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寂静中持续震动,朱丽青紫色的拇指正巧悬在接听键上方。当第七声铃响时,我鬼使神差地伸出手——
“你疯了!”秦岚尖叫着拍掉我的手。手机啪嗒一声掉在地板上,自动接通了电话。
沙沙的电流声里,传来指甲刮擦黑板般的刺耳声响。接着是拖沓的脚步声,像是有人趿着浸水的棉鞋在水泥地上摩擦。忽然一声重物坠地的闷响,伴随着铁链拖动的哗啦声,电话那头传来沙哑的喘息:“还剩……八百八十八……”
秦岚突然发出母鸡被掐住脖子般的怪叫。我抬头看见她新做的睫毛膏在脸上晕成两道黑痕,手机从她颤抖的指间滑落,屏幕上赫然显示着银行转账记录:2月9日23:17,收到红包888元。
警笛声由远及近时,我摸出自己手机。微信里那条凌晨六点半的语音消息还在闪烁,朱丽的头像框渗出幽蓝的光。我深吸一口气点开播放键,先是一阵类似收音机调频的杂音,接着传来她断断续续的呜咽:“她、她来了……不、不该抢……”
刺耳的刹车声突然炸响,语音戛然而止。我冲到窗边,看见警车撞飞了单元楼前的垃圾桶。漫天飞舞的垃圾袋中,有个系着红绳的福字红包正巧贴在我面前的玻璃上,背面用金粉写着“888”。
“余小姐是吗?”穿皮夹克的刑警拦住正要溜走的我,他肩章上的银星沾着可疑的暗红色污渍,“听说你是最后一个见到朱丽的人?”他的目光扫过我沾着血渍的鞋尖,“方便说说昨晚你们在六楼……”
06
“在家。”我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刷剧,吃泡面,看群消息。”
钢笔尖在纸页上划出沙沙声。客厅吊灯突然闪烁起来,警官的影子在墙上扭曲成一团,我注意到他脖颈处有道新鲜的抓痕,像是被什么动物挠的。
“朱丽死亡时间是凌晨四点十七分。”他突然抬头,鹰隼般的目光刺过来,“而你们最后一次见面是三点五十二分——在六楼凶案现场。”
手机在裤袋里震动,是“缘中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