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雨水在脚下溅起细碎的水花，仿若绽出的青花。走过第三个路口时，程述忽然开口：“苏小姐经常在咖啡馆画设计图？”
“你怎么……”她惊愕地转头，恰好撞进他眼底浮动的笑意。
“帆布包上绣着‘晚亭工作室’，上周时装周专访，有位设计师说灵感来源于江南烟雨。”他停在斑马线前，信号灯倒映在镜片上，流转成斑斓的河，“伞明天还我就行。”
苏晚抱着突然被塞进怀里的长柄伞，愣在原地，望着那道挺拔的背影消失在雨幕之中。伞柄还残留着他的体温，她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从未说过姓名。
空调外机在窗檐下滴答作响，苏晚踩着人字拖，推开工作室的玻璃门。昨夜洗过的发梢，轻轻扫过帆布包上绣着的玉兰。缝纫机台面上，还摊着未完成的样衣，薄荷绿的真丝在晨光里泛着粼粼的波光。
“苏小姐，你的外卖。”前台小妹探进半个身子，手里除了餐盒，还握着一支沾着露水的荷花，“跑腿小哥说有人指定要送这个。”
牛皮纸袋上，龙飞凤舞地写着“伞记得还”。苏晚捏着荷茎的手微微一颤，露珠滚落，滴在设计稿的边缘。她摸出手机，通讯录里那个新增的“程医生”，仿佛散发着滚烫的温度。
雨伞安静地倚在墙角，藏青的伞面洇着深色的水痕。苏晚鬼使神差地凑近，轻嗅了一下，消毒水味里混合着极淡的沉香气，恰似急诊室与古刹的奇妙交融。
手机突然炸响，甲方负责人的声音，瞬间刺破满室的静谧：“苏设计师，我们总监对领口设计还是不满意……”
玻璃门被猛地推开，一个身着豹纹衬衫的男人裹挟着热浪闯了进来。苏晚盯着他腕间晃动的蜜蜡手串，想起这是上个月在茶楼见过的服装厂老板。
“苏小姐好大的架子。”男人将合同重重地拍在裁衣台上，真丝面料被震得轻轻颤动，“说好昨天送样衣，我等得茶都凉了三壶。”
苏晚瞥见合同尾页被篡改的违约金条款，指尖不自觉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