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追上,他轻轻松松把我扛了回去。
我以为我会遭到一顿暴打,好在,他妈妈只是帮我挑破了脚上磨出的水泡,又指使着他妹妹给我做了吃喝,男人和他父亲无声地坐在那里抽水烟,表情凝重。
第二次逃跑选在半夜,趁他睡得正香,我抱着不成功则成仁的决心,出村后扶着一侧崖壁狂飙。我以为我会成功,冷不丁面前冒出一双双绿莹莹的眼睛,它们在手电的光影中一步步向我逼近。
是狼!是一群狼!
狼嘴里的诞水几乎要滴到我脸上的时候,我心如死灰地闭上眼睛。却只听“嗵”的一声炸响,狼群散去。
我又被他拖了回去。
第三次逃跑,我狠着心在他全家吃的饭里放了安眠药,早饭后出门,一刻不停往山下赶,直到日落西山,放眼四顾,却只见莽莽山林,不知道他们嘴里的乡集还有多远。我身上没钱,更是连块干粮也没带。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我喊破喉咙也听不到有人回应!天马上要黑,“日头落,狼出窝!”我似乎又听到了狼嚎。
还是他,犹如山神一般从天而降,把脱力的我放到采药的背篓里,从傍黑走到天光大亮,把我驮回村寨。
后来我才知道,从这里下山要步行八个小时的山路(成年健壮男人的脚程),再坐牛车走三个小时才能到乡里,然后才有通往县城的班线车,县城才有通往外面世界的长途车。
一路山高林密不说,别说我一个女人,就是男人也得带着棍棒柴刀结伴才放心。
这回,我算是捡了条命。
村里只有十来户人家,全都是我男人大夯的族亲。
他们嘴里说的不是我听过的任何一种语言,很长一段时间后,我才能不通过手势和他们交流。
一年后,我生下了儿子毛毛。
有孩子的七年,我困在这个上摸不着天,下触不到地的山顶盆地,再美的景色也遮不住与世隔绝的蒙昧、无知与生活的困顿。
担心我赴死或再不要命地逃跑,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