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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允昭站在医馆门口,手中撑着一把油纸伞,望着朦胧细雨,神色沉静。屋檐下,秦殊言懒散地倚着门柱,微微眯眼,唇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
“官爷,这是又来查案,还是……闲得无聊?”
裴允昭侧目看他,淡淡道:“疫病之事告一段落,本官明日启程回京。”
秦殊言闻言,指尖顿了顿,笑意敛去,眼底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失落。片刻后,他漫不经心地问道:“回去后呢?”
裴允昭沉默片刻,低声道:“回去后,依旧朝堂风雨,步步惊心。”
秦殊言嗤笑一声,声音透着些许凉意:“你们朝廷的人,活得都这么累吗?”
裴允昭看着他,眼神微微柔和,声音轻缓:“并非所有人都如你一般,随心而活。”
秦殊言目光幽深,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忽而道:“允昭,你当真以为我随心?”
裴允昭心头微震,第一次听他如此直白地唤自己的名。雨声细密,二人皆沉默。
许久,裴允昭才缓缓开口:“随心与否,只有你自己最清楚。”
秦殊言盯着他,眼中隐隐有波澜浮动,嘴唇微动,终究什么也未说,只是转身入内,背影透着一丝疏离与孤寂。
夜晚,灯火摇曳,旧情暗生。
裴允昭本打算离开,却终究未能迈出医馆的门。夜深,雨声未歇,秦殊言煮了一壶酒,坐在堂前,见他迟迟不走,淡淡一笑:“官爷,倒也舍不得走?”
裴允昭落座,接过酒杯,轻抿一口,醇香入喉,却觉得心头一阵酸涩。
“秦殊言……”他缓缓开口,语气带着一丝难得的柔和,“你可曾想过回京?”
秦殊言抬眸,目光深邃而遥远,半晌才道:“回去又如何?江湖于我而言,比那座城更宽阔。”
“可那里有你的旧友,旧人……”
秦殊言摇头,打断道:“旧友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