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没开灯,借着月光能看清屋内的情况。
陈玉霖皱着眉头,我在他的注视有一瞬间躲开目光想要退缩,但我很快反应过来,挺直了脊背,和他对视。
我一步一步走向他,慢慢爬上床,伸手去推他的肩膀。
却被他抓住了手。
他露出无奈的表情。
“茵茵,你知道的,我对你,我没办法……”自从上次意外流产,他对我就再也提不起兴致,可他对上沈静欣就可以。
我不想哭的,可是眼泪一下子涌上来,我胡乱抹掉,用力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
我问他:“陈玉霖,你还……爱我吗?”
陈玉霖僵了两秒钟,在我的目光中躺了回去背转过身体,用行动告诉了我答案。
他说:“太晚了,我很累了,让我睡觉吧。”
我不明白,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
青梅竹马从校园到婚纱的爱情,甚至为了我的身体决定再不要孩子的男人,到最后竟然像是一场笑话。
第二次流产的时候依然是三个月大,被判定是习惯性流产。
帮我急救的医生是沈静欣。
我迷迷糊糊中听到陈玉霖痛苦地哀求。
“医生,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抱歉。
患者子宫壁太薄导致习惯性流产,以后也很难留住孩子。”
沈静欣的声音清冷严肃。
陈玉霖嘶哑的声音不可置信:“怎么会习惯性流产?
不可能!
你这个庸医!
你还我的孩子。”
我睁开眼,就看到陈玉霖瞪红了一双眼去推搡一身白大褂的沈静欣。
被旁边的医护人员拦住。
我喊他,声音却小到几不可闻:“玉霖……”陈玉霖扑到我面前,两只手轻柔地帮我擦掉眼泪:“没事儿的,茵茵别哭。
我们还会有宝宝的。”
可我的眼泪怎么擦也擦不干净:“如果再流掉怎么办?”
两次怀孕,两次流产,让我的身体变得非常差,心理状态也很不好,我无法接受。
陈玉霖红肿着眼睛紧紧握住我的手,肯定地说:“我们不要孩子了。”
等我再看到他,他已经做了结扎手术,和我住进了同一个病房。
那一刻,我前所未有地坚信他爱我。
他说:“茵茵,我爱你。
只要能和你一直在一起,其他什么都不重要。”
才短短一年多,曾经那么爱我的人,现在我仿佛不认识了。
我擦掉眼泪,一步一步走出他的房门,一把狠狠扯掉头上的猫娘耳朵。
陈玉霖,我攒够失望了。
我再也不爱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