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熔炉游戏全文

野水木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正当研究所陷入了兵荒马乱的境地,小轿车趁着夜色一个漂亮的漂移,车尾一扭驶到了乡道上,把混乱甩在了身后。梅朵猛踩油门,飞快地往村口驶去。她瞥了一眼副驾驶上的裴闻声,“你早就猜到他们会被直升机的动静引过去,所以拒绝登机,让李良屹当诱饵帮你吸引注意力,自己反倒趁乱跑了,真是狡猾。”裴闻声望向窗外黑压压的稻田,幽幽地叹了口气:“承蒙夸奖。”车速已经飙到150码,在狭窄的乡道上飙车,梅朵仍然语气平稳:“说个目的地吧,等把你送回去,我们就两清了,我的任务也结束了。”裴闻声收回目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给你派的任务?张灵玥怎么跟过来了,她人呢?”梅朵单手按开副驾驶前的储物箱:“订单在里面自己看吧,张灵玥给我们带的路,估计这会还躲在远处观察。‘救...

主角:裴闻声四眼鹰   更新:2025-01-20 14:5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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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裴闻声四眼鹰的其他类型小说《熔炉游戏全文》,由网络作家“野水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正当研究所陷入了兵荒马乱的境地,小轿车趁着夜色一个漂亮的漂移,车尾一扭驶到了乡道上,把混乱甩在了身后。梅朵猛踩油门,飞快地往村口驶去。她瞥了一眼副驾驶上的裴闻声,“你早就猜到他们会被直升机的动静引过去,所以拒绝登机,让李良屹当诱饵帮你吸引注意力,自己反倒趁乱跑了,真是狡猾。”裴闻声望向窗外黑压压的稻田,幽幽地叹了口气:“承蒙夸奖。”车速已经飙到150码,在狭窄的乡道上飙车,梅朵仍然语气平稳:“说个目的地吧,等把你送回去,我们就两清了,我的任务也结束了。”裴闻声收回目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给你派的任务?张灵玥怎么跟过来了,她人呢?”梅朵单手按开副驾驶前的储物箱:“订单在里面自己看吧,张灵玥给我们带的路,估计这会还躲在远处观察。‘救...

《熔炉游戏全文》精彩片段

正当研究所陷入了兵荒马乱的境地,小轿车趁着夜色一个漂亮的漂移,车尾一扭驶到了乡道上,把混乱甩在了身后。
梅朵猛踩油门,飞快地往村口驶去。她瞥了一眼副驾驶上的裴闻声,“你早就猜到他们会被直升机的动静引过去,所以拒绝登机,让李良屹当诱饵帮你吸引注意力,自己反倒趁乱跑了,真是狡猾。”
裴闻声望向窗外黑压压的稻田,幽幽地叹了口气:“承蒙夸奖。”
车速已经飙到150码,在狭窄的乡道上飙车,梅朵仍然语气平稳:“说个目的地吧,等把你送回去,我们就两清了,我的任务也结束了。”
裴闻声收回目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给你派的任务?张灵玥怎么跟过来了,她人呢?”
梅朵单手按开副驾驶前的储物箱:“订单在里面自己看吧,张灵玥给我们带的路,估计这会还躲在远处观察。‘救了么’订单已经完成了,等会拍照留个档。看在老客户的份上,我们附赠‘回了么’服务,就是现在这个——你到底要去哪?”
女孩例行公事般,面无表情地操着一口川锦口音补充道:“看完签字,回去记得五星好评哈亲。”
储物箱里只有一个文件夹,里面夹着一张纸,大概意思是乙方接受委托,负责把裴闻声安全送返,其中产生的费用一律由甲方报销,不设上限,付款方式是信用点,按月结算。
甲方落款空白,乙方落款是李良屹,手签的字,写得龙飞凤舞。
白纸黑字,条款写得明明白白,背后甲方非常慷慨,裴闻声被订单费后面那串吓人的0砸得头晕眼花。他颤颤巍巍地指着那串数字问:“这个钱是谁来付?”
梅朵一脸莫名:“甲方啊。”
裴闻声刷地把文件夹摊开:“甲方这片是空白的,什么都没写。”
梅朵说:“落款没有,但有ID。”
裴闻声往左上角一看,确实有串字符,写着A0009。
梅朵挑眉道:“你懂啥啊,这串ID可比签名实在,A字开头,序号又那么靠前,这是我们的VIP客户,单子可都是加急优先处理的!”
裴闻声把订单的短短几行字看了又看,忽然心中一动:“你们做完这单能有多少提成?”
梅朵比了个手势,裴闻声瞠目结舌,惊异得有些震悚。
光是提成就已经抵得上一个城市普通家庭的全部家当,到底是谁愿意付出这种代价来救我?
裴闻声张了张口,下一秒听见挡风玻璃碎裂的声音,极近的地方炸起了一声——
碰!胸口猝然受到冲击,紧接着是一阵入骨疼痛,好像烈火在胸口燃烧。
车头剧烈扭动了一下,随后油门被踩到了极致,发动机的轰鸣声瞬间拉高。
但裴闻声已经感受得不太真切了。他感到身体在下沉,耳边的声音变得模糊。
眼前一片血红,鲜红的画面中是女孩惊慌的声音。
沉沉的雾霭中,他听见谁急切在喊:“怎么回事!这段路怎么会有埋伏?!喂别死我车上啊混蛋!”
真是抱歉,你的提成......似乎泡汤了。
意识越来越沉重,最后像生锈的发条一样卡住了。
脑海中的念头在“真要死了吗”和“算了随便吧”之间反复游离,最终随着意识的深陷滑向了后者。
......
黑夜彻底降临。
远处草丛窸窣抖动,先是枪管冒出头,随即钻出个浑身草屑的身影。
女人抱着手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那人步履缓慢,走得一瘸一拐。
“小生的任务结束了,去吧,回去跟你主子交差。”那人忽然凑近,女人下意识闪避,看着她警惕的神色,他嘻嘻地笑出声:“螳螂捕蝉,不知黄雀在后。小生最喜欢这种死亡在胜利前夕的悲剧!多么遗憾、美妙的悲剧!”
“他是平白丢了命,”男人的目光一转:“有人却自知迷途且深陷,自古痴情多薄命,可怜,可怜啊!”
异场命定之矢,百发百中,高阶者能在领域范围内控制子弹的走向和空间位置。
谁都没想到道上赫赫有名的神枪手,竟是个看起来疯疯癫癫的跛子。
他没有理会女人的冷漠,单肩扛着枪,一边哼着曲走远了:
“他教我,收余恨,免娇嗔,且自新,改性情......”
女人嘴角紧绷,脸色白得如同晨间的霜。遥遥夜色中传来婉转低回的戏腔——
休恋逝水,苦海回身,早悟兰因!

电流悄然蔓延,如同一张无形的网,覆盖了方圆数百米的每一寸土地。
还没跑出多远,裴闻声感觉到从脚底升起的电流游走在他的皮肤上,带来一阵微妙的刺痛感。
记忆中那个方向有几辆车,如果能拿到一辆车,或许能有机会......
突然他被绊了一下,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倾斜。他单手撑地迅速稳住身形,回头见一名安保人员倒在地上,磕破了头,血流了满脸。
四周的打斗声离得很近,他没有喘息的余地,顺起那人手上的防暴棍就继续往前跑。
悄然无声地,脚心传来微弱的电流,看不见的触手吸附在他的脚下,锁定了他的位置。
身后!王章的警告声还未完全出口,裴闻声的直觉已经达到了顶点。
他猛地向一侧翻滚,几乎在同一瞬间,电弧如同天罚般从天而降,带着刺骨的寒意,击中了他刚刚站立的位置!
“!!!”裴闻声甚至没有时间去回头确认,呼啸的风声已经从他身后逼近,席勒斯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手中电光闪烁,杀意凛然。
躲不开了!
裴闻声的左手猛地撑地,身体借力旋转,如同旋风中的落叶。他的右手紧握防暴棍,反身一送,棍尖直指席勒斯的掌心。
你不要命了?!王章的怒吼声在夜风中炸响。
棍尖与掌心即将接触的那一刹那,异变突生。电光本应即刻击溃裴闻声的防线,却在接触的瞬间,仿佛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抵挡在外。
更准确地说,电光被棍身上诡异的黑雾吞噬了。
那防暴棍仿佛渴极的海绵,贪婪地吸收着掌心释放的每一丝电能。棍身在电光的洗礼下,发出噼啪作响的声音。
席勒斯的脸上露出一丝诧异,下一幕所见让他瞳孔骤然紧缩。
裴闻声忽然感受到脖子上突然的灼热感,只感觉一道强大的锁链将他的体内所有的动息紧紧束缚。
抑制环上的符文被激活了一般,发出幽幽的光芒。倏忽间,项圈银光乍作,大坝决堤,又被一堵直入云霄的通天墙挡住了所有的巨浪,但下一刻通天墙被开天巨斧凿出一道裂缝,水从缝隙从灌出,将缝隙撕扯,扩大,直至崩溃决堤。
“啊啊啊!!!!!!!”
裴闻声惨叫出声,电光轰然在两人的交手之间炸开,绽放刺眼的白光。他的身体被击飞到半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脖子上的抑制环在巨大的力量冲击下,炸开数道缝隙,啪嗒一声四分五裂,摔碎在地上,碎片四溅。
抑制环居然能碎掉?王章喃喃道:真是世道变了......
裴闻声摔得眼冒金星,下意识伸手摸向自己的脖子,原本冰冷的金属触感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肌肤上传来的滚烫。
抑制环上的符文竟然在皮肤下若隐若现,仿佛活了过来。抑制环没有消失,它融入了他的身体。
席勒斯脸上露出难以掩饰的震惊。
裴闻声感觉到体内的力量如同退潮的海水,迅速地从他的四肢百骸中消散。那些活跃的符文似乎也感受到了力量的流失,光芒逐渐黯淡,最终在他的皮肤下归于平静。
脖颈处滚烫的触感消失了,他的身体感到一阵空虚。
席勒斯还未从惊讶中回过神来,他的双眼仍紧盯着裴闻声,试图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
自从抑制环发明以来,从未出现过使用过程中断裂的情况。裴闻声佩戴的颈环是老古董级别,这批抑制环据说由那位天才发明者亲自监制完成,有价无市,更是效果稳定,坚不可摧。
王章:刚才到底怎么回事?
裴闻声:不知道!
裴闻声瞅准间隙,一个鲤鱼打挺从地面弹起,拔腿就跑!
“喂,等等!”席勒斯反应过来,一边喝令一边向裴闻声追去。
前方的迷雾中浮现出一个人影。裴闻声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直接撞上了那具坚实的身躯。
视线还未聚焦,手术刀已经随本能飞出。手指灵活地收并,他反握刀柄,奋力往那人的肩胛位置刺去!
那人的速度远超裴闻声的预料,动作快如鬼魅。铁钳般的手闪电般一握,便牢牢地抓住了裴闻声的手腕,以几乎要将腕骨捏碎的力道,止住了他的动作。
裴闻声痛哼一声,手中一松,刀锋朝下坠地。
头顶传来的强烈威压,他的后脊一阵发凉,意识到自己刚才的举动有多么鲁莽。
真是倒霉透顶,后有穷追不舍的席勒斯,前有扬言斩杀的江何,落在哪个手里都不乐观。
出乎意料的是,江何没有一刀划开他的脖子,只是目光如炬死死盯着裴闻声,似乎在思索什么。
这种刀尖悬在头顶的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
裴闻声对上江何浅色的眼睛,忽然冒出一句:“我们是不是见过?”

确认0947没有再折返,房间书墙内陷,缓缓敞开一个黑洞,竟是一扇暗门。
女人从观察房走了出来,医生立即起身示意,恭敬地把报告递给她:“主管,暂时没有发现异常。最近他是有哪些反常的表现,让您感觉不对劲呢?”
海妖随意翻看了几眼报告,抬手虚按在了耳垂上方:“你看到他这个动作了吗?”
医生:“有什么不对吗?”
她轻啧一声:“0947解开基因锁后成为破围者,身体上大部分问题都被修复了,包括耳聋和他不好使的眼睛。”
医生醒悟过来:“哦!您的意思是,既然他听力没有问题,为什么会做这个动作?我见过一些有听力障碍的患者,他们确实会有这个习惯,据说会让听力得到短时间的细微改善。”
医生模仿按压的动作:“这或许只是人长期积累的习惯罢了。您也知道,习惯很难因为记忆的影响而改变,这并不能说明什么,您不必为此担心。”
海妖不置可否:“你觉得0947说的是真话吗?”
“根据微表情来看,不像是在撒谎......梦境这种东西本来就难以琢磨,您为什么那么在意呢?”
海妖沉吟:“那段脑电波太奇怪了,似乎伴随着能量溢出,而且这并不是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
“您的意思是?”
“我怀疑那是一种特殊的,精神类的异场。”
医生一副似懂非懂的神情,海妖睨了他一眼:“算了。你只要知道那小子狡猾得很,绝不能掉以轻心。”
医生欲言又止,犹豫半晌还是问道:“0947以前......是个怎样的人?比如工作,家庭这些?”
“你问这干什么?”
医生解释:“人的背景和成长环境会深刻地影响人的行为和习惯。如果知道他之前的情况,会帮助我更好地进行心理侧写,判断融合进展。”
海妖定定地注视着医生,勾起嘴角:“一个按部就班的普通人罢了,差不多的家庭,差不多的青春期妄想,差不多的人生轨迹,什么都不上不下的。听说他以前是个研究生,跟你也差不多。”
医生心道差不多吗,人家年轻俊俏头发多,我可是为了个学位掉几层皮,嘴上还是应道:“嗯。”
“唯一的优点是副过得去的皮囊,但又有什么用呢?我倒是希望他的脑子像考拉一样光滑,”海妖无不刻薄地说:“做个听话的花瓶,不好吗?”
医生只能说:“是。”
海妖忽然话头一转:“我听说第二十一所有个能梦潜的破围者。”
医生马上回答:“是的,我也听说过他,兼任麻醉医师,相当厉害。”
海妖:“你去想办法把他借调过来,给0947做一次睡眠监测,要什么文件去所里开,就说是我的意思。我倒要看看,每晚那些异常的脑电波值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对话进行的时候,0947已经走远了,对此一无所知。
他穿着蓝色竖形条纹套装,把他瘦而高的身形衬托得更加纤长挺拔,手上戴着银色的镣铐。
门口的两个全副武装的卫兵交换了个眼神,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跟着他的身后。
他走在纯白色的走廊上,地板、墙壁、天花板,连带那明亮的头顶灯,都是一片纯净的白色,鼻翼萦绕着若有若无的消毒水味。
两个穿白大褂的科研员经过,他礼貌地冲他们点点头。
忽然,脑海深处一个浑厚的声音大笑起来:
干得漂亮,最后的一下简直是神来之笔,你看到那医生的眼神了吗,再说下去他怕是要吓尿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年轻人恍若未闻,继续不紧不慢地往前走。
前面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白色的手术室门应声打开,几个壮汉推着担架床走出,床上隆起了人的形状,身上蒙着白布。
戴眼镜的年轻研究员追出来叫住了他们:
“等一下等一下!还有个没有采集完。”
他麻利地掀开白布,露出底下斑驳可怖的手臂。那只手青筋狰狞,以一种诡异的扭曲姿态僵直着,皮下血管炸裂,血从底下渗出了皮肤,可以想象这人生前受到的惨烈折磨。
这就是失败者的下场耳边的声音再次响起:基因崩溃,从心脏开始——嘭!就像人肉哑弹,由内到外地炸开。
研究员用棉签和针筒采集了血液,把东西仔细地塞进密封袋里,小心地盖起白布,欠了欠身,挥手示意壮汉可以带走了。
“这是第几批了?”
研究员闻声抬头,看到了停靠在墙边的身影。
那人的脸色苍白得略显病态,眉眼鼻梁都长得恰到好处,乌黑的眼瞳就像雪山之巅融化的雪水,清亮之余透着微冷,但下一刻那种不近人情的距离感瞬间烟消云散。
他这一笑宛如晴雪初霁,甚至有些亲切动人:“每天应付这些,很难吧。”
“啊......”
科研员嗓子发干,攥紧了手里的密封袋,话还没说出口,就被身后清朗女声打断了:
“都围在这里干什么!”
及腰长发,蓝衣银簪,平心而论,她是个很有古典韵味的漂亮女人,成了这几乎全是黑白灰的研究所里的一抹亮色。
“0947,今天的活动时间已经结束了。”海妖扬了扬下巴,对他身后的卫兵吩咐道:“带回房间。”
年轻人的眼神移到了她身上,像在肩膀上轻轻飘落的雪花,或许只有一瞬间的停顿,就挪开了目光,听从卫兵的指示继续往走廊深处走。
研究员望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悄悄在心底叹了一口气。
这人才到这不到一星期,就成了这副半疯半醒的模样,都不知道往心理医生那跑第几回了。听说他在这个实验室的等级很高,一个多年尘封不见进展的实验,在他身上终于窥见了一丝成功的希望,因此他现在成了重点保护对象,也是重点监视的对象。
也不知道他是自愿来的,还是被迫困在了这里。
研究员摇摇头,怎么来已经不重要了,他进来之后就做了几场大手术,被洗脑得非常彻底,估计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

裴闻声陷入了黑色的梦,恍惚想起了他的来路。
那时候他还不叫0947,有个常年远在海外的妈,一个不太靠谱的爸,一个不太省心的妹。可能是娘胎里带出的毛病,眼睛高度近视,听力也不乐观,常年依赖于厚重的镜片和助听器,最近半年还频繁梦魇,甚至发展到幻听和头疼的毛病,但终究是平安祥和,过着平凡又不寻常的日子。
故事的转折发生在半个月前。
半个月前,凌晨,凤凰山顶。
男孩的手电筒闪烁片刻,终于发出了稳定而微弱的光亮。
几天前媒体就开始大肆宣扬,今晚会有一场三十年一见的流星雨,山顶上早有人密密麻麻地扎起帐篷,等着近距离观赏这难得一见的盛景。
“在哪啊......”
登顶的山道旁有条小径,现在漆黑一片,男生打着电筒走在路上,心里有点发怵,嘴里嘀咕:“怎么这时候找我过来......流星雨都快来了。”
忽然他福至心灵:月黑风高,孤男寡女,莫非......
许双双要跟我告白?
许双双才从南方旅游回来,据说是跟朋友到双鞍山的一个小村子里玩,也不知道那里又偏又荒的到底有什么意思,回来还没歇多久,就组织了今晚的观星活动。
她去的时候带着那个沉默寡言带眼镜的理工男友,回来时候却是自己回的。晚上打牌的时候大家偶然说起,她打个哈哈就过去了,显然是不愿细说。
种种反常,这么看来两人闹掰的可能性不小,她着急组局,想来可能是为情所伤,而忘记一个人最好的办法——
就是找一个新的人来代替他。
这么一想,他腿脚都有劲了,一边小声呼唤着双双,一边加快了脚步。
陡崖边风呼啸而过,回旋在石壁上,仿佛巨兽低吼。在这低沉的嗡声中,传来细微的歌声:
爱过的人,我已不再拥有
许多故事,有伤心的理由
这一次我的爱情,等不到天长地久
......
女孩脊背直挺地坐在悬崖边,穿着白色连衣裙,按下了暂停键。那是一台老式的MP3,屏幕上滚动着刚才播放的《一千个伤心的理由》。小小的MP3已经被盘得包浆了,按键稍有磨损,但看的出来主人十分爱惜,把它保护得很好。
她小心把MP3收入口袋,低声自语:“来了。”
没过一会,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往前走了几步后顿住了。
“谁在哪里?”手电筒的灯光晃过,照亮了在山石边的身影,男生迟疑地上前探查:“双双?”
女孩回过头,露出了她的正脸。她撩起耳边的碎发,轻柔地说:“你来了。”
男生缓缓走近,这才发现她坐在山崖的巨石边,脚悬在半空,脚下是一望不见底的深渊。这个位置非常危险,只要一个脚滑,就极有可能掉下去。
“你喊我,我哪能不来呢。”男生有点羞腆,“双双,你坐在那里太危险了,你先过来,我慢慢听你说,好不好?”
“嘘——”女孩竖起食指,“你听。”
男生竖起耳朵,耳边只有呼啸而过的风声,“什么也没......有。”
他的话突然停住了,瞳孔微缩。
女孩展开了双臂。流星雨终于来了,顷刻间照亮了半边的天际。
绚烂的星空下,遥遥地传来了砂石摩擦滚动的声音,许久后是沉闷的重物落地闷声。
哗啦——
林间的飞鸟被惊扰,黑压压一片从山底冲出四散开来。
流星过后是死一般的沉寂,片刻后山顶传来崩溃的哭喊。
“啊啊啊啊啊啊!!来人,快来人!!救命!!!!!!!”
第二天,裴闻声是被妹妹裴余鹿急剧的拍门声吵醒的。
“哥,哥!裴闻声!起来了没有啊!”
她拍了一会门,估摸着裴闻声听不见,按下门把就打算直接推门进去,和屋里刚拉门的裴闻声差点撞到了一块。
昨晚裴闻声睡得不安稳,梦里纷乱非凡,睡得很浅,好不容易折腾到天亮才又睡下去,又被催命似的拍门声打断了。
“你听见了啊。”裴余鹿抱怨:“那么久才开门。不戴眼镜你看得清吗?”
裴闻声单手塞好助听器,没好气道:“我还没全瞎。倒是你,大早上火烧屁股了,急什么?”
“我能不急吗?出大事了!”

“这事听起来确实有些匪夷所思,但我保证句句属实。你可能不相信,我从没有那么清醒过。”
裴闻声轻抚杯檐,沉默良久:“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我们现有的信息都会被推翻。且不论这是否超出现实认知,背后操纵的那人一定手眼通天。”
阿信沉沉道:“说实话,我也感觉很不可思议。假定我看到的东西是真实存在的,那这些线索里有太多站不住脚的东西了,比如说——”
“我们到底是怎么从那些怪物手下逃出来的?为什么我疯疯癫癫地想起来了,你却是清醒着失忆?不过这个可能和个体差异有关。”
“再比如——这些怪物在村里出现过吗?我们偶然去一趟,这么凑巧的事情也能给碰上?它们和那个房子有什么关联吗?”
裴闻声接过他的话,道:“还有,许双双是怎么‘活过来’连夜赶回家的,还通过了警方的调查?”
阿信想了想,从包里掏出纸笔。
“这是双鞍山,”他先在中间画了个大三角形,然后延伸出三个箭头,“目前出现异常的就是我们三人,根据现有记忆,可以判断在见到房子前,我们的记忆都是真实存在的,当时时间大概是晚上7点。之后,双双身亡,我精神失常了几天,你失忆了。”
阿信忽然问:“我们是什么时候被发现在大路边上昏迷的?”
“她们在7点出头时候找到裴余鹿,就给大家打了电话通知。之后大家都折返往回走,她们那队来到大路时候应该过8点了,在8点到8点半之间。”
阿信问:“大家发现我们倒在路上,又不见双双,没有觉得奇怪吗?”
“当时应该是没多想,以为双双自己回民宿了,和返回的人核实后才发现又有人不见了,打了她电话也没打通,推测时间在9点半左右。那晚兵荒马乱的,他们抬不动我们,就打电话给店家让开了车来接,直接送去镇医院了。根据他们的说法,不到9点一刻我们就抵达了镇医院。”
阿信沉吟片刻,问道:“那个‘许双双’是怎么回家的,又是什么时候到的?”
“双双家不在本地,她好像是买的当晚不到10点的火车票,应该是9点50左右吧,早上9点出头到的家。”
阿信轻啧了一声:“这就奇怪了。那个小村子虽然是风景区,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大晚上打车很难。更何况我们当时已经离开大路了,周边也没什么居民,那边的人晚上休息的早,一般不出门,所以‘那东西’碰上好心人肯捎带一程的可能性极低。”
阿信继续分析:“要是她想找车送到火车站,还是得回到民宿附近才行。就算她的走得快,大概也得四五十分钟,这样差不多就8点了。从我们民宿所在到最近的火车站,怎么也得两小时。假设她健步如飞地赶回去,马上找到车送她,那她抵达车站的时间大概就是10点。”
裴闻声道:“我们做个假设。如果你看到的东西是幻觉,我只是假设,你冷静一点。许双双是在我们失去记忆的那会,就马不停蹄地开始赶回家,这个时间点卡得相当微妙啊,理论上确实是可行的。”
阿信道:“我们来看看另一个假设。我的头脑清醒,成功地回忆起了过去发生的片段。警察和你都返回过现场看,没有留下什么痕迹。这个假双双需要在极短的时间内反应过来,乔装完成并返家,还需要有第二个人留下来帮她料理后事。是谁会这么做,设了个大局来掩盖这个事情呢?说实话,我不怪你不相信我的说辞,要是别人这么和我讲,我也会当他在发疯。”
“不,‘她’的时间比你想象中要充裕一点。”
裴闻声打开地图软件,“只要当时有一辆能把她载走的车。我最近看了下地图,如果我们当时继续往前走,就会看到前面有个工厂。为了方便材料运输,他们自己建了一条联通主干道的路,从那条路到火车站比从民宿出发要缩短了近三分之一的时间,只要80分钟就可以抵达。假设她在学校——就是那栋建筑附近上车,这样步行的50分钟也节约了下来,她最晚的出发时间可以延迟到晚上8点半。”
他们同时想到了一种可能。
阿信拔高嗓门,“这附近最有可能提供车辆,并且提供足够的人员去处理这个事情的是——”
“那个工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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