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冷秋月李建刚的其他类型小说《五旬老太重生后,闪婚冷面军官冷秋月李建刚全局》,由网络作家“糖果果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冷秋月哪还有心情吃早饭,她快速穿好衣服,又去堂屋洗了把脸,从抽屉里摸出一把剪刀揣进口袋里就走了出去。冷秋月一把拉开大门,就看到李建刚带着一家子堵在了他们家大门口。甚至连李老太都被李建刚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轮椅,搬了过来。周围站满了左邻右舍的看热闹的人。大嫂掐着腰挡在大门前,不让他们进家门。李老太坐在轮椅上,拍着大腿哭天喊地:“没天理了啊,大家伙都来看看啊,这家人杀千刀的骗婚啊,明明都说好了今天要打结婚证结婚,昨天夜里突然告诉我们不想嫁了。大家伙给评评理,他们彩礼都收了,凭什么不嫁进我们家?凭什么悔婚?!”周围的左邻右舍窃窃私语。“定亲的事情我也听说了,听说还收了两百块的彩礼呢,咋就不嫁了呢。”“什么,两百块的彩礼钱?这也太少了吧?咱们...
《五旬老太重生后,闪婚冷面军官冷秋月李建刚全局》精彩片段
冷秋月哪还有心情吃早饭,她快速穿好衣服,又去堂屋洗了把脸,从抽屉里摸出一把剪刀揣进口袋里就走了出去。
冷秋月一把拉开大门,就看到李建刚带着一家子堵在了他们家大门口。
甚至连李老太都被李建刚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轮椅,搬了过来。
周围站满了左邻右舍的看热闹的人。
大嫂掐着腰挡在大门前,不让他们进家门。
李老太坐在轮椅上,拍着大腿哭天喊地:“没天理了啊,大家伙都来看看啊,这家人杀千刀的骗婚啊,明明都说好了今天要打结婚证结婚,昨天夜里突然告诉我们不想嫁了。
大家伙给评评理,他们彩礼都收了,凭什么不嫁进我们家?
凭什么悔婚?!”
周围的左邻右舍窃窃私语。
“定亲的事情我也听说了,听说还收了两百块的彩礼呢,咋就不嫁了呢。”
“什么,两百块的彩礼钱?这也太少了吧?咱们农村人娶媳妇都要五百块了,他们还自称城里人呢,就给两百块的彩礼钱?”
“陈嫂子,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收了彩礼钱不嫁女儿了。”
“那确实不仁义。”
张凤珍掐着腰,朝着李老太狠狠的碎了一口:“我呸,你这么大年纪了信口雌黄也不怕闪了你的大舌头。
你们给的那两百块钱的彩礼,昨天我男人就一分不少的退还给你们了,有媒人王大娘作证,你们想抵赖都抵赖不得,我妹子不想嫁给你儿子,怎么你们还要明明抢不成?”
听到张凤珍的话,周围的人再次窃窃私语。
“原来是退还了彩礼啊,既然都退还了彩礼钱了,那他们还来闹什么?”
就在这时,有人大喊:“村长来了,村长来了。”
周围看热闹的人自动让出一条路。
村长是位五十多岁的老人,他是李老头请过来的。
李老太见到村长来了,再次开始哭天喊地:“村长啊,你可要给我们做主啊。他们老冷家不仁义,说好的嫁给我儿子突然改口不嫁了,天杀的,这是人干出来的事吗?”
村庄还没说话,冷秋月一把打开了大门,她扫视了一眼在场的人。
在场的人也全都将视线聚集到了冷秋月的身上。
张凤珍拉住冷秋月小声的问:“不是让你在里面待着吗?你怎么自己出来了?”
冷秋月说:“嫂子,这事因我而起,我得出面解决。”
见到冷秋月出来,李建刚嘴角扬起一抹得逞的笑,他笑着说:“冷月,你终于出来了,你瞧村长也来了,咱们赶紧找村长开证明去县城领结婚证吧。”
冷秋月冷冷盯着李建刚,语气阴沉:“滚,谁让跟你领结婚证?滚出我家。”
众人都是一愣。
任谁都能看得出冷秋月眼底的恨。
李建刚皮笑肉不笑的说:“冷月,我到底是哪里做的不好,你告诉我,可咱们都定了亲了,你怎么能说不嫁就不嫁了?”
就在这时,冷建国带着十几个青壮年扛着锄头跟铁锹浩浩荡荡的走了过来。
冷建国直接走到冷秋月的身前,将手中的铁锹往地下一处,眼神冷冷的扫过李建刚一家人,问道:“怎么,你们这是要来抢人?”
李建刚也没想到冷建国会直接把宗亲的人喊了过来。
尤其是这些人都是些人高马大的庄稼汉,各个手里都拿着家伙,李建刚最是欺软怕硬的主,见到这样的场景,原本还嚣张的气焰瞬间就没了。
倒是李老太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的,拍着大腿哭天喊地道:“没天理了,你们这是要杀人啊,来来来,往这儿打,一锄头拍死我。”
李老头指着自己的脑袋就撒泼打滚。
冷秋月冷笑,“老太太,你不用这里撒泼打滚,我说了,我不会嫁进你们家,彩礼钱我们也一分不少的退还给你了,你们也没必要在这里咄咄逼人逼着我嫁过去,新社会婚姻自由,我不嫁,你们就是撒泼打滚,全家死在这里,我都不嫁。”
李建刚见冷秋月如此的坚决,恼怒的同时又痛恨冷秋月的不识抬举,他走到村长面前,恭恭敬敬的给村长鞠了一躬,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对村长说:“村长,您给评评理,明明说的好好的今天领结婚证,他们家突然就不嫁了,虽说婚姻自由,但是婚姻大事也不能这么不负责任吧,他们冷家必须给我一个说法,否则这件事,我们家没完。”
冷秋月问:“那你想怎样?”
李建刚:“不怎样,那自然是嫁给我。”
众人议论纷纷,有人觉得既然冷秋月不想嫁了,也把彩礼都退回去了,那这门亲事大不了就不结了。
也有人觉得虽然彩礼退了,但是婚事都订好了,冷秋月怎么能说不嫁就不嫁呢。
村长是受了李老头所托过来调节的,他抬手让大家先安静下来。
“大家先静一静,听我说。”
众人停下来,纷纷看向村长。
村长说:“我站在中间人的立场上不得不说几句,婚姻大事确实不应该儿戏,哪怕冷家姑娘你不想嫁了,也该有个让人信服的合理的理由吧?”
冷建国盯着李建刚,扬声问道:“李建刚,你确定非得让我们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那个所谓的合理的理由?”
李建刚得意的扬了扬眉,他非常确定冷秋月哪怕重生了,也不可能知道他跟肖爱柔读高中的时候就搅合在一起了。
上一世他只跟冷秋月说过肖爱柔是他的初恋,并没有说过他跟肖爱柔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李建刚说:“冷秋月同志,如果我有错误,就请你指出来,可若是你指不出来,那我就不得不怀疑你是看我母亲瘫痪在床,担心嫁进来就要伺候我母亲,你这是享乐主义,没有一丁点的吃苦耐劳的美好品德。”
李老太也拍着大腿鬼哭狼嚎:“我说怎么突然退婚呢,原来是嫌弃我这个瘫痪在床的未来婆婆啊,我不活了,活着遭人嫌弃啊。”
冷秋月语气阴鸷:“你是死是活,跟我没有任何关系,还有,我没吃过你们家一粒米,没喝过你们家一口水,凭什么你瘫痪在床,我就得嫁过去伺候你?”
李建刚像是抓到了什么救命稻草,指着冷秋月就对着大家喊道:“乡亲们你们听听,她就是享乐主义不想嫁给我伺候我妈。”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像李建刚这么不要脸的,冷秋月的脸彻底的沉了下来。
“你少在这里胡搅蛮缠,你不是想问我为什么悔婚吗?既然你自己不害臊,那我也没必要帮你隐瞒,当着父老乡亲的面前,我现在就说出真相,这个李建刚他早就有对象了,对象就是他的高中同学。”
李建刚瞬间慌了,他指着冷秋月,怒斥:“你血口喷人。”
冷秋月冷笑:“我有没有血口喷人,你心里很清楚。如果你再继续闹下去,我不介意把那位女同学的名字告诉大家,只要我们去你们的学校稍微打听一下,就会知道你跟那个女同学是什么关系。”
冷秋月站在门口,心中是滔天的恨意,她说:“李建刚,我就是死,都不会嫁给你!”
说着,冷秋月又将视线看向冷建国,语气坚定,“哥,这个婚,我必须退!”
冷建国没想到自家妹子态度如此的坚决。
他本能的觉得自家妹子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否则平日里娇娇弱弱的小姑娘,是绝不会说出这么决绝的话来的。
冷秋月的话让李建刚脸色聚变,他心里咯噔一声,心底已经隐隐有了猜测,但还是做最后的挣扎,伸手想要捉冷秋月的胳膊,“秋月。”
只是李建刚的手还没碰到冷秋月的衣角,就被冷建国一把推开了。
冷建国冷着脸:“李建刚同志,你也瞧见了,现在是新社会讲究婚姻自由,既然我妹子不想嫁给你了,那两家的婚事,就算了吧。王大娘,您也在这里给做个见证。”
说着,冷建国接过张凤珍从柜子里找出来的二百块钱的彩礼钱,塞进了李建刚的手里。
李建刚紧紧握着手里的两百块钱,眼底神色几经变幻,最后喊道:“不行,我不同意退婚!你们彩礼都收了,凭什么说退婚就退婚?你们无故退婚,别人还以为我有什么问题呢。”
听到这话,冷建国与妻子对视了一眼。
怪不得自家小妹不想嫁了,原来李建刚竟然是这么一个胡搅蛮缠不讲道理的男人。
嫁给这样的男人,以后的日子哪还能有个好?
冷建国冷笑了两声,说道:“李建刚同志,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小妹不想嫁给你,彩礼我们也都已经退给你了,凭什么就不能退婚?怎么,我家小妹是卖给你了?连自己想嫁给谁的自由都没有了?”
李老头笑着打哈哈:“冷建国同志,有事好商量,何必生气呢。
建刚的话,话糙理不糙,婚姻大事不能儿戏,怎么能说退婚就退婚呢?你们想退婚,总要给我们个理由吧?否则,那就是骗婚,我们就不信没有说理的地方。”
冷建国跟张凤珍都被李建刚父子的这番言论给气笑了。
张凤珍冷笑着说:“怪不得我家妹子死活不肯嫁过去了,原来一家子两个顶梁柱竟没一个讲理的。王大娘,你来说说,我们把彩礼一分钱不少的退回去了,算不算骗婚!”
王大娘也没想到李家父子是个不讲理的。
人家女方不想嫁了,一家人客客气气的把男方的人请进屋子,彩礼钱一分不少的退了回去,怎么能叫骗婚呢?
总不能逼着女方上花轿吧?
想到这是自己保的媒,王大娘臊的满脸通红,她说:“现在是新社会,没有强娶强嫁这一说了,婚姻自由,既然秋月姑娘不想嫁,建国侄子也把彩礼钱退还给你们了,那这门亲事就只能作罢了,更算不上骗婚。”
李建刚满脸不甘心的盯着冷建国身后的冷秋月,问道:“为什么,冷秋月你一个农村户口,我却是堂堂大学生,还是城镇户口,你必须给我一个解释,否则,这个婚,我不同意退!”
冷秋月声音冷厉:“解释?你还有脸要解释?我为什么退婚,你心里没点是数吗?”
李建刚被冷秋月这么冷声质问,心里浮现了一抹心虚。
果然,冷秋月也重生了是吗?
可是一想到家里没人照顾的父母跟弟弟妹妹,李建刚心底的那抹心虚立刻就没了。
如果冷秋月不嫁给他,谁来替他照顾他们一家子老小?
反正吃苦受罪照顾人这种事,肖爱柔是不会做的,那就只能再次把冷秋月娶回家了。
冷建国指了指门口的方向,已经开始下逐客令了。
“李大叔,李建刚同志,既然婚已经退了,你们就请回吧。”
李老头冷哼一声,说道:“走就走,还真以为我们家刚子非你家妮子不娶?一个农村户口,能嫁给我们刚子,是祖坟上冒青烟了,我倒要看看,没了我们刚子,你能嫁给什么好人家。”
张凤珍被气的浑身发抖,举起一旁的扫帚就赶人:“滚!立刻滚出我家。”
李建刚并不想走,李老头怕被打,拉着李建刚骂骂咧咧的往外走。
李建刚被李老头拉着,站在大门口朝着里面大声吆喝:“冷秋月,我今天就把话撂在这里,这辈子除了我,谁都不可能娶你,早晚有一天,你会求着嫁给我。”
冷秋月一把夺过张凤珍手里的扫帚,飞奔着朝李建刚打过去。
扫帚狠狠地打在李建刚的身上,李建刚躲闪不急只能一边用手去挡,一边往后退。
张凤珍怕冷秋月真把人给打出个好歹来,拉着冷秋月安慰:“好妹子,咱不跟这种人生气,快停下吧。”
冷建国则将李建刚父子俩狠狠地推了出去,砰的一声关上了大门。
冷建国一回头,刚好看到冷秋月抱着扫帚,满脸泪痕的整个人都在发抖。
王大娘见这样的情景,也不好多待,说了句家里还有事就走了。
冷建国走到冷秋月的面前,抬手拍了拍冷秋月的肩膀,说道:“小妹,别哭了,你放心,哥哥不会把你嫁给那种人家。”
冷秋月哭着说:“哥,嫂子,谢谢你们。”
冷建国笑着说:“说啥呢,都是一家人,说什么谢不谢的。”
冷秋月摇摇头,上一世她见过太多重男轻女的家庭,为了一点彩礼卖女儿卖姊妹的。
可冷建国跟张凤珍能毫不犹豫的把彩礼钱退回去,他们是真把自己当亲人的。
而不是拿她换彩礼。
张凤珍扶着冷秋月进了里屋,说道:“你哥说的对,一家人别说什么谢不谢的,你感冒刚好,别站着了,先去炕上躺会儿,等会吃饭了嫂子喊你。”
晚上冷建国跟张凤珍躺在被窝里说悄悄话。
说到今天的事情,张凤珍说:“幸亏咱妹子执意要退婚,否则真嫁进去还不知道要受多少委屈呢。”
冷建国点头:“嗯,今天看来,那个李建刚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
张凤珍说:“那老李头就是好东西了?我看啊,就是蛇鼠一窝。”
冷建刚翻了个身,说道:“睡吧,养足精神,明天估计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
张凤珍一愣,问道:“这话什么意思?什么硬仗?”
冷建刚已经闭上了眼睛,他说:“你没听到李建刚临走说的那些话?退亲这事,只怕是还没完。”
张凤珍冷哼一声道:“怎么,我们不想嫁,他们还能硬抢?明天我就去找二爷爷,把那几位堂兄弟都叫来,我都要看看,他们几个外地人,还能来我们清水镇反了天了?”
农村的老土房不隔音。
冷家的小土屋就两间房,一间里屋,一间堂屋。
里屋是冷秋月睡,堂屋则是冷建国与张凤珍夫妻睡。
夫妻两个虽然刻意压低了声音,但是一墙之隔的冷秋月还是听的清清楚楚。
刚重生回来的时候,冷秋月庆幸的同时又有些惊慌,如今大半天过去了,她也彻底的冷静下来了。
从今天发生的事情来看,李建刚十有八九也重生了。
上一世冷秋月嫁给李建刚四十年,比谁都了解李建刚的秉性。
他是个彻头彻尾的自私的利己主义者。
他很清楚没有冷秋月在李家的付出,他根本没办法毫无后顾之忧的去读书。
所以这辈子李建刚还想让她像上辈子那样,嫁到李家,给李家一家老小当牛做马。
哪怕冷秋月这辈子不想嫁给他了,他也不可能那么轻易的就放过冷秋月。
他一定会想尽办法,逼着冷秋月嫁给他。
冷秋月在心中盘算着李建刚会使出什么阴谋诡计,她又要如果应对,这么想着,不知不觉的竟然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外面的吵闹声与叫骂声就传进了冷秋月的耳朵。
冷秋月一睁开眼睛,就看到张凤珍捧着一碗刚烀的地瓜急匆匆的跑进来。
张凤珍将一碗地瓜放到柜子上,对冷秋月说:“这是嫂子刚烀好的地瓜,你先吃。李家那边带着人来闹了,你哥已经去请你堂哥他们了,你在里屋别出来。”
张凤珍刚说完,就风风火火的出了里屋。
眼看着大菜刀就要砍下来,李建刚吓的哇哇大叫。
其他人想去拦,又怕菜刀落到自己是身上,只能在旁边劝。
小孙子则吓到哇哇大哭。
儿媳妇陈萍将小儿子抱在怀里,一脸厌恶道:“妈你能不能别发疯,都吓到孩子了!”
冷秋月冷笑:“孩子?他们从一出生,就是我一把屎一把尿伺候大的,可是他们有一个向着我说一句话的?”
李建刚一边将肖爱柔护在身后,一边指着冷秋月骂:“你看看你现在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还想让孩子们向着你,我看你就是得了失心疯,脑子不正常了。”
眼看着冷秋月神情悲愤,全部的注意力都在李建刚的身上,肖爱柔眸底闪过一抹阴狠,她悄悄走到冷秋月的身后,猛地推了冷秋月一把。
冷秋月一个不防备,狠狠跌到,脑袋刚好撞在碎酒瓶上。
尖锐的瓷片插进冷秋月的脑袋中。
鲜血瞬间蔓延开来。
陈萍连忙护住自己的两个儿子,拉着两个儿子就开门走了。
这可是杀人的事情,她可不想参与,更不想让自己的两个儿子看到。
李建刚跟李志泽也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傻了。
肖爱柔哭着扑进李建刚的怀中:“建刚,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不想让她伤害到你。”
李建刚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他拍着肖爱柔的后背安慰:“没事,没事了,她自己跌倒了,怪不到任何人的头上。”
冷秋月浑身瘫软的躺在血泊中,奄奄一息,但并没有断气,她抬手,嘴里发出求救的声音:“救......,救救我。”
李志泽这才从变故中回过神来,他拿出手机刚要拨打急救电话,被李建刚一把夺过手机。
李建刚大骂:“你疯了?救活她,我们还有活路吗?”
李志泽声音发颤:“可是,可是妈她......”
肖爱柔哭的更伤心了。
李建刚将肖爱柔抱在怀里安慰:“阿柔你放心,老公绝不会让你有事。”
李建刚居高临下的看着冷秋月:“冷秋月,只有你死了,我跟爱柔爱才能毫无后顾之忧的在一起,既然你都为了我付出了一辈子了,那就最后为了成全我,去死吧。”
说完,他护着肖爱柔走了。
肖爱柔则回头看看一眼躺在地上的冷秋月,眼底全是嚣张。
李志泽满脸纠结的看着冷秋月,最终狠下心来,低声道:“我爸说的对,只有你死了,我们才能毫无后顾之忧的活,妈,就算是为了儿子,您就安心的去吧。”
说完,李志泽也转身离去了。
只留下躺在血泊中的冷秋月,慢慢的感受着体内鲜血流干的痛苦与恐惧。
她与李建刚结婚四十年,一辈子为他们一家人当牛做马。
他母亲瘫痪在床,是她端屎端尿伺候,直至她病逝。
她养育李志泽,为他娶妻生子,帮他照看两个儿子。
她一日三餐的照顾着他们一大家子,哪怕李志泽结婚,她也要每天去婚房帮他们收拾家务。
她像老黄牛一样不知疲倦的为他们付出,到头来她被自己丈夫养在外面的小三亲手害死,而自己养大的儿子眼睁睁的看着他流血而亡。
冷秋月的眼皮越来越重,在她闭上眼的那一刻,她想,若有来世,她再也不要这么傻。
......
“你哥也真是的,你这明日就要去跟李建刚打结婚证了,怎么还让你跟他一起去捡煤粒,这一泡雨浇下来,不感冒才怪!”
耳旁响起熟悉而又久远的声音。
紧接着,一只大手抚到冷秋月的额头上。
脑袋被酒瓶刺穿的疼痛感似乎还残留在体内,冷秋月睁开眼,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张凤珍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问道:“小月,你这是怎么了?”
时隔三十几年,再次听到这道熟悉的声音,冷秋月整个人都愣在原地。
她盯着张凤珍含笑的眼睛,声音沙哑的开口:“嫂子?真的是你?”
张凤珍笑了,将手里的姜汤红糖水递到了冷秋月的面前,笑着说:“发烧发糊涂了?连自己嫂子都不认识了?来,先把这姜汤水喝了,嫂子悄悄给你放了一大勺红糖呢。”
思绪回笼,冷秋月环视了一圈四周的环境,又联想到嫂子刚才说的那番话。
冷秋月终于意识到,她重生了。
重生到了她跟李建刚领结婚证的前一天。
如今是一九八四年,还有一个月就要入冬了,正是大家伙都困难的时候,家里买不起煤球,于是她就跟着大哥一起去捡煤渣回来烧。
谁知道路上突然下起了大雨。
所谓一场秋雨一场寒,天气本就冷了,再被这秋雨一浇,冷秋月回家就发起了高烧。
前世也是这样,幸好有嫂嫂照顾她,又是给她煮姜汤水,又是去卫生所买了安乃近,才让她第二天就退了烧,跟李建刚一起去领了结婚证。
领了结婚证的当天晚上,冷秋月就跟李建刚在李家举行了婚礼。
其实所谓的婚礼,就是在李家那个破旧的小院子里,摆了两桌酒席,请亲戚街坊邻居吃了一顿连点荤腥都没有的饭。
摆完酒席的第二天,李建刚就以学业忙为由,留下冷秋月一个人在家照顾他瘫痪在床的母亲,跟身体孱弱的父亲,以及两个还没成年的弟弟妹妹。
那时候的冷秋月感冒刚好,就要拖着病弱的身体一大早起来伺候李家一家老小吃喝拉撒。
而李建刚则孝心外包,做一个甩手掌柜的,跟肖爱柔在学校附近租了房子,过起了同居的生活。
想到上一世的种种,冷秋月的心中翻起了滔天的恨意。
张凤珍见自己小姑子久久没有反应,又抬手去试冷秋月的额头,低声呢喃道:“也不烫了呀,不会是烧傻了吧?”
她推了推冷秋月,满脸关切的问,“妹子,你可别吓嫂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只发呆不说话呀。”
冷秋月的父母早逝,从十岁开始就跟比她大五岁的哥哥相依为命。
上一世嫂子跟哥哥就是最疼自己的人。
如果不是嫂子跟哥哥的帮助,自己一个人也撑不起李家那一家子的吃喝拉撒。
上一世,冷秋月没来得及还哥哥嫂子的恩情,这一世,她一定不会再重蹈覆辙,被李建刚一家子的白养狼趴在身上吸血,给他们当牛做马。
冷秋月一把握住了张凤珍的手,红着眼睛说:“嫂子,我不嫁,我不嫁给李建刚了。
那就是一个虎狼窝啊嫂子。”
年轻男子回头:“姐,有人送来一碗豆花跟油条。”
柱子媳妇走过来,看了一眼年轻男子手里端着的诱人的豆花,又见冷秋月还站在门外,连忙笑着将冷秋月拉回了屋里。
“怎么还有你这么实心眼的妹子呢,昨天说给我送豆花今早居然真送来了,多少钱,我把钱给你。”
冷秋月笑着说:“既然昨天都说了要给嫂子尝尝,那就必须给嫂子送过来啊,咱可不能做那光说不做的人。”
柱子媳妇留下了豆花跟油条,把空碗跟两个空篮子还了回去。
冷秋月没多待,送完东西就走了。
冷秋月一走,年轻男子就问柱子媳妇:“姐,那人是谁啊?”
柱子媳妇看了年轻男子一眼,笑着问:“人家姑娘长得俊吧?”
年轻男子没回答,只低下头咬了一口油条。
柱子媳妇看着他泛红的耳朵,从厨柜里拿出一只空碗,倒了半碗豆花给他,说道:“长得俊也没用,她配不上咱。”
年轻男子连忙道:“姐,你说什么呢,什么配得上配不上的,我就随便问问。”
柱子媳妇笑着说:“好好好,你就随便问问,姐信你还不行吗?快吃饭吧。”
一根油条年轻男子只吃了一半,剩下的一半递给了柱子媳妇,笑着说:“姐,这油条炸的真好吃。”
柱子媳妇又把那半根油条退了回去,笑着说:“姐昨天吃过了,你吃吧。不过说起来也是奇怪,这冷家大姑娘是什么时候学会这手艺了,这豆花也做的好吃,比姐在县城吃的那次好吃多了。”
这边的对话冷秋月自然是不知道的。
她回家继续跟张凤珍一起买油条。
正如冷秋月说的那样,他们今天早上做的豆花很快就卖完了。
有人特意端着碗过来买豆花给早上刚起床的娃娃们喝。
如今农村的日子不比十年前那么贫困,又开始施行计划生育,每家只有一个或者两个娃娃,养起来自然也比以前精贵一些。
再加上这一碗豆花不仅好喝,里面还有鸡蛋,营养丰富,所以很多人都舍得买一碗给娃娃们喝。
甚至到最后,有人端着空碗过来,又只能端着空碗回去了。
因为已经全部卖完了。
冷秋月跟张凤珍刚收完摊,冷建国也骑着二八大杠回来了。
一进屋子,冷建国就从怀里掏出了一把毛票,献宝似得交给了张凤珍。
冷建国笑着问:“猜猜,今天赚了多少钱?”
张凤珍接过毛票,笑着说:“这还用猜,十斤香油果子,一毛五分钱一斤,一共一块五毛钱呗。”
冷建国也不说话,只笑着盯着张凤珍看。
张凤珍被冷建国盯着,狐疑的数了数手上的毛票,最后眼睛一亮,说道:“呀,这怎么还整整两块钱呢?”
冷秋月将一条热毛巾递给冷建国。
“哥,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说。”
冷建国接过毛巾,先擦了一把脸,然后一脸傲娇的坐到床沿上,笑着说:“我一到镇上啊,刚好遇到一个跟我一样骑着二八大杠卖香油果子的,我就瞧瞧跟在他身后,咱得摸清镇上的嫁给是不?否则被别人说咱用底价抢别人生意咋办。”
冷秋月跟张凤珍同时点头。
冷秋月说:“这倒是真的,咱们在咱们自己的村里想卖多少钱没人管,可若是到了镇上,咱们生意想做下去,就不能得罪人,更不能扰乱市场秩序。”
张凤珍推了推冷建国的胳膊,说道:“然后呢?”
冷建国说:“然后我就听到他卖给别人是两毛钱一斤。我就问了,我说咱们镇上供销社也卖两毛钱一斤,人家是公家单位,咱个体户也卖两毛钱一斤,能卖的出去吗?人家为啥不去供销社买呢。”
张凤珍打断了冷建国,说道:“你傻呀,供销社卖两毛钱一斤香油果子,要搭一斤粮票的。”
冷建国笑着摸摸头:“我这不是没去供销社买过嘛,这些过年吃的东西,都是你跟小妹去的。才闹了这么个大笑话。”
张凤珍问:“所以,你就按两毛钱一斤卖的?”
冷建国点点头:“唉,我骑着二八大杠就跑去另外一头,按两毛钱一斤卖的。”
张凤珍咋舌:“我滴个乖乖,这十斤香油果子,就能换两块钱。让我算算,一斤面做两斤香油果子,这十斤香油果子是五斤面,一斤面一毛钱,五毛钱能赚两块钱,当家的,这买卖划算啊。”
冷秋月笑着说:“嫂子,还得减去咱们的人工跟大豆油的成本呢。”
张凤珍疑惑的问:“咱们自己给自家干活,也算成本?”
冷秋月笑道:“放心吧嫂子,总有一天,你得当老板娘请别人给你干活。”
张凤珍捧腹大笑:“哎呀我滴个娘来,那我不成了资本家太太了吗?哈哈哈哈哈。”
冷秋月也跟着笑了起来。
笑完后,冷秋月才把一直温在锅里的油条跟豆花端上桌。
冷建国见到豆花,皱了皱眉说:“这么好的东西,一早上哪用得着喝两碗。”
冷秋月将冷建国按到座位上坐下,笑着说:“哥,你一早上就赚了两块钱,还喝不起两碗豆花了?”
张凤珍也笑着说:“就是,别扣,扣搜搜的了,没听咱小妹说吗?我将来要做资本家太太呢。”
一家三口又笑作一团。
笑完后,冷建国才说:“这话在家说说也就罢了,在外面可不管乱说。”
张凤珍白了他一眼:“我又不傻,这话能随便在外面说吗,我可不想被人登大字报。”
吃完饭,冷建国就扛着锄头去了田里。
张凤珍原本是想让冷秋月再回去睡个回笼觉的,冷秋月却说:“嫂子,我想去县城。”
张凤珍一愣:“你去县城做什么?你可别告诉我,你要去找那个李建刚。”
冷秋月笑着摇头:“怎么会呢,那一家子,谁沾上谁倒霉,我去县城,是想买高中的书籍的。”
张凤珍又是一惊:“小妹,你还真要参加高考,读大学啊?”
冷秋月笑着点头:“对,嫂子,以后你就会明白,有文化真的是出人头地最便捷的一条道路。”
张凤珍沉思片刻,她坚定的点点头,笑着说:“好,反正现在地里农活也少了,嫂子陪你一起去。”
冷秋月笑着拉上了张凤珍的手,高兴的道:“那正好,咱们多带点钱,正好给嫂子买件新衣服。”
张凤珍嘴上说着“还没过年,买什么新衣服”,心里却是欢喜的。
张凤珍让隔壁邻居给冷建国留了口信,就带着冷秋月去了镇上做公共汽车。
结果在公共汽车站,冷秋月又遇到了柱子媳妇跟那位年轻的男青年。
男青年见到冷秋月眼睛一亮,眉眼弯弯道:“你好,又见面了。”
冷建国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张凤珍继续说:“今天这事,只怕李家人不会善罢甘休。”
冷建国眼睛一瞪,怒道:“不想善罢甘休,他想干什么?咱们一村子的人,还能让他反了天了?”
张凤珍摇摇头,说道:“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咱们是清清白白的大姑娘,跟他们一家子强盗硬扛,咱们能杠的过他们吗?”
听到这话,冷建国脸色也沉了下来。
张凤珍这话说的不无道理,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若是真被一群恶霸盯上了,这事还真不好办。
对方可以从各方面攻击诋毁他家妹子。
就在这是,冷秋月站了起来,她握住了张凤珍的手,语气坚定的说:“哥,嫂子,你们别为我担心,接下来的路,我都已经为自己选好了。”
张凤珍笑出了声,她抬手摸了摸冷秋月的头发,又转头对冷建国说:“当家的,你有没有发现,自从咱们小妹病了一场后,醒来就像是一下子长大了似的。”
跟冷建国说完,张凤珍又笑着问冷秋月,“那接下来的路,你打算怎么个走法?”
冷秋月坚定的说:“哥,嫂子,我想继续读书,考大学。”
上一世经历的教会了她一个道理,人,尤其是女人,一定要有文化,有文化才能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站得高看得远。
听到这话,冷建国跟张凤珍都愣在了原地,他们都是土生土长的农村人,虽然读过书,但也都只是读完了初中,就下地跟着父母后面开始干活了。
再说了高考才刚恢复没多久,想要读大学,哪有那么容易。
冷建国第一个反对,他倒不是因为冷秋月是个女孩子就反对冷秋月读大学,他只是因为冷秋月压只读到初中,压根就没上过高中,这种情况下,怎么能读大学?
“小妹,咱可不能因为心里的那口气,就非得逞强,考大学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考大学确实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尤其是现在这个年代,那真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
与后世相比,这时候的大学录取率是非常低的。
相应对的大学生的含金量也就高的多。
也正因如此,李建刚明明品行不行,能力也不算出众,但就是因为大学生的身份,才会被单位的领导重视,混成了个中层。
虽然到了后面,大学生甚至是研究生、归国留学有能力的年轻人一茬接着一茬的涌入,李建刚这种没什么能力的人就被更有能力的新人架空了。
只在公司保留了个职位,已经没什么实权了。
但即使如此,李建刚的待遇还是比大多数人要好很多的。
甚至一个月的工资,都抵农村人在地里一家子的收入了。
这就是有文化的好处。
冷建国还以为冷秋月是因为李建刚是大学生,就非得争这一口气也要考大学。
面对自家哥哥的苦口婆心,冷秋月笑着说:“哥,我不是跟谁争一口气,更不是在胡闹,我心里清楚,我一定能考上大学。”
冷秋月这话可不是在吹牛,上辈子李志泽从小学到高中的功课就都是冷秋月辅导的。
那时候已经开始时兴上辅导班了。
可是李建刚拿回家的钱却少的可怜。
冷秋月既要养活一大家子,又要花钱给李老头跟李老头住院买药,还要面对嫁出去的小姑子以及已经成家的小叔子,时不时的回来打秋风。
所以冷秋月根本拿不出多余的钱给李志泽报辅导班。
实在没办法,冷秋月只好晚上跟了李志泽一起学,从初中到高中的知识,冷秋月可以说是一点不落的学了一遍,各种练习题也都做了一遍。
以至于后来李志泽的大儿子上学的时候,他们夫妻两个没有时间辅导儿子,都是冷秋月这个做奶奶的戴着老花镜辅导孙子学习,从小学再到初中,都是冷秋月这个做奶奶的辅导的。
所以冷秋月自认书上的知识她一点都没落下。
见冷秋月如此的注定,冷建国跟张凤珍互相对视了一眼,还是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怀疑。
不是他们不肯相信自己妹妹,实在是一个高中都没读一天的人突然说要考大学,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冷秋月笑着继续说:“哥,嫂子,你们也不用担心学费的问题,学费我能赚,而且,我还能边工边读。”
冷建国跟张凤珍再次对视一眼,心想自家妹子这是怎么了,怎么净说些胡话。
他一个刚满二十岁的姑娘,咋赚学费啊。
想到这里,冷建国抬手试了试冷秋月的额头。
不会是还发着烧,烧傻了吧?
冷秋月拿下哥哥的手,笑着说:“哥,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真能行。”
上辈子,冷秋月一嫁给李建刚就开始为生计发愁,为了能让全家吃饱饭,她可是什么费劲了心思,最后从一位老大娘那里学了做豆花跟炸油条的手艺。
经过她的反复改良,她做的豆花,配上她特制的卤子,香、咸、鲜嫩。
油条更是外酥里嫩,咬一口不见任何油迹,却香脆可口,在当时的小县城里算得上一绝。
很多住的远的人一大早就骑着自行车专门去买她的豆花跟油条。
想到这里,冷秋月拉着张凤珍的手问:“嫂子,你不是爱吃香油果子吗,走,我做给你吃。”
他们村里的人都叫油条为香油果子。
张凤珍睁大了双眼,满脸的不敢置信:“我滴个亲娘啊,小妹,你还会做香油果子?你这是跟谁学的本领啊。”
如今这个年代物资还是很匮乏的。
尤其是食用油跟精白面,在农村那都是极其稀罕的东西。
别说平常了,就是过年也没几家能炸油条。
那得费多少油啊。
所以大家顶多在过年的时候,去镇上的供销社买半斤油条犒劳一下一家老小。
谁家没事在家炸油条啊。
正是想到了这些,张凤珍笑着说,“小妹,这香油果子咱就不用多了,家里就剩两斤油了,还要留着过年用呢,经不起这么折腾。”
冷秋月笑着说:“嫂子,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把咱家的白面跟油都拿出来吧,今天咱们就开张做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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