇了。
四目相对,时间停滞了两秒。
周禾浅浅点头,匆匆离开。
宋琦玮顺着云牧琛的视线转头,只看到娇小的浅绿色身影一闪而过。
“认识?”
“可认识,可不认识。”
“明白!这人对你来说不重要。”
宋琦玮心思不在这儿,也对这种学术展毫无兴趣。
“我不管你了,一会妍汐姐过来,她陪你慢慢看,这是她的专项。”
姜妍汐,东济建筑研究所最年轻的总工,云牧琛母亲生前认可的学生之一。
宋琦玮走后,云牧琛捡起地上的糖纸。
这种专业展览,对非专业人士来说,确实无趣。
于他,也是可去,可不去。
周庭远明显一愣。
“她是我的女儿,我要对她做什么还需要向你汇报吗?”
“您让我做她的哥哥,跟我说一声,不应该吗?”
气氛冷若寒冰,凝固了高挑的客厅空间。
周庭远压低了深沉的嗓音:“你们不是亲兄妹,有些关心要适可而止,受到的教训还不够吗?”
“如果当年你没有给小禾换衣服,被人看见,现在应该如你父亲所愿,走的是仕途。”
周禾那年参加的冬令营是在深山里,最后一天出山的时候,她崴了脚掉队迷路了,孟凡行知道后找了一整夜,最后在溪边的一处草丛里发现她。
当时周禾已经昏迷,发着高烧,身上的衣服也都被露水浸得透湿,救援人员还没到,孟凡行顾不了许多,果断地把自己的衣服换给她。
就在周禾身上只剩下一套少女内衣时,帮忙搜寻的一个同学出现了。
从此谣言四起。
混乱、肮脏、龌龊的标签贴在了孟凡行的身上。
提到旧事,孟凡行神色冷峻:“周叔,我走的路是自己选的,和任何人都无关,如果再来一次,我还是会选择先救小禾。”
看他执迷不悟的样子,周庭远胸口灌进一口凉气。
“好,之前的事不谈!严道长说她24岁的时候有劫难,这你总不能不顾!让她再玩两天,还是把她给我送回山上去。”
孟凡行就是在意这个劫难,才觉得送走周禾太过绝情。
如果魔咒真的存在,恣意地活着才是她最应该做的。
他突然冷笑一声:“周叔,这种迷信的说辞你也信?这可是违背了你的信仰。”
周庭远猛然抬头,眼前这个看着长大的孩子,一下子变了。
印象里的孟凡行是沉稳、内敛、克制的。
他胸膛里的怒火已然腾升。
“是不是迷信你自己心里清楚!周禾她实实在在地伤人了,那女孩子不过多说了两句,她就控制不住自己,把人家的脸给毁了!”
这件事,是孟凡行的逆鳞。
周禾之所以伤人,是因为那个女孩嚣张地在她面前诋毁她的哥哥是变态,有恋童癖。
孟凡行的眼眸如极地之夜,冰冷、幽暗,冻结出可以伤人的冰凌。
“如果我在场,她可能就不止毁容这么简单了。”
周庭远大怒,一阵混乱刺耳的脆响,茶几上的茶盏碎成一片。
“孟凡行!你不要太过狂妄!”
周禾正要下楼,就站在楼梯口,这么大的动静,想听不见都难。
秦芳神色难看,拉着她的手硬安慰:“没事没事,他们爷俩经常这样,意见不合就要摔杯子摔碗,回头我多买几套给你爸摔。”
一场难得聚齐的家宴,因为周禾的去留问题,吃得索然无味。
深夜,周禾睡在自己的房间里,感到有些陌生,睡意全无。
离开九年了,即使中途回来也是在外公那里的时间多。
这个家早就没了她的气息。
逃离的种子渐渐在她心里生根发芽。
如果真的只能活到24岁,凭什么自己的去留,要让别人来决定。
她有了叛逆的决心,她要逃。
要逃去体验一把酸甜苦辣的感觉。
第二天天一亮,周禾就回了京北,把自己的想法告诉给外公。
苏立深眉头深锁:“我是让你去体验,可没让你去逃避啊!”
周禾想了一夜,现在的脑子是最清醒的。
“外公,不是逃避。我知道在这行里,多好的工作你都可以为我安排,可是我就想去试试,看看自己能过出什么样的生活。”
苏立深不松口,摇头:“不行!你不想留在京北,可以去燕都任何一家设计公司,没必要跑去千里之外的宁城。”
他忽然想起什么,变得气呼呼的。
“昨晚你回家,周庭远那个老小子是不是给你委屈了?他是不是不让你回来?你非要跑去宁城东济躲他。”
周禾真怕他一个电话把父亲训一通,连忙晃着他的胳膊撒娇:“外公!真没有躲谁,我昨天和姚瑶打电话,好羡慕她现在的生活,就想去体验一下,如果不开心,我就立马回来,哪里也不去天天陪你好不好?”
苏立深是了解自己外孙女的,她看着娇气柔弱,心里拿定了主意,只有别人被她说服的份。
她13岁那年上山,连周庭远的眼眶都是红的,她却笑着头也不回地走了。
可是难得回来,再放她走,苏立深是真不舍得。
“你实在想去,必须答应我两个条件,第一,不准谈恋爱,有心仪的人,必须带回来先让我把关。第二,每个月都必须回来一趟,不回来我就打电话给你哥,让他再派直升机把你抓回来。”
周禾终于笑了,笑得脚尖都在乱舞。
这两个条件,根本不算什么条件嘛!
她抱着苏立深的胳膊,歪着脑袋往他身上蹭:“就知道外公对我最好了。”
苏立深深深叹了口气,刮她的鼻子。
“真不用你陈伯伯给东济打个招呼。”
“不用,也不是非东济不可,就想出去走走。”
周禾第一时间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姚瑶,姚瑶在电话里斩钉截铁地对她说:“尽管过来!入职的事交给我!”
“好!你最厉害,我就等着抱你大腿啦!”
其实,周禾没把她的话当真,她也刚工作不久,不能给她添麻烦。
后面几天,周禾做了个作品集,虽不出彩,但也实打实地跟着外公做过几个项目。
尤其是白云观的修缮,基本上都是她在负责,只是没学历和资格,无法在图纸上签署名字。
离了外公,她也没奢望进东济这样的大院,能找个小院免费实习就已经很开心了。
......
云会集团有自己的园区,园区里错落布置着六栋民国风格的五层小楼,每一栋都以合院为基本骨架。
青瓦厚重,灰墙斑驳,透着岁月的温润和时间的低吟。
冬日,爬山虎已经干枯,像错乱的线条深深地刻在墙上。偶尔,一阵风过,掉落的叶子便在地上翻滚,发出清脆的声响。
东济建筑研究院在园区最里面一栋,姚瑶缩着脖子,拎着满满一袋高记糖铺的糖果,绕过古典风格的喷泉,往旁边那栋走去。
她替周禾走后门来了,步子迈得异常欢快自信。
到达顶层总裁办公室,唐骏还没来得及拦,姚瑶就自顾自地闯了进去。
云牧琛在开视频会议,听到声响,掀眸蹙眉,随后一个凌厉的眼神,示意她先安分地坐下。
姚瑶老实地坐在会客区,剥了块糖塞进自己嘴里。
她实在尝不出这糖和超市里普通的硬块糖有什么区别,很好奇云牧琛为什么对它情有独钟,还不吃水蜜桃味的。
最怪的是,虽然他不吃,但是他买。
不,应该说是收集。
他的别墅里,有一间房间专门用来存放来自世界各地的水蜜桃味糖。
专门定制的橱柜里,整整齐齐摆着各式各样的糖罐,透着若隐若现的蜜桃粉。
本是一个粉粉浪漫的画面,可是结合他雷厉风行的形象,姚瑶每次看,都觉得后背凉凉的。
这是什么瘆人的癖好?
二十分钟后,云牧琛摘下银边眼镜,目光从她身上扫过。
语气冷淡:“不是说在公司就不认识我吗?闯进来的时候自己忘了?”
姚瑶拎起糖袋,身子一扭,露出讨好的笑:“小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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