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发出破风箱一样嘶哑的声音，他艰难地抬起沾满鲜血的手，颤颤巍巍地摸向孙子的衣领，眼神中充满了渴求，“勋......章......”
“在这！爷爷，勋章一直在这！”陈野连忙把手中的勋章塞进老人手里。铁皮屋的屋顶被雨点砸得咚咚作响，发出令人心悸的声响。他看见老人混浊的眼球突然亮了起来，就像十年前，他捧着父亲骨灰盒回到家时，爷爷眼中闪烁的光芒一样，那是希望的光芒，是生命的延续。
“陈家......没给......国家......丢人......”老人断断续续地说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里挤出来的，带着浓重的血腥味。他努力地想要抬起头，看看自己的孙子，看看这个继承了陈家血脉的少年。
突然，老人喉咙里发出“咯”的一声，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眼睛里的光芒迅速黯淡下去，手中的勋章也随之滑落，叮当一声砸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陈野跪在原地，一动不动，仿佛被抽走了灵魂一般。他默默地数着自己的心跳，一下，两下，三下......一直数到第二十七下，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爷爷已经走了，永远地离开了他。
雨停了，月光从铁皮屋顶的缝隙里漏进来，洒在老人僵直的手指上，将那双饱经沧桑的手映照得格外惨白。陈野慢慢地俯下身，捡起地上的勋章，链子的断口处还粘着张天昊鞋底的泥土，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他想起巷子口那台破旧的电视机，又开始循环播放新闻：“......市教育局表彰三好学生张天昊，品学兼优，乐于助人......”女主持人甜美的声音，此刻听起来格外刺耳，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子，狠狠地扎进陈野的心里。
勋章突然变得滚烫，仿佛一块烧红的烙铁。陈野抓起窗台上的一把美工刀，锋利的刀刃弹出时，在拇指上划出一道深深的血口，鲜血立刻涌了出来，滴落在勋章中央的八一徽章上，发出咝咝的声响，像是在灼烧着他的灵魂。
他想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