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烫金的请柬,高定客户要求,用程述白大褂的质感,做婚纱的内衬。缝纫针扎破指尖时,急诊铃音骤然刺破雨夜——是程述办公室的座机。
接电话的小护士带着哭腔:“程医生晕在手术室了......”
苏晚冲进病房时,监护仪的绿光,正映在程述苍白的脸上。他左手还抓着半袋彩虹糖,黄色的糖粒,撒在染血的领口。院长说,这是连续三台器官移植手术后,引发的低血糖休克。
“傻子。”苏晚擦拭他指尖的碘伏痕迹,发现虎口的月牙疤,是缝合练习留下的针脚。她拆开自己的发带,青丝缠绕在他手腕时,程述的眼睫忽然微微颤动。
凌晨三点,雨势转急,程述的指尖勾住她的旗袍下摆:“苏晚,别走。”他高热未退的掌心,贴着她的后颈,像捧着一件易碎的静脉留置针。
苏晚听见自己的心跳,与监护仪的频率同频共振,程述的呼吸,轻轻扫过她锁骨处的星空刺绣:“其实我接过你外婆的抢救电话......在你认识我之前。”
那年深秋,他刚值完大夜班,电话里,少女带着哭腔说外婆吞了纽扣。他指导海姆立克急救法时,听见背景音里缝纫机的哒哒声,像此刻她擂鼓般的心跳。
程述的听诊器贴在苏晚心口那日,旗袍店的海棠开得正艳。他白大褂里,穿着她设计的星空衬衫,银线绣的星座,连接成室颤抢救的流程图。
“这里,”他指尖点着她左胸位置的星子,“是房室结。”苏晚的盘扣在他指间散开,抢救室的红灯,突然在她脑海中炸亮。
外婆是在清明时节离去的,程述的白大褂兜里,装着苏绣寿衣的设计稿。苏晚跪在灵堂穿针时,他握住她颤抖的手,手术剪精准地裁开孝衣多余的褶皱。
守灵夜,暴雨如注,程述的吻,混着泪水的咸涩,落在她的眼睫。他白大褂裹住两人时,苏晚摸到他脊背凸起的脊椎骨,像摸到一串尚未完成的缝合线。
后来,他们在中药房抓喜帖用的朱砂,程述突然将丁香碾碎在她的腕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