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让丫头与我换鞋,也不知是存的什么心思。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
我仰头朝着他们俩努力挤出一个招牌式的微笑。
“我先走了,下月成亲后就不在绣坊做活了。”
“再会。”
听到成亲二字,顾砚辞瞳孔骤然一缩,有些慌乱。
07
绣坊只是我工作的一部分,我还是县衙里的御用画师。
没几日,县衙里迎来了个大人物。衙差们开始八卦,“听说这新上任的中书侍郎可不得了啊。”
“那可不,人家是状元出身,跟圣上提议了三长制,五家就要设一邻长,这不得累死我们嘛。”
“诶,据他的同乡裴都护醉酒时所说,这侍郎兴许是在找什么人。”
我的心猛地一沉,却又不敢多想。“找谁啊?”
“这谁知道呢?那裴都护说了一半就睡着了,结果第二天打死不认账。”
“官家才不管这些,只要有利于征收赋税,叫咱检查户口咱就得踏踏实实干。”
临近中午,我和衙门其他人站在堂前集合接受检阅。
顾砚辞身着红色官服坐在案前,曹县令在一旁低头哈腰,似乎在邀请他留下用膳。
看到我时顾砚辞差点跳起来,“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是画师。”曹县令有些惊喜,“叶画师,你与顾侍郎是旧识?”我有些犹豫,“旧识不敢当,不过是一起读过几本书罢了。”
顾砚辞挑眉,透露着不悦,“一起读过几本书?”他还不高兴了,以前不是巴不得跟我摆脱关系嘛。
他看向曹县令,“不是留我吃午膳吗?把你这画师叫上。”
曹县令连忙称是,一边陪笑,一边给我递眼色。
为了我那微薄的薪水,我忍了。席上顾砚辞一直在给曹县令交待工作细节,我闷声埋头扒着饭。
下午,顾砚辞与曹县令一行人扎在县衙大厅议事,快天黑了才结束。我焦急地跨出门槛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