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传来敲击声。
夏蝉的指甲在防弹玻璃上划出尖锐的刮擦音，黛色甲油下隐约露出旧伤疤。
她的嘴唇开合，声音被舱体过滤成扭曲的电子音：“通关三层，能拿到两百万赔偿金。”
记忆突然闪回三年前。
逼仄的出租屋里，她举着暗访拍摄的硬盘，眼睛亮得像淬火的刀：“只要这篇报道发出去，那家药厂至少能赔我爸两百万治疗费！”
而他在加班，键盘声盖过了她的哽咽。
现在她敲了敲玻璃，指甲与玻璃碰撞出金币的声响。
“或者变成数字劳工。”她调出一段视频：数百个半透明的人影在虚拟流水线上重复装箱动作，每个人额头都烙着“逻辑适配失败”的钢印。
电极突然刺入脊髓。
林渊的视野被撕成两半——左眼是病房监控画面，母亲的心电图正变成直线；右眼是公司会议室，CEO用激光笔指着他的升职履历：“小林最擅长把不可能变成KPI。”
“矛盾是阶梯。”黑格的声音开始分裂，像同时播放的快进磁带，“请完成第一次辩证跃迁。”
虚空浮现出两个血红色选项：
A. 承认存在即合理（奖励：疼痛感知关闭）
B. 自我否定（警告：可能引发逻辑崩溃）
他咬破舌尖。
血腥味让他想起毕业那年，父亲断成三截的遗体在太平间泛着冷藏柜的金属腥气。
殡葬公司推销骨灰盒时用的也是这种语调：“檀木雕龙款可以打九五折，和您父亲工牌上的龙年属相很配。”
“我选C。” 林渊突然扯下太阳穴的电极，胶带撕掉一层皮肉。
黑格的面部几何体开始错乱，立方体与球体在虚空中碰撞出火花。
警报声像指甲刮黑板。
“检测到非理性抵抗。”夏蝉的声音带着程式化的叹息，“启动矫正程序。”
电流从脚底窜上后脑时，他看见幻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