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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婚后,小可怜撩爆了首富大佬沈知薇程颂全文

牡丹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沈知薇靠在病床上,眸间冷漠又疏离,没说话。去了地域一遭,她没有兴趣回忆。整整三年的折磨早已将戒备刻在了她的骨子里。任谁也改不了。燕澈薄唇抿了抿,看着她再度咬上残破的唇瓣,终是垂眸轻叹,“既然你不愿说,我就不问了。”“你先好好养伤。”抬手本想替她掖好被角,但燕澈不过刚靠近,沈知薇骤然支起双膝。膝盖整好顶在燕澈的下巴。“别过来!”沈知薇眸内戾气笼绕,似是孤注的小兽,不管不顾的抓过一旁的杯子就想往墙上磕。因为要检查CT,她只能把刀片暂时放进了抽屉。碎玻璃是她最快能找到的唯一自保利器。“知薇!小心手!”燕澈瞳孔紧缩,迅速侧身,手臂虚虚的顿在半空,“我不会过去,你放心。”“相信我,好不好?我会帮你的。”燕澈声音极尽温和,眉宇间也是真切的心疼。...

主角:沈知薇程颂   更新:2025-01-23 17: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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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知薇程颂的其他类型小说《闪婚后,小可怜撩爆了首富大佬沈知薇程颂全文》,由网络作家“牡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知薇靠在病床上,眸间冷漠又疏离,没说话。去了地域一遭,她没有兴趣回忆。整整三年的折磨早已将戒备刻在了她的骨子里。任谁也改不了。燕澈薄唇抿了抿,看着她再度咬上残破的唇瓣,终是垂眸轻叹,“既然你不愿说,我就不问了。”“你先好好养伤。”抬手本想替她掖好被角,但燕澈不过刚靠近,沈知薇骤然支起双膝。膝盖整好顶在燕澈的下巴。“别过来!”沈知薇眸内戾气笼绕,似是孤注的小兽,不管不顾的抓过一旁的杯子就想往墙上磕。因为要检查CT,她只能把刀片暂时放进了抽屉。碎玻璃是她最快能找到的唯一自保利器。“知薇!小心手!”燕澈瞳孔紧缩,迅速侧身,手臂虚虚的顿在半空,“我不会过去,你放心。”“相信我,好不好?我会帮你的。”燕澈声音极尽温和,眉宇间也是真切的心疼。...

《闪婚后,小可怜撩爆了首富大佬沈知薇程颂全文》精彩片段

沈知薇靠在病床上,眸间冷漠又疏离,没说话。
去了地域一遭,她没有兴趣回忆。
整整三年的折磨早已将戒备刻在了她的骨子里。
任谁也改不了。
燕澈薄唇抿了抿,看着她再度咬上残破的唇瓣,终是垂眸轻叹,“既然你不愿说,我就不问了。”
“你先好好养伤。”抬手本想替她掖好被角,但燕澈不过刚靠近,沈知薇骤然支起双膝。
膝盖整好顶在燕澈的下巴。
“别过来!”
沈知薇眸内戾气笼绕,似是孤注的小兽,不管不顾的抓过一旁的杯子就想往墙上磕。
因为要检查CT,她只能把刀片暂时放进了抽屉。
碎玻璃是她最快能找到的唯一自保利器。
“知薇!小心手!”燕澈瞳孔紧缩,迅速侧身,手臂虚虚的顿在半空,“我不会过去,你放心。”
“相信我,好不好?我会帮你的。”
燕澈声音极尽温和,眉宇间也是真切的心疼。
杯子被沈知薇放回,她飞快的从抽屉里找了刀片攥在手心,抬眸看了他一眼,“我不需要,你垫付的费用我也都会还你的。”
她见过太多温暖的面容在一夜破裂扭曲,受过太多本还在说心疼她的嘴里吐出的唾沫。
当然,也伤了不少信誓坦坦要救她实则企图硬上弓的渣滓。
她不认为男人在骨子里有区别。
燕澈也不例外。
“好,那我不打扰你了,你好好休息。”
看着她眼里丝毫未减的戒备,燕澈心里刺痛。
三年,到底是多久可怕的事才能让当初软软糯糯的小姑娘变成如今的满目狠厉?
“不送。”沈知薇紧紧盯着燕澈,直到他踏出门边。
倏地起身跳下床,沈知薇几乎是踩着他的脚跟将房门猛地推死,仍有淤肿的手指扭上反锁。
哗啦啦。
窗帘也被拉上了。
病房内一片昏暗,静的只剩下沈知薇的呼吸声。
但沈知薇很满意,她将自己重新包裹在被子里,因为燕澈靠近而发抖的身子也慢慢平静。
甚至于,沈知薇从未觉得自己的心跳如此有力。
以前,她甚至害怕心跳的声音。
因为在捂着耳朵的时候,脑海里的心跳声很像那些渣滓靠近的脚步声。
燕澈敏锐的听到了咔哒声,手指搭在门把手上复又松开,终是没有推开。
拦住了想进门嘱咐的护士,燕澈一一记下后才拨了个电话。
“爷爷,人找到了。”
“澈儿啊,干得好,那丫头怎么样?快带回来让我看看。”燕国伟乐呵呵的开口,似还有些追忆,“那丫头可比你讨人喜欢,鬼精灵,我想得很呢。”
燕澈顿了顿,沙哑低声,“爷爷,要让您失望了,她情况很不好,身上到处都是伤,而且精神也很紧张,医生说可能是创伤后应激障碍。”
将沈知薇的情况细细讲了一遍,电话那头随着燕澈的声音大骂了一通,随机沉默许久,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息。
“苦命的丫头,澈儿,你安排人去查清楚,那些混蛋有一个算一个的都给我折磨完以后送进去。”燕国伟气冲冲的骂了几句,随即道,“你现在可是她最后的亲人了,澈儿,你可得好好照顾她。”
“您放心吧爷爷。”
燕澈挂了电话,墨眸危险的眯起,眸中罕见的萦了杀意。
这群人渣,该死。
中午,燕澈亲自拎着保温桶来到了病房。
屈指轻敲了几下门,“知薇,是我,燕澈。”
房门被小小打开一条缝,沈知薇探头小心瞄着,待确认只有燕澈后才向后退开。
但一手仍搭在门把手,让开的空间也将将容一人通过。
“别担心,只有我一个。”
在外人看来许是莫名其妙的一句话,但沈知薇明白。
他身后没人了。
她暂时安全。
谨慎的眼神转为摄向他手中的保温杯。
“我亲自熬得,尝一尝?”燕澈修长的手指掀开盖子,里面是散发着浓浓香气的鸡汤。
温和的向她跟前推了推,燕澈眼神鼓励。
沈知薇没开口,就那么默默盯着。
顺便握紧了刀片。
她见过这种场景。
大娘说心疼她,给她偷偷熬了鸡汤补身体。
她喝了,苏醒时是在被一个男人啃咬。
若非她醒的早,那她就真的......
她踢伤了那人的根子,换来了一顿毒打。
所以,鸡汤?
沈知薇唇角弧度讥诮,只是藏了心计的毒物罢了。
“怎么了?”燕澈试探着又唤了几声,“你身子虚,医生说要补一补,这口味很淡的,你尝尝,听话。”
温和的一声听话,就向当初那“好心”的大娘一样。
沈知薇她身子往后缩了缩,沙哑的嗓音带着抗拒,“拿走,我不吃。”
燕澈起身拿了碗要倒,“这对你的身体好,你不是也想早点恢复么?”
淡淡清香绕在鼻尖,但沈知薇却像受了惊的兔子,眼睛是不正常的猩红,“滚开!”
身子不受控的发抖,沈知薇猛地举起刀片横在身前,出口的嗓音已是变调的尖锐,“别过来!我知道里面下毒了,你想干什么?!”
燕澈的动作僵住,眉宇间染了落寞,无奈的摇摇头,“你误会了。”
满心的关怀被当恶意的威胁。
这滋味并不好受。
但他还是耐着性子舀了一勺汤,自己先喝了下去。
他咽下去后还张开嘴给沈知薇看,“你看,没毒的,我不会害你的。”
“毕竟我还要和你合作不是么?”
燕澈巧妙的将他想保护沈知薇变作了他需要沈知薇,双方各取所需的利益联盟会更让沈知薇信任。
果然,沈知薇盯着他看了许久,灼灼目光仿佛要把燕澈看穿,“和我结婚,你有好处?”
“当然。”燕澈见她微微放松了些,赶紧盛了一勺递到她嘴边,“等你身体好了,我就告诉你,我帮你当然也要有收益。”
生意人,诉求理所应当。
沈知薇犹豫再三,勉强张开嘴喝了下去。
温热的鸡汤顺着喉咙滑下,她竟莫名觉得心跳滞了几秒。
很奇怪。
燕澈趁机开口:“等你伤好一些,我带你回去,燕家的庄园环境好,也安全,方便你养伤。”
沈知薇的眼神立刻锐利逼人,刚才一瞬的温软似是幻觉。
她直勾勾地看着燕澈:“我要领证。”
遗产才是她现在最要紧的事。
燕澈低笑,耐心解释道:“登记结婚也是要走程序的,你之前被程家收养了,按流程我们需要你的户口本。”

户口本?
病房惨白的灯光无力洒下,映着沈知薇瘦削却果决的小脸儿。
解除收养关系,不能等了。
程颂应该很愿意用一纸协议保下他那位白月光。
“燕澈,帮我拟一份彻底解除收养关系的协议,程颂会同意的。”
沈知薇猛地抬眸,直视着燕澈的眼睛。
水眸之内,犹如火焰燃烧,掩不住渴望。
甚至藏了几分癫狂。
灼灼视线烫的燕澈晃神,下一瞬便见沈知薇干脆利落起身,“求你。”
那架势,竟是要跪。
燕澈忙不迭应声,下意识上前想扶但又怕吓到沈知薇,身子一时间逡巡不前。
“我答应你,你别这样。”
沈知薇眉间轻蹙,看着他不知为何慌乱的眼眸,不明就里。
毕竟,这收养关系于她而言宛如一条无形的枷锁,锁着那些痛苦屈辱的瞬间,一如鬼魅般缠绕。
只要能解除收养关系,除了委身,她什么都能接受。
过去三年,她早已磨平了一贯的棱角,不过是跪一跪,她并不在乎。
“好,拟协议的钱,你记好。”
沈知薇言罢兀自小口抿着稀饭,神色淡淡。
倒是燕澈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收缩,越攥越紧。
几日后,沈知薇出院。
车子缓缓驶入燕家庄园大门,入目是大片修剪整齐的草坪,点缀着莹白的小花,摇摇曳曳,纯洁梦幻。
欧式风格透着典雅,阳光洒下,似是给庄园笼了一层如梦似幻的轻纱,静谧又奢华。
沈知薇曾以为程家很奢华,但跟眼前相比,犹如尘泥见星辰。
“看,那边有一个花园,很安静,你如果闷得时候可以坐坐。”
燕澈嗓音温润,细细向她介绍着庄园各处,可沈知薇只是机械地点着头,眼神里依旧透着疏离与戒备。
这里虽美,可太陌生了。
她不喜欢这种四面空旷的无助感。
沈知薇下意识握紧了藏在袖口的刀片,那刀片紧贴着她的手腕,虽然触感冰冷,但还是让她感到些许安心。
“爷爷在客厅等你。”燕澈替她拉了车门,特意撤开半步距离。
“嗯。”
手指轻翻将刀片藏好,沈知薇不冷不淡的嗯声,随着他进门。
她的合作对象是燕澈,至于其他人,都是空气罢了。
客厅,燕国伟老爷子早已坐不住,扯着脖子不住地向外望,喃喃嘀咕,“怎么还没来。”
“爷爷,我带知薇回来了。”
老爷子闻声抬起头,惊喜眸光急急地落至沈知薇肩头,但却又转瞬复杂怔愣,久经沧桑的双眼泛了红。
“知薇?你是小知薇?”
老爷子慈爱的声音带着难抑的颤抖,“这是怎么搞的,小时候见你那可是一脸的机灵可爱,现在怎么......”
满身的伤痕和憔悴,哪里像正二十多的孩子,像是泄了气的皮球。
“这些年,你受苦了呀。”
老爷子心疼的往前靠。
沈知薇心中一震,敏锐地捕捉到老爷子言语中的深意。
他知晓自己的身世?
那他知道自己的父母么?
念头一闪而过,可以往的经验让心间筑起的高墙坚不可摧。
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小步,手悄悄攥紧,眼神里的戒备更浓。
眼底那丝丝缕缕的戾气也再度袭上。
就像一只受伤后躲在暗处的小兽,只要稍有动静,就会再次逃窜。
在沈知薇的世界里,信任早已是奢侈品,每一个靠近她的人,都可能带着未知的危险。
老爷子通透间早已明了她的怕生,心底似有重锤集中,摆了摆手,“孩子,别怕,我就是来看看你,你们年轻人聊,我老头子就不打扰了。”
说着便转身慢慢离开,嗓音沙哑,背影透着几分落寞与无奈。
这孩子受过的伤,需得慢慢治愈,急不得。
燕澈看着沈知薇,薄唇翕合。
他想要说些安慰的话,却又觉得此刻任何言语都显得有些苍白。
喉结微动,也只是默默地陪着她站在那儿。
直到老爷子的身影完全消失,沈知薇才略略松了紧绷的身子,但微微神经仍旧戒备。
这华丽的客厅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牢笼,困的她不安。
“我先带你去卧室休息,协议的事我马上办,好不好?”
燕澈引着她上楼,沈知薇虽然点头但脚步依旧轻轻浅浅,眼神四下观望,落脚每一步都透着谨慎与疏离。
另一边,程家。
佣人匆匆将一份文件送到程颂面前,“少爷,有人送来了一份协议,说是知薇小姐要解除收养关系。”
“什么知薇小姐,叫她沈知薇。”
程颂啐了一口,心烦的接了文件,手指却不自觉地收紧。
连带着纸张也在他手中微微颤抖,有了褶皱。
题头标黑加粗的一行大字:解除收养关系协议书
不知怎的,程颂竟觉得这字刺目。
心中竟也涌了一丝莫名的动摇。
往昔沈知薇在程家的画面走马灯似的在脑海里闪过,那个曾经在客厅里捧着奖杯笑得灿烂的少女,迎着阳光,笑盈盈的向他撒娇。
那个曾亲昵地拉着他衣角喊哥哥的小女孩......
真的要彻底和程家没关系了吗?
这念头一旦滋生,便如野草般疯狂蔓延。
姜昭蹑手蹑脚靠近,仔细瞥见文件内容,脸色微变。
半晌没等到他落笔的动作,一贯精心伪装的温柔差点崩塌。
心中暗骂,姜昭生生捏了大腿,逼着眼眶起了红意,“阿颂,知薇是铁了心要离开咱们啊,当初她也说走就走,一点都不顾念咱们这么多年的情分,这么多年她一通电话都没打过,现在还弄出这协议......”
姜昭的声音娇柔又委屈,带着哭腔,句句戳在程颂的心尖上。
她巴不得沈知薇赶紧脱离程家呢,可不能让程颂为那贱人犹豫。
程颂眼神一冷,刚刚涌起的那点动摇瞬间消散。
对啊,三年未有一通电话,这不正说明沈知薇过得快活么?
从小吃程家的用程家的,半分没报恩就算了,还想用这东西威胁昭昭,其心恶毒!
“昭昭,你就是心太软,这种人不值得你哭。”
程颂心疼的揽了人轻哄,连带觉得自己刚才那轻微的动摇十分可笑。
他拿了笔,飞快签了自己的名字,随即抱着姜昭回了卧室。

破风漏雨的山村小屋里,蓬头垢面的沈知薇呆滞地坐在床上,任由几个妇女胡乱在她身上套着衣服。
“你倒是抬抬手啊,没看衣服都穿不上吗?”
沈知薇空洞的眸光一颤,感受身上久违的被遮挡的感觉,极度不真实。
在这里三年,为了防止自己逃跑,她每天被衣不蔽体地锁在猪圈里,穿衣服都是多久之前的事了?
“等会你哥过来接你,别忘了我们教你的东西,该怎么做你心里有数!”
恶狠狠的威胁声中,沈知薇只捕捉到了一个重点。
她能离开这里了!
她哥......说的是程颂?
那个曾被沈知薇爱进骨子里的男人,可在三年的折磨下,她费尽力气,却怎么也想不起程颂的样子。
既然当初决定将她抛弃,现在何必又要接走?
沈知薇被女人们带到村口,远远地就看见程颂的车停在那里,一向洁癖严重的程颂,开了泥泞曲折山路,洁白车身上落满泥点。
此刻他满不耐烦搭着车窗,英朗眉宇间的不悦几近洋溢。
在看见这张熟悉的容颜时,沈知薇迟缓的大脑,总算恢复了记忆。
时隔三年再与程颂相见,沈知薇原以为自己会哭着扑进他怀里。
可事实却是......
沈知薇漆黑眼瞳下寒光隐逸,厌恶至极!
程颂瞥见沈知薇被人带来,在看见一身脏兮兮的她时,眼底厌恶更甚。
“大夏天穿什么长袖,不会有味道吗?”
程颂带着说教的低冷声线响起,沈知薇只抬着一双厌恶遍布的冷眸相对,没有解释。
倒是一旁的农村妇女满脸谄媚带笑。
“程先生,知薇现在可听话嘞,知道俺们女人要保守,不能整天露着大胳膊大腿,穿长袖是好事嘞!”
女人的解释,让程颂紧锁的眉头松了些。
知道好好穿着衣服就好。
他可不想三年前,深夜回家被穿着暴露的沈知薇抱住的事重演。
就连当初张扬美艳的沈知薇都没能勾引成功。
如今......
程颂扫了一眼浑身狼狈,脏得如同三年没洗过澡一般的沈知薇,愈发嫌弃。
现在的沈知薇,怕是丢到乞丐群里都会被嫌弃吧。
“还不上车,是想继续在这待下去?”
程颂冰冷声音响起。
沈知薇憎恶的目光持续片刻,可到底拖着一瘸一拐的腿上了车。
她厌恶程颂,但她更想离开这个鬼地方!
沈知薇在副驾驶坐下,进车第一时间,她身上的酸臭刺鼻气味,瞬间熏得程颂眼都红了。
“沈知薇,我让你来乡下是改造的,不是让你跟那些人学得邋里邋遢的!”
在程颂的厉声质问下,沈知薇冷冽眸中带着讥笑。
不这样还能怎么办?
村里不知道多少男人,从墙头虎视眈眈盯着她,一个接一个,永无止息。
不让自己恶臭难闻,难道她还要每天洗得香香白白,然后被那群男人吃干抹净?
至于身上的长袖长裤......
沈知薇看着袖口下半隐半现的紫红淤痕。
自然是为了遮挡她手腕脚腕上,连续三年被锁链留下的痕迹啊。
程颂崩溃地抱怨许久,可沈知薇哑巴似的一声不吭。
最后他还是带着沈知薇上了回程的路。
这里山区偏僻难行,如果让沈知薇洗澡再折腾一会,天黑之前就到不了家。
开车间隙中,沈知薇掺着刀子似的目光直勾勾盯着程颂。
只是他并未在意。
他从不在意沈知薇任何感情,无论爱或恨。
“虽说你坚持在这里待满了三年,可一切都是你的一厢情愿,我和昭昭要订婚了,是昭昭求我把你带回来参加订婚宴的。”
她就知道!
沈知薇唇角瘆人的笑意愈甚。
她是程家的养女。
从五岁那年来到程家第一天起,温柔的养兄就如一道和煦的阳光,照亮她阴霾遍布的小心脏。
许是年少无知,也或许是程颂对她太过温柔,沈知薇不受控制地爱上了朝夕相处的养兄。
可自从得知沈知薇心意那天起,程颂就变了个人似的,看她的眼中再没温柔,只有满满厌恶。
而获得程颂温柔的,变成了由沈知薇亲手领回家中的姜昭。
沈知薇放下尊严勇敢追爱,甚至不惜趁醉穿着暴露勾引程颂。
可得到的,只有他的极尽羞辱。
程颂说:“你是被程家收养才有如今的成就,昭昭可不像你,她是从最底层一步步爬到如今的位置。”
“如果你肯去最偏远的山区受苦三年,那我才会考虑相信你的真心。”
多可笑啊。
程颂甚至没许诺会和沈知薇在一起。
她只为了证明自己的真心,就义无反顾孤身来了这个鸟都飞不出去的深山。
艰苦生活而已,沈知薇自认打消不了对程颂的一腔热情。
送沈知薇来的那天,看见这里艰苦的环境,程颂还留有一丝亲情。
“如果你受不住了愿意放弃,一通电话我随时会把你接回来。”
当时的沈知薇还以为,这是程颂对她的仁慈。
可在村里住下的第一天,沈知薇的手机就被人抢走摔碎。
程颂,压根没想让她离开啊。
这三年间,沈知薇无数次想要逃离这座深山,可逃了一座山,眼前又是另一座山。
她如一只囚鸟,被彻底困在这里了。
如果不是姜昭想在自己面前炫耀她的幸福,恐怕她这辈子都要被程颂困在这里了。
“前面快上高速了,把安全带系上。”
程颂捂着鼻子,斜眸看着浑身污糟的沈知薇。
只在农村待了三年,连坐车要系安全带都不知道了吗?
沈知薇当然知道,但她没动,在山区三年,她无法相信任何一个男人,何况是亲手将她送到那里的程颂。
车里沉默许久,沈知薇都没动作。
程颂满不耐烦将车停在路边,迎着沈知薇躁乱头发下,隐动寒光的双眸,“别告诉我你连怎么系安全带都忘了。”
“麻烦!”
程颂屏气,嫌弃地凑近沈知薇,想帮她系好安全带。
可在程颂接近的同时,沈知薇双眸瞳孔猛缩,浑身毛孔都急剧扩张。

“别碰我!”
沈知薇一把掏出藏在嘴里的刀片,对准程颂的脖子,眸光狠戾如毒蛇,仿佛下一秒就会割破他的喉咙。
从见面起就一直沉默的沈知薇终于开口,可她的声音像被烫过的抹布皱皱巴巴,难听得剌耳。
沈知薇张嘴时,嘴里被刀片割出的伤口渗血,从嘴角丝丝流下,盯着程颂的目光恶鬼般狠戾。
这枚刀片是她偶然捡到的,此后一直藏在嘴里防身。
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有不怀好意的手摸在她身上。
有时在梦中,更多时候,他们清醒时就敢动手,这枚刀片被她藏在嘴里三年,早已布满血迹,但沈知薇坚持不懈每天都磨得锋利。
她的嗓子,是之前有一次误吞刀片被割伤的。
山区里的人对她恶劣,但不敢让沈知薇真的死了。
因为她是程颂送来的人。
“沈知薇你疯了吗!”
程颂没想到她会突然动手,脖颈猝不及防被划出一道细微的血痕。
他骤然泛红的眼眸,要将沈知薇生吞活剥了似的狠戾。
沈知薇说要在山区证明真心,她就是这么证明的?三年没见,用刀片抵着他的脖子?
“滚下去!”
程颂愤怒的咆哮声响彻,他捂着颈上伤口,暴怒至极。
他在奢望什么?
一个不顾伦理爱上自己养兄的女人,就算智商再高,也是个人渣败类!
沈知薇收起刀片,毫不犹豫下了车。
她巴不得离程颂越远越好。
程颂迅速开车驶离,沈知薇索性坐在路边。
这三年她受过太多折磨,为了防止逃跑,每天吃不饱,自然没有力气。
沈知薇看着眼前的公路,漆黑眼中仍是期待,程颂已经带她驶离了山区,只要顺着公路一直走。
就算爬,她也能回到宁市。
沈知薇坐在路旁,嘴里腥味蔓延,她甚至分不清那是被刀片割出的血,还是因为内伤太重吐的血。
这三年,她从未放弃逃跑,哪怕明知群山环绕,生还系数为零。
沈知薇跑一次,被抓回来就挨打一次,可只要打不死,她就能接着逃,她可是响誉宁市,十四岁就攻读硕士学位的天才少女。
她的人生,绝不会被程颂和姜昭困在这里!
不知缓了多久,沈知薇身上有了些力气。
可与此同时,程颂的车折返,也回到了她面前。
“上车。”
程颂带着一腔怒火,还是回来接沈知薇了。
在沈知薇被程家收养前,是姜昭在福利院最好的朋友,姜昭一心希望沈知薇能参加他们的订婚宴。
因此哪怕再生气,程颂还是强忍着回来了。
沈知薇没逞强,毕竟上了车,她能更快回到宁市。
这次她没上副驾驶,而是在后排落座。
几个小时车程,两人没有互动,赶在夜色降临前驶回了程家。
“是知薇回来了吗?”
没等进门,姜昭就迈着欢快的脚步迅速冲了出来。
在看见蓬头垢面,狼狈得甚至能混进乞丐堆的沈知薇时,姜昭猛然愣住。
她知道沈知薇这三年日子不好过。
可姜昭没想到......
哈哈,她也太惨了吧!
“还不快上楼洗澡,别熏到昭昭。”
程颂被熏了一路,头疼得要命,要不是不想看沈知薇的身子,他甚至想拿钢丝球亲手给她搓干净。
沈知薇进浴室前,身后响起佣人王妈的声音。
“知薇小姐,我来帮你吧。”
王妈是程家的老人,也算是看着沈知薇长大的,眼看从前风采照人的沈知薇,三年后回来却成了这副鬼样子,王妈难免心疼。
可沈知薇眉心紧蹙,盯着王妈的眼中戒备至极,冰冷摇头后进浴室反锁了大门。
王妈愣了一下,最后失落离开。
“知薇小姐怎么变成这样了,以前她跟我很亲的......”
从前爱说爱笑的沈知薇,是所有人眼中的小太阳,可刚才她看自己的目光冰冷,甚至连陌生人都不如......
程颂忍不住冷呵一声,“穷山恶水出刁民,沈知薇去那种地方能学到什么好?早知道就不该把她接回来,惯了一身臭毛病!”
花洒喷出滚烫的水,将沈知薇身上积攒三年的污垢冲出一条条泥汤,直到露出她原本的容颜。
沈知薇知道王妈是好人,可她做不到笑脸相迎。
刚才她费了很大力气,才忍住吐出刀片防止对方接近的念头。
三年的折磨,让她无法相信任何人。
哪怕是女人。
在山区的第一年,沈知薇曾被几个善良的奶奶指点逃生路。
可等她逃过去的时候,才发现一早守在那里的男人们,还有那些一脸慈祥的老奶奶,突然改了一副面孔,指着沈知薇笑话小丑般乐得前仰后合。
在那个地方,每个人都不无辜。
甚至就连几岁的孩子,也会对着沈知薇吐口水,脱了裤子对她做下流的动作。
她十四岁攻读硕士,有过目不忘的本领。
沈知薇读懂了每一部常人难以理解的学术论文。
却唯独读不懂人心。
沈知薇走出浴室,换上了一身干净衣裳,却依旧是长袖长裤,掩着身上触目惊心的伤痕。
看见沈知薇下楼,程颂原本刚有缓和的脸色,一瞬间又阴沉下来。
姜昭抿唇笑着,善解人意地在程颂手背上拍了拍。
“我是知薇最好的朋友,还是我去劝劝她吧。”姜昭带着一脸温柔的笑,转头走向沈知薇。
初到程家时,姜昭干瘦枯黄,自卑敏感,耀眼夺目的沈知薇就是她的人生目标。
可三年过去,两人就调转了身份。
姜昭一扫从前的自卑,昂首挺胸站在憔悴狼狈的沈知薇面前,格外自信。
“我们聊聊。”
说着,姜昭伸手要扯沈知薇的手腕。
可没等触碰,她眼角余光瞥见沈知薇嘴里半吐出的刀片,猛地收回手。
差点忘了,沈知薇已经被那些人折磨疯了,两人走到楼梯尽头,姜昭也没敢靠近丝毫。
直到楼下的人听不见她们的对话,姜昭才带着笑意开口。
“这三年,过得还舒服吧?看我对你多好,巴巴的求阿颂把你带回来,否则你还不知道要受多少苦呢。”

燕澈顶着那张帅气逼人的脸,哪怕语气再和善,也丝毫没让沈知薇的警惕减少。
他紧蹙眉心间的褶皱都快能夹死一只苍蝇,燕澈紧盯沈知薇那张憔悴到不敢认的面容。
这与他三年前拿到的照片,简直判若两人!
他跟沈知薇的婚事,是家里从小定下的,沈知薇丢了多久,他就单身多久,直到三年前有了她的下落。
可燕澈刚到黎城,却又接到沈知薇要去支教的消息。
而且为了避免被她那些狂热粉丝跟踪,沈知薇隐匿一切行踪,甚至不公开那个落后村的名字。
哪怕燕澈手眼通天,竟也没查到她的位置——直到现在。
枯瘦憔悴的沈知薇站在他面前,燕澈这才恍然惊觉。
这三年,沈知薇似乎并非外界传言的支教那么简单。
“你的意思是说,我家没活人了,只要我跟你结婚,就能拿到沈家的全部财产。”
沈知薇带着高度警惕,直到听完燕澈的全部解释才开口提问。
她不知道燕澈所说的“巨大遗产”有多巨大,但她离开程家,整个宁市举目无亲,想要报复姜昭那个贱人,就必须有原始资金。
这笔遗产,来的还真是恰到好处。
“是。”燕澈点头,黑夜中深色双瞳颜色更浓。
沈知薇父母过世时,燕澈亲口承诺过,一定会找到她好好照顾。
如今人就在他面前,可燕澈却没这个信心,毕竟沈知薇的模样,恨不得离他八丈远。
“可以,明天就结婚。”下一秒,沈知薇答应得却爽快,“但你不许碰我。”
她看向燕澈的目光警惕不减。
她同意和燕澈结婚,为的只是那笔遗产,至于其他的,不可能。
“那我今晚先给你找一间酒店?”
燕澈低沉的声音中带着无限耐心,生怕语气高了一个调,就会吓得沈知薇扭头就跑似的。
平时人见人怕的燕澈,如今第一次尝到诚惶诚恐的滋味,沈知薇拧眉沉思后摇了摇头。
“不要酒店,找一间差点的招待所,房间要小,不能带窗户,再给我一个刀片。”
房间小,她才有安全感,没有窗户,外面就不会有偷窥的男人,有刀片,才能保证自己的安全。
几条简单却异常诡异的条件,让燕澈眉头再度蹙起。
可许久后,燕澈还是没有追问,转身拉开副驾驶车门,“上车吧。”
沈知薇瞥他一眼,绕开燕澈的位置,直接上了后排。
直到躺进狭窄的招待所房间里,久违的安全感扑面而来。
沈知薇用被子将自己团团包裹,却舍不得闭眼。
燕澈包下了整个招待所,别说客人,这栋楼里就连老板都没有,虽然冷清,但让沈知薇格外安心。
她已经不记得多久,没享受过不被偷窥乱摸的夜晚了。
沈知薇就这么干瞪眼挺了整晚。
第二天燕澈来接人时,看见的就是眼圈乌黑更为浓重的沈知薇。
“今天去领证吗?”
沈知薇见着人就问,她已经迫不及待拿到那笔遗产了。
燕澈微蹙眉,隐约还能从沈知薇的脸上看出从前古灵精怪的活泼劲。
可现在......
“先去给你买几身像样的衣服。”
沈知薇本不想耽搁时间,但她猛地响起昨晚程颂说的那番话。
“怎么进来的,就怎么出去。”
是该换几件新衣服,再把这身破烂还给程颂了。
沈知薇一拉车门,可她下意识伸出的是右手,沉重的车门压着她的手腕。
一声细微的“嘎嘣”响起。
燕澈眼角余光扫过倒车镜时,一眼看见沈知薇背折过去的手腕,瞬时双瞳猛缩。
他匆匆下车来到沈知薇身旁,下意识想查看她手腕情况。
可哪怕疼到这个程度,沈知薇还是下意识躲开了燕澈的触碰,她痛得满脸惨白,扶着背折的手腕进了车。
“别管我,先买衣服。”
程颂的人情,她一秒钟也不像多欠!
半小时后。
程家门前多了一个包装盒。
“程先生,这是门口发现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王妈拿到包装盒后,第一时间送到了程颂面前,昨天姜昭被吓着了,半夜发了高烧,嘴里一直念叨着把沈知薇找回来,程颂照顾到现在都没合过眼。
“看见是谁送的了吗?”
“没看见。”
程颂接过盒子,奢侈品的高端包装落在手里,他就有了价格估算。
不是便宜货。
可当他打开盒子,看见的里面装的却是沈知薇身上那套廉价的衣服。
程颂本就疲惫的面色愈发阴沉,昨天他只是随口一说,沈知薇当着他的面就脱了衣服不止。
现在居然一早又将衣服送过来了,她还真是铁了心要跟程家脱离关系吗!
“知道沈知薇去哪了吗?”程颂压着极冷的声音问道。
王妈一抿嘴,强忍着摇了摇头。
她上哪知道去?
知薇大晚上一个人走的,还是被程颂赶走的。
沈知薇一身的伤,傻子都知道她那三年受了委屈,可姜昭只两句话,程颂就连问都不问,现在又想着找人。
宁市这么大,上哪找啊?
“那就让人去找。”
果不其然,程颂下一句话就是这个。
王妈不情不愿点头,“那我现在吩咐下去。”
程颂看着盒子里那套衣服,原本洁白的衬衫,此刻被染上了斑斑点点的淡粉。
仿佛是被血液染上又洗掉的......
程颂眼底的担忧不过一秒,却又转瞬即逝。
昭昭说的没错。
沈知薇要是真受了委屈,怎么不给他打电话?
咎由自取罢了。
要不是昭昭病中还在想着那个女人,他才懒得去查沈知薇的下落!
医院病床上。
沈知薇的手腕被夹板固定裹得严严实实。
“衣服送到了吗?”
“就放在程家门前了。”燕澈眉眼低垂,那副平日分明冷冽到让人不敢直视的双眸,此刻看向沈知薇却尽是无奈。
沈知薇强硬,可刚才燕澈更为强硬。
他还是拉着沈知薇来了医院,又派人去附近商场买了衣服,沈知薇才肯乖乖听话。
医院的体检报告已经出来了。
资料显示,沈知薇全身皮肉,除了脸没一处是好的,内伤更严重。
“这三年到底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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