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笄那日,林子淮给我套上一只手镯。
我感动哭了。
以为他以逝去娘亲的遗物为聘,定是非我不娶的。
于是我等了他两年。
直到我在书院听到他跟同窗闲聊。
承认家里在给他议亲。
本以为他会反感。
却不想他语气中透着喜悦。
“是河阳侯府的嫡次女。”
我欲上前,又听见他们提起我。
“你要定亲,你那个豆腐西施怎么办?”
隔着老远,林子淮低沉的声音还是清晰传入耳中。
“你想什么呢?”
“家里姊妹与我不甚亲近。”
“芙蓉与沈小姐年纪相仿,我不过是想学着如何与女子相处。”
我默默转身,将食盒里的冰镇豆腐脑喂给了街角的狗。
1我从不知道没有一句恶言的话语也能像针一般,扎得人心里直冒血泡。
亭中谈话还在继续。
“可以啊林子淮!
你那严厉的继母不给你安排通房丫头,也架不住你自学成才啊。”
林子淮的声音透着漫不经心。
“别瞎说,没得坏了人家姑娘清誉。”
“我跟芙蓉清清白白,平日不过是住得近多聊两句话。”
立即有人打趣道。
“那确实,豆腐西施对我们可是懒得多说一句话。
对子淮哪是多说两句,她连家中狗子下了崽子都缠着子淮给取名字呢。”
“可不就是比她家的拌豆腐还清白么,只不过这每天雷打不动的豆腐脑我们是没那福分哟。”
“不是我说,豆腐西施那脸蛋那身段比起京城万花楼的头牌也不遑多让,我要是子淮可不是就多说几句话的事喽。”
“你看你不懂了吧,豆腐西施再怎么白净可人,还能跟足不出户的闺阁千金相比不成。”
“你才是不解风情,豆腐西施缠着子淮那心思不是明摆着么,正所谓君子有成人之美,人豆腐西施没准巴不得呢啊哈哈哈哈哈。”
往日斯斯文文的读书人此刻都笑作一团。
林子淮敲了敲桌子,没好气地打断大家的调侃。
“越说越不像话了,小心先生听到了罚你们面壁思过。”
我咬牙攥紧手中提着的食盒,用尽力气才能忍住冲进去砸到他们脑袋上。
听见有声音往这边来,我仓皇离开。
山长对我们全家有恩,我不能在书院闹出事来。
待走到山下,脸上的泪水也干了。
但林子淮的话还是一遍一遍在脑中回响。
原来我在他眼中不过是一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