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高大的男人就这样静默地对峙着。
就在樊肖以为骆成舟即将恼羞成怒的时候,他看见对面的男人后退一步,缓缓弯折膝盖。
“行了!”
樊肖一把托住骆成舟的手肘。
“谁稀罕你跪我,这些苦情戏你还是演给学姐看去吧。
“梧桐南路西厢美术馆,地址告诉你了,我也仁至义尽了。”
骆成舟一分一秒都舍不得耽误,上了车就直奔西厢美术馆而去。
一路上他还连连自责,怎么现在才想到去美术馆找她呢?
乔欣悦就算不要这个家了,也一定不会不要她那些画。
她肯定在美术馆的,肯定是!
停好车,骆成舟在后视镜上正了正衣领,这才一步一步踏进美术展览馆。
展馆里安安静静,参观者或驻足观赏,或轻声赞许。
只有骆成舟不是来看画的。
他的视线扫过展馆里的每个人,最后快步朝一个长发女子走去,激动地扳过她的肩膀。
“乔……抱歉,我认错人了。”
这时,不远处两人的低声交谈传入他的耳朵。
“我很喜欢这幅画,我能有幸买下它吗?”
一个穿着考究的中年男士说。
“可以的,请您到会客室稍坐。”
工作人员笑着回答。
骆成舟忽然就涌起一股无名之火。
买画?
谁允许他买乔欣悦的画?
“不好意思,”骆成舟朝那二人走去,“这幅画不卖。”
二人齐齐莫名其妙地看向骆成舟,满脸写着“你谁啊你捣什么乱”的表情。
骆成舟自报家门:“我是乔欣悦的丈夫,我叫骆成舟。”
那中年男人想必是听过骆氏总裁的大名的,客气地伸出手:“原来是骆总,幸会幸会。”
骆成舟很吝啬地用指尖回握了一下。
“骆总,我很喜欢乔女士……”骆成舟凌厉的眼锋扫过去,吓得中年人立马补齐后两个字:“……的画。”
“我想买一幅回去挂在客厅里。”
骆成舟冷笑道:“我刚才说得不够清楚吗?
这画不卖,这个展馆里所有的画,每一幅,都不卖。”
一旁的工作人员尴尬地解释道:“骆总,不好意思啊,您可能不了解情况。
“这些作品虽然是您夫人创作的,但她事先已经将画作赠与给我们展览馆了。
“我们签署了赠与协议的,所以说,我们展馆是有权售卖这些绘画作品的。”
骆成舟难以置信地看向那名工作人员:“你说什么?
她全都送给你们了?”
乔欣悦不要这些画了?
怎么可能!
为了避免误会,工作人员赶紧翻出赠与合同,递给骆成舟。
骆成舟强装镇定,但嘶哑的声音还是出卖了他:“好,好得很……“这画多少钱?
我出双倍,不对,三倍。
我都要了,我全都要!”
中年男人不想得罪骆成舟,怏怏地走了。
骆成舟不但买了展馆里所有的画,还买下了整栋展馆。
见不到乔欣悦的日子里,他认真地将每一幅作品都细细欣赏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