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木梳妆匣裂开的瞬间,一股浓烈得近乎实质的血腥味猛地钻进我的鼻腔,那股刺鼻劲儿直捣胸腔,呛得我几近窒息,五脏六腑都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狠狠攥紧。我踉跄着后退几步,扶着工作台才勉强站稳,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那不断渗出诡异液体的梳妆匣,大脑一片空白,恐惧如汹涌的潮水般将我彻底淹没。
暗红色的液体仿若有生命一般,从匣体密密麻麻的裂缝中汹涌渗出,沿着工作台肆意流淌,滴答滴答地砸落在地,在木质地板上晕染出一片触目惊心的暗红色斑,好似狰狞的鬼脸,正无声地诉说着无尽的怨念。我慌乱地抓起一大团吸水棉,手指刚一触碰到那液体,便像被瞬间冻住,僵在半空。凑近一嗅,那股刺鼻的味道让我确定,这根本不是血,而是一种带着浓烈铁锈味的朱砂漆料。可这无端出现的漆料,比真血更让我头皮发麻,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在心底疯狂滋生。
就在这时,工作室里的LED灯管毫无征兆地剧烈闪烁起来,明晃晃的灯光忽明忽暗,整个房间好似被卷入了一场疯狂的光影旋涡。在这不断交替的明暗之间,我眼角的余光瞥见梳妆匣的镜面里,竟有个身着月白旗袍的女子正安静地梳头。她动作优雅,每一下都缓慢而流畅,可那氛围却透着说不出的诡异,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空气也变得黏稠起来。
“啪嗒”一声,清脆的声响在死寂的房间里格外突兀,那女子手中的象牙梳子掉落在地。这声响如同重锤,狠狠砸在我的心头,我浑身猛地一震,下意识地抬头望去。可就在这一瞬间,镜子里只剩下我自己那张毫无血色、满是惊恐的脸,冷汗顺着鬓角不断滑落,打湿了我的衣领。
这已经是本月第三次出现这种诡异的幻觉了,一切都要从接到那个匿名委托开始说起。
手机尖锐的铃声在凌晨两点的寂静中骤然响起,我正全神贯注地给一只民国时期的珐琅怀表补釉,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得手一抖,差点把手中的工具弄掉。
“江雨师傅?”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经过变声器处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