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渔歌的调子。
我掰开糖藕,晶莹的蜜丝拉得老长:“刺史府送来的冬节礼里,有二十斤崖蜜。”
两人同时转头,异口同声:“退了!”
入夜时画舫泊在芦苇荡,江风裹着水汽漫进纱窗。
我抱着薄衾翻了个身,舱门吱呀轻响。
“浅浅?”徐四提着盏琉璃灯蹭进来,灯影在他脸上晃出暖黄的光晕,“我偷了船家的菱角,刚煮的。”
他蹲在榻边剥壳,红色官服下摆拖在地上染了灰,指尖烫得通红也顾不上。
白生生的菱角肉堆在青瓷盘里,还冒着热气,他软下声道:“你尝尝,比长安西市那家......”
舱顶忽地传来瓦片轻响,谢三倒挂着从窗口探进来,发梢滴着夜露:“谢昭,宵禁后私闯女子厢房,按律当笞二十。”
一身玄甲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惊起芦苇丛中几只白鹭。
徐四手一抖,菱角滚落榻沿:“兄长倒是光明正大爬窗!”
说着要去关窗,反被谢三擒住手腕,两人较着劲,船身跟着晃悠,琉璃灯在舱壁上投出扭打的影子。
我拥着衾被坐起,顺手将一块剥好的菱角塞进口中:“再闹就都去船头守夜。”
谢三松了手,从怀中掏出油纸包:“江鱼干,配粥最好。”
油纸展开,咸香混着松柏味漫开。
徐四不甘示弱,摸出个小瓷瓶:“姜蜜,暖胃的。你上月在妙音阁咳了半宿,我托太医署......”
“徐大人好记性。”我截住他的话头,“那夜我咳是因你非要开窗赏雪。”
说话间,我指尖捏起鱼干嚼着,故意发出脆响。徐四耳尖泛红,低头猛剥菱角,碎壳噼里啪啦掉进铜盆。
芦苇丛中传来摇橹声,老渔翁哼着小调掠过舷窗。
谢三突然抽剑削断灯芯,舱内暗了大半:“三更了。”
徐四立刻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