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归。”
我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手中端着的药碗摔了个粉碎。
那药碗之中的汤药溅在了我手上,那瞬间肌肤像是枯萎了一般,我却并不觉得疼。
我似是被人点了穴,浑身动弹不得,亦发不出声音。
只听到那脚步声,缓缓朝着我走来。
红色的衣角拖曳在地,那双黑色祥云纹路的长靴朝着我走近,最后停在了我眼前。
我看见一只骨节分明,白皙修长的手朝着我伸了过来,而后捏住了我的下巴。
那手微微用力,我被迫抬起头,对上了那张我再熟悉不过的脸。
眉目如画,姿容似雪,额间一抹鲜红的堕仙印记,宛若月夜之下,悄无声息绽放于枝头的梅花。
我望着那双没有一丝温度的眼,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我以为我会害怕,会恐惧,可是我都没有,我心中甚至还有些欢喜。
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他了,可是他回来了。
“阿归,看见我不开心吗?你怎么不笑呢?”
他冰凉的指腹轻轻摩挲着我的眉眼,目光专注地望着我,宛若在打量着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
我很想对他笑,可是我笑不出来,我只能睁大了眼睛望着他,任由眼泪大颗大颗的从我眼中滚落。
“别哭。”
他修长的指腹轻轻擦去我眼角的泪,眉头微蹙,像是在隐忍着什么:“我会心疼的。”
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我望着他,还未开口,又落下泪来。
我说:“怀舟,你终于回来了。”
“是啊,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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