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方远走出店门时，雨停了。无数年轻人举着手机对准天空，他们的镜头里既拍下东方明珠的金顶，也收容了弄堂里将熄的煤炉青烟。在某个男孩的直播画面里，方远看见自己背影渐行渐远，而便利店玻璃的倒影中，二十四岁的顾清秋正在给关东煮补货，腕间翡翠绿得惊心动魄。

跨海大桥通车那天，方远团队在桥墩封存时间胶囊。4K胶片记录着最后一家老虎灶关闭的清晨，蒸汽与数码云存储器的蓝光交织上升。顾清秋寄来的港币折成千纸鹤，和当年烧毁的婚书复刻件叠在一起。

深夜，方远独自来到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