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混着血水在轨道车下积成暗红的水洼,倒映着岩壁上密密麻麻的算式——那是昨夜我用炭笔写的导弹轨道修正公式。某个瞬间,剧痛中的幻觉让我看见父亲站在水洼里,五十年代的军装被血浸透,手里攥着半枚和我铁盒中一模一样的弹片。
3.铅板上的情书 退烧后的第一缕晨光从矿洞通风口斜射进来,在盐霜覆盖的岩壁上折射出七彩光晕。我躺在用防辐射铅板垫高的床铺上,发现枕边多了个铁皮罐——打开竟是冒着热气的糖水鸡蛋,蛋花里沉着几粒珍贵的枸杞。
“老马偷养的那只母鸡下的。”林浩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他正在岩壁上敲击钢钉,军装下摆卷起露出精瘦的腰线,后腰处新鲜的擦伤还渗着血珠,“通讯恢复后收到你母亲的包裹,放在储物区了。”
裹着油布的包裹里掉出件织了一半的毛衣,还有封被火燎了角的信。母亲的字迹比往常凌乱:“婉婉,你父亲当年也总说‘等任务结束’……”信纸突然被风吹起,露出压在箱底的诊断书——肺癌晚期,日期是三个月前。
我攥着诊断书浑身发抖,盐粒从洞顶簌簌落下。原来她催我回家不是因为怯懦,而是想在最后时光……
“小心!” 林浩的暴喝和枪声同时炸响。子弹擦着我耳畔掠过,打在岩壁上的火花照亮了通风管口一闪而过的黑影。小周的尖叫声从隧道深处传来:“间谍要炸西侧承重柱!”
4.钟乳石与数据线 改造矿洞的第七天,老陈带人在洞顶发现了钟乳石般的奇异结构——那是铀矿辐射与盐霜经年累月凝结成的晶柱。我们把示波器架在晶簇丛中,绿色波形在洞壁投下鬼魅般的影子。
“像不像哈尔滨的冰灯?”林浩突然说。他正跪在潮湿的岩地上铺设电缆,袖口挽到手肘,小臂上蜿蜒的伤疤像道凝固的闪电。我愣神的刹那,他伸手拂去我发梢的盐粒,指尖的温度惊得我后退半步,后腰撞上苏联人留下的老式发电机。
蜂鸣器突然刺耳作响,洞顶晶簇开始诡异地共振。示波器屏幕上的波形疯狂跳动,老