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刘卫东田颖的女频言情小说《拒不认亲:重生80带全家逆袭豪门刘卫东田颖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断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媳妇儿!”这两个字,让沈冰瘦削的双肩轻抖了一下!他,从来都是直接喊自己的名字,什么时候叫过自己“媳妇儿”?可她并没有回头,只是沉默着,轻拍着怀里的孩子。刘卫东看着她那碎花的确良衬衫右臂上的一块补丁,眼睛有些发酸。这个女人跟他结婚一年多了,他什么都没给她买过,甚至这件衬衫还是结婚带过来的旧衣服!轻叹了口气:“媳妇儿,我首先要跟你解释的是,张瑶的这件事情。对天发誓,不是强女,甚至我们都没有发生关系。一切,是因为她想回城给我设下个圈套儿。”刘卫东简单地将事情经过和沈冰说了一遍。沈冰依旧没有转身,可是盯着墙角的眼睛,有那么一刻失神了。他,居然在跟自己解释张瑶的事情?他为什么要跟自己解释?刘卫东脱鞋上了炕,凑到了沈冰的背后:“媳妇儿,我知道...
《拒不认亲:重生80带全家逆袭豪门刘卫东田颖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媳妇儿!”
这两个字,让沈冰瘦削的双肩轻抖了一下!
他,从来都是直接喊自己的名字,什么时候叫过自己“媳妇儿”?
可她并没有回头,只是沉默着,轻拍着怀里的孩子。
刘卫东看着她那碎花的确良衬衫右臂上的一块补丁,眼睛有些发酸。
这个女人跟他结婚一年多了,他什么都没给她买过,甚至这件衬衫还是结婚带过来的旧衣服!
轻叹了口气:“媳妇儿,我首先要跟你解释的是,张瑶的这件事情。
对天发誓,不是强女,甚至我们都没有发生关系。
一切,是因为她想回城给我设下个圈套儿。”
刘卫东简单地将事情经过和沈冰说了一遍。
沈冰依旧没有转身,可是盯着墙角的眼睛,有那么一刻失神了。
他,居然在跟自己解释张瑶的事情?
他为什么要跟自己解释?
刘卫东脱鞋上了炕,凑到了沈冰的背后:“媳妇儿,我知道你恨我。其实我也挺恨我自己的,以前太不是人了,做过很多伤害过你的事情。”
“不过,从今天开始,不,是从现在开始,从我决定留下来的那一刻开始,过去的我就死了,现在,是另外一个、全新的我......
嘎嘎新的那种。”
说到这里,他咧开了嘴,小心翼翼地伸手摸向了沈冰的肩膀。
沈冰轻轻一耸肩,往里坐了坐,依旧没回头,可心中却错愕了一下。
这小子,居然在跟她嬉皮笑脸?还在说俏皮话逗她开心?
这可能吗?
结婚一年多了,可就算大婚当天,也没见他脸上露出过一丝笑容来!
他看着自己的眼神是那般的冰冷,不,甚至他从来都没有多看过自己一眼,更没有任何亲昵的举动,也不要说跟她崩什么俏皮嗑儿。
甚至,就算是在跟自己洞房的时候,他也在叫着张瑶的名字!
对这个男人,她早已经绝望。
可是,因为自己家里的原因,也因为生下了这个娃,她不得不将就着过下去,能走一步算一步吧!
了无希望、心如死灰、行尸走肉、度日如年!
这就是一年多来她心境的真实写照。
可是,他今天不但决定留下来,还骂走了张瑶?
非但骂走了张瑶,还在跟她解释这件事情?甚至还嬉皮笑脸说起了俏皮话?
还叫她“媳妇儿”?
他,他还是那个视自己若无物的二流子刘卫东吗?
沈冰很怀疑,这是幻觉。
正当她想到这里,赵翠红的声音响了起来:“幺儿,小冰,过来吃面吧。”
赵翠红动作很快,端进了两碗香气扑鼻的面条,里面各卧了一个鸡蛋。
刘卫东赶紧迎过去端过来,将面放在了炕桌上。
但他却没吃,而是又凑到了沈冰的背后,小意地道:“媳妇儿,吃饭了。”
赵翠红和刚进了屋子的刘山都惊呆了。
什么情况?
要知道,以前刘卫东可不是管沈冰吃没吃,只管上桌子自己吃饱了就行。
现在,他居然知道叫沈冰吃饭,知道疼媳妇儿了?
老两口对望了一眼,赵翠红低头坐在炕沿上缝一件破衣服,假装没听见,可眼里却漾出欣慰的光。
刘山一只脚还没落地就顺势原地转了一百八十度,泥地上被鞋底子拧个坑,走出了屋子,潇洒利落地跟个体操运动员似的。
院子里正打水的大姐也愣住了,透过开着的窗子,看着屋子里的刘卫东,有些发懵。
沈冰坐在墙角,怀疑自己耳朵也出了毛病。
这个二流子,居然在喊自己吃饭?
“媳妇儿,孩子我来哄,你先吃,要不然面都坨了。”
刘卫东小心地伸手去抱孩子。
沈冰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将孩子给了他——不给也不行,他的大手都插到怀里来了,好像还要顺势往上摸。
她只能将孩子递给他,转身,坐到了炕桌前。
可是刚拿起筷子,她的眼神就凝固了。
因为,自己身前这碗里有两个香喷喷的东西正冒着热汽。
一个是鸡蛋,另外一个也是鸡蛋!
沈冰以为端错了,就要将远处那个没有鸡蛋的碗端过来。
可她刚伸手,却被刘卫东摁住了。
“这碗是你的,那碗是我的,不要偷吃我的面!”
回头,就看见刘卫东正咧嘴向着她笑。
沈冰怔住了。
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沈冰开始吃饭。
或许是有些吃急了,她呛住了,不禁咳了两声,用手捂住了嘴。
“没事儿没事儿,我不跟你抢,你慢些吃。”
刘卫东伸出手去轻拍着她的后背给她顺气儿,笑嘻嘻地道。
沈冰又羞又怒,狠狠地一扭身子,弹开了他的手。
“哎呀呀呀,我媳妇别看风吹杨柳弱不禁风的,可小身板拥有大能量啊,这力气好大,把我手弹得这个疼。”
刘卫东又是一通阳光彩虹小马屁!
沈冰不说话了,继续吃饭,可不知道是刚才咳嗽的,还是热汽蒸的,她春水般的明眸里悄然间氤氲起雾气来。
于是,悄然间有泪滴进碗里,滴在已咬去半边的鸡蛋黄上。
黄轻洇、汤渐浓、心激荡!
刘卫东此刻却不知道沈冰心中的感受,因为他忙着抱怀里的奶娃娃。
那小小的身体,又轻又柔、又软又糯,抱在怀里,像抱着一块大号的棉花糖。
刘卫东贪婪地看着自己的女儿,那嫩白的小脸仿佛能滴出水来,那娇柔的小呼吸简直是世界上最动人的乐曲,那睡梦中扑闪的长睫毛啊,每扑闪一下都能让他的心融化一次。
这一刻,刘卫东爱这个小东西爱得,哪怕用自己的命换来她格格地笑一声,都值得了!
刘卫东抱着孩无比宠溺地道:“宝儿啊,爸爸对不起你啊......你放心,这辈子,你要天上的星星,爸爸都架梯子去给你摘,我让你妈成为真正的成为公主她妈!”
“咳......”沈冰又呛着了。
这王八蛋今天怎么一个劲儿地抽风啊?
说的那都是什么让人似懂非懂的......屁话?!
不过就在这时,三姐跟团小旋风似的“呜”地一下就刮了进来。
她脸色苍白,进门第一句话:“刘卫东,张瑶真去公社告你了,要出大事!”
撕碎的协议、张狂的笑声,宛若一记又一记响亮的耳光抡在了郑光荣的脸上,让他怒发如狂!
他可以不要这个儿子,但他无法忍受这样的羞辱。
不过,毕竟是大家族出来的人,养气的功夫一流。
深深地吸了口气,他已经逐渐平静了下来,眼神森冷中带着不屑。
望向刘卫东:“既然不稀罕,为什么三天前你还哭着喊着求我带你回去?”
刘卫东耸了耸肩膀:“当时鬼迷心窍,现在清醒了。”
“鬼迷心窍”这四个字险些让郑光荣当场暴走。
谁他玛是鬼?
手指着刘卫东:“那你别后悔!”
“后悔?”
刘卫东似乎一怔,轻叹口气:“别说,确实有点儿!”
但随后他的笑容更加灿烂,“但不多!”
“原来你不仅是个小流氓,还神经不正常,像你那个早死的妈。”
郑光荣转身就走,他不想在这里多待上哪怕一秒钟。
被亲生儿子这样贴脸开大,简直太耻辱了!
刘卫东抄着手,慢悠悠地踱步跟出去,震惊中的刘家人跟在他身后往外涌。
引擎启动,车子向外开去。
“再见,哦,希望再也不见。”
刘卫东奋力摇臂,像是在告别西天的云彩!
车窗摇下,露出了郑光荣冷峻至极的脸:“刘卫东,你失去了进入豪门的资格!”
“豪门?哈哈,从现在开始,老子就是豪门!”
刘卫东狂笑!
既然已经不准备认这个老子了,那,他就是老子!
至于豪门......
咳,tui!
车队远去,刘卫东心怀舒畅,转过身来,笑眯眯地刚要说话,可刚一转身,养父刘山已经冲了过来,一个大巴掌劈面打来。
“啪!”
耳光响亮,父爱如山......崩!
这可真是卯足了全劲打的,那常年握锄把的大手,相当有力量!
刘卫东捂着脸,踉跄着退了半步,向对面的刘山叫屈道:“爸,你打我干啥?”
“你这个混账东西,那可是你亲爹,你为什么不认?畜生啊,畜生!
放着华京里的富贵你不要,偏要窝在这个大农村,你脑子让驴踢了吗?
我打死你个小畜生!”
刘山两眼通红,举起那满是老茧的大手,又要再打!
两世为人,今生又见,刘卫东心中情感翻涌,此时此刻已经无法再控制自己。
突然,他“扑嗵”一声就跪下了,直挺挺地跪在了刘山的面前。
看着这个疼爱自己一生最后却惨死烈火之中的老人,刘卫东的泪水模糊了眼眶,轻声说道,“爸,好久不见!”
刚才面对生父他没跪,可现在,面对养父,他必须跪!
生身不如养育恩,养育之恩似海深!
“你这个兔崽子在说个啥?”
刘山听得有些懵,然后再度勃然大怒,小兔崽子居然说好久不贱了?他今天这是一直在耍贱呗?
当真找抽啊。
如果刘卫东知道老爹误会成这样,恐怕他会当场吐血。
举着巴掌还要再打,却不提防老伴赵翠红已经疯了一般地奔了出来。
她一下推开刘山,嘴里尖叫道:“刘山,你再敢打幺儿,我,我跟你拼了!”
回过头去,看着刘卫东脸上那清晰的巴掌印,她颤着手去摸刘卫东的脸,面对这个失而复得的儿子,她悲喜交加,泪水夺眶而出。
“幺儿,别怪你爸,他,他其实是心疼你啊。
你说你这孩子,犯什么浑啊,气走了你亲爹,放着大好的前程不要......”
赵翠红说不下去了,呜呜大哭。
刘卫东捂住了赵翠红的手,仰起了满是泪水的脸,笑了,“妈,我好想你!”
“这孩子是咋了?妈就在这儿呢,你在说个啥哟?
是不是这两天被这些事儿给激着了?我这可怜的幺儿啊!”
赵翠红搂着刘卫东的脑袋,边哭边心疼地道。
“东儿,你咋这么傻呢?说不认就不认了,你这不是把自己毁了吗?
快起来快起来,别在外面让邻居们看笑话。”
大姐刘卫红这个时候也走了过来,边擦着眼泪边将刘卫东拽了起来。
“大姐,我也想你了!”
刘卫东看着这个个子小小的女人,喉头哽咽。
她才比自己大六岁,可在他的记忆里,却是在她的怀里和肩膀上长大的。
她舍不得打骂自己一句,甚至自己有一年惹了祸,把人捅伤了,家里没钱赔,大姐自愿嫁给了邻村的一个残疾护林员,只为了换来那三百块的彩礼钱给人赔偿。
“想这个念那个的,你抽什么邪风?赶紧滚屋子里去,别在这丢人了。”
牙尖嘴利的三姐刘卫玲站在旁边骂道,可她的眼眶却有些红——这小子居然没跟着回去?
还算有点儿良心!
刘卫东笑了。
上一世,三姐可是村子里有名的小辣椒,自己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三姐。
他还记得自己认亲前一天,非得要回华京,三姐拎着个大棒子满屯子追他,边哭边追,骂他忘恩负义。
“三姐,有时间多骂我几句,我爱听。”
刘卫东站起来,握住了三姐的手。
三姐错愕地看着他,使劲抽出了手:“有病吧你?!”
“留下来,也还是个祸害!”
不提防,一个声音响起。
个子不高、身材粗壮的二哥正抱着肩膀,眼神冷冷地望着刘卫东。
“混帐东西,你说啥?”
刘山登时就瞪起了眼睛。
他骂幺儿可以,别人骂,不行!
二儿子也不行!
可就在这时,院门口却传来一个声音:“刘卫东!”
刘卫东一回头,失声叫道:“张瑶?”
那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
她居然烫着城里最近才流行的大波浪,还穿着件红色的连衣裙,在这个满世界都是蓝黑黄白素色系主导的大农村里,不失为一道极具冲击力的靓丽风景。
可现在她在刘卫东眼里,绝对不是风景,而是麻烦!
因为,他前天被张瑶给仙人跳了!
当然,这是上一世后来才知道的事情,这一世此刻的他原本不应该知道。
看着找过来的张瑶,刘卫东一阵头痛!
这个娘们儿,当初自己咋瞎了眼,把她当成了自己的白月光?
田颖瞪大了眼睛震惊地看着刘卫东,满眼的不能置信。
稍后,她就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跺着脚扯着郑光荣的手臂尖叫道:“老郑,你,你这个儿子怎么跟长辈说话呢?
简直,简直就是个畜生啊!”
刘卫东一步跨到了她面前,眼中喷火地盯着她:“你再骂一句?”
一米八十多的个子,常年打架练就的壮硕身材,他像一座要爆发的火山矗在那里,阴影笼罩田颖!
田颖不由得惊惧倒退,嘴里急急地叫道,“老郑,老郑,你这个儿子,想打我......”
“够了!”郑光荣怒喝一声,拦在刘卫东面前。
“没有教养的东西,敢这样和长辈说话,你还想不想回华京了?”
郑光荣略仰起头,看着这个比自己还高的儿子,他心中殊无半点亲情,有的只是说不出的嫌恶!
原本就是那个不爱他的女人生下的这个小子,并且这小子在农村二十年居然被养成了一个四处惹祸、游手好闲的二流子,据说还险些打死过人!
想一想那个谈吐优雅、沉稳如山的养子郑君,再看看眼前这个粗野蛮横、狗屁不懂的亲生儿子,郑光荣心下间极度失望。
甚至是无比厌恶。
以他的本意,不如将错就错。
可是老爷子非要逼着他来认亲。
在他心里,这种货色,根本就没有任何资格踏入他郑家半步!
哪怕他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回京?”刘卫东咧嘴笑了,摇了摇头,“不想。”
郑光荣怀疑自己听错了,皱眉沉声问道:“你在说什么?”
“我说,我不想跟你回去,这一次,听清楚了吗?”
刘卫东抱起了肩膀。
“哐当!”
旁边母亲赵翠红在震惊中,手里的水瓢落在地上,水溅得哪里都是,也溅到了田颖的鞋上。
“幺儿,你别犯浑,一定要回去,回去才能过好日子......”
赵翠红急急地叫道,那可是幺儿的前程啊,不能这样毁了!
可是旁边的田颖却又一次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把扯住了赵翠红,张牙舞爪地尖叫起来:“哎呀,死老婆子,你眼睛瞎啦?
脏水弄到我鞋上了,鞋子好贵的,你赔得起吗?”
“啊,对不起,对不起......”
赵翠红慌乱地不断弯腰道歉。
“小畜生不懂事,老畜生也这样不懂事,难怪这二十年凑成了一家子。
跪下,给我擦干净!”
刚才被刘卫东的气势所迫惊恐后退,这让田颖羞耻不已。
现在她终于逮到了机会,如对待奴仆的主人,向赵翠红厉声叫道。
“我,我......只要你们能带幺儿走,让他过上好日子,我做什么,都行......”
耻辱的泪水在眼圈儿里打转,可为了刘卫东,她还是缓缓跪下,伸出了袖子要去给田颖擦鞋。
田颖脸上泛起了快意的冷笑!
一只大手伸过来,拉住了赵翠红,也拉直了她弯下去的膝!
“妈,不用你,我帮她擦!”
刘卫东将赵翠红拉在身后,缓缓摇头。
他的神色开始平静下来,可是眼中却涌起了更加猛烈的雷霆、闪电、风暴!
“哟,小畜生开窍懂事啦?难得呀!”
田颖撇嘴一笑,原来,刚才只不过是装模作样罢了,归根结底,他还是想回华京啊。
要不然,他怎么会低头服软呢?
随后,她伸出一只脚来,指了指鞋子,“跪下来,擦吧,就当是你的道歉了!”
刘卫东却不看她,而是转头望向了郑光荣:“您觉得,这鞋,我该擦吗?”
这个特殊的日子,郑光荣不想激化矛盾,一切大局为重。
他强忍下一口恶气,皱眉道:“不用擦了,道个歉就行。”
刘卫东再次笑了,笑容却变得更加冷厉了起来:“原来,你们不过是一路货色!”
郑光荣大怒:“你说什么?”
刘卫东却未理他,突然间就是闪电般地抬手,“啪”,一耳光就抡在了田颖的脸上。
好重的一记耳光,打得田颖连退三步,捂着脸靠在墙上,脑子里嗡嗡做响,惊怒交加地望着刘卫东!
这小畜牲,居然敢打她?
“田阿姨,鞋子我就不擦了,不过,你的脸脏了,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帮你擦擦的。
后面有镜子,你照照,是否满意?
如果不行,我继续帮你擦!”
刘卫东向田颖咧嘴一笑,满口白牙像暗夜狩猎的野兽,狞厉、噬血!
去他玛的富贵荣华,去他玛的华京郑家!
从现在开始,他就是刘卫东,就是老刘家的幺儿!
谁敢辱他的家人,那就要做好被十倍辱回的准备!
“你他玛疯了?”郑光荣狂怒。
门外,涌进来一群人,可他们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难不成,真要冲过去将家主的亲儿子摁在地上暴揍一顿?
“都滚出去!”
郑光荣怒发如狂,一群人潮水般退了出去。
“你也出去!”
郑光荣回头向刚要跺脚撒泼的田颖怒吼。
见郑光荣真的怒了,田颖也只能捂着脸走了出去。
可出门前望向刘卫东的眼神,有着刻骨的怨毒!
刘卫东却无所谓。
华京来的就了不起?
身份高贵就牛逼了?
就可以仗势欺人?
就可以让母亲跪地擦鞋?
去你玛德吧!
爱谁谁。
就揍!!
郑光荣胸口起伏,显然是强抑怒火。
“刘卫东,你太让我失望了,我从来没见过你这么浑的人!”
刘卫东耸耸肩膀,咧嘴笑了:“那今天你就见着了,并且还是你亲儿子,还揍了你小老婆。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闭嘴,混账东西,难道你真的不想回华京了?”
郑光荣再次祭出了杀手锏!
他就不信,这个农村的混不吝能放弃未来的富贵荣华?
三天前他来到了这里寻亲时,刘卫东可是哭着喊着要跟他回去的。
而为了避免藕断丝连的麻烦,他给刘卫东三天时间,让他跟养父母还有结婚才一年的妻子彻底断绝关系!
今天,时间到了!
“你这是第二次问我了!”
刘卫东“嗤”地一笑。
随后,他转身从榆木炕沿上拿起了那叠纸,那是断亲、离婚协议。
“看好了,我的便宜爹!”
刘卫东抬起手来,当着他的面,缓缓地、有力地,将那叠协议撕成两半、四半、八半!
“哧啦、哧啦......”
撕碎纸张的声音一刻不停,像四月裂帛,听在每个人的耳中,却好像撕碎了一个世界。
刘卫东一扬手,纸片漫天纷飞,他长长地吐出口气去,欢笑道:“下雪喽!”
所有人的目光都凝固了,看着他的眼神宛若在看着一个疯子。
唯有沈冰怀里的小婴儿在格格地笑,笑得无比开心。
而墙角里沈冰的眼神,有那么一刻,恍忽了一下。
他好像,跟前不太一样了?
“幺儿,别干傻事......”
刘山和赵翠红同时心痛地叫道,他们想阻止,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你干什么?”
郑光荣怒吼。
“还不明白?那我再告诉你一次!
什么狗屁的荣华富贵,老子不稀罕!”
刘卫东大笑。
那笑声张狂得像塞北三月的大风,粗犷豪野、漫卷山岗!
“她们,她们是没看到整个过程的,因为她们回来之前,刚完事儿......”
张瑶在那里急急地叫道。
“那你还有其他的证人证明刘卫东在酒后侵犯了你吗?”
赵钢沉默了一下,继续问道。
“有,有,乔昭斌出来上厕所的时候,就听见屋子里有我的叫喊声,他亲口说的。
可是他害怕刘卫东打他,因为刘卫东特别凶,再加上这几年刘卫东一直在追我,他还以为我们真的,发生了什么,就,就没进屋,他还把这事儿跟另外两个男知青肖峰和刘强说了......”
张瑶将早已经准备好的答案抛了出来。
“叫乔昭斌过来,还有肖峰和刘强。”
赵钢一挥手道。
其实案子不是这么办的,为了防止串供,得单独关押单独审,不能把所有证人都集中在一起再一个个地叫上来。
可现在的情势不由人,赵钢也只能这么做。
他都已经想好了,回去之后,这案子得重新审一下。
天知道那个大队书记脑子里是咋想的,弄这个所谓的公审大会,没鸟意义啊!
“乔昭斌,那天事情经过是怎样的,你说说吧。请注意,要实话实说,否则就是做伪证,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赵钢望向乔昭斌道。
“是是是,领导,我说。”
乔昭斌点头哈腰地道。
随后,缓缓直起身体,猛地一指张瑶,“各位领导,马队长,乡亲们,刘卫东是冤枉的,他刚才说的没错,这个女人,她不是个好东西,她就是在诬告刘卫东。
前天发生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设计好的,她给了我和肖峰还有刘强二十块钱,说请刘卫东来喝酒,再把他灌多了,等他醉得不行的时候,再扶到她屋里去醒醒酒,她还有些话要跟刘卫东说。
至于什么上厕所听见她喊叫之类的,也是事先她跟我们商量好的,告诉我们,如果有人问起就这么说。
各位领导、父老乡亲们,我们当时真的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如果要是知道她就是想诬告刘卫东借机返京的话,我们死活不能这么干哪,这也太不是人了......”
说到这里,乔昭斌掏出了二十块钱,直接甩到了张瑶的脸上:“还给你的臭钱,我嫌脏!”
张瑶坐在那里都傻了,万万没想到,乔昭斌居然反水了往死里咬了她一口?
而乔昭斌的一番话说完,“哗......”全场的人都炸开了,如沸腾的水。
什么情况?
原来刘卫东真是冤枉的?
刘山两口子相互搀扶着,惊喜交加地看着乔昭斌,今天晚上必须给这个讲真话的好孩子去送一篮子鸡蛋!
“肃静、肃静!”
冯长海见势不妙,赶紧拍桌子让所有人静下来。
赵钢眯起了眼睛,沉思了一下,转头望向了肖峰和刘强,“你们两个呢?有看到当天的情况吗?”
“乔哥刚才说的就是我们要说的,张瑶这个女人太坏了,如果我们要是知道她居然是为了告刘卫东,当时死活不能答应她请刘卫东喝酒还把刘卫东扶过去这件事情。”
“况且,张瑶刚才在撒谎,我们把刘卫东扶过去的时候,刘卫东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
之后也就不到两三分钟,周雨和王艳就回来了,这个期间能干啥啊?
估计刘卫东酒都没醒呢,只够张瑶把他衣服脱了制造假现场而已。”
两个人你一嘴我一嘴的,把整件事情说得清清楚楚。
“你们,你们在撒谎,全都在撒谎。”
张瑶面无人色,已经摇摇欲坠了。
事先说得好好的,她哪里会想到这三个人都反水了啊,这可真是弄巧成拙,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你们确定自己现在做的不是伪证?说的全都是实话?”
赵钢沉声问道。
“我们当着全村人的面儿,向伟大舵手发誓,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实的,没有半点虚假!”
三个人齐齐地举手起誓道。
在那个年代,虽然伟人已经辞世,但光辉仍在,发下的这个誓,绝对够狠!
这下,村子里的人可都不干了,纷纷叫嚷了,有替刘卫东鸣冤的,有骂张瑶的,还有人激动地起冲过来要扇张瑶大耳光的。
虽然屯子里的人对刘卫东这个游手好闲、争勇斗狠的二流子都不怎么感冒,可他毕竟是村子里长大的孩子。
况且他也没往死里祸害过村子里谁家,顶多就是东家偷只鸡、西家摸条狗而已,气急了站大街上骂他一顿,这小子理亏也从来都是笑嘻嘻的不生气。
而张瑶做为一个外来知青,本身就是个外人,再加上她肩不能担担、手不能提篮,娇滴滴的啥也干不了,只能天天跟着一些年纪小的女孩子去割猪草,村子里对她印象并不咋地。
所以,谁远谁近、谁亲谁疏,那都不用说。
再加上她找过来的证人居然全都“反水”了,齐齐在指控她,摆明了这就是她在诬告刘卫东。
登时,所有人义愤填膺,纷纷吵嚷了起来。
那可是七八百号人哪,一齐骂起来,那叫一个沸反盈天。
眼看形势就已经控制不住了,冯长海额上冒出汗来,这下可弄巧成拙了,如果再搞出个群体性事件来,麻烦就大了。
好在马超及时出头了。
他抓过了话筒,大喝一声:“肃静,都肃静一下,吵吵什么玩意?公社里的几位领导就是专门来主持正义的,咋处理这事儿不比你们都明白啊?都消停儿的。”
随后,他转头望向了冯长海,脸上堆起了笑容:“冯领导,您看这事儿,咋办?”
冯长海倒是奸滑,轻咳了一声:“我只是来督导这起案子的,至于如何办案,这两位公安特派员才是专家,还得听他们的意见。”
随后他就望向了赵钢。
赵钢却是丝毫都不拖沓:“事实清楚,证据确凿,这起案就是张瑶在诬告。现在我宣布处理结果,刘卫东,现场释放。
张瑶和其他几位证人跟我们走,去公社配合调查。其他人,都散了吧。”
随后,他转头望向了马超:“马书记,感谢你支持我们的工作。”
马超如释重负地笑道:“应该的。”
“做得好!”
“太公正了!”
老百姓欢呼了起来,跟过节似的。
这年头,民心淳朴,就见不过谁受委屈,更想看见的是冤屈得伸、正光之光照到每个人身上!
随后,钱壮就给刘卫东打开了手铐。
刘卫东活动着手腕,刚要说话,结果刘山和赵翠红就奔了过来,赵翠红一把就搂住了刘卫东的胳膊。
她捂着眼睛,泪水不断地从杨树皮般的手指指缝儿里往外淌。
“我就知道,我家幺儿不会干那种事情的,他是好人,是好人!”
她像是在对刘卫东说话,开始很小声,后来却喊得越来越大声,似乎,想让每一个人都听得见!
红旗村大队部。
院子里不敢说人山人海,但人丘人河还是可以的。
五十年代的战后婴儿潮再加上不允许随意流动的那种极度严苛的户藉管理制度,让农村的人口日益膨胀。
别的不说,单就红旗村这个小村子,就有两千五六百口人。
此刻,院里院外,不说挤了一千号人,也得有七八百人,个个抻着脖子往里看,都不知道是个啥情况。
话筒已经从窗口扯到外面来了,大队部窗底下临时摆了两张桌子。
此刻,刘卫东被两个公安特派员戴上了一副漂亮的银手镯,可他却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不但没焉头搭拉脑的,反而还不时地向对面的人群挥手,满面笑容,仿佛他不是要被审判,而是要戴上大红花对他进行表彰!
台下的赵翠红和刘山站在那里,羞臊得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旁边的人都离这两口子远远的——毕竟,在这个年代,谁家出了这么一个混账玩意儿,都不是用丢人来形容的。
长桌后面,马超正拿着一个包着红布的话筒说话,他的声音透过村上的大喇叭,响彻整个红旗村,就连坐在家里没来的那些人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各位社员,今天把你们召集过来,主要就是进行一场公开审判。
张瑶张知青去公社把刘老疙瘩,也就是刘卫东给告了,说他强女。
公社的冯领导还有两位公安特派员来咱们村抓人。
现在,领导们要在咱们村进行公开审判,以正村风、以儆效尤。
冯领导,给大伙儿讲几句?”
马超言简意赅把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将话筒递给了冯长海。
“没啥可说的,我就一句话,性质恶劣、情节严重、影响极坏,不处理不足以平民愤、不处理不足以慰民心。
现在我宣布,对刘卫东强女张瑶一案进行公开审判,希望大家以此为戒,万万不能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审判开始!”
冯长海倒不愧是公社里的干部,一套一套的。
“张瑶,你是报案人,你说说案情经过。不要怕,我们在这里给你做主。”
赵钢转头望向了张瑶说道。
“呜呜,我......呜呜呜......”
张瑶一身大红,坐在那里拿着大方格子手绢,氛围都已经烘托到这儿了,她也只能硬着头皮演,假戏真做哭三声,未曾诬告先苦情,这一通呜呜。
呜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力争勾起所有人的同情心。
果然,一些心软的大娘们就抹起了眼泪来,城里娃,到这儿插队下乡原本就不容易,还被村里的流氓二流子给祸害了,多可怜哪?多可惜呀!
瞬间,叫骂声响了起来,都是痛骂刘卫东的,而刘山老两口子身畔更是生人勿近,周围好大一片空地,没人愿意跟他们站在一起,嫌磕碜。
“前天晚上,知青点里的乔昭斌几个人请刘卫东喝酒,呜呜......
他们叫我去,毕竟都是同村人,况且刘卫东就要回京了,我也就去了,呜呜......
没喝完,我就先回屋了,原本要睡下了,刘卫东却借着酒劲儿偷偷摸到我屋里,把我,把我给祸害了,呜呜呜呜呜......”
张瑶硬着头皮,一边呜一边诬。
“然后呢?”赵钢边记边问。
“然后,大概不到两个小时,他刚祸害我,我们点儿里的周雨和王艳就回来了,看见他把我祸害了,呜呜......”
张瑶用大方格子手绢捂着脸,头也不抬,只能继续编下去。
底下的老少爷们儿义愤填膺,这简直太惨无人道了。
“啪!”冯长海狠狠地一拍桌子,一指刘卫东,“刘卫东,你承不承认自己的罪行?”
“我承认!”
刘卫东一脸肃穆,重重地一点头。
“幺儿啊,你,你咋这么糊涂啊你......”
赵翠红一下瘫坐在地上,哭成了泪人。
现场的声音通过大喇叭传遍了村子里的角角落落,刘家屋子里,炕上的三姐刘卫玲气得一把将炕席掏出个窟窿,抓了一把断折的秸秆,手指尖儿都扎出血了。
沈冰却是连眼皮儿都没抬,依旧面向着墙角,翻着那本《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炕上的奶娃娃睡得正香。
“你承认就好,带走!”冯长海威风凛凛地一挥手。
“等等!”刘卫东抬起了戴着银镯子的手。
“你还想咋滴?”冯长海一脸戒备地望着他。
“我想说的是,我确实承认,有两个小时的能力,但那是和我媳妇儿在一起的时候,别人我没试过。”
刘卫东咧嘴一笑。
“啥意思?”冯长海没太听明白。
“我的意思是,那天晚上,我根本就没碰过张瑶,张瑶就是想用这种方式威胁我,逼我帮她返京安排工作!
说穿了,这是,诬告!”
刘卫东大声说道。
“就是,我儿子一定是被冤枉的,他虽然爱打架,可从小到大就没说过谎话,村子里的人都知道。”
赵翠红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拼尽全力起来叫道。
“我儿子,确实不说假话,他说张瑶是诬告,就一定是诬告,他没干坏事!”
一向沉默寡言的刘山也往前走了几步,这个平素里都不说几句话的老实人啊,居然也鼓起了勇气,向着所有人声嘶力竭地大声喊道。
底下的人也小声地议论了起来。
“是啊,刘老疙瘩虽然不是个玩意儿,但这小子从来敢作敢当,挺爷们儿的。”
“对,这小子还真没骗过人。”
“那也未必,这个当口儿,就算做了也不能说啊,否则他不得进去啊?”
一时间,村民们也开始交头接耳地议论了起来。
“这......”冯长海有些懵了。
“冯领导,你看这咋整?”
马超好像有些明白刘卫东的意思了,赶紧低声问冯长海。
冯长海转头望向了赵钢和钱壮两个人。
赵钢的眼神有些奇怪了起来,凭着多年办案的经验,他感觉这件事情确实有些不太对劲了。
一张黑脸却是不动声色,很能镇得住场子,挥手叫道:“叫证人过来!”
于是,在众人千奇百怪的眼神中,两个女知青哆哆嗦嗦地走了上来。
对天发誓,她们可从来没见过这种阵仗。
“你们当天看到什么了?”
赵钢问道。
“我们,我们看到,进屋子的时候,刘卫东躺在炕上睡觉,酒气薰天,什么都没穿,瑶瑶身上的衣服都被撕烂了,正窝在炕角里哭......”
周雨和王艳低声道。
“你们有没有看到事情经过?”
钱壮接着问了一句。
周雨和王艳转头看了一眼,都摇了摇头。
其实她们跟张瑶关系一般,张瑶只是故意让她们看见结果的,却并没有收买她们,所以,她们现在就是以实说实。
这个回答,让情势开始有些转折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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