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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永远忘不了那一幕。
铁锅里的水已经煮沸。我妈正拿着菜刀比划,脸上带着恐怖的笑,我另一个堂哥按着已经不动的小黑。
“你们这些畜生!”我疯了一样冲过去。
“拦住他!”我妈喊。
表哥和二叔一起上来摁住我。我眼睁睁看着我妈手起刀落。
厨房里弥漫着血腥味。我听见自己声嘶力竭的吼叫,却仿佛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眼前的一切都变得血红和模糊,我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竟然掀翻了表哥和二叔,在我妈的惊呼声中伸手就把铁锅拽了下来。
滚烫的开水洒在我的腿上,脚上,手上,可我感觉不到疼,只是从一地狼藉中捞出了那个已经彻底软下去的小身子。
“哎哟儿子!那可是开水哦!”我妈扑过来想拉我,可我带着滔天的恨意抬起头死死瞪着她,在她还没停下动作的那一瞬间撞向了她手里还没放下的菜刀。
“我再也不是你儿子!”
怒吼声和尖叫声响彻整个房子,邻居们终于被惊动,在外面砰砰砰地拍门。
“报警!快报警!”
警察赶到时,一切都晚了。
“你们……”为首的警官还是上回来的那个,他震惊地看着眼前的场景,一时间都说不出话来。
我瘫坐在地上,腿上全是大片的烫伤,手臂上一道大血口子还在流着血,厨房里到处都是触目惊心的红色。梦琪不知什么时候醒了,却只是呆呆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啊哟警官!我们、我们就是来煮年夜饭!”这场景似乎也吓到了我妈和我二叔,他们没了刚才的嚣张,就给警察赔着笑:
“吃狗肉不犯法吧?就是这畜生挣扎了一下,把我儿子弄伤了!家务事!家务事!”
警察都气笑了,指了指他们没说出话来,最后转向我:
“您是户主吧,您来说吧,这个情况,您要报案吗。”
“警察同志,我的确要报警,现场的这几个亲戚,非法私闯民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