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的嘶吼穿透蝶群,那声音里带着无尽的焦急与担忧。顾沉跌跌撞撞地从断墙后跑来,白衬衫浸透鲜血,他的身影在血月的映照下显得如此单薄与脆弱。他右眼瞳孔泛着青蓝,左眼却还是温柔的琥珀色,仿佛两个人格正在撕扯这具躯体,每一次挣扎都像是在撕裂他的灵魂。
顾白突然笑着将我拉进怀里,他的笑声中带着疯狂与决绝。我闻到浓烈的福尔马林味,他的肋骨正在我掌心下开裂,成群蓝闪蝶从伤口涌出 —— 和当年养父制作的活体标本一模一样,那场景,让我感到无比的恐惧与恶心。
“杀了我,诅咒就会转移到你身上。” 他舔去我眼角的鳞粉,那动作充满了扭曲的爱意。“或者...” 突然调转刀尖对准顾沉,“让这个赝品当祭品。”
顾沉太阳穴青筋暴起,他颤抖着举起个烧变形的怀表。我的视网膜突然灼痛,那些被催眠封存的画面倾泻而出:十五岁的顾白将我护在身下,烧红的怀表烙在他心口;暴雨夜他掐着养父的喉咙,把我推出火海;还有最重要的 —— 我亲手在他麻醉后纹上蓝闪蝶时,偷偷注射了人格分裂诱导剂,那是我犯下的不可饶恕的罪孽。
“姐姐要活下去。” 顾沉咳出血沫,他的声音微弱却坚定。他的虹膜完全变成琥珀色,那是他对我的守护。“就算是肮脏的...”
枪声与蝶翅的碎裂声同时炸响,那声音震耳欲聋,仿佛是世界末日的宣告。陈法医的子弹穿透顾白左肩时,我握着手术刀扎进自己右胸,滚烫的血液溅上祭坛,那些蓝闪蝶突然开始自燃,在空中烧成幽蓝的火流星,它们的光芒照亮了这黑暗的世界,却也带来了毁灭的气息。
顾白发出一声非人的哀嚎。他的皮肤迅速龟裂,数万只帝王蝶幼虫从血管中喷涌而出,密密麻麻,仿佛要将他的身体撑破。那些幼虫扭动着,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在这死寂的废墟中,宛如奏响了一曲死亡的乐章。它们爬满他的全身,所到之处,皮肉被啃噬,鲜血淋漓,场面极其惨烈,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和腐臭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