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慕唯南锦屏的其他类型小说《四世重生,我怀了大宦官的崽慕唯南锦屏完结文》,由网络作家“糊糊星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南锦屏气的咬牙切齿,正束手无策间,慕云谏带着愤怒的声音终于传了来。“周督统这是何意?”论品阶,恒玄侯是正一品,宦官之首乃正二品,但周亦卿同时掌管拱卫皇城的黑甲卫,官居一品督统,二者取高,两人便是同级。周亦卿神色淡漠,缓缓开口:“恰巧路过。”慕云谏气的七窍生烟,怒声喝道:“你携兵进府,打我宾客,就不怕我去圣上面前参你一本?”“侯爷尽管一试。”“你!”身后的惨叫声不绝于耳,慕云谏顿感头皮发麻,他没有府兵,成西那几个半吊子根本不是黑甲卫的对手,一时之间竟毫无办法。无奈之下,他只好强压怒火,出声质问道:“周亦卿,你不要欺人太甚!”周亦卿缓缓起身,冷道:“本督深受皇恩,有先斩后奏之权,她们言语无状,冒犯了本督的夫人,以下犯上之罪,只是小小鞭刑...
《四世重生,我怀了大宦官的崽慕唯南锦屏完结文》精彩片段
南锦屏气的咬牙切齿,正束手无策间,慕云谏带着愤怒的声音终于传了来。
“周督统这是何意?”
论品阶,恒玄侯是正一品,宦官之首乃正二品,但周亦卿同时掌管拱卫皇城的黑甲卫,官居一品督统,二者取高,两人便是同级。
周亦卿神色淡漠,缓缓开口:“恰巧路过。”
慕云谏气的七窍生烟,怒声喝道:“你携兵进府,打我宾客,就不怕我去圣上面前参你一本?”
“侯爷尽管一试。”
“你!”
身后的惨叫声不绝于耳,慕云谏顿感头皮发麻,他没有府兵,成西那几个半吊子根本不是黑甲卫的对手,一时之间竟毫无办法。
无奈之下,他只好强压怒火,出声质问道:“周亦卿,你不要欺人太甚!”
周亦卿缓缓起身,冷道:“本督深受皇恩,有先斩后奏之权,她们言语无状,冒犯了本督的夫人,以下犯上之罪,只是小小鞭刑,已是手下留情。”
慕云谏紧攥着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却又不得不咽下这口气,只好沉默不语。
“本督今日方才回京,便听说了许多污遭事。”
他横眉冷目,如一把利刃看向南锦屏:“明日大婚,尚且需要你这个主母出面,今日便点到为止,日后本督再一笔一笔的跟你清算。”
南锦屏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脊背,冷汗涔涔,这个周亦卿究竟怎么回事,两人明明连面都没有见过,为何会如此不遗余力地维护那个小贱人?
周亦卿转身,脸上的冷毅瞬间被温柔取代,他看着慕唯,柔声道:“别怕,明日好生等着我。”
那眼神充满宠溺,慕唯微微点头,虽未言语,却十分安心。
周亦卿深深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随后转身,大步离去。
墨月来到慕唯跟前:“夫人,我有要事要禀告主子,黑甲卫会留下保护你。”
说罢,就紧跟着那道修长的身影离去了。
宾客皆悻悻散去,慕云谏冷冷的看着她,眼中满是责怪不满,仿佛这一切的过错都在她身上。
慕唯仿若未觉,干净利落的转身往回走。
…
马车上,墨月从怀中拿出一封信,交给了周亦卿。
周亦卿接过,盯着看了许久,眉梢似跃动着不易察觉的喜色。
“主子?”
见人毫无反应,墨月无奈,偷偷瞄了过去,只见纸上以蝇头小楷端正的写着:
「得此姻缘,此生无憾,至死不悔,君勿挂念。」
嘿嘿一笑:“三小姐的字写的可真好看。”
周亦卿睨了他一眼。
小心的将信收好,淡淡问道:“可安排妥当了?”
墨月自知主子说的是那个从素城来的毛头小子,点头道:“派人守着呢,在楚怜楼,那个二小姐去过一次,主子,可要将人抓了?”
周亦卿闭目沉思,少顷说道:“先将人看住了,若明日…再抓不迟。”
若明日她能回心转意,再抓不迟。
毕竟重生四世,她还是第一次写下这样的话。
那年她不过小小一团,就敢只身挡在高头大马的追兵前,叉着腰说自己是恒玄侯府的三小姐,指着那首领的鼻子为他和族人鸣不平。
又将他从死人堆里扛了出来,他的命是她给的。
“慕予澈可找到了?”
墨月答:“回来的探子回报,人似乎在皇宫。”
皇宫吗?
周亦卿转动着拇指上的黑玉扳指,凝眉沉思。
往次慕唯死去,他便随着一道,慕予澈的下落他的确不知。
如果真在宫里,倒真有些麻烦。
…
次日,天还黑着,慕唯就被严嬷嬷从床上拉了起来。
“哎呀,小姐这是怎么了,眼底这么黑。”
慕唯也无奈,不知为何,昨夜就是睡不安稳。
这一世有太多变数,往次大婚之前,周亦卿从未来过,自然就没有这一遭。
被严嬷嬷催着沐浴更衣,待坐在镜前时,天边已蒙蒙泛起亮光。
严嬷嬷局促道:“本该是生母为小姐束发的,可…”
慕唯将玉梳递给她,微笑道:“有劳嬷嬷了。”
严嬷嬷高兴的哎了一声,边梳边念起了喜词:
“一梳梳到底,二梳白发齐眉…”
冷凝和若鱼亦是一脸喜色的为她点唇梳妆,戴上凤冠霞帔,整个人便多了几分明艳动人的喜气。
严嬷嬷满意道:“快走吧,小姐还要去敬茶训话呢,莫误了吉时。”
被冷凝搀扶着出了房门,鞭炮声便响了起来,严嬷嬷笑道:“是姑爷的彩礼到了。”
墨月领着一众小厮,将彩礼大包小包地往梨暑院里抬:“主子说了,这些都是给夫人的,就得往这院子里抬,谁也别想觊觎。”
“好了好了,院子里满了,都先放脚下吧,一会儿还得随着夫人一道抬走呢。”
慕唯不禁好笑,这倒是周亦卿的风格。
厚重的彩礼从院门摆到府门,又从府门摆上长街,从东城到西城,足足摆满了大半个京城。
来往的行人或眼红或震惊,皆道恒玄侯生了个好女儿。
人来人往间,不知是谁偷偷塞来一张纸条,慕唯打开一看,竟又是戴松的笔迹。
「空等一夜,佳人始终未至,今夜酉时,北城墙一见。」
戴松就是在北城墙上强暴了她的。
慕唯眯起眼,缓缓将纸条撕了个粉碎。
慕老太太、慕云谏和南锦屏皆已等在前厅,两侧依次坐着黄氏、柳氏,慕嘉妍、慕苒之和慕宴书。
春莺端来敬茶,慕唯最先奉至慕老太太面前。
“你攀了高枝儿,这些个兄姐弟妹,也得时常帮衬着,尤其是阿瑶。就算嫁了人,也不能忘了祖宗,记得你是从恒玄侯府出去的姑娘。”
慕云谏的气显然还没消,端起茶一饮而尽,脸色阴沉。
南锦屏则阴阳怪气道:“你那夫君本事大,你最好私下里多规劝着些,别哪日踢到了铁板,才知道脚疼。”
她向众人一一扫去,慕芷瑶仍旧挂着虚假的笑容,慕嘉妍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黄氏和柳氏没有太多表情,慕苒之见慕唯看过来,俏脸微红,轻轻对她点了点头。
将各人百态记于心下,慕唯敛了敛心神,安静的等候在一旁。
不多时,有婆子从外面进来:“新姑爷到了。”
慕云谏为她盖上红盖头,慕宴书上前拉起她的手:“三姐,我来送你上花轿。”
府门外人流如织,欢呼喜闹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仿佛与恒玄侯府隔着两个世界。
为首的男人着一身大红喜袍,本就俊美的脸庞被衬托的愈发莹莹如玉,举手投足间,仪态万千。
将慕唯的手交给周亦卿,慕宴书大声道:“姨娘说,你既娶了三姐,就要穷你一生待她好,不能辜负她。”
周亦卿挑眉:“你倒伶牙俐齿。”
说着便从怀中取出一个红包递了过去。
慕宴书兴奋的接过:“祝三姐和姐夫百年好合!”
周亦卿将人拦腰抱起,安稳的送进了喜轿,在她耳边低声道:“这一次,绝不能再让你逃了。”
闻言,慕唯心中猛的一动,可还不等她有所反应,震耳欲聋的鼓锣唢呐声便骤然响起,喜轿微微晃动着,一路朝着督统府缓缓而去。
鞭炮声震耳欲聋,两人以红绸系着,在众人的目光下三拜天地,共饮合衾。
才被送进了洞房,周亦卿随后便跟了进来,慕唯诧异道:“你不是应该留在前院?”
周亦卿不以为然:“我不喜喧闹,墨月一人足矣。”
一套既定的俗礼下来,已到了黄昏时分,丫鬟喜婆都退了出去,只留两人独处。
周亦卿并未轻薄冒犯,而是独自坐在桌边饮酒。
慕唯小心翼翼的抬眸。
明明是个被人咒骂唾弃的奸佞阉党,却偏偏要生的这般好看。
体态端正,匀称高挑,凤眸薄唇,雅人深致,唯独气质有些冷厉,让人靠近不得。
“可看够了?”
慕唯被吓了一跳,脸上涌起一阵窘迫,犹豫了一下,说道:“能否借我一支卫兵?”
“可以。”
“你不问我要做什么?”
轻轻放下酒杯,周亦卿凝眸望来,眼中带着酒醉的迷离:“无论你要做什么,记得早些回来。”
礼成,众人皆散。
慕嘉妍心中愤愤,一脚踢开半大的雪块,嘴里不住地嘟囔。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记个名,比起二姐姐可还差得远呢。”
她是庶女出身,对嫡出之位甚是渴望,本来这次机会大好,可要嫁给一个公公,她还是犹豫了。
如今眼见着慕唯摇身一变成了嫡女,将她踩在脚下,她又嫉妒起来。
慕芷瑶斜睨她一眼,暗骂此女肤浅轻浮,黄氏是个眼皮子浅的,连带着生下的女儿也一并头脑简单。
冷凝叛变,慕唯不受控制,日后必成大患,慕芷瑶眼中寒芒一闪,不如就让这姐妹二人同归于尽。
婚事已成,哪怕是娶个尸体,那个周亦卿也得认命。
“四妹妹莫要胡说,三妹妹冰雪聪明,端庄美丽,可是顶好的人。”慕芷瑶假意夸赞道。
“二姐姐是说我不如她?”
慕嘉妍最怕这个,整个侯府慕芷瑶第一,她便要排第二。
柳氏生下的慕苒之她早早便不放在眼里了,如今突然回来个慕唯,竟然也要在她面前耀武扬威。
慕嘉妍是个直性子,做事全凭蛮劲,本就心中酸涩,慕芷瑶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叫她气血上涌,不管不顾起来。
“二姐姐等着,今日她做了嫡女,明日我就叫她向咱们赔罪!”
慕嘉妍也不知道是赔什么罪,只管先说出去解了气再说。
慕唯并未急着回去,而是直接带着冷凝去找了成西,慕云谏说过,今日要让成西带她去选几个丫鬟婆子。
想砍伐那么大一株梧桐,人手不够。
慕云谏先行了一步,她只好又去了漱文阁。
成西倒没为难,准备上一辆马车,几人便往牙行去了。
想了想,她让冷凝回去将冷星也接了出来。
慕唯选了一个丫鬟、一个粗使婆子,又雇了两个力壮的男子,一并带回了府去。
小丫鬟名叫若鱼,性格活泼,慕唯问是哪两个字,若鱼说道,
“奴婢家住海边,父亲希望打渔时鱼儿多多,便为奴婢取了这个名字。”
原来是「若鱼」,慕唯不禁颔首。
回了梨暑院,发现怀叔已经出发,冷星的屋子十分凌乱。
南锦屏果然来过。
她察觉到冷凝叛变,便想抢回冷星。
冷凝担心道:“三小姐,怎么办?”
冷星则想的更多:“我们只是奴才,夫人为何要这么做?”
慕唯思索片刻,说道:“也许是冷凝会武功,她不想让我有所倚仗吧。”
有关他们的身世,慕唯暂时不打算说,以他们如今处境,知道了也是自寻烦恼。
勉强将二人安抚住,冷凝就张罗着伐木,慕唯便回房休息。
新来的婆子姓严,生得一副善面,又烧得一手好菜。
终于不用再吃冷凝这个半吊子做的珍珠翡翠白玉汤了。
慕唯方用过了晚膳,慕嘉妍就上门了。
她端着一盅羊奶浇汁鱼片,进了房就诧异地问道:“你用过晚膳了?”
慕唯看了看已黑透的天:“用过了。”
“哼。”
将盅碗往她面前的桌案上一摔:“今日你成了嫡女,为了恭贺你,我特命小厨房给你做了这个,快吃吧。”
汤汁被溅洒出小半,慕唯闻了闻,有股特别的味道。
将盅盖打开,味道便更浓烈了几分。
有毒。
她忽的抬眸,就对上了慕嘉妍几分躲闪的目光。
第一世她深宅孤寂,曾和神医魏繁楼学过几日医术,能分辨出几十种草药的气味,砒霜是最粗浅最好认的一种。
“怎、怎么了,你怎么不吃?”
将盅盖扔在桌案上,慕唯定定的看着她:“你我骨肉至亲,你竟然想要毒死我?”
慕嘉妍吓的一哆嗦,声音颤抖:“什、什么?”
慕唯一拍桌案:“你放了砒霜,以为我不知道?”
“不可能!”慕嘉妍脸色瞬间变的煞白,踉跄着后退几步:“二姐姐说,这只是些巴豆粉!”
慕唯不再厌恶,一把将盅碗拂在地上,“啪”的一声,盅碗摔的粉碎,汤汁洒在地上,撕撕啦啦地冒出白色的泡沫。
慕嘉妍傻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慕嘉妍的坏和慕芷瑶不一样。
如果在大街上踩了这两人的脚,慕嘉妍会指着你的鼻子骂你是不是瞎子,竟敢踩本小姐的脚。
而慕芷瑶会笑着说没关系,然后背后挑断你的脚筋,砍下你的双腿。
所以慕芷瑶拿砒霜骗她是巴豆粉,极有可能。
是慕芷瑶觉得自己脱离了掌控,想要她的命。
慕嘉妍眼中满是惊疑,问道:“二姐姐想杀你?”
慕唯语气冰冷:“想杀我,自然也没想让你活着。”
慕嘉妍彻底慌了神,手足无措的喃喃道:“不可能的,二姐姐对我那么好…”
“好?”慕唯冷道:“若真对你好,为何不邀你一同读书认字,研习琴棋书画?为何偏要歪教了你,一生做她的陪衬?”
慕嘉妍小脸惨白,咬着唇,不甘地喊道:“不!我要去问问二姐姐!”说着,转身就想往外跑。
“且慢!”慕唯出声叫住她。
慕嘉妍停下脚步,转回身,一张小脸没有半分血色。
“父亲在城郊有一处偏宅,你可知道?”
“知道。”
“偏宅中有间地下暗室,暗室里藏着一人。”
慕嘉妍的眼睛忽明忽暗:“什么意思?”
慕唯上前几步,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忍:“你那失踪多年的同胞兄长,还记得吗?”
慕嘉妍的同胞兄长名叫慕嘉洛,五岁失踪,至今已有十年。
慕嘉妍秀眉微蹙,一时没听明白慕唯的意思:“我哥和那间暗室,有什么关系?”
慕唯的声音很轻:“别去找慕芷瑶,先去看看慕嘉洛吧。”
慕嘉妍满心狐疑,身子微微颤抖,却没再多问,拖着沉重的步伐,失魂落魄的离去。
慕芷瑶眼巴巴的等了一夜,却始终没等到慕唯的死讯。
慕嘉妍夜里回来,只推说乏累,匆匆便回了自己的屋子。
天刚蒙蒙亮,她再也坐不住,决定亲自去梨暑院看看。
开门的是冷凝。
“三妹妹呢?”
冷凝道:“三小姐还没起身。”
没死?慕嘉妍没动手?
定了定神,慕芷瑶又问道:“你的性子转的倒是快,这么快就背弃旧主了?”
“奴婢不敢。”
“不敢?昨日你是如何维护她的,我看的清楚,你是自己去母亲那里领罚,还是我送你去?”
冷凝会武功,慕芷瑶特意带上了几个力壮的婆子,冷冷的问道。
“二姐姐来的这么早,是来欺负我的丫鬟?”
慕唯的声音突然出现,慕芷瑶没防备,被吓得手上一抖。
“二姐姐今日怎么这般胆小?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做贼心虚。”
慕唯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墨月去寻了常驻郎中许正南,几人屏息凝神地等在一旁。
许久,许郎中才捋着花白的胡须缓缓说道:“女娃娃倒是并无大碍,只是一天一夜未曾进食,脱力昏迷罢了。这两个男娃子嘛…”
他缓缓来到冷星床前:“此子除却双腿,并无其他内伤,昏迷不醒只是因为身体虚弱,迷药才退散得慢了些,最多再有半个时辰就能自行醒来。至于这双腿…”
冷凝有些紧张:“许先生,我弟弟的腿怎么样?”
“哦,你先别紧张。”
许正南忙解释道:“老夫是说,这双腿虽伤残多年,却并未十分损伤骨骼,倒更像是中过什么奇怪的毒,致使他全身无力,才难以行走。”
“加之多年卧床,软骨得不到充分的活动,变成了死肉,无法使上下腿骨衔接润滑,但凡触地便会剧烈疼痛,久而久之,便形似残废。”
冷凝迸发出强烈的期盼:“许先生是说,我弟弟的腿还有救?”
许正南摆手:“这属于宿疾,太多年啦,以老夫之能,做不到啊。”
“是吗?”冷凝失落道。
谁知许正南又紧接着说道:“若是能寻到神医魏繁楼,请他出手,未必不行。”
冷凝的心就像坐山车一样:“那不知魏神医是何许人也?今在何处?”
墨月挠了挠头,这老头,就喜欢故弄玄虚。
“哈哈哈…”
许正南突然大笑起来,一脸的得意与自豪:“魏神医就是小老儿的师傅,可惜师傅他老人家漂泊惯了,一时无处寻找啊。”
几人面面相觑。
这位许郎中看起来最少也有六十岁,他的师傅,岂不是要垂垂老矣,行将就木?
慕唯不禁莞尔,这位许正南虽已年过花甲,却童心不泯,他说的魏繁楼,虽是师傅,却是位与周亦卿年龄相仿的同龄人。
“我说许老头,都什么时候了,你能不能别卖官司,没见人家姐姐都要急哭了吗?”
墨月看不下去了。
许正南这才轻咳一声:“师傅他老人家与咱家大人十分要好,若是夫人愿意出面…”
几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朝慕唯看来。
慕唯一滞:“我?我不行吧。”
周亦卿虽说有始有终地护她周全,但她并不认为,两人的关系已经好到了这个地步。
魏繁楼的父亲是周远廷的师弟,周家被灭族时魏家同受牵连,两人虽有自幼的情谊在,但其心中始终对周家耿耿于怀。
魏繁楼名声在外,医术高超,但此人却十分爱财,每救一人便要五两黄金,而到了周亦卿这,直接就变成了二十两。
并且,就算出了二十两,救不救人,也要看他的心情。
也就是说,二十两黄金只能让他考虑一下。
虽说周亦卿家财万贯,但慕唯总觉得心里怪怪的。
“小姐,求求你。”
冷凝突然一个响头磕在了地上。
慕唯被这突如其来的响声吓了一跳,她忙将人扶起来,冷凝已是泪流满面。
“若冷星能再站起来,冷凝的命随时都愿意献给小姐。”
“好好好,我去试试。”
慕唯最见不得这个,连忙应了下来。
许正南又踱着步来到了慕嘉洛床边,咂了咂嘴道:“这个男娃子,不好救。”
慕唯问道:“如何不好救?”
“你看他面黄肌瘦,形若皮包骨,应是常年忍饥挨饿,不见阳光。”
他又将慕嘉洛身上的棉被掀开一角,一片黑黄的肌肤就露了出来。
许正南上前闻了闻,只觉皮肤上传来一阵阵奇怪的药香。
“若老夫猜得不错,此子应是被浸泡在药液中多年,至少七八年以上,才会让皮肤自带如此强烈的药香,黑黄溃烂。”
他又上前搭了搭脉,摇头道:“恐怕骨头也早就黑了,还能活着,已经是个奇迹了。”
众人一时皆沉默无言。
慕嘉洛头发凌乱,眼眶青紫,唇上不红反而泛着奇异的黑黄,躺在床上,轮廓比之野兽尚且不足。
七八年的囚禁折磨,将一个好端端的人磋磨成这个样子,心地该是何等狠辣。
慕唯想了想,说道:“先生可知一味可解百毒的丹药,名叫婆娑地狱?”
许正南闻言忙将声音压低:“那可是神医周远廷的独门秘药,只可惜他举族覆灭,早就失传啦。”
说着又凑近了继续道:“大人那里似乎尚有一粒,不知从何处寻来,恐怕世间再无第二颗,若拿来救这么个小子,岂不可惜。”
墨月始终竖着耳朵听着,见许正南果然提起了主子房里那颗,忙出声打断:“主子那颗,昨夜被拿来救夫人用掉了。”
好险,差点露了馅。
“哦?”
闻言,许正南不可思议地重新打量起慕唯。
那药丸珍稀无比,甚至能引发两国交战,周亦卿竟就这么给了这位新婚夫人?
看来督统府的天要变了,这位夫人他可得好生巴结着才是。
“我是说,如果是婆娑地狱,是否能救他一命?”
慕唯不知道此时的许正南已转了八百个心眼子,继续问道。
“能!”
许正南斩钉截铁。
慕唯心下了然,准备去见周亦卿。
“有劳先生多加照看。”
只身回了两人的「咫尺颜」,远远就看见一个女子正孤身守在院门前。
这女子一袭白衣,长发一半束起,一半垂下,鬓上斜戴着一枚淡素的乳白玉簪,清丽的面容中带着一丝疏离。
她腰间缠着软鞭,慕唯刚一出现便直勾勾地望了过来。
周亦卿有四大贴身护卫,分别是青梧、墨月、红魄、雪妖,面前这女子便是年龄最小的雪妖。
慕唯本想点头示意,没想到她刚一走近,就被一只小臂拦住了去路。
“来者何人,主人的私院岂容外人擅闯?”
雪妖今日方才回京,刚一进府就听说主子成亲了。
娶的还是一个来历不明的庶女。
这女人为了嫁进督统府,竟然让恒玄侯夫人收她做了嫡女,即便开堂告祖,身体里流着也是低贱的血液。
配不上主子的一根手指!
“我…”慕唯刚想解释一二,就听到周亦卿的声音忽地传来。
“雪妖,你想死?”
面前的女子一脸愤恨,重重的收回手。
慕唯云里雾里,不懂为何今生初次见面,雪妖就对她抱有如此大的敌意。
索性不再去想,她推门而入,迎面就撞见周亦卿正衣衫半露的背对着她。
她猛地倒吸一口凉气,一把捂住双眼:“你、你在做什么。”
“更衣。”
哪有人白日更衣,把贴身的里衣也一起换掉的?
听着耳边窸窸窣窣的响声,慕唯俏脸通红,胸口阵阵乱跳,仿佛被钉在原地一般一动也不敢动。
良久,男人的声音终于再次响起:“好了。”
她没敢放下捂住眼睛的手,吞吞吐吐的说着:“我、我,那个…”
大脑一片空白,她竟一时忘了自己要做什么!
真是太丢人了…
正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她就从指缝间看到男人的黑色筒靴,正一步一步来至近前,轻轻将她的手拿了开。
“昨夜的胆子呢,怎么没了?”
此时的慕芷瑶头发散乱,面色狰狞,仿佛一只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慕唯淡淡道:“那欧阳皇后呢,你也有将她害死的本事?”
“哈哈哈…”
慕芷瑶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话,轻蔑地说道:“我本以为你冰雪聪明,没想到竟这般愚蠢。”
“我只需挑的他们母子势同水火,反目成仇即可,何必要大费周章,去害一个一国之母?”
“就像今日,我借着玉笙那点力道跳了下去,太子还不是为了我与皇后撕破了脸?”
慕唯问道:“你就不怕我将这些话告诉太子?”
“三妹妹大可一试,待我喝下这带毒的汤药,你觉得殿下会相信谁?”
一边说,她一边从枕下取出一个纸包,轻轻打开后,将那白色粉末倒进了药碗中。
“论聪明,五妹妹不及你,本来我也不必浪费这许多口舌,谁让你自己送上门来,那便怪不得我了。”
汤匙碰在碗壁上发出轻微的声响,慕芷瑶陶醉地喝了一勺带毒的汤药,仿佛只要喝下去,整个世界就都会被她握在手中。
慕唯静静地看着,须臾才又开口,
“慕芷瑶,我希望你记得,自作孽,不可活。”
慕芷瑶笑意浅浅,浑然不觉,正欲再说些什么,抬眸间,就看到太子突然出现在眼前。
方才的得意瞬间变成了慌乱。
只见太子从黑暗中缓缓走来,面上说不出的冷厉无情,眼神也从怜惜变成了轻蔑与厌恶。
药碗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慕芷瑶心中一片寒凉,脸上血色尽褪。
“殿、殿下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太子扫了一眼地上的碎片,凝眸不语。
慕芷瑶被盯得发了毛:“我被吓了一跳,才一时没拿稳…说来奇怪,这药反而让我很不舒服,殿下能否再为我请一位太医过来?”
那毒她喝了一口,得尽快找太医医治。
太医沉默着来到床榻边坐下,抬手抚摸上慕芷瑶的脸。
慕芷瑶的心脏怦怦乱跳,不知方才的对话太子有没有听到,只好扯开嘴角,露出一个心虚的笑容。
含情脉脉间,太子竟突然甩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力道之大,险些让她栽下床去。
眼前阵阵发黑,慕芷瑶被打得七荤八素,也或许是毒药见了效,嘴角当即便见了血。
“殿下?!”
“你这毒妇,竟敢挑拨我与母后之间的关系!”
周亦卿来传话,他本欲前往养心阁,谁知周亦卿却突然转了方向,悄然带他来到了寝宫的窗角,姐妹俩的对话被他听了个一字不落,登时就被气得头晕目眩。
他虽浪荡不羁,但对慕芷瑶却是不同,否则也不会为了她与父皇母后闹得不可开交,想迎慕芷瑶为太子妃,是真心实意的。
他甚至想过,哪怕拼上储君之位,也要与慕芷瑶相守,没想到这女人贪图的竟是荣华富贵,一心想做未来的皇后。
如今太子之位已有动摇,她竟还胆敢设计他与母后离心离德,又妄图加害慕苒之,如此毒妇,实在叫他不寒而栗。
“殿下,我…”
话还没说完,慕芷瑶就感觉喉间涌上一片腥甜,腹部开始剧烈绞痛,她知道是毒药发作,那毒虽驳杂温和,但也需要太医救治。
“殿下,救救我…”
伸手去扯太子的衣角,太子却一脚将人踢开,慕芷瑶被踢下了床,在地上蜷缩着身体,看起来极为痛苦。
太子蹲下身,捏起慕芷瑶的脸:“毒药是你自己吃的,你最好不要胡乱攀咬,今日孤且饶你一命,是生是死,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慕芷瑶瞪大了双眼,伸手去捞太子的手,却连一片衣角也没有碰到。
太子冷冷地吩咐:“将她扔回恒玄侯府!此生不必再见!”
有内侍上前,二话不说架起慕芷瑶便走,此时的慕芷瑶半句话也说不出来,任由内侍将她往宫外拖去,鲜血在地面上拖出一道长长的血迹。
月朗星稀,慕唯与周亦卿无声地离开了东宫,宫门已快落钥,两人打算先去裕和殿复命,将慕苒之和若鱼完好地接回来后,再一道回府。
路上每每遇到宫女内侍,皆都负首而立,不敢言语。
周亦卿忽然一笑:“变聪明了,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只知道傻傻送死的小丫头了。”
“什么意思?”慕唯有些不高兴。
周亦卿含笑看来,在她头上胡乱地抚了一通,慕唯更加不高兴了。
来到裕和殿,玉笙姑姑很快便迎了出来:“娘娘已等候多时了。”
两人被引着直接来到了寝宫,欧阳皇后正歪靠在软塌上闭目养神,见二人一同前来,先是对周亦卿说道,
“周督统倒是闲来无事。”
周亦卿阴阳怪气道:“娘娘委以重任,臣夫妇二人自然要肝脑涂地,以免招来杀身之祸。”
欧阳皇后白了他一眼。
在宫中,论口才,这位周督统排第二,没人敢排第一。
不再与周亦卿纠缠,欧阳皇后又问慕唯:“东宫的事我都知道了,你是如何做到的?”
慕唯不想隐瞒,便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
欧阳皇后冷哼:“净耍些小聪明。若太子回心转意,你待如何?”
慕唯不卑不亢:“太子殿下地位尊崇,怎会对一个满心算计的女人回心转意?”
欧阳皇后目光一凝:“那也未必,否则乾儿为何不直接将人杀了?”
“慕芷瑶毕竟是恒玄侯府的嫡女,牵一发而动全身,太子殿下考虑周到,也是为娘娘深谋远虑。”
慕家老太太与太后是手帕之交,这位欧阳皇后又与太后多年不睦,若慕芷瑶死在了东宫,欧阳皇后也难辞其咎,必定引来太后不满。
虽说太子未必这样考虑,但慕唯却一定要这样说。
欧阳皇后果然沉默下来,手指在榻边轻击,声音异常刺耳,良久,复又开口道:“也罢。待本宫明日选定了太子妃,太子有了新人相伴,自然会将那女人忘个干干净净。”
慕唯应声答是:“那不知臣妇的妹妹和丫鬟…”
“急什么?”
欧阳皇后从软塌上起身:“本宫瞧着,太子对你那五妹妹甚是喜爱,不如本宫做主,就将她指给太子,做个良娣如何?”
雪后的清晨,初晴的日光艰难的透过云层,洒落在侯府的每一处角落。
慕云谏差人送来了上好的棉被和木炭,房中温暖如春,与外面的冰天雪地形成鲜明的对比。
今日开祠堂,慕唯早早便起身梳洗打扮,选了一件素雅的衣裙,上面精致的绣着兰花图案,淡雅而清新,外面披上一件纯白色的山猫绒大氅。
这大氅异常珍贵,是并着棉被和木炭一道送过来的。
当它出现在眼前时,慕唯也着实被吓了一跳。
在大齐境内,山猫极其稀少,所有山猫绒制品都依赖北戎进贡,以往进贡来的,大多是抹额一类的小物件,哪怕是一件短小的猫绒小袄,都会引得众人疯抢。
而这件大氅,不仅材质上乘,且长度直达脚踝,在整个大齐,仅此一件。
要知道,在大齐,绒毛一类是不能随意穿的,除皇室成员不能穿紫貂,除重臣嫡系一脉不能穿猫绒。
慕芷瑶爱惨了这件纯白大氅,曾无数次向慕云谏央求,可慕云谏始终不为所动,小心将其珍藏。
就连慕老太太,也对这大氅动过心思,就更不用说南锦屏了。
若在往世,慕云谏只怕瞧都不会让她瞧上一眼,如今她还是庶女,这东西就好好的被送了过来,看来她昨日说过的话起了不小的作用。
“这大氅甚配三小姐的气质。”冷凝一边帮她系好带子,一边轻声说道。
慕唯的嘴角微微上扬,有了这件御赐大氅,今日她或许能省去不少麻烦。
慕云谏这一脉是慕家嫡出长房,在家族中有着绝对的统治地位,慕氏一族所有的牌位便都集中供奉在了恒玄侯府,因此,慕家祠堂很大,足占据了一个单独的院落。
将庶女记在嫡母名下,并非口头说说那样简单,而是要举行开祠堂,改族谱的仪式。
开祠堂本是家族中的大事,按理,各房当家都应该到场。
但南锦屏目的不纯,既担心传出去有损恒玄侯府的名声,又怕周亦卿知晓后会不依不饶,便决定在府中悄悄进行。
开祠堂前,众人要先去拜见慕老太太。
慕老太太常年礼佛,早已不问杂事,上一次现身还是在太后的寿宴上。
慕唯刚走出院门,就迎面撞上了一脸喜色的慕芷瑶,可当慕芷瑶看到慕唯身上披着的山猫绒大氅时,原本洋溢着笑容的脸瞬间就变的阴沉如墨,仿佛笼上了一层黑云。
“三妹妹披着的是…”
慕芷瑶的声音微微颤抖,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与嫉妒。
慕唯一脸惶恐的模样:“我也不知,是父亲送给我的。”
慕芷瑶的嘴角不受控制的抽搐,她太想要这件大氅了,连做梦都想。
以至于一眼就认出,这就是父亲珍藏在书房里的那件。
为何这个慕唯昨日才来,父亲就将这么贵重的东西给了她?
她只是一个低贱的庶女,怎么配?
慕芷瑶愤恨地绞着手中的帕子,险些将一口银牙咬碎。
“今日是妹妹大喜的日子,怎能穿得这样素净?妹妹快脱下来,千万莫要惹母亲不快。”
慕芷瑶强忍着心中怒火,试图让慕唯脱下来。
慕唯不动声色的回应道:“不碍事的,父亲叮嘱我天寒,今日定要穿着,我若不穿,父亲岂不是也要不快?况且母亲待我那样好,怎会怪罪?”
慕芷瑶心中一滞,她本想用母亲压制慕唯,没想到慕唯却搬出了父亲。
就在她思考如何应对时,慕唯已从她身前走过:“二姐姐快些,祖母要等急了。”
慕芷瑶只觉得一口恶气堵在咽喉里,难受至极。她猛的伸手拉住慢一步的冷凝,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冷凝低着头,恭敬答道:“奴婢昨日在夫人房中复命,确实不知。”
冷凝昨日去时她也在,自知冷凝并未说谎,无奈之下,只好冷冷说道:“一会儿看我眼色行事。”
慕唯装作不辩方向,在前面不紧不慢的等着,慕芷瑶只觉今日这雪异常刺眼,实在该死。
慕云谏有一位正妻,两房贵妾。
正妻南锦屏育有嫡长子慕津礼,嫡次女慕芷瑶。
姨娘黄氏育有四小姐慕嘉妍,二少爷慕嘉洛。
姨娘柳氏育有五小姐慕苒之,四少爷慕宴书。
恒玄侯府男女分别排序,慕唯排行第三。
另有一位嫡长女慕若笙是慕云谏的发妻所生,可惜早已于多年前故去了。
南锦屏是商户出身,又是外室上位,勉强算是续弦,入府时已怀有七个月的身孕。
慕唯从远处遥遥走来,白色大氅在风雪中轻轻摆动,众人纷纷凝眸看去。
慕嘉妍率先开口,语气中满是惊讶:“她披着的是什么?”
黄氏紧接着说道:“不会是那件御赐的大氅吧?”
这话一出,人群瞬间骚动起来,有丫鬟开始低声私语。
“二小姐求都没求来的东西,老爷竟给了三小姐?”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这位三小姐,手段可真是了得。”
南锦屏感觉心脏都抽搐了一下,烦闷感瞬间拢上心头,她顿时呵斥道:“都闭嘴!”
又轻咳一声,努力调整好情绪,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迎了上去,假惺惺的关切道:“阿唯,可冻坏了?”
慕唯微笑着摇了摇头。
“阿唯今日真是好看,这件大氅可是圣上赐给老爷的那件?”南锦屏看似随意的问道。
这话实际上是在问慕芷瑶,慕芷瑶心领神会,故作惊讶地说:“我说怎么瞧着那么眼熟,可不就是那件?父亲向来视若珍宝,从不示人,怎么会穿在三妹妹身上?”
说罢她又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脸惊恐地捂住嘴:“三妹妹,你去过父亲的书房?”
话虽只说一半,可在场的人都听懂了。
这个三小姐昨日才进府,就敢偷东西。
专偷贵的不说,还敢穿在身上招摇过市,简直不知廉耻,胆大包天。
慕嘉妍嗤笑一声,讽刺道:“我说呢,原来是偷的,也对,父亲怎么会把这么好的东西给她?”
黄氏也在一旁附和着:“乡下来的丫头,果然眼皮子浅,看着好就偷?这可是御赐之物,你是活够了吧?”
“还以为她有什么本事,竟然是偷的。”
“我收回刚才的话,这样的人,不值得同情。”
丫鬟们的议论声不绝于耳,南锦屏的心情总算舒畅了许多,毫无制止的意思。
“阿唯,你若是喜欢,就跟母亲说,怎么能偷?你姨娘没有教过你吗?”南锦屏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一旁的季嬷嬷得意洋洋地说道:“夫人,安氏死了,三小姐自然没人教的。”
“安妹妹是何时故去的?”南锦屏装的像真的一样:“怪不得,阿唯竟是个没娘教的可怜孩子。”
慕芷瑶叹了一口气:“三妹妹,你快快脱下来吧,母亲仁慈,念在你初犯,一定会饶恕你的。”
慕唯抬起头,目光坚定,毫不畏惧地说道:“我不脱,又如何?”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