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他就是为买笑气,把我身份证抵押给高利贷。
主卧传来我爸的咳嗽声,像台破旧鼓风机。我妈翻出针线盒,故意把缝睡衣的针往我肉里戳:“现在长本事了?有能耐学那些网红把爹妈挂网上!”
我盯着她手腕上的金镯子。那是我大二时送的母亲节礼物,克重刚好抵得上她给周子轩买的球鞋。
“妈,”我按下藏在玩偶里的录音笔,“你猜王姨介绍的老男人,知不知道你收过三个女婿的见面礼?”
针尖顿在离血管0.1厘米处。她瞳孔缩成针尖大,我突然想起前世家暴调解员的话:“你母亲这类人,最怕撕破脸皮。”
周子轩突然撞开房门。他浑身发抖,鼻涕眼泪糊了满脸,手机贴着耳朵尖叫:“姐!你上同城热搜了!”
#高考状元直播被家暴#的词条正在发酵。视频里我踉跄扑向镜头的画面被慢放,裂开的睡衣领口下,旧伤疤特写清晰得刺眼。热评第一是:“伤口形状像中国地图,这姑娘是用身体铭记苦难?”
我妈夺过手机看了三秒,突然触电似的扔出去。钢化膜在瓷砖上炸开的脆响中,楼下王奶奶的嗓门穿透天花板:“周家的!街道办来人了!”
我扒着阳台往下看,三个戴红袖标的大妈正仰头拍照。对门陈阿姨挥舞着锅铲解说:“直播我全程看了!小婷锁骨那块疤,就是当年她弟……”
“闭嘴!”我妈抄起花盆砸下去,凤仙花盆在晾衣架上炸成烟花。我趁机把录音笔塞进内衣夹层,这招是和上辈子那个家暴取证律师学的。
街道办刘主任敲门时,我正给周子轩胳膊上掐青痕。他疼得嗷嗷叫,我往他嘴里塞了块提拉米苏:“想想新手机。”
“小婷啊,”刘主任瞄着我裂开的衣领,“妇联可以帮你申请临时庇护……”
“不用了主任!”我妈突然攥住我手腕,指甲陷进旧伤疤,“我们娘俩闹着玩呢,是吧婷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