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我现在就站上去,我陪着他们!我陪着他们一起死!”
沈晚柠铿锵有力的说着,眼泪却止不住的流。
在场的女人嘴巴动了动,喉咙突然哽咽。
“柠丫头……”
张秀梅眼眶通红,上前抱住她,把她拢进怀里。
“别哭,别怕,婶子保护你。”
她护着沈晚柠往外面走,众人纷纷让开。
等沈晚柠的身影消失,突然有女人朝台上的周志刚砸了个臭鸡蛋!
“该死的男人!就应该把他阉了!”
“对!凭什么给刚结婚的老婆下药?!就看我们女人好欺负呗!”
周志刚嘴巴动了动:“我不是故意的……我也后悔了……”
但是,他的声音太轻,没人听见,也没人想听。
“打死他!打死他!”
有人带头,瞬间群情激奋,大家朝着台子涌来,手里拿着各种顺手的工具。
负责维持秩序的人慌了:“大家别挤!杀人是犯法的!别挤啊……”
——
人群外。
张秀梅把沈晚柠带到了河岸边,在柳树树荫里坐下,轻轻拍抚着她的背,帮她顺气。
“丫头,你还好吧?”
沈晚柠用手帕捂着脸。
她其实挺懊恼的,自己泪点实在是太低了,刚才都没怎么发挥好。
生气!
而且,她一哭就很容易流鼻涕,哭起来一点都不好看。
缓和了一会儿,沈晚柠才觉得好受了些。
“婶子,谢谢你。”
“唉,这有啥。”
张秀梅挨着她坐下,感叹地说道。
“婶子还觉得挺爽的,你骂的很对。周家人确实不要脸,那周志刚也确实活该。
那些女人们脑子也有问题,这都新社会了,还专门抓着女人不放。男人在外面乱搞,就说是女人的问题,是女人管不住男人的心。
我看她们啊,纯粹是拎不清。来,喝点水。”
沈晚柠不好意思地接过水杯:“谢谢婶子。”
“哎呀,可别这么客气了。咱们坐下歇歇,说会儿话。”
张秀梅表情温柔,一下下地拍抚着沈晚柠的后背。
两人说着轻松的话题。
——
阳光逐渐灼热,树荫越来越小。
张秀梅这才喊沈晚柠起来:“走吧,咱们坐牛车回去。迁户口的事,婶子绝对给你办成,等会儿我陪你去村支部。”
沈晚柠乖巧点头。
回到集市聚集处,刚才熙熙攘攘的人群已经散了,摊位也没剩下几个。
张秀梅谢过交好的姐妹,拉着沈晚柠走向县东头,石岗村的牛车就在那儿等着呢。
牛车上已经坐了好几个人,他们见到沈晚柠过来,脸上都露出和善的笑。
本来石岗村的乡亲们是有点生气的,觉得沈晚柠小题大做,两口子之间的事闹到县里,还把公安都喊到村里了。
但是刚才,听沈晚柠说完那番话。
再稍微带入一下自己,或者自己的女儿、亲戚什么的。
他们又特别能理解了。
现在,他们就是有点子心虚,有点子愧疚。
在沈晚柠上车时,一群人不约而同的死命往里挤了挤,硬是给她让了半个屁股的位置。
张秀梅赶忙推着她坐下,自己也跟着挤进去。
“好了,人都齐了吧?我们回村!”
赶牛车的大伯往后瞅了眼,觉得没差什么人了。
当然了,就算真的差人,他这车子也挤不下了,可不能把自己珍贵的老伙计给累着了。
“驾!”
轻轻地甩了鞭子。
牛车缓缓开动。
再次回到石岗村,沈晚柠很放松,甚至有心情欣赏路上的风景。
摇摇晃晃一个多小时,牛车进了村。
沈晚柠跟着下了车。
张秀梅做事风风火火,都来不及放下东西,就带沈晚柠冲到了村支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