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慕窈柳惜音的其他类型小说《平妻比我先进门?我改嫁权贵冠绝京城全文》,由网络作家“圆圆子1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马车缓缓行驶,车内更是铺着上好的羊绒地毯,小桌上摆放的甜糕让慕窈疑惑。她在京中曾听闻,燕浔不喜甜食。这碟子甜糕莫不是专门给哪家小姐准备的?正当她思虑时,外头传来男子淡漠声线。“慕小姐如今退了婚,心中可有合适人选?”慕窈心头微动,“尚未,不过时间还长,小女并不担心。”“慕小姐美名在外,想必求娶之人定然络绎不绝。”慕窈扯了扯唇角,总觉得这话从燕浔口中说出来,听着不像是什么好话。此话之后,便是一阵沉默。慕窈坐在车内有些昏昏欲睡,似是因马车内飘荡的竹叶清香缘故。让她身上疲倦都稍减轻几分。慕窈实在是喜欢,沉思良久后才道:“不知楚王车内用的是哪家熏香?”“慕小姐若是喜欢,明日本王让人送去一些去慕府。”听这话的意思,这熏香怕不是在京中售卖。“若是...
《平妻比我先进门?我改嫁权贵冠绝京城全文》精彩片段
马车缓缓行驶,车内更是铺着上好的羊绒地毯,小桌上摆放的甜糕让慕窈疑惑。
她在京中曾听闻,燕浔不喜甜食。
这碟子甜糕莫不是专门给哪家小姐准备的?
正当她思虑时,外头传来男子淡漠声线。
“慕小姐如今退了婚,心中可有合适人选?”
慕窈心头微动,“尚未,不过时间还长,小女并不担心。”
“慕小姐美名在外,想必求娶之人定然络绎不绝。”
慕窈扯了扯唇角,总觉得这话从燕浔口中说出来,听着不像是什么好话。
此话之后,便是一阵沉默。
慕窈坐在车内有些昏昏欲睡,似是因马车内飘荡的竹叶清香缘故。
让她身上疲倦都稍减轻几分。
慕窈实在是喜欢,沉思良久后才道:“不知楚王车内用的是哪家熏香?”
“慕小姐若是喜欢,明日本王让人送去一些去慕府。”
听这话的意思,这熏香怕不是在京中售卖。
“若是山高路远,便不劳烦楚王费心。”
马车外沉默良久,才传来男人漫不经心地声线,“无妨,不过是些小玩意,慕小姐若想要本王给你又何妨。”
男子慵懒语调,让慕窈放在袖中的手一紧,心跳微快一瞬。
这人说话......怎得如此让人多想。
日后还是离远些。
外面人像是知晓她心中想法一般,淡漠语调再次传来,只不过这次多了几分正经。
“慕小姐不必对本王如此客气,本王年少时曾承忠肃公一份恩情,慕小姐既是他女儿,于情于理本王都该多护着你一些。”
慕窈心中升起几分疑惑。
她并不记得父亲在世时,曾跟燕浔有过交情。
难不成是一次无意之举?
但无论如何,这人今日既帮了她,日后她便记得回报便是。
“虽是家父恩情,但王爷今日所为,小女也会感念在心。”
车外骑马的燕浔,眸色微闪,“既如此,本王自是记得慕小姐所言,若他日本王有什么需要慕小姐帮忙的,慕小姐可不要推辞。”
“只要不是杀人放火,慕窈义不容辞。”
马车速度不慢,不过一会便抵达幕府门口。
慕窈一番作为早已在京中传来,幕府门口自是围着不少看热闹的人遥遥望来。
那些本以为慕窈灰头土脸回来的人,在瞧见是楚王亲自护送,脸上讥笑消减半分。
“这慕家何时跟楚王有所走动?”
“估计是皇上心疼慕家小姐,特地让楚王送回来撑场面吧。”
“谁说不是,若我是慕家小姐,今日遭受这等羞辱只怕早就羞恼跳河了。”
人群议论声引得燕浔蹙眉,他锐利眸色只淡淡扫过,便让那群嚼舌根的人瞬间安静。
慕窈被王叔扶着从马车上下来,自是将燕浔动作落入眼中,心中感激更甚,“家中无人,小女便不请楚王进府喝茶,他日定让人送去上好金丝软榻道谢。”
“无妨,本王也不过是遵从皇命。”
燕浔刻意扬起声调,亦是堵住那些闲言碎语。
不多停留,便驾马而去。
目送人离开后,慕窈才松了口气转身进府,“王叔,关门吧,近三日我不见客。”
这件事闹得如此沸沸扬扬,平阳侯夫人定然要上门说个什么,她懒得跟这些人应付,不如闭门不见!
“是。”
王叔点头应允,朝身后小厮一眼。
随着府门关闭,也杜绝那些试探眼神。
凝竹终是憋不住开了口,“小姐,虽然皇上给了咱们一月期限,可平阳侯府势大,若这一月内无人肯上门提亲的话,小姐您岂不真要去当守灵姑姑!”
眼见小丫头红了眼,一脸担忧她的模样,慕窈笑着戳了戳她气鼓鼓的腮帮。
“不着急,你先找人放出消息,就说忠肃公当年逝去时,曾给慕家小姐留下一笔不菲嫁妆。”慕窈虽说不急,可凝竹有一句话说的在理。
陆秩俨然是个睚眦必报的,再加上她今日如此下平阳侯府脸面,平阳侯定然不会让她轻易嫁出去。
既如此,不如放点鱼饵。
总归这嫁妆是她的,哪怕随便嫁给谁,那人都没资格随意乱动!
“小姐,当真要如此吗?若那些人都是奔着您嫁妆来的可怎的是好?”凝竹心下担忧,本想劝说,可细细想想这般也是唯一办法,只得咬牙出门将消息传出去。
屋内便只剩慕窈一人,她视线不自觉落在那抹盖头上,脑海里不知为何忽的闪过燕浔那张脸。
她抬手揉了揉眉心,低声咛喃,“我也真是疯了,怎得会冒出那般想法?”
将身上繁琐嫁衣脱下,慕窈忽然有种枷锁也被废除的感觉,她伸手细细摸了摸这身耗尽她心血绣制的嫁衣,“把这嫁衣收起来吧,你再去布庄买些新布来,我重新绣制一套。”
凝竹撇了撇嘴,“小姐耗费这么久,却不想遇见得是个禽兽不如的畜生,真是白白浪费小姐心思,奴婢瞧着这嫁衣沾染晦气,不如烧了干净。”
见她这般生气,慕窈笑的开怀。
“傻丫头,快收起来吧。”
“另外,让王叔去探探王婆子口风,看看他平阳侯府是否真去打了招呼。”
如同慕窈所料,平阳侯夫人在知晓宫门口发生的事情后,气的在屋内摔摔打打,更是在陆秩带着柳惜音一同回府时,冲上前狠狠甩了一巴掌!
柳惜音不敢哭啼,只得朝站在身侧的陆秩投去委屈目光。
可陆秩此刻那有闲心理他,一心念着如何将世子位置拿回来!
“夫人,慕家那边传出消息,意思说慕家小姐出家会带丰厚嫁妆,听说至少黄金千万两呢!”
平阳侯夫人张氏一惊,随即看向身侧相公,“这慕家不是清流之辈,怎得会有这么多钱财?莫不是私藏了什么?”
平阳侯瞪了眼张氏,“这种话也是能随便说的!慕和那夫人之前可是蓝家小姐,那蓝家在江南可是江南富户,手握金脉,万两黄金对人家来说算不得什么,不然你以为,我为何执意让秩儿娶那慕窈!”
“慕家的,你先说说受了什么委屈,连慕爱卿的牌位都要请出来做主了?”
皇上这会儿一看慕窈就头疼,可再看她身前身后的牌匾,又心疼得发不起火。
慕窈举着牌位,先朝皇上磕头行礼。
“承蒙圣恩赐婚,臣女今日本该嫁入平阳侯府。”
“陆秩却与他家仆之女生情,意图娶为平妻。”
“臣女身居二品,与奴籍之女同日入府,同为平妻已是折辱慕家。”
“可陆秩欺人太甚,给柳惜音八乘之礼,却只给慕家四乘,足足少了半数,分明是欺我慕家无人为我做主!”
慕窈一字一句,听得平阳侯心都凉得彻底。
这会儿陆秩还穿着婚服,脑子早就成了一团浆糊。
他给慕窈四乘,不过是给她一些教训,让她以后别再为难惜音。
可她居然跑到皇上跟前告状!
“皇上明鉴,臣......臣并非有意折辱慕家。”
“惜音父母是为救家父而死,臣自然不能委屈了她。”
“至于慕窈那......侯府钱财所剩无几,实在拼凑不出八乘,四乘已经耗尽全家之力了!”
陆秩胆战心惊解释完,平阳侯眼一闭,彻底死心了。
蠢货!
慕窈侧眸,蓄满泪的眼圈红得彻底。
“一个奴籍家仆之女,你不肯委屈都给了八乘礼。”
“我身居二品,又是皇上赐婚,你却只给四乘。”
“你不仅是欺我慕家,更是欺辱圣恩!”
慕窈说完,皇上也忍不住被气笑了。
“好啊,你平阳侯府真是好本事,不能欺负家仆女,便要欺负朕赐的婚事?”
皇上一拍龙案,殿中瞬时寂静无声。
一片安静中,燕浔双手揣着长袖,溜溜达达走到皇上身旁。
“皇上,平阳侯世子本事大得很,不仅欺负御赐婚事,还有谋反之心呢。”
燕浔说完,平阳侯与陆秩猛地抬头,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楚王不可信口雌黄,谋反可是诛九族的大罪,我陆家何时有谋反之心啊?”
平阳侯慌张解释,在朝堂上安稳了一辈子的老臣,却在儿子大婚之日蒙了灾祸。
陆秩怔怔望向燕浔,心里一抖,仿佛猜到了什么。
燕浔站在皇上身边,冷冽眉眼含笑,伸出修长手指,一指陆秩身旁跪成一团的柳惜音。
“前几日在公主府,这女子说陆秩想给她十二乘规制,没有谋反之心,怎么说得出这话?”
“在场有不少人,皇上寻人问问就知道了。”
燕浔那一副做派,跟个添油加醋生怕害不死人的奸臣似的。
慕窈愣了半天,被燕浔惊得眼泪都挤不出来了。
听燕浔这意思......是帮她的?
皇上顿时勃然大怒,起身指着陆秩那张铁青的脸,将他骂得狗血淋头。
“好啊,一个奴籍贱女,还敢用朕的十二乘?”
“朕这龙椅要不要也让给你们坐了?”
陆秩浑身抖如筛子,偏偏柳惜音胆小,跪在地上磕头,那脑袋就没抬起来过。
“惜音是粗鄙之人,不知天家礼数口出狂言,臣自会好好责罚,可陆家的确从无谋反之心啊。”
陆秩此刻只后悔,悔他在情动之时,怎么就对柳惜音说了要给她十二乘的话。
如今谋反的帽子都给他扣上了!
威严庄重的殿上,唯独燕浔来回走个不停。
他能配天子仪仗享十二乘,除了龙椅坐不得,其他什么都做得。
“皇上,就算陆家无谋反之心,但欺辱忠臣遗骨,折辱御赐婚事可是铁证。”
“慕窈父母是为国尽忠,皇上若不为她做主,怕得寒了文臣之心。”
燕浔一番话,将慕窈原本酝酿许久的计划都给说完了。
她攥着牌位的指节泛白,一时语塞。
慕家曾是文臣之首,苛待文臣遗孤,自然是寒文臣之心。
可她说这话,保不齐会是个以下犯上的罪名。
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敢开口。
可没想到,燕浔帮她说了......
皇上满面铁青,看着平阳侯府满目惊恐的几人。
慕和死了这么多年,朝中早无人再提起此人。
若是今日慕窈咽下这委屈,他大可以装不知道。
可慕窈带着牌匾牌位招摇过市,平阳侯府若是独善其身,朝中文臣哪个肯善罢甘休?
“平阳侯家中可还有子女?”
平阳侯不知何意,但还是老实作答,“仅有一个庶长子陆渊。”
皇上冷呵一声,“好,褫夺陆秩世子之位,改立陆渊袭爵。”
“柳氏品行不端,出言无状,不配正妻之位,只可为妾。”
皇上拧眉,想了想这责罚还是不够,随即改口。
“终生只可为贱妾!”
贱妾,是连通房妾室,甚至府中丫鬟都不如的奴隶。
白日做苦工,夜里伺候主子,就连生下的孩子也是奴籍。
但此刻陆秩没心思为柳惜音鸣不平。
他自己的世子之位都没了!
反倒是哪个整日与他作对的庶子陆渊,爬到了他的头上!
慕窈抱着牌位缩成一团,越看陆秩那一脸惨然便越是痛快。
处置了陆家两个人,皇上才柔声问向慕窈。
“如此处置,你可满意了?”
慕窈点头,“臣女斗胆请旨,退了与陆秩的婚事。”
陆秩心下一寒,看向慕窈眼中满是惊诧。
退婚?
柳惜音终生只能为贱妾,再无人与她争平妻之位,为何还要退婚?
他一直以为,慕窈这般针对,只想与柳惜音争个高下的。
皇上沉思,有些犹豫。
“朕记得,你快年满十七了,此时退婚,今后怕是都嫁不成了。”
云国女子十七便是年长,过了十七还未嫁人的,便被认定身体有疾品行不端,就连鳏夫光棍都不肯娶,八成要绞了头发做姑子。
慕窈距离十七生辰只剩几个月,她真就不怕嫁不出去了?
陆秩赞同点头,正想着京城谁家有这般财力时,远处人影的脸逐渐清晰。
在看清是谁后,他声音都扬高好几度。
“怎么是你!”
慕窈站定在门内,面无表情地扫了他一眼。
“这里是慕府,不是我,陆大公子以为是谁?”
陆秩咬咬牙,细细打量起她身上穿着,这一身少说有几百两黄金。
瞧着她脸上神情,分明早已习惯如此穿着。
一想到她以前跟在他身边时,穿的素净模样,陆秩脸色晦暗莫深。
“你既有这般衣裙,为何以前跟在我身侧时总是穿的像是个落魄小姐!”
“莫不是故意让我在那些同僚面前丢人!”
这话真是让慕窈等人气笑。
凝竹更是扬着脖子讥讽出声,“陆大公子,您之前不是自诩清流,不爱身外之物。”
“我家小姐以前为了您这清流名声,自是受了不少委屈,您怎得还有脸来指责我家小姐!”
受委屈?
这话是什么意思,不就是明白着说他陆家堂堂侯府比不上慕家有银子吗!
陆秩气的后槽牙都要咬碎,看向慕窈的目光愈发不善。
慕窈无视他投来目光,声色淡淡,“陆大公子今日来,可是来送回两家聘书和定亲玉器的?”
见自家工字不说话,竹西连忙上前提醒。
“公子,别忘了咱们今日来的正事啊。”
“轮得着你提醒我!”
陆秩怒吼一声,一脚将竹西踹到一边,只是这般行径明显是在警告慕窈。
只是瞧着他这般容易发怒的模样,慕窈越发想不明白,当初她到底看上眼前人什么。
好在及时回头,也不算晚。
“慕窈,你昨日在宫门口也撒了气,本公子今日更是带着侯府重礼上门道歉。”
“你若还懂得女子乖顺,就同本公子回府跟父亲母亲道个不是,本公子还是依八抬之礼让你当侯府少夫人。”
这施舍语气,气的王叔都开始掀袖子,恨不得给陆秩一巴掌让他醒醒脑。
慕窈盯着他看了一会,忽的笑出声。
这一笑直接让陆秩看呆在原地,半晌没回过神来。
“陆秩,你哪来的脸觉得我被你如此羞辱,还能看在这点子东西上不计前嫌?”
慕窈冷下脸,语气中毫不掩饰的厌恶,像是一把利剑狠狠戳进男人心口。
陆秩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起,双眼闪烁狠戾光芒,“慕窈!你别给脸不要脸,本公子已经上门道歉,你还想怎样!”
“呦,本王来的真巧,陆大公子这架势莫不是想对慕小姐动手?”
一道讥笑声音从远处传来。
就见燕浔驾马缓缓而来,身着一袭暗紫金丝白纹长袍,头顶紫金冠却平添几分少年稚气,只一眼便让足以让京城各家小姐移不开眼。
在注意到门内慕窈一闪而逝的惊艳,燕浔唇角微勾一瞬,利索翻身下马。
跟随在后的常青瞧见自家王爷这般模样,扯了扯唇角。
王爷今日不止穿的像是个花孔雀,怎么连下马都故意耍帅,给谁看呢?
“楚王殿下。”
陆秩不是没听出来人语气里的嘲弄,偏偏眼前人又是他惹不起的存在。
只能憋屈行礼。
燕浔淡淡嗯了一声,上前翻了翻侯府小厮端的礼盒,脸上嫌弃神色掩饰不住。
更是随手掀起其中一个看着最贵重的礼盒,将里面的玉如意拿了出来。
“侯府如今竟这般清贫?连白玉楼最廉价的玉如意都拿出来送人了?”
陆秩本来就不想给慕窈准备什么贵重东西,自是挑了最便宜的东西送来,好给慕窈一个下马威。
但他怎么都没想到,燕浔会来慕府!
还丝毫不给他侯府面子,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将东西拿了出来。
“本王瞧着陆大公子也不是诚心道歉,不如还是回去准备准备再来,也不急于这一时不是?”
燕浔看似随意的话,却让陆秩感觉到一股压迫感。
可他自是不甘这般离去,硬着头皮开口,“不知楚王何事跟慕府如此熟络?”
这人几次三番,明里暗里似乎都在帮慕窈。
难不成,这两人早有一腿?
想到楚王一回京,慕窈就大变样的模样,陆秩越发觉得两人有什么!
空气中一阵静默。
慕窈看了眼燕浔虽笑着,眼底却一片寒凉的模样,缓缓垂眸。
这陆秩还真是喜欢在老虎头上拔毛,不知死活!
见燕浔半晌没开口,饶是陆秩心底再镇定还是忍不住哆嗦起来。
“陆大公子倒真是长本事,连本王都敢盘问,莫不是真想要谋逆?”
燕浔声色淡淡,说出的话却让陆秩带着侯府小厮齐齐跪倒在地。
吓到大气不敢喘不说,浑身哆嗦的跟筛子一样。
“王爷,陆秩,陆秩绝无此心!”
“陆秩......陆秩只是怕慕窈这等不守规矩的女子,玷污了王爷您的名声!”
陆秩极力找着措辞,想要太高燕浔,好让眼前人消气。
却全然没察觉到,燕浔在听到这话后眸底一闪而逝的暗色。
燕浔垂眸没有开口,拿着马鞭的手却挥了挥,“这鞭子似乎好久没见过血了。”
“啊!”
竹西喊叫出声,忙将被燕浔一句话吓晕过去的陆秩接住。
“王爷,我家公子并非有意冒犯,还请王爷恕罪,还请王爷恕罪......”
“晕了?”燕浔挑眉倾身看了看,见人确实吓晕,冷讽轻笑。
“既如此,赶紧抬回去吧,省的留在这里丢你们侯府的脸面,回头你们侯爷再怪到本王头上。”
听到这话,竹西那还顾得别的,忙喊着身后其他人将陆秩抬走。
不过几个呼吸,便消失在慕府门前。
慕窈垂下眉眼中闪过笑意,抬眸朝将鞭子甩给身后副将的燕浔柔声问去。
“不知王爷来我慕府有何事?”
燕浔撇了眼常青。
后者立即递上一木盒,木盒上还放着一张请帖。
王叔连忙伸手去接,生怕惹得这位脾气不定的王爷不高兴。
慕窈朝木盒上看了眼,瞧着木盒上的熏香印迹眸色闪了闪,再朝男子望去时,对方已然上马。
“长公主下了帖子,明日游湖。”
“本王碰巧路过顺道帮忙送来,慕小姐若不想去便自行回绝便是。”
“劳烦王爷跑这一趟,明日游湖慕窈定然赴约。”
慕窈低眸道谢,便听马蹄声响起。
她抬眸望去,只瞧见男子残留衣角,不自觉低喃出声,“鲜衣怒马少年郎。”
凝竹凑过来瞧慕窈望去的地方看了眼,“小姐您方才说什么?”
“回皇上,臣女宁愿常伴青灯古佛,也不愿嫁给如此轻慢臣女之人!还请皇上,成全臣女!”
慕窈掷地有声,重重磕下响头。
这般决心让皇帝愈发头疼,本想给个台阶,没想到这慕家的也是个一根筋,丝毫不肯让步。
说到底还是陆家做事不体面,惹出这么大个篓子!
想到这里,皇帝看向陆秩的眼神愈发厌烦。
真是个拎不清的!
“说到底是朕糊涂赐了你这么一门婚事,竟惹的你如此委屈。”
皇上似有感慨的声音响起,像是在说什么家常话。
可慕窈却后背一凉,深知其中夹杂的深意。
皇帝威严,不许任何人忤逆!
她今日以慕家旧情逼得皇帝主持公道,皇帝对她多有不满,若不表明态度,无论日后嫁给谁,慕家其他人只怕无法好过。
见几人低头不语,皇上心中冷哼,语气比方才更冷几分,“既然你如此请求,朕也不好不成全,只不过若是日后人人都来求朕收回赐婚,朕的颜面何在?”
“不若这般,朕给你一月期限,中秋家宴若无世家子弟伴你左右......朕记得皇陵还少一位守灵姑姑。”
慕窈低垂眉眼中划过一抹深色,世家子弟?
皇上这意思是要她从世家子弟中选人?
至于守灵姑姑......人人都知,入皇陵,今生不得出。
再说皇陵怎会少什么守灵姑姑,这分明是皇帝对她的惩戒。
若她在一月内找不到成婚人选,皇帝自不会让她这个有损他威严的人继续逍遥快活。
慕窈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色坚定,“臣女多谢皇上成全,定不会让皇上失望!”
见她应下,皇帝脸色才平和些许,转而看向平阳侯。
这老东西教的什么好儿子!
“平阳侯,你意下如何。”
纵然知道如此退婚,平阳侯府必然要成笑柄。
但在皇帝威严之下,平阳侯哪敢说一句不满,忙道:“全凭皇上做主。”
“嗯。”皇帝满意点头,“那边各自回府吧。”
在李公公尖锐声音落下后,众人才敢大喘气。
慕窈在凝竹搀扶下起身,无视陆秩投来的怨毒目光,缓缓将视线落向平阳侯,语气冰冷陌生,“还请平阳侯明日,将我家的嫁书和订亲玉器送回。”
平阳侯一张老脸满是愠怒,目光更是宛若毒蛇一般缠绕在慕窈身上,“慕小姐还真是胆识过人,不输你慕家家风!”
饶是谁听到这话,都明了这其中夹杂讽刺意味。
慕窈弯唇一笑,讥嘲回去,“平阳侯如此赞赏,我慕家可承受不起,但我慕家如今虽人丁寥落,却也知道如何行事,断不会让一家仆之女,越过世家小姐。”
“平阳侯府的家风,真是让小女自愧不如。”
“你!”平阳侯气的手抖。
慕窈冲着眼前人婉婉一笑,带着翠竹就这么挺直腰板走了出去。
陆秩见状,冷着脸愤然跟上,势要问个清楚明白!
平阳侯气的深吸一口气,瞪了眼还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柳惜音。
一想到今日之事都是因这柳惜音而起,平阳侯冷下脸怒斥,“还不将这贱人带回去,留在这里丢人现眼作甚!”
柳惜音本想挣扎叫喊陆秩,嘴巴就被人捂住,将她粗暴地拖上侯府马车。
慕窈正等幕府马车时,身侧凝竹忽的后退两步,警惕地站到她身后,“男女授受不亲,还请陆大公子注意分寸!”
见一个小丫头都敢对他大呼小叫,陆秩气的咬牙一把将人推开,双目死死盯着转过身来的人。
“慕窈,你既不满我的安排直接同我说便是,何必闹到皇上面前!”
“如今皇上给了台阶,我便给你想要的八抬之礼,你也无需再跟我闹腾,何苦还非要退婚!你当我侯府是什么!”
望着男子目眦欲裂的怒吼模样,慕窈面上毫无波澜,冷的像是冬日寒冰。
欲要开口时,身侧传来一声冷笑。
她寻声望去,便见来人正是在大殿上帮了她一把的燕浔。
“楚王安康。”
慕窈垂眸行礼,心中诧异,这楚王今日这般有空?
见是楚王,陆秩身上气焰瞬间收敛不说,眼底流露出惧意,拱手行礼,“楚王殿下怎得......”
燕浔丝毫没给陆秩一个眼神,径直朝慕窈走去,“慕小姐走的匆忙,似乎落了东西。”
慕窈疑惑望去,在瞧见他手指捏着的红盖头后,忙伸手拿了回来交到凝竹手中。
“多谢楚王。”
燕浔低眸扫了眼那顶红盖头,眸色微闪,转而朝陆秩望去,“陆大公子与其在这里质问旁人,不如早些赶回侯府,你带来哪位美娇娘,本王瞧着似是被盛怒的平阳侯拖走了呢。”
惜音!
陆秩心下一震,毫不犹豫扭头朝自家马车跑去。
望着陆秩急匆匆离开的背影,慕窈只觉浑身轻松。
好在她退了婚,不然日后只怕会受到更多磋磨。
许是注意到她眸底神色,燕浔眉尾轻佻唇角微勾,似乎心情很好,“本王瞧着慕小姐马车迟迟未来,正巧本王顺路,不如带慕小姐一程?”
慕窈回过身,才注意到燕浔还没离去不说,甚至还要送她回去?
思量着男女有别,她下意识后退半步,“多谢楚王好意,我家马车......”
还未等她说完,慕家驾驶马车的小厮满头是汗地跑来。
“小姐,马车半路上不知道怎么回事,车轱辘忽然卸了,只怕一时半会来不了了。”
慕窈剩下的话卡在喉咙里。
要知道皇宫距离慕家可有不小路程,她今日这般打扮,走回去怕是不现实。
正当她思虑时,站在她后侧的燕浔唇角弧度更扬几分,“慕小姐这般打扮若是继续站在宫门口,只怕遭人议论,本王可是遵皇上之命,送慕小姐回府,旁人若提及也不得说什么。”
慕窈没想到眼前人竟考虑的如此周全。
她视线扫过周围聚集人群,终是点头,“那就麻烦楚王殿下,今日之恩,他日慕窈定当报答。”
话音刚落,就见燕浔忽的停住脚步回眸凝视,“慕小姐这话可当真?”
慕窈语气郑重,“小女从不说谎。”
“如此便好”燕浔勾起的唇角弧度更添几分,旋即伸手势要扶她上马车,“既如此,本王倒是要好好想想,该如何让慕小姐报答。”
不知为何,慕窈在瞧见他这寸笑意后,总有种要掉入虎狼窝的错觉。
见慕窈避开他的手,由着侍女扶上马车,燕浔眸色微暗,翻身上马。
“走吧。”
平阳侯说完这话后,自是瞪了眼坐在一旁的陆秩,
见他还是盯着柳惜音瞧,丝毫不上心的模样,气的险些没将手边茶杯扔过去!
“秩儿!”张氏一向懂得察言观色。
不然她当初也不能在后院那么多莺莺燕燕下,稳坐这平阳侯夫人的位置。
陆秩被喊到,才将目光从柳惜音身上收回。
“爹,就算您现在着急有什么用。”
“这婚都退了,儿子还被如此羞辱,儿子可没脸再贴上去!”
陆秩自有心底算盘。
他此时要是还死皮赖脸找上门,不说京城那些人,就光他身边好友只怕都要在背地里笑话死他。
本就丢了脸,他可不想再丢脸。
平阳侯怎看不出陆秩心思,大手重重拍在桌上,吓得堂中众人浑身一抖。
张氏心下一惊,赔着笑脸安慰。
“侯爷莫生气,秩儿到底年岁小,不知其中深浅,侯爷多加教导一番便好。”
平阳侯撇了眼陆秩,“你当皇上给那一月期限是为何,不就是给你个机会!”
“你若是不去,老子就不认你这个儿子!”
见平阳侯说话如此重,张氏眸底飞速划过疑虑。
但她深知平阳侯心事,自不会开口打探。
等送走平阳侯后,张氏转身瞧着一味安慰柳惜音的儿子,心中对这没分寸的家仆之女越发不喜。
不等张氏开口,就见柳惜音率先跪在堂中。
“今日之事皆因惜音而起,还请夫人莫要气恼,惜音愿意领罚,任凭夫人处置。”
张氏眉眼一动,看着柳惜音的眼神多了几分意外。
“你到底也是侯府家生子,本夫人也不好重罚了你。”
“秩儿虽喜欢你,但日后你到底是侯府贱妾,这规矩......”
柳惜音眉眼一动,抢声道:“惜音自知愚钝,不敢奢求其他。”
“愿跟在方妈妈身边学规矩,日后也好伺候好公子和未来主母。”
她自知今日难逃一劫,与其任人宰割,不如先入为主。
况且方妈妈的手段府中下人谁人不知,她这般要求也不算轻了。
“你有这般决心,本夫人自当成全你。”
张氏满意地丢出一句话,朝身侧站着的方妈妈使了个眼色。
后者会意,朝一旁丫鬟甩了甩手。
柳惜音被两名丫鬟架起,在路过陆秩时,她故作强颜欢笑。
冲着陆秩投去一道让他安心的目光,并未出声。
偏要这般,才能让陆秩愈发心疼她!
果不其然,在瞧见柳惜音被丫鬟带下去后。
陆秩焦急起身,走到张氏面前说情,“母亲,您向来宽厚慈爱,就别为难惜音了可好?”
见儿子被迷得昏了头,张氏倏然板起脸,猛地放下茶杯。
“你倒是有闲情关心一个贱妾!若不想二房那个贱种彻底爬到你头上,最好就按你父亲说的做!”
提及陆渊,陆秩脸色如同吃了屎一般难看。
一想到如今侯府世子居然给了那贱种,他心底憋着一股气。
更是将柳惜音今日所受委屈,尽数记在慕窈身上!
“儿子明白。”
见陆秩总算是懂点事,张氏叹了口气苦口婆心道:“秩儿,你明日便带着赔礼去趟慕家。”
“知道了,儿子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就不在这惹母亲烦忧。”
望着陆秩急匆匆离开的背影,张氏气的起身。
方妈妈见状,忙递上金丝菊茶好给她降火。
“夫人,大公子就算不为别的,为了世子之位也定然会去慕家,您且放宽心。”
张氏叹了一口气,眼底闪过暗色,“你去一趟王婆子那边,也让那慕窈知晓一下,我平阳侯府可不是什么软柿子!”
“是,奴婢这就去!”
方妈妈连夜去找王婆子的事情,次日一早就从王叔口中传到慕窈耳内。
她挑拣这妆匣内陆秩送的不值钱的小玩意,随手递给凝竹。
“可给王婆子赏钱?”
王叔点点头,“按小姐说的,给了一两银子,王婆子笑的合不拢嘴,还说私底下给小姐您思量着。”
“方妈妈没给?”凝竹有些诧异。
提及方妈妈,王叔面露鄙夷。
“听王婆子意思,方妈妈去她那里耍了一套威风,只给了一吊钱。”
凝竹忍不住笑出声。
慕窈挑了挑眉,将妆匣盒子收了起来,“去把母亲留给我那些东西都拿出来吧,日后便用那些。”
王叔跟凝竹对视一眼,脸上欢喜不少。
“奴婢这就去准备!”
凝竹随着王叔一同出去,直接将妆匣盒子也顺手带走。
慕窈缓缓起身,身上价值千金的千丝绸在日光照射下熠熠生辉,更衬的女子肌肤胜雪不说,更添几分贵气。
慕窈低眸看了眼身上价值不菲的物件,心中只觉得好笑。
她母亲乃是蓝氏独女,当年带来的嫁妆足足好几船!
又怎会是个只着普通衣料,看起来毫无家底的普通人家。
以前不过是顾忌着陆秩脸面,不好伤了那人自尊心罢了。
如今,自不比顾忌。
她慕府纵然衰败,也不是谁都能捏在手里的玩物!
正思索着接下来安排,就见王叔去而复返。
“小姐,平阳侯府来人了,小姐您可要去见一见?”
慕窈本想说不见,但她想到什么多问一句,“来的谁?”
“陆大公子。”
王叔说这话时,脸色尤为难看,“小姐若是不想见,便让人拿棍子打出去!”
“见吧。”慕窈缓缓起身,理了理衣裙。
“不见,只怕人不会那么轻巧离去,到时候看的还是我慕府笑话。”
她料想到陆秩会来,到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今日若是不见,只怕过一会侯府哪位张夫人便要登门拜访了。
“这陆家惯会耍无赖!一会奴婢护着小姐,若是他敢在慕府门前对小姐说什么做什么,奴婢定要淬他一脸!”
凝竹气的跺脚,这架势颇有要跟陆秩打一架的模样。
惹得慕窈勾唇浅笑。
会客门外,陆秩铁青着脸站在原地,只觉身后路人望来的眼神无一不是在看他笑话!
“这慕窈到底要磨蹭到什么时候!”
陆秩满眼不耐,若不是临行前被父亲嘱咐,他定要扭头就走。
跟随在陆秩身边的竹西开口劝道:“大公子,您就再等等,大不了日后进门您再收拾她。”
陆秩皱了皱眉,到底是继续等候。
只不过,在瞧见不远处的身影时,。
陆秩眯了眯眼,疑惑道:“慕府还有别的小姐?”
竹西伸长脖子朝院内看了眼,自是瞧见来人一身华贵服饰。
“小的没听说慕府还有别的小姐,莫不是来慕府做客的?”
“毕竟小的瞧那一身千丝绸,慕小姐怕是穿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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