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我几乎快要认不出来。
黑灰、血水、破破烂烂,我仿佛是从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一只厉鬼。
明月悲痛欲绝,一把搂住我,以银针护住我心脉,便带着我往大本营赶。
我的军帐在苍嘉志大帐旁边,明月却未带我回我的军帐,而是抱着我往她住的小帐子方向走。
这一举动,实在很反常。
我却很快明白了为什么。
药女都耳聪目明,只是远远路过,我便知道大帐里男欢女爱有多激烈。
明月身为女子,勉强抱住我,根本腾不出手来捂我的耳朵。
明月泣声:“小姐,不要听。”
我把头往明月的颈窝里蹭了蹭:“不要听什么呀明月?我什么都没听到。”
明月安了安心,眼泪却止不住,如同开了闸的洪水一样哗哗倾泻。
倾泻而下的泪水像是要洗刷干净所有的委屈,可是委屈那么多,泪水怎么淌都冲不干净,只是白白打湿了我的衣襟。
明月关切地替我诊治:“小姐,我听说有对贱人回来的时候中了情热之毒,土匪卑鄙,您有没有中呢?如果中了,我怎么诊不出来?”
明月说这话时,嗓音都在抖。
她想过很多种可能,但每一种可能都让她痛彻心扉。
我轻轻握住她的手。
“想想小姐像大英雄一样搏杀了多久,流了多少血呀。
“情热情热,情需要血来热。
“血都流干了,哪里还有什么情呢?”
明月再也抑制不住情绪,失声痛哭。
哭罢,明月小声问道:“小姐,明月想回家了。此间事了,我们回家好不好?”
我伸手摸摸她的头发,回道:“好啊,回家。”
13
思绪回笼,我再次伸手摸向明月的头发,她的发丝此刻已经被血块给凝住,这不是一个好兆头。
我的手探向明月的脖颈间,那处的跳动已经越来越微弱。
时间紧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