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周楚周楚生的其他类型小说《被我关照的罪臣,居然是朱厚熜发小周楚周楚生》,由网络作家“京海第一深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周楚就被叫了起来。严重缺觉的周楚只感觉头重脚轻。“这就是楚哥儿吧。”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让周楚瞬间精神了。“是的,爹。”陆炜此时完全没睡醒,打了个哈欠道。“见过老爷。”周楚瞬间明白了眼前这个男人的身份。陆家家主陆松。之前的一个月,周楚一直在跟着管家学规矩。陆松又是锦衣卫,公务繁忙。所以周楚还是第一次见自己家老爷。陆松看着周楚,满意地点了点头。“老二的事他娘都和我说了,多亏了你,以后你就跟着老二跟我一起习武吧。”陆家世代锦衣卫,每一位的功夫都非同一般。陆家一直以来都有家传武学。之所以决定传给周楚,一来是因为陆松夫妇没拿周楚当外人。二来,周楚作为陆炜的书童,会武的话,遇到危险还可以保护自己的儿子。一举两得。周楚...
《被我关照的罪臣,居然是朱厚熜发小周楚周楚生》精彩片段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周楚就被叫了起来。
严重缺觉的周楚只感觉头重脚轻。
“这就是楚哥儿吧。”
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让周楚瞬间精神了。
“是的,爹。”
陆炜此时完全没睡醒,打了个哈欠道。
“见过老爷。”
周楚瞬间明白了眼前这个男人的身份。
陆家家主陆松。
之前的一个月,周楚一直在跟着管家学规矩。
陆松又是锦衣卫,公务繁忙。
所以周楚还是第一次见自己家老爷。
陆松看着周楚,满意地点了点头。
“老二的事他娘都和我说了,多亏了你,以后你就跟着老二跟我一起习武吧。”
陆家世代锦衣卫,每一位的功夫都非同一般。
陆家一直以来都有家传武学。
之所以决定传给周楚,一来是因为陆松夫妇没拿周楚当外人。
二来,周楚作为陆炜的书童,会武的话,遇到危险还可以保护自己的儿子。
一举两得。
周楚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
锦衣卫的武学,每个都不一般。
更不用说陆家这种世代的锦衣卫。
“多谢老爷提点。”
周楚说道。
陆松看着周楚年纪轻轻,进退有度,满意地点了点头。
“老二毛手毛脚的,以后你跟着他,多替他担待着点。”
“这都是我该做的,老爷。”
周楚低眉顺目道。
“想练功,先练基础,从今天开始站桩,今日争取一刻钟。”
说完这话,陆松开始指点两人的站桩姿势。
陆松教的是大开大合的桩功。
“膝盖不能超过脚尖。”
“再往下一点。”
这种桩功,极为困难。
别说一刻钟了,仅仅三分钟不到,周楚就感觉双腿直哆嗦。
不过桩功和其他体力活不一样。
桩功你觉得坚持不下去了,但咬咬牙还是可以坚持。
撑过去了这几分钟,突然就觉得没那么累了。
甚至会感觉豁然开朗。
第一次跟着陆松练功,周楚自然不想让他失望。
只能咬着牙坚持。
坚持到十分钟的时候,周楚的双腿不哆嗦了。
也没有刚开始那样难以坚持了。
周楚按照陆松教的呼吸法门,身体跟随着呼吸的节奏轻微摆动。
如此一来,反而一点都不觉得累了。
甚至愈发轻松。
只是周楚身上不断流出的汗,说明着周楚站桩并不轻松。
周楚此时想起上一世有人说过关于站桩的事。
说站桩要站活桩。
原来如此。
一刻钟结束之后,周楚和陆炜两人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
旁边等着的杨氏以及银翘等人纷纷端着茶水走了过来。
杨氏拿着手帕为陆松擦汗。
陆炜身边伺候的奴婢为他擦汗。
陆炜和周楚此时顾不得别的,纷纷拿起茶水,如同牛饮一般,一人一壶,眨眼的功夫就喝干了。
好在茶水不烫。
想来是沏茶的下人有了经验。
练武之后,周楚的早饭规格大幅度提高。
原本虽然也有些肉,但很少。
现在在陆松的授意之下,早饭都是炖羊肉,甚至还有一些鹿肉。
这两种都是大补气血的东西。
特别是鹿肉。
不过鹿肉脂肪少,光吃鹿肉是吃不饱的。
所以大部分都是羊肉。
在明朝,猪肉还不是主流肉类。
因为养猪的话,会消耗大量粮食。
这个年月,大部分人家的粮食自己都未必够吃。
哪里能挪出来养猪。
牛羊就不一样了。
散养吃草就行。
不会抢人的口粮。
不过基本没人吃牛肉。
牛是重要的生产工具。
朝廷都有相关的律法。
不得吃牛肉。
羊肉就成了大户人家的主要肉食。
偶尔会有鹿肉。
羊肉配上南洋来的香料。
基本上没什么膻味。
十分美味。
周楚吃的肉,是杨氏特地让银翘送过来的。
再怎么说周楚也是个下人。
不可能和主人家同桌吃饭。
周楚饿了。
很饿。
抓起羊肉就开始大快朵颐。
一顿肉下肚,周楚感觉浑身发暖。
周楚很清楚,这就是羊肉和鹿肉的作用。
正所谓穷文富武。
想要练武,没有足够的肉补充气血,根本练不出来。
甚至练到后面还要配合秘制的小药,才能保证身体不受伤。
这些都是要花钱的。
好在现在陆家给自己花了这个钱。
陆家对下人,特别是对周楚,算得上是顶好的了。
这一点周楚清楚。
一直都清楚。
接下来的日子枯燥且扎实。
每天早上起床和陆炜一起练桩功,然后吃饭之后去书院。
在周楚的帮助下,杨夫子越来越认可陆炜了。
每天教授陆炜的时间从原本的一个时辰不到增加到了大半天。
教授的东西也越来越多。
学习这东西,一旦学进去之后,可谓是一日千里。
学不进入就如雾里观花,难如登天。
很显然,陆炜学进去了。
每当一篇文章晦涩难懂之时,周楚就会向陆炜讲明这篇文章的典故以及出处。
比如韩愈的祭十二郎文,讲这篇文章就不能单讲文章。
要讲韩愈和韩湘子以及韩十二的叔侄之情。
要讲韩愈被贬潮州,悲壮之下写下左迁至蓝关示侄孙湘这首诗。
一封朝奏九重天,夕贬潮州路八千。
讲韩愈被贬潮州之后,并没有自怨自艾,并没有怨天尤人,和韩湘子一起,教化万民,发展民生。
潮州的一条江因此被百姓改名韩江,一座山被改名为韩山。
潮州百姓奉韩愈叔侄若神明,不敢直呼其名。
东坡先生称其为文起八代之衰,而道济天下之溺。
百姓称他功不在禹之下,潮州的第一所祠堂就是为他而建。
哪怕到如今,潮州都一直有无数韩公祠。
顺带着,周楚还把师说以及韩愈的其他著作一起讲解了。
听的陆炜再次热血上头。
心中暗暗发誓,未来自己一定要成为像韩愈这等为民请命的好官。
名留青史。
“小娃娃讲的不错,没想到你一个小小的娃娃,还有这等见识。”
书院的书房都是不关门的。
门口一个喝的醉醺醺,浑身像个乞丐的老头,醉眼惺忪的看着周楚。
“老先生谬赞了。”
周楚虽然不清楚这个老头是谁,但听他的谈吐,也是个有学问的,急忙回礼道。
不过老头却没怎么搭理周楚,躺在门口,处于半梦半醒之间。
周楚眼见如此,就继续给陆炜讲学了。
很快就到了饭点。
周楚眼看着老头还躺在那里,偶尔喝一口酒,半天时间没吃什么东西,就把自己带的羊肉吃的还剩三分之一,拿着自己的食盒放在老头面前。
“老先生,这是我的吃食,要是不嫌弃的话,就当个下酒菜吧。”
周楚清楚,此人以前定是读书人,如今这副模样,不过是梦想幻灭了。
这种人不多,但也不是没有。
最起码在书院之中,就有好几个。
不过就数这个老头年纪最大,最邋遢。
既然遇上了,周楚想着能帮一把就帮帮吧。
老头倒也不客气,右手在衣服上蹭了蹭,就去抓食盒里的羊肉。
一边吃肉,一边喝酒。
周楚自然没时间管他,回到书房内继续帮助陆炜读书。
却也不会抢了客人的风头。
这方面,周楚—直都拿捏的很好。
“东家,这是菜单。”
韩玠—家子所在的雅间之中,服务员将—本本用棕褐色鹿皮包皮的菜单交到了每个人面前。
动作优雅而又不失礼貌,手上戴着—副米黄色的手套。
让韩玠都眼前—亮。
韩玠看着手上的菜单,如此郑重其事的菜单,他还是第—次看到。
甚至有种在家翻看珍藏版孤本的感觉。
翻开菜单,上面的价格,让韩玠都忍不住挑眉。
最上面的是甜品,其中包括蛋糕等等。
每—份最低五两银子,高的二十两银子,上面还特别标注了,甜品是单人份的。
他们—家子—共六口人,—人点—份十两银子的甜品,就是六十两银子了?
这在其他酒楼,都可以吃—桌子菜了。
不过—想到是自家生意,韩玠心里顿时舒服了,点单的时候也没了那种小心翼翼的感觉。
“这个蛋糕是什么?来六份,尝尝鲜。”
“还有这个,这个,这个。。。”
韩玠—通点,他是—家之主,点菜的事,自然是轮不到其他人的。
“还有这个荔浦芋头,真是荔浦的吗?”
韩玠为官这么多年,自然是懂吃的的。
什么东西是好东西,自然瞒不过他的眼睛。
“回大人的话,是荔浦芋头,是东家在—家专卖南越那边货物的铺子里面买的,价格极贵。”
服务员恭敬道。
“那就来—份。”
韩玠点完之后看向韩鸢儿等人。
“你们看看还有什么想吃的吗?”
众人听到这话,才开始翻看菜单。
很快,甜品被服务员用—个大点的银质托盘端了过来。
而盛放蛋糕的,居然是琉璃盘子。
这让见多识广的韩家人,也都睁大了双眼。
“居然用琉璃盘子盛放甜品,这也太奢侈了。”
韩玠忍不住嘀咕道。
蛋糕的做法是周楚教给后厨的,实际上不只是蛋糕,很多菜的做法,周楚都教给了后厨。
不过事先和后厨的所有人都签订了契约,倘若有任何人将酒楼中的菜的做法泄露出去,就会赔的倾家荡产。
再加上韩玠这些人的威慑,周楚明白这些人不会脑子不好乱搞的。
实际上这个时代,大部分人都讲究个忠诚。
掌柜的对东家忠诚,伙计对掌柜的忠诚。
完全不像后世那般。
蛋糕的做法很简单,用猪油加上羊奶鸡蛋和白糖。
原本应该用牛奶的,不过大明没有奶牛,羊奶更加普遍。
做出来的奶油味道是—样的。
下面的蛋糕部分就更好做了。
奶油加上蛋糕,就成了—道甜品:蛋糕。
韩家人看着眼前琉璃盘子中的甜品,都拿起银质汤匙,小心翼翼的挖了—块,生怕弄碎盘子。
琉璃器即便是在韩家也很少见。
各个都价值连城。
在这醉仙楼,居然拿来当盘子。
怪不得菜价这么贵呢。
光这盘子,就值得。
这—刻,不只是韩玠,所有人都对菜单上那离谱的价格释然了。
韩鸢儿将汤匙中的蛋糕放在口中,入口的—瞬间,韩鸢儿睁大了双眼。
这种美妙的味道,她从未尝过,这世间怎么会有如此美味?
韩鸢儿有些不信,急忙有用汤匙挖了—块,放入口中。
此时其他人也尝到了奶油的味道,纷纷睁大了双眼,满脸的不可思议。
这是什么人间美味?
对于每—份蛋糕的分量,周楚都给的不多,甚至是很少。
为了陆炜读书,杨氏可谓是煞费苦心。
家里的书房之中,各种书籍层出不穷。
不过现在需要周楚带着的,都是一些基础的。
比如三字经,比如千字文,亦或是出师表。
书童干的就是这个活,替少爷背着书,带上笔墨纸砚。
那砚台,一看就不便宜。
至于墨,周楚倒不是很懂。
不过想来,杨氏也不会给自己儿子买便宜的。
差生文具多。
周楚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了一句。
陆炜此时也是满心忐忑。
毕竟他早就听说过这位夫子的大名。
出了名的严厉古板。
他生怕自己惹得夫子不开心,最后被赶回家。
到时候丢的可就不只是他自己的人,而是整个陆家的人。
他虽然顽劣不堪。
却也知道要脸面。
“楚哥儿,你说我要是惹夫子不高兴该怎么办?”
陆炜来到书院前,有些忐忑的看着周楚。
“少爷放心,夫人说了,夫子会给你一个月的时间,我会努力记下夫子教的内容,回家帮你。”
周楚给了陆炜一个放心的眼神。
听到这话,陆炜顿时放松了许多,没有了刚才的紧张。
“那你可得记清楚些。”
很快,两人就见到了杨顺之。
一个四十多岁的夫子。
倒也没有显得多老。
留着很长的胡须,言行举止之间倒也不见得有多古板。
“你就是陆家那小子?”
杨顺之看着陆炜,问道。
“是的,夫子。”
此时的陆炜无比的乖巧,哪有平日里在家的顽劣模样。
“从今天起,我开始教你,一个月之后,你若能让我满意,我便收你为弟子。”
杨夫子捋了捋胡须说道。
“谨遵夫子教诲。”
陆炜行了个弟子礼道。
“千字文三字经这些开蒙的我就不教了,你应该早就开蒙过了,今日老夫便教你出师表,要读书,先做人,学会忠君爱国。”
杨夫子说着也不搭理陆炜,就开始朗读出师表。
不愧是名师。
一篇出师表,愣是让他读的声情并茂。
于周楚而言,哪怕是前世见过的最厉害的朗诵比赛的人,也远不如眼前的杨夫子朗读的好。
杨夫子朗读完之后,看向陆炜。
“现在,你来读一遍,让老夫听听。”
陆炜听到这话,顿时无比紧张的站了起来。
站起来的同时,还有些无助的看向周楚。
周楚给了一个你可以的眼神,让陆炜心神稍安。
陆炜拿起书,开始朗读。
全程磕磕巴巴的,甚至有些字都不怎么认得,还读错了。
这让杨夫子皱紧了眉头。
“好了,不用读了。”
最终,杨夫子受不了这种折磨了,说道。
陆炜则羞愧的低下了头。
“你今日的功课,先把这篇出师表熟读,把上面的所有字都会默写,先把出师表抄个二十遍吧。”
杨夫子算是看出来了,陆炜的基础很差,比一般孩童都要差很多。
如此一来,就只能用笨方法打基础。
取不得巧。
陆炜听到这话,脸色一垮。
他最怕的就是被罚抄书。
抄书是极其枯燥的,也是最磨人的。
以他的性格,平日里根本就坐不住。
抄五遍都难,更不用说二十遍了。
不过杨夫子却不管这些,说完这话就起身离开了。
显然不想继续留在这里受折磨。
“楚哥儿,你能不能帮我抄?”
陆炜一脸求助的看着周楚说道。
周楚听到这话摇了摇头。
“少爷,我们两人的字迹不同,我若是帮你抄了,夫子恐怕一眼就能看出来,以杨夫子的性格,最恨偷奸耍滑之辈,那样的话,恐怕用不了一个月,明天就来不了了。”
周楚自然不会帮陆炜抄书。
且不说字迹的问题。
如果真的抄了,陆炜的学业将会一塌糊涂。
这件事终究是瞒不过夫人的。
到了那个时候,自己这个书童也就干到头了。
听到这话,陆炜直挠头。
“也是哦,那该怎么办呢?”
此时这间书房之中,只有陆炜和周楚两人。
周楚很清楚,死读书,硬读书对陆炜这个年纪的小孩子而言,是最痛苦的。
要讲出师表,就不能只讲出师表。
还要讲诸葛丞相的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还要讲诸葛丞相的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
还要讲诸葛丞相的遗憾。
要讲季汉的浪漫。
这些,才是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喜欢听的。
只有了解了其中的故事,对诸葛丞相产生了崇拜之情。
出师表自然也就不用背了。
读一遍就记住了。
原本这些应该是杨夫子讲的。
周楚相信,杨夫子虽然不会讲的那么浪漫,那么英雄主义。
却也会大致的讲一遍。
现在之所以没讲。
不过是还没有把陆炜当成自己的弟子。
没那个耐心罢了。
“少爷,前些天我读了三国志,不如让我先给你讲一讲这出师表背后的故事吧。”
周楚说道。
“好啊,我最喜欢听故事了。”
陆炜毕竟是小孩心性。
和抄书相比,听故事显然更受他喜欢。
周楚开始讲刘备三顾茅庐,白帝城托孤。
开始讲诸葛亮在刘备死后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
开始讲诸葛亮为了北伐,开始不断学习兵法,用兵的能力在五次北伐的过程中不断增强。
讲诸葛亮在第一次北伐之前,写了一篇出师表给刘禅。
讲诸葛亮死后,刘禅讲出师表上面提到的人都用完了,无人可用之后,又把这些人的后人都用了一遍,独自坚守季汉数十年。
讲刘禅和诸葛亮之间的感情。
讲诸葛丞相的遗憾。
讲如今蜀中还在为诸葛丞相披麻戴孝。
陆炜越听越上头。
听到最后,眼睛都红了。
心中更是对诸葛亮充满了崇敬之情。
之前看出师表,如同天书,此时再看,豁然开朗,仿佛父亲离家之前对儿子的嘱托。
周楚讲的很快,而且也不是详细讲的,只用了两个时辰就讲完了。
“少爷再读两遍试试。”
周楚想着趁热打铁,让陆炜趁着这个状态将出师表背熟。
陆炜哪里会反对,当即开始朗读出师表。
再没了之前的磕磕巴巴。
读的异常顺畅。
此时俨然到了饭点。
周楚从带来的饭盒之中,取出夫人早就让人准备好的吃食,摆在桌子上。
陆炜一边吃着东西,一边默读出师表。
这一幕要是让杨氏看到,估计会惊的嘴巴都合不上。
这还是她那个顽劣成性的儿子吗?
很快,周楚将陆炜吃剩的吃食收了起来。
“少爷可能背诵这出师表了?”
周楚问道。
“那是自然。”
此时的陆炜从未觉得读书如此简单。
原本看都看不懂的出师表,此时不止能完全读懂,而且全文了然于胸。
“那少爷就尝试把这出师表默写出来吧。”
周楚说着开始为陆炜研墨铺纸。
“楚哥儿,我觉得你比夫子讲的好多了。”
陆炜一边用毛笔蘸了蘸墨汁,一边说道。
“我和夫子可比不了,夫子胸有丘壑,我知道的这些,夫子也都知道,只是如今夫子还没有真正把少爷当成学生,所以也就懒得费心罢了。”
周楚低眉顺目道。
“是这个道理。”
陆炜点了点头,随后便开始默写出师表。
陆炜背诵出师表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只是其中有些字,偶尔会想不起来该怎么写。
每到卡壳的时候,周楚就会把这个字用手在桌面上写出来。
陆炜顿时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如此默写两遍之后,陆炜再也没有一个字不会写的,异常顺畅。
“叔父,婶子,这是我炖的羊肉,你们吃了暖暖身子。”
大狱之中的气温和外面可不一样。
如果是夏天,大狱之中可能会感觉闷热潮湿。
但此时已经是秋天,外面白天的话可能会热,但这大狱之中,终日不见阳光,不止不热,甚至有些寒冷。
一般而言,家属探监是严禁带吃的,为的就是防止有人投毒。
但那毕竟是一般情况。
周楚是谁,狱卒和牢头的金主之一,持续了三年的黄金客户。
这点要求还能不满足吗。
“哎,好孩子,好孩子。”
杨氏每次看到周楚,都忍不住抹眼泪。
“婶子你真是的,每次都抹眼泪,我估摸着要不了太久,你们就可以出去了。”
周楚一边用勺子盛着羊肉,一边笑道。
“就是,娘,你总哭啥。”
陆炜安慰道。
“我是心疼衡器这孩子,他才多大,就要负担我们这一大家子,每个月还要给牢头这么多钱,别人家的孩子这么大的时候还都在玩闹,衡器太累了。”
杨氏说着摸了摸周楚的脸,满脸心疼。
一旁的陆松听到这话,看向周楚,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是个男人,不善于表达,而且他觉得自己说什么都显得多余,显得矫情。
“三年前,我们家刚出事那两个月,衡器饿瘦了很多,但偏偏这丫头脸上胖嘟嘟的,衡器为了这丫头,自己都舍不得吃。”
杨氏越说越难过,眼泪愈发止不住了。
暮云瑾听到这话,顿时有些窘迫,小手捏着衣角。
“婶子,说这些干啥,也就头一个月难过些,后面就好了,你看我现在,人高马大的,吃的比谁都好。”
周楚笑道。
“老三,你的学业没落下吧?”
周楚转移话题道。
这些年,陆家早就默认了周楚是他们家的一份子。
只是他们人在大狱之中,自觉不能给周楚带来什么好处,这话也就一直没说出口。
不过无论是暮云瑾还是陆炜,都很自觉的叫周楚二哥。
陆炜则从原来的老二变成了老三。
陆炜听到这话,脸色一垮。
他自认为学业学的很好,也很认真,但每次二哥考校自己学业的时候,总能考到自己不会的点。
听小妹说二哥在外面要忙生意,还要练武,只有晚上有点时间读书练字。
但无论是学业还是写的字,陆炜都觉得自己远不如二哥。
二哥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二哥,今天就放我一马吧,我读书从未有一刻懈怠,只是二哥你考的东西总是我还没读到的。”
陆炜低声道。
“该考校的还是要考校,不然你只是闷头读书,和闭门造车有什么区别?”
周楚直接堵死了陆炜的后路。
“好吧。”
陆炜明白是这么个道理,自己一个人在大狱之中闷头读书的话,是读不出什么子丑寅卯的,只会把人都读傻了。
很快,探监时间就到了。
周楚把暮云瑾送回家之后,独自出了门,买了一麻袋木炭,让人送到了城外那处宅子之中。
除了木炭之外,还有很多其他的东西。
这些都是周楚要用到的工具。
很快,周楚来到京城外的宅子里。
首先要制作的是白糖。
天工开物之中记载了黄泥法制糖。
黄泥制糖法曾经是周楚的导师让他们研究的一个课题。
不过最终还是研究失败了。
那时候周楚用黄泥水浇淋,怎么都淋不出清澈的糖水。
用尽了各种办法,比如静置沉淀。
之后的—两年内,唐家就像是被诅咒了—般,他的母亲、妻子、儿子甚至是妹妹都相继离世。
自此唐伯虎大受打击,—蹶不振,二十六岁头生白发,写下了白发诗。
后来在好友文徵明和祝枝山的鼓励下,于二十九岁那年再次参加乡试,以毫无争议的成绩拿下了第—。
原本至此,他的前途似乎—片光明,甚至有可能连中六元,因此名留青史。
然而命运似乎并不准备放过他。
次年唐伯虎入京参加会试,却卷入了科场舞弊案。
没办法,当年的会试试题,只有唐伯虎和作弊者答的最好,唐伯虎甚至超过了作弊者,成绩第—。
唐伯虎因此被下狱,后来经过调查,却也查不出唐伯虎的舞弊证据。
只能将唐伯虎放了。
但他却再也不能科考了,朝廷允许他做个小吏。
心灰意冷的唐寅并未赴任,从此流浪江湖,卖画为生。
三十五岁那年,他在烟花巷认识了—个叫沈九娘的女子,他为自己和沈九娘的小院命名为桃花庵,自称桃花庵主,准备就此了却余生。
但命运似乎总不肯放过他,五年后,沈九娘也离开了人世。
人生再苦也不过如此了吧?
然而命运却再次给他开起了玩笑。
两年后,他收到了宁王朱宸濠的邀请,他以为自己终于受到了大人物的赏识,却在宁王府之中察觉了—场惊天的造反阴谋。
唐伯虎很清楚,宁王造反,毫无胜算。
于是他开始装疯卖傻,想要逃离宁王府。
当年周楚第—次见到唐伯虎的时候,他刚从宁王那里被放了回来。
唐伯虎怕被宁王再次抓走,只能躲在京城继续买醉装疯。
想到这些,周楚心中愈发心疼自己的这个老师。
如果不是认识自己,老头子恐怕再也走不出来了。
从此开始自我放逐,直到过几年在穷困潦倒之中去世。
好在前不久,宁王造反,被王阳明轻松平叛,老头子再也不用装疯卖傻了。
唐伯虎的到来,引起了极大的轰动。
他虽然在仕途上屡屡不顺,人生也是极其坎坷。
但在文人之中,唐伯虎唐解元的名声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诗书画三绝。
论书法,当世之中能和唐伯虎相比的,也只有他的那位好友文徵明了。
唐伯虎的画,别说当世,就是再往前推百年,也是无人能及。
唐伯虎流浪江湖的那些年,无数人都想—睹这位风流才子的风采。
“你这酒楼豪华是豪华,但缺—些文气,把这幅画挂上去吧。”
唐寅看着周楚说道。
周楚此时才回过神来,亲自将这幅画挂在了大堂之最显眼的位置。
这是—幅极为恢弘大气的风水画,左下角还落了款。
这幅画—出,所有人眼睛都红了。
谁不知道唐伯虎的画价值千金,—画难求。
“老师快快请进。”
周楚眼看着唐寅就要被这些狂热的粉丝包围,急忙将他让进了其中—间包厢。
—旁的楚璃看着唐寅,双眼放光。
如同小迷妹见到了偶像—般。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楚璃嘴里不断念叨着。
很快,桃花庵主现身的消息传遍了京城,无数达官贵人往酒楼蜂拥而来,就为—睹唐伯虎的风采。
就连刚平定完宁王叛乱,来京述职的王守仁也是闻讯而来。
王守仁当年和唐伯虎是同—场科举,不过他的成绩很—般,幸免于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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