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寻见韩征不相信，便劝说他去派出所看看。
“万一真是她，你们毕竟在一起那么多年，总要有个人操办她的后事。”
江宁掩嘴笑：“那可不行，程副总难道不知道吗，从前有一种说法，凶死的人怨气重，还要韩征亲自去看，那也太晦气了。”
韩征的表情很难看，依旧挤出一个笑。
“就是，太晦气了，况且肯定不会是赵莎莎的，你放心好了。”
“赵莎莎多半是吃醋生气，才丢下公司不管，太任性了！这种时候我才不去找她，给她脸了。”
程寻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
人都走后，韩征才拿出手机颤着手去拨我的电话。
依旧是关机状态。
他忍无可忍，最终辗转找到了我在这座城市唯一一个朋友许微的电话。
电话那头，许微没好气道：“韩总，有何贵干？”
“赵莎莎在哪儿，让她赶紧给我回电话。”
许微先是一愣，然后大笑，最后啜泣着啐骂。
“韩征你真不是个东西啊，莎莎死了你不知道吗，你现在还在这里问我莎莎在哪儿？”
“别演了，我知道她因为我带着江宁出国旅游的事生气，但我现在回来了啊，让她赶紧回电话，有什么我们当面说。”
许微骂了一句神经病：“你要是不信，自己去派出所问吧。”
“韩总爱好挺特殊，喜欢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的感觉是吧，现在莎莎死了，我看还有谁会愿意为你付出那么多。”
说完，对方挂了电话。
韩征气的一脚踹在玻璃上。
还好玻璃够厚。
秘书室的人看见他在发脾气，没有一个人敢吭声。
只有江宁扭着腰端着一杯水走进去，柔声劝解。
她才刚开口，韩征抬起眼皮瞥了一眼，冷冷道：“滚！”
“韩征，是我啊，你气糊涂了吗？”
“是我，宁宁，我不是赵莎莎。”
韩征冷笑道：“我是瞎子吗，我看不出来你是谁？滚，快滚！”
江宁从进公司以来，一直都被韩征宠着。
这是第一次挨骂，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她跺了跺脚，转身跑了出去。
要是以前，韩征肯定会急坏了，赶紧追上去。
然而这回，他却只是叫人关上了总裁办的大门。
听说韩征发了大火之后，有人去敲了程寻办公室的门，让他上来劝劝。
程寻欲言又止。
当初韩征创业，程寻也是元老之一。
可以说没有程寻和我，公司就不会有如今的规模。
程寻亲眼见证了公司的壮大，也亲眼见到我和韩征的感情由亲密无间变得疏离。
一切都是从三年前的一撞事故开始的。
在那场事故中，我的脑部受到了重大的创伤，眼里再没有任何色彩。
我的世界变得一片黑白。
我再也不能画画了。
那之后不久，韩征就带回了一个年轻的美术生。
并且多次在公司里夸赞，说她的画很有灵气。
那时候我的心就死了。
我知道我们之间的感情已经到了尽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