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的颤音。少年紧绷的肩胛忽然松懈,血淋淋的手指松开,碎玻璃坠地时溅起细小的虹彩。这是2005年冬天老陶烧制的第一件礼物,那年三岁的星星把整张脸贴在儿童病房的玻璃窗上,看了一夜暴风雪。
暮色漫进工坊时,老陶正在给新烧的玻璃退火。窑炉映得他半边脸发红,另半边浸在海水般的蓝调里。操作台上散落着三十七个玻璃鲸尾模型,每个都差着分毫——0.3°的仰角偏差,0.2毫米的厚度误差,足够让星星把整间工坊砸成水晶洞窟。
后颈突然贴上冰凉的触感,老陶不用回头就知道是星星的额头。少年特有的清瘦骨骼抵着他的颈椎,呼吸带着海盐汽水般的气泡感。这是他们特殊的和解方式,像退潮后搁浅的贝壳重新被浪花认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