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命运交织的警报声
1.军用列车穿越戈壁
1965年初秋,我蜷缩在军用列车的靠窗座位上,怀里紧紧搂着那本《导弹动力学》。车轮碾过铁轨的轰鸣声与戈壁滩上的风沙呼啸交织在一起,震得耳膜发疼。车窗外的景色单调得近乎残酷——灰褐色的荒漠一望无际,偶尔掠过几簇骆驼刺,在烈日下倔强地挺立,像极了这片土地上沉默的守望者。
邻座的老兵递来一壶水,壶身被磨得发亮。他咧开干裂的嘴唇笑道:“丫头,第一次去罗布泊?”我点头,喉咙被风沙呛得发涩。老兵眯起眼望向远方,沙哑的嗓音里带着沧桑:“那地方啊,白天晒脱皮,夜里冻掉牙。可咱们的导弹,就得从这鬼地方飞上天。”
我摩挲着书脊,指甲缝里还嵌着清华实验室的铜粉。三天前,系主任拍着我肩膀说“苏婉,国家需要人填技术窟窿”时的神情,和此刻车窗上晃动的倒影重叠在一起。
2.盐壳地上的月光
深夜抵达基地时,我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月光泼洒在罗布泊的盐壳地上,泛起一层冷冽的银光,仿佛满地碎钻。脚下“咔嚓”作响的盐壳脆得让人心惊,每一步都像踩在冰面上。远处几座低矮的水泥建筑匍匐在地平线上,屋顶的雷达天线刺向墨色苍穹,像沉默的巨人举着长矛。
“那是2号实验室。”带队的张参谋指着东边一栋建筑,铁皮门上的俄文标识尚未完全铲除,“苏联人撤走前建的,现在全靠咱们自己折腾。”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实验室的毛玻璃窗后晃动着人影,昏黄的灯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投在斑驳的水泥墙上,像皮影戏里晃动的剪影。
3.老式示波器与手摇计算机
次日清晨,我被分到燃料配比组。推开实验室铁门的瞬间,刺鼻的硝酸味呛得我猛咳。墙角堆着几台锈迹斑斑的老式示波器,绿色波形在布满雪花的屏幕上抽搐,像垂死病人的心电图。组长老陈正伏在一台手摇计算机前,额头青筋暴起,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